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和聶小青(下):這骯臟的人妖交媾
燕赤霞乘符飛行,追著那卷走聶小青的長舌,直到一株百齡大榕樹前。 那舌頭縮入樹洞不見,樹干里傳來簌簌聲。 “別想逃!” 燕赤霞凝神一聽,拔出背后長劍,用赤精之血在劍身上飛速畫了符文,將劍一把捅入樹干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 老樹炸開,露出一個無數(shù)舌頭裹成的rou球來。 無數(shù)道金色道符飛向舌球,幾乎貼滿。那舌縫間冒出縷縷輕煙,猛然間蓬松著炸開。 仿佛是一個氣球炸成一縷一縷—— 無數(shù)舌頭散開,吐出聶小青來。 聶小青滾落在地,烏發(fā)都纏滿了枯葉。 燕赤霞扶起小青道: “不要怕,我來救你!” 他提起劍,飛身而上。兩道長舌揮來,一道纏住燕赤霞的脖頸,一道纏住他的腰肢,將他撞在一旁樹干上,撞落鐵劍,又將他拖倒在地。燕赤霞從腰間摸出一枚長針,猛地扎在頸上的舌頭上。 那舌頭痙攣一陣,纏住燕赤霞的舌尖也因此失力。 燕赤霞趁機撲撿起地上的鐵劍,一把斬斷腰間的舌頭。 地上開花般的舌頭,頓時像海葵般飛舞著,盡數(shù)倒縮進地底下。 燕赤霞立刻循著土裂聲追上去。倏然間,地上又冒出無數(shù)枯樹,將樹杈向燕赤霞揮打而去。燕赤霞都用劍一一斬斷: “就讓我看看你的真身是什么!” 他直接在劍上寫上符文,跳上去御劍飛行。 “……老爺!” 聶小青爬起來,他猶豫了一會,撿起地上的長針,追著燕赤霞的身影,在林間奔跑起來。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時地扶著樹干擦汗喘息一番。 夜間,蛇蟲鼠疫,踩狼虎豹,蟄伏躡步。但因為他手臂、腳腕上都帶著攝魂鈴,因而這些危險之物,并不敢接近他身。 聶小青不敢耽擱太久,立刻又提起紗衣,向前跑去。 他幾乎感覺胸膛就要脹裂。 湖邊水榭。 道道白紗在廊柱間飄舞。 一座湖中八角亭中,忽而水母般,膨脹起片片白紗。但比白紗更快的是飛劍—— 只見十六道劍光從涼亭中飛射而出,刺破紗布,發(fā)出撕裂聲。 在白紗偃落之際,可以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盤坐在空空的涼亭之內(nèi),端坐在一方編金的坐墊上。 “……” 夜中看不分明,聶小青暗中心焦。 只見那十六柄飛劍在空中旋回,又呼嘯著向涼亭中人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道道金符圍繞著涼亭旋轉(zhuǎn)、飛舞,發(fā)出更強烈的金光…… “噗嗤——” 殘破的縷縷白紗垂掛在涼亭的紅柱間,聶小青看到粘黃的液體噴濺上白紗,像煮爛的米漿往下一團團地濡濕地滑落。 “老爺!” 聶小青的雙指摳進樹皮之中。 黑山老爺之所以要吸食人陽,便是因為百年前殺死“姥姥”時,被“姥姥”所傷。 妖怪吸食人陽,必須在人有邪念之時。 又,妖怪不能暴露在日光之下,因而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之說。 但若誤以為鬼怪難以害人,便又大錯特錯。 黑山老爺,用的是達成協(xié)議,誘人作惡之法。 