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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世人皆苦在線閱讀 - 六十、暗戰(zhàn)修羅

六十、暗戰(zhàn)修羅

    韓嘯已經(jīng)跟樊季拉開了距離,兩臂舉起來做出不再侵犯的動作。

    疾風驟雨過去以后樊季才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兒和嗆人的煙味兒,臉上的淤青和指痕也愈發(fā)的清晰。

    韓嘯那雙從來諱莫如深的眼睛里有著跟他酒氣全然相悖的清醒,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你......你臉,誰打你了?”樊季印象里的韓老二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嫌少受委屈,這樣狼狽的樣兒看了特別不舒服,他突然一閃念問:“趙云嶺?”

    韓嘯面無波瀾,只是眼睛亮得出奇,他問樊季:“如果是呢?”

    樊季狠狠地嘟囔了一句:“cao,老東西?!?/br>
    韓嘯突然就笑出聲兒了:“行啊,你們真他媽濃情蜜意?!彼俗约耗樢话褵o所謂地說:“我哥打的,不然還誰敢在韓爺爺臉上比劃?”

    他指了指自己一張俊臉,語氣狠厲:“就趙云嶺也不行?!?/br>
    樊季看他這樣心里有點兒發(fā)毛,硬著頭皮問:“韓嘯,你他媽到底怎么了今天?”

    韓嘯一只手撐在樊季腦袋旁邊的墻上,低頭看著他反問:“樊季,反常的是你,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摸著樊季發(fā)燙的臉步步緊逼著追問:“誰闖了老子的包房,像個來捉jian的小媳婦兒,嗯?你又是為什么?”

    為什么明知道那間屋子里烏煙瘴氣、明知道那里邊兒都干什么破逼事兒,你是推開門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樊季的尷尬被另一種更尷尬取代,有人敲門,那厚重的兩扇大木門傳來有力的響聲,他和韓嘯離門不遠又正好沉默,能聽見趙云嶺的聲兒:“時辰,你他媽不想混了?!?/br>
    韓嘯諷刺地笑了一下湊近了樊季小聲兒說:“他可真愛你,你這才來多長時間???你知道他現(xiàn)在多他媽忙嗎?”他突然掐著樊季的臉惡狠狠地說:“樊季啊,老子跟你離婚了你罵了我一晚上,這又闖我包間,你喜歡我是不是?”

    “我喜歡你個jiba!”樊季下意識嘴硬,那是因為全都說中了,游戲里被離婚的時候、知道這傻逼在這兒的時候。

    在門被打開的一剎那韓嘯快速咬了一口樊季的耳垂兒:“喜歡jiba也行啊,我的jiba也非常喜歡你?!?/br>
    樊季已經(jīng)顧不上他占自己便宜,趕緊推開韓嘯,他怕趙云嶺生氣、怕他又一次當著韓嘯干出什么缺德沒起子的事兒,他也怕他們倆真的打起來,他甚至拎不清他這會兒到底是怕誰挨打、怕誰吃癟。

    趙云嶺已經(jīng)闖進來,他一看就是強壓了怒氣,然后在看見屋里這兩個人衣衫齊整的時候暗暗松了口氣。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刨去尷尬、更多的是頂級A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時候那種斗性。

    先低頭的是韓嘯,畢竟樊季雖然不是趙云嶺一個人的,但好過他從來不曾擁有,他叼上煙一越過樊季、然后跟趙云嶺擦身而過。

    一句話沒有。

    趙云嶺的手已經(jīng)攥緊,他和韓嘯互相聞到彼此身上的酒氣、感受著濃重的敵意和克制,十年有余,他們第一次這么赤裸裸地劍拔弩張。

    韓嘯出去以后,趙云嶺兩步跨過去把樊季按在墻上,被戴了綠帽似的滔天怒意和被自己親信忤逆的惱火羞憤讓他困獸一樣暴躁,他拇指蹭著樊季的嘴唇,越蹭越使勁,直到樊季扭開臉躲著他。

    趙云嶺扳過他的臉把自己的臉湊過去額頭相觸,沙啞著嗓子聲音透出危險:“你躲我?”

