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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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事,是郝振親眼撞見有人送郝嘉回來。 那天,他有個飯局喝了點酒,司機(jī)送他回家前特地去樓下便利店幫他買解酒藥,他揉著太陽xue等在車?yán)?,正好看到郝嘉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 她穿一件簡單的T恤和破洞皮褲,帶點學(xué)生氣,整個人青春又活力,讓他哪怕隔了一條街,仍舊一眼望見了她。 酒后的思緒有些滯后,他完全忘了兩人冷戰(zhàn)這事,搖下車窗就要叫她,結(jié)果卻見一個穿著同樣學(xué)生氣的男孩從轎車另一邊開門下來,將車?yán)锏哪滩枇喑鰜磉f給她。 兩人站在路燈下說了好一會兒話。 差不多四五分鐘,郝嘉才轉(zhuǎn)身同男孩兒道別;而男孩則站在路燈下,一直戀戀不舍地目送她進(jìn)了小區(qū),才開車走了。 “昨天送你回來的是誰?”酒醒第二天,郝振問郝嘉。 郝嘉在開放式的廚房洗水果,水流開得很大,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自兩人冷戰(zhàn)后,他們之間的對話少得可憐,都是他先開口,她不耐煩了才回兩句。 郝振見她沒開腔,又緩和了下語氣,“昨晚我正好看到了,那是你交新朋友了?” “嗯。”郝嘉敷衍地回了一句。 “他看上去年紀(jì)也不大,畢業(yè)了嗎?是做什么的?” 他又問。 郝嘉這才轉(zhuǎn)頭看他:“交朋友還得調(diào)查背景?” “……” 郝嘉沒有回答郝振那些問題。 郝振后來又專門等了幾次,發(fā)現(xiàn)那男孩意外的面熟,一查,發(fā)現(xiàn)對方竟是自己公司材設(shè)部的一個實習(xí)生,名叫蔣維,二十二歲,今年剛畢業(yè)。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在確認(rèn)過這一點后,郝振問郝嘉。 他特地挑在她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某個時刻。 郝嘉的回答卻有些陰陽怪氣:“在之前周年慶上啊?!?/br> 她和蔣維的認(rèn)識的過程很簡單:之前周年慶上,他主動搭訕要了她微信;他游戲打得好,有次她無聊向他發(fā)起了游戲邀請,一來二去,兩人便熟絡(luò)了起來。 但要論她為什么接受她的搭訕,和為什么會無聊;那都得歸功于郝振和姜思言。 “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我沒告訴他我們是兄妹關(guān)系。”郝嘉又補(bǔ)充了一句。 郝振看到她臉色隱隱不快的神情,準(zhǔn)備地話,又再次咽了下去。 對于蔣維,其實他并不樂見他和郝嘉的來往。 盡管郝嘉強(qiáng)調(diào)蔣維并不知道她和他的兄妹關(guān)系,可蔣維畢竟天天接送郝嘉,蔣維知道她住這樣的地方,誰知會不會有別的心思? 就算沒有。 從他拿到的資料看來,蔣學(xué)歷普通,家境普通,能力普通,他實在不覺得蔣配得上郝嘉。 但,考慮到郝嘉有賭氣的成分在里面,郝振終究沒再說什么。 他不想跟郝嘉鬧翻。 郝嘉現(xiàn)在就跟刺猬一樣渾身是刺,一點就著了,他不想太刺激她。 畢竟兩個月過后她就離開S市;朋友也好,男女朋友也好,左右不過兩個月,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不相信能蔣維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 直到某個周五,郝振回家,見郝嘉臥室門大開,她在收拾行李箱。 “你……要去哪?” “和朋友去海邊玩兩天。” “朋友?和蔣維?”他一針見血,“你們兩個?” “嗯?!焙录我贿厬?yīng)聲,一邊往行李箱子里塞衣服:吊帶、熱褲、短裙,全都是些少布料的暴露衣服,里面還有上次她穿的那件泳衣。 郝振的眉頭當(dāng)即蹙了起來:“你準(zhǔn)備穿這些去?” “海邊嘛,自然要穿得涼快一點?!薄∷唤?jīng)心地答。 郝振看著那泳衣,忽然想起那天在泳池,她將他抵在墻上的情景——她混身濕漉漉的,勾著他的脖子,貼著他肩頭吐息的情景。 那日他明明別開了眼,大腦卻像相機(jī)一般清晰地捕捉下那些微小的細(xì)節(jié):她性感的鎖骨,她敞露的雪白的肩頭,她被泳衣包裹住,呼之欲出的渾圓…… 她就那么貼著他,一雙飽滿、豐盈的利器緊貼著他的胸膛……一想到畫面中的自己將被替換成別的男人—— “你……”郝振只覺胸口的火氣卻噌得往上冒,許久才壓抑著聲調(diào)開口,“你知不知道這么穿可能有什么后果?” 他的怒火實在太明顯,即便努力抑制,還是掩不住語氣里的硝煙味。 郝嘉往箱子里扔衣服的郝嘉手停了一瞬,這才把視線從行李移開,放在他臉上。 “你不想我這么穿?”她問。 郝振接觸到她目光里的詢問,下巴頓時緊繃了起來。 壁燈的光灑下在他凌厲的五官上;他眉頭緊蹙,目光似有松動,緊抿的唇卻堅持一言不發(fā)。 郝嘉忽然笑了:“哥哥,我都二十了,你以為我還不知道男人是種什么生物么?” “還是你覺得處在我這個年紀(jì),談戀愛只會和人牽牽手,打打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