而“姥姥”則不同,她將夜行的路人抓來,對于沒有惡念之人,加以日夜恐嚇折磨,直到他們心性扭曲,變得殘忍為止。 聶小青不敢說自己勾引男人的所作所為,是替天行道,還是助紂為虐。 但他無法忘記,當那黑色的衣袍卸下時,他從屏風(fēng)的縫隙中,窺見的、當胸的那道傷痕。 那蠕動的血紅色,和暴露的內(nèi)臟。仿佛胸膛都被破開一般。 那時距黑山老爺被“姥姥”所傷已五十多年,可見當時交手之兇險。 不管在城鎮(zhèn)的流言中,在世俗凡人的世界里,黑山老爺是否是邪惡的存在,在他的心中,他始終覺得黑山老爺是很好、很好的妖怪…… 聶小青舉目望去,只見燕赤霞盤坐在地,正閉目念咒,與黑山老爺斗法。 聶小青猶豫再三,提起手中長針,放輕手腳向燕赤霞走去。 盡管他幫黑山老爺勾引獵物,但他向來只等別人對他施暴,還是第一次親手準備害人,不由得額頭珠汗直淌。 他走到燕赤霞背后,已經(jīng)緊張得幾乎無法喘氣。 燕赤霞已聽聞他的動靜,但他并不對小青設(shè)防,仍閉目,只蹙眉道: “我與這妖怪纏斗,無法分神,你去遠處避開,以免誤傷!” 聶小青眸中流出掙扎與愧疚,他狠狠地咬住唇,閉上眼睛,將手中長針猛地向燕赤霞扎去—— “唔——!” “你!” 燕赤霞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無法相信會被同類所害。 聶小青滿頭冷汗地握緊沾血的長針,無措地向后退去。 劍陣失去法力,數(shù)道劍光合為一道,鐵劍墜入湖中。涼亭內(nèi)忽而射出道道長舌,集成一簇,向燕赤霞的胸膛刺來。 燕赤霞轉(zhuǎn)身捉住聶小青的手腕,對背后發(fā)生的事,一時不覺。 聶小青掙脫不得,又見那長舌眨眼便至,就要將燕赤霞開膛破肚。驚慌之下,猛地推開燕赤霞: “不要!” 那長舌便如洪流向他撲去。 卻又忽而分流開,從他腰肢兩側(cè)劃過,道道舌尖打著彎兒,將他一卷,倏然卷入涼亭中。 燕赤霞將道符拍在腿上,一舉跳過三丈水面,躍入涼亭之中——他在半空中一吹口哨,水中便飛出那柄鐵劍來。等他落地,劍已到手。 燕赤霞擰眉道:“你這老妖罪孽深重,還不快放了他,不然我要將你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那涼亭中的黑袍男人仍盤坐在地,背向著燕赤霞。 他烏黑的長發(fā),在空中披散著飛舞,露出一點幽白的肌膚色澤。 長舌從他的肩胛骨中鉆出,像游蛇一樣在空中扭動,六根長舌將聶小青從腳踝到脖頸都裹得緊緊的,裹得像個rou繭一般,一條長舌鉆入聶小青的嘴里,將他的臉撐到變形。 燕赤霞知道,這根進入嘴里的舌頭,已經(jīng)和聶小青粘結(jié),不僅可以吸走他的魂魄,如果硬拉著扯出,還會撕裂他的口腔、食道,甚至內(nèi)臟。 黑山老妖輕輕一笑:“罪孽深重?” 水中涼亭四面開滿了荷花,清風(fēng)送來荷香,也似乎送來他的笑聲。 ——明明他就坐在涼亭之中,卻叫人覺得那聲音是從四面湖邊發(fā)來的。 黑山老妖道:“我殺的,不過是些意圖行暴的惡徒y(tǒng)in棍罷了?!?/br> 他用舌頭在聶小青臉上滑動,仿佛在撫摸他的臉一般道:“小青,你說是不是?” “唔唔唔!” 赤燕霞唾罵道:“你們這些妖怪,一貫擅于誘人向惡!想盡辦法,引人走上歪路,還以為自己干的什么高尚事哩!你還當你自己是俠義之鬼不成!” 