    樊季被他強勢禁錮著卻沒示弱:“疼,我他媽為什么不能躲?”

    趙云嶺急了,酒氣和煙味兒侵染著樊季,怒氣隨著吼聲釋放出來:“韓嘯給你嘴都親腫了你躲了嗎?躲了嗎?”

    說實話趙云嶺能扛到現(xiàn)在才急已經(jīng)讓樊季感恩戴德了,他語氣不由得軟下來解釋:“他喝多了......”

    “放他媽的屁!”趙云嶺吼著:“他喝三斤茅臺臉都不紅,這他媽破逼勾兌的洋玩意兒他喝多?”

    樊季也讓他說急了,跟他頭碰頭地對著吼:“我管他能喝多少,還賴我了?”

    趙云嶺身上的酒味兒比韓嘯要重,韓嘯才坐在包間里沒多久,可這個時間的未來太子爺已經(jīng)是從某個酒局里出來了,他話趕話地毫不退讓:“不賴你,不賴你?那他要是cao你呢?你也讓?”

    “趙云嶺,喝多了少他媽找茬兒,在你眼里誰都想cao我!”樊季惱羞成怒。

    趙云嶺卻好像被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他放開樊季,頹然地退了兩步,剛才的那個局

    都是他爸在南方時候的老部下、老朋友,過來給他老子做壽,薛昌輝囑咐了又囑咐一定得接待好了,那是他老子的底。

    所以饒是他的身份也得親自上,一杯接一杯地干,中國人、酒到了情分才到,你喝一杯是喝一杯的禮數(shù)、喝一瓶是喝一瓶的感情,未來太子爺深諳此道,不光為了他爸,也為他自己的前程。

    前程這玩意兒他曾經(jīng)不屑一顧,可真的到了他這個份兒上,他放不下了、也不敢放下,他的情敵們一個個勵精圖治的時候他不能落下,其中有多少努力是為了樊季,趙云嶺心里明鏡兒似的。

    只是這張嘴里現(xiàn)在說出來的話讓他所有的努力都像個笑話。

    趙云嶺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喝多了,不然不會有這么消極,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讓他難得透露出不該他有的脆弱,他從兜里掏出訂制的雪茄,細看能看見那手有點兒抖,比通常尺寸微微細一點的雪茄被叼在顫抖的薄唇間,房間里瞬間彌漫著上好的古巴發(fā)酵煙葉那復雜有層次的氣味,好像趙云嶺誘人的信息素。

    “我真希望只有我一個人能cao得動你?!蹦鞘且痪溧哉Z一樣的話,從趙云嶺嘴里說出來殺傷力翻倍。

    “cao......”樊季的氣焰一下就被打壓徹底,他笨拙地不知道該說什么,誰對誰錯根本說不清,可他被趙云嶺這樣一句話搞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一樣。

    他明明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卻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頂不住趙云嶺一個酒醉后的示弱和沮喪,所以他除了一個“cao”字什么都說不出來。

    是這個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標記了他,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讓他對自己未來的一切規(guī)劃和肖像都成了泡影,他應該是怨恨他的,那是趙云嶺欠他的呀,可現(xiàn)在的心疼又是為什么?

    趙云嶺已經(jīng)往門口走了,這會兒更能看出他腳步有點兒虛浮,可能情緒出來以后醉意就更萌發(fā)了,他甚至沒注意到樊季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往外走。

    “三兒,給時老板結了這屋的賬。”趙云嶺吩咐一直守在門口的段南城。

    段三兒有點兒楞,還是點了點頭。

    時辰還渾渾噩噩地琢磨樊季什么時候跟韓嘯搞在一起過而且這還被趙云嶺捉了jian,他下意識客氣了客氣:“趙哥,結什么賬......”

    “下次再敢?guī)麃磉@種地兒,云家的面子老子也不給,你掂量著!”趙云嶺莫名其妙地就拿了時辰當出氣筒,有些情緒不舍得對真的招惹自己的內(nèi)個人宣泄,卻必須導出來遷怒別人,不然會憋死自己。

    段南城難得認真起來,他擋在時辰前頭去攙趙云嶺:“行了行了,我結賬,你先回車里。”說著他看了樊季一眼,那眼神兒冷冰冰的帶著埋怨:“帶著他嗎?”連名兒都省了。

    趙云嶺這才回頭掃了樊季一眼,那眼神兒扎得樊季心都疼,他還真不知道原來趙云嶺能有這種傷人的眼神兒。

    “給他和他送回他們家去?!壁w云嶺指了指樊季又指指時辰:“你......你樓底下守著,不許他們出來。”他說話已經(jīng)不符合邏輯了。

    段三兒一勁兒說好:“放心吧,我守著啊?!彼鲋w云嶺,沖著旁邊兒的人吼:“看,還他媽看,給趙總攙車里去啊!”

    趙云嶺沒再多看樊季一眼。

    段三兒看他上了車才回來,咬著后槽牙說:“你們倆,跟老子走。”他指了指樊季:“我真他媽想掐死你!”

    未來太子爺不速而至攪黃了兩個局,這邊兒時辰跟樊季被遣送走了,那邊兒嘯少爺也已經(jīng)坐在自己車里抽煙挨罵。

    他叼著煙,吹著夜風頭直疼,聽著韓深在電話那邊兒嚴厲地教訓他。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哥你還要怎么著?”韓嘯掐了煙,閉著眼睛問他哥。

    “還要你徹底別再管樊季的事兒?!表n深絲毫不跟他客氣,直抒胸臆。

    韓嘯一個苦笑:“做不到,起碼我不能看著他有危險,那外國佬挺厲害的。”

    韓深哼了一聲:“少爺能讓個老外在他地盤上為所欲為?他不是展立翔那矬貨?!?/br>
    “所以哥,你意思我其實屁都不是?”韓嘯都快要笑出聲兒了。

    韓深那邊兒終于是緩和了,他嘆了口氣:“韓嘯,我和爸原來都怕你太冷血,現(xiàn)在看起來,你他媽情種。”還不如冷血點兒好。

    韓嘯長這么大第一次先掛了他哥的電話,手機里徐東嬈的視頻邀請正好過來。

    他有時候接、有時候根本不接。

    手機屏幕上姣好的容顏正不怎么高興地質(zhì)問他這么晚了在哪兒鬼混,三分玩笑、七分認真,韓嘯默默地聽了會兒然后打斷她:“孟叔叔馬上就要過生日了?!?/br>
    這話一說完,電話那邊兒的徐東嬈立馬臉就紅了,潑辣驕縱的大小姐竟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茬兒。

    韓嘯繼續(xù)說:“都傳老爺子這是要給我解套兒,到時候你可能真得嫁給我了,可別后悔啊。”

    徐東嬈這回倒是立馬就回應了:“少臭美了!”

    一場你爭我奪的鬧劇陷入膠著,他們每個人都困在原地。

    那天過后,樊季的幾個冤家出奇的老實,約好了似的誰都沒sao擾他,這詭異的祥和不能給他帶來任何的輕松感,反而更容易胡思亂想。

    打開游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韓嘯已經(jīng)刪號了,上百萬砸出來的號說不要就不要了,聽說在圈里還不少人唏噓感嘆,倒不是多心疼這個號,只是不知道玩兒這個號的人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一個游戲賬號說簡單了是個玩、是錢,說深了那是自己另外一個身份、另外一個自己,想不代入都是難,樊季覺得自己像是結了婚卻被莫名其妙甩了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逼著按了手印兒,連個合理的離婚理由都沒有就被休了。

    “cao!”樊季游戲都沒退直接強制關機,屏幕一黑,他手機倒是亮了。

    “展兒子”仨字兒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