黑山老妖的鼻腔里發(fā)出輕盈而詭魅的哼笑聲: “在強者面前掩飾自己的惡,在弱者面前暴露邪惡的本性,這不正是凡人一貫的所作所為? “有些人心中的惡,被自己的良知所束縛; 而有些人心中的惡,因為畏懼外界的懲罰,而拼命隱藏掩飾——人類心中的鬼,與我們這些怕見天日的鬼,又有何區(qū)別?” “花言巧語!” 燕赤霞道,“你強迫小青,逼他為你驅(qū)使,又該如何解釋!難不成你還要辯解說,他是自愿的,他愛上你了不成!哈哈!” “他愛上我了,我倒是不知。” 湖風(fēng)吹起黑山老妖的烏發(fā),“他是自愿,倒是真的。” 燕赤霞啐了一口:“放屁!我已經(jīng)摸過他的命門,他被你奪走一魄!你夜半來害我,本以為此時陰氣正盛,定可以叫你來個‘天時地利人和’吧?可惜!我燕赤霞不是吃素長大的!你這害人不淺的老妖怪,自知敵我不過,就想著在我面前裝出仁義道德的樣子,烏鴉還想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是可笑之至!” 黑山老妖聽那罵聲,卻恍若未聞,絲毫不見動氣。 “若他果然自愿如此,你該如何?” 黑山老妖的聲音如黑巖中流瀉出的黃泉,帶著一點鬼魅的笑意,“殺了聶小青嗎?” “哼。” 燕赤霞嘲諷,環(huán)臂于胸,抱著劍道,“有什么把戲,你盡管耍好了。 “你有本事,把魂魄還給聶小青,再證明給我看看! “反正你已身受重傷,別以為可以糊弄過我!” 黑山老妖道:“好?!?/br> 話音一落,聶小青已落地。 他趴到?jīng)鐾み叄渌雌鹉榿怼?/br> 燕赤霞抓緊懷中劍,緊盯著黑山老妖。 卻見他仍然背坐著,一動不動。只有一根舌頭慢慢地、濡濕地在地面滑動。 滑到聶小青的腳踝邊,一點一點地纏繞上他的腳踝。 湖水從聶小青的指間瀉落,他的脖頸上浮起雞皮疙瘩。 “不……” 聶小青睨了一旁的燕赤霞一眼,像是躲閃般站起來,往一邊的柱旁閃去身。 那舌頭已握住他的腳踝一圈,卻仍在像是纏繞攀升,隔著濕透的輕紗,可以清晰地看到舌頭在逐漸地、螺旋地順著聶小青的一條白皙長腿纏繞而上。 聶小青的雙手抓住朱紅的柱子,咬住了紅唇。 燕赤霞蹙眉盯著,聶小青背對著他,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這一腳跳進棺材的老妖怪,是想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 舌頭纏到大腿根便不再繼續(xù),只是在聶小青的腿上濡濡的蠕動著。 另一舌頭騰空而來,顫裹住聶小青的纖脖,也是圈著他,緩緩地蠕動。更為細小的兩根舌頭,鉆入聶小青的衣襟,在他的身上游走、爬動…… “啊……” 聶小青已經(jīng)無法承受,白皙的手指緊扣著柱子,身體卻發(fā)軟般依偎在柱身上。 “老爺……” 聶小青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春意,胯間的玉莖也翹起,頂起白紗。 更多舌頭緩慢蠕動著,爬上他的身體,一點一點,像蛞蝓一樣,舔舐著他的肌膚,他的身子,在他的全身留下一道道交錯、重疊的粘稠濕潤的爬痕。 “啊……!” 聶小青的喘息已經(jīng)帶了顫抖。 他伸出雙手,抱住眼前的朱木柱,帶著身上的舌頭,蹭弄著柱身,閉著眼睛用臉頰去摩挲那堅硬的木柱,用少年人的聲音發(fā)出一陣一陣不太像男人所有的嬌媚呻吟。 他難耐地轉(zhuǎn)過身來,一邊用脊背和臀部與柱子廝摩,一邊用手從下往上撫摸、那在身上纏繞爬行的舌頭。他的大腿也在不停地夾緊、磨蹭著腿間的舌頭。 饑渴間,他捉住胸前的一根舌頭,低頭伸出舌頭去逗舔。 那黏糊的長rou舌回應(yīng)著鉆入他的口中。 聶小青輕哼一聲,一邊將這根長舌揉按胸前,一邊啜唇吮吸得更深……他仰著臉,陶醉般地吸吻著在口腔內(nèi)鉆弄的怪舌。 他的衣服內(nèi)已經(jīng)爬滿了又長、又黏糊的rou舌。 “……” 燕赤霞的劍差點沒掉在地上。 聶小青濕著眼向他看來,但視線的焦慮分明不在他身上。 他的臉頰泛起情欲的潮紅色,他的身體顯然已經(jīng)享受慣了這樣的快樂,正迫不及待地,以一種自然本能的姿態(tài)在扭動著,極盡所能地與身上的rou舌纏綿。 撕拉—— 那些rou舌忽而撐裂他的衣衫,在空中鏈接成網(wǎng)。 舌網(wǎng)便像吊床般將聶小青捧在其中。 舌床晃動,聶小青在其中滾動著。 他渾身的肌膚,散布的敏感處,都不斷在根根舌頭上摩擦著滑過,卻始終無法緩解他的饑渴。 “啊……老爺……” 聶小青在舌床中掙扎起來,一忽兒像嬰兒一樣蜷縮起來,一忽兒又壓著舌床用力貼蹭他柔軟的小腹,一忽兒又翻滾……他一只手握住yinjing,另一只手掰開臀瓣,指尖在股縫間撫摸,趴在舌床上,將臉貼緊互相交錯的舌結(jié),伸出舌頭順著舌頭光滑的表面舔舐。 他的眼瞼下已浮出潮紅色,他的渾身被津液濡濕。 他看上去是那么黏糊、古怪、詭異……淡黃色的粘液在他臉上滑溜,幾乎遮掉他本來面目,他卻仿佛毫無所覺。 舌網(wǎng)忽而收緊,將聶小青裹緊。 聶小青像一條被捉住的魚在其中扭動,又像是在緊密的網(wǎng)中跳舞。 他的姿態(tài)美麗極了,那種渴望交媾的姿態(tài),那種掙扎求歡的姿態(tài)……因為無法得到愛欲,而不斷地、不斷地四肢、腰肢用力地扭曲、旋轉(zhuǎn)的樣子……像瀕死的天鵝在跳舞,像脫水的魚在岸上用生命在彈躍。 聶小青已經(jīng)快要哭泣: “老爺……” “不要……不要玩了……” “給我吧……” “小青受不了了……” 一根舌頭鉆進他的腿間,滿足了他的欲望,刺入他的臀中。 “啊!” 聶小青從舌網(wǎng)中探出的雙手抓緊舌頭,貼著舌網(wǎng)的臉上落下淚來。 他再次用力地在舌網(wǎng)中扭動起來,又像是在其中跳舞。 這次是為了追逐歡愉,為了盡情地交媾……他不斷旋轉(zhuǎn)腰肢,晃動臀部,好更多地與體內(nèi)的舌頭親近、摩擦、歡愛。 粘稠的黃液擠出他的rouxue,糊在他的臀部。 當聶小青在快感中顫抖,又有一根舌頭鉆入他的rouxue…… 隨著他在rou欲中越來越深地沉淪,越來愈多的舌頭擠進他的體內(nèi)…… 他躺在舌頭織成的溫床中,塞滿舌頭的肚子向上隆起。 他伸手撫摸兩腿間像花瓣一樣擁擠的、蠕動著鉆弄他的rouxue的舌簇,另一只手握著嘴邊的舌頭,溫柔地聳動脖頸吮含著吞入,直達胃部。 汗水打濕了他的鬢發(fā),他閉著眼睛,身體像融化一般,在rou舌堆里綿軟地聳動著…… 他的身體在高潮中,像麻花一樣扭曲著翻卷、修長的雙腿與長舌互相糾纏…… 本來應(yīng)該是骯臟的人妖交媾畫面,因為少年的歡愉與動情而顯出詭異的魅惑來。 舌頭將他放在地上,粘液一下子流瀉在地。 聶小青輕微地痙攣著,躺在地面。 并排的暗紅舌頭像被褥一樣,從他的腳伸向脖頸,覆蓋在他身上。舌頭們逗弄著他的下巴。 聶小青睜開一線濡濕的眼,從舌間伸出雙手,抱住一簇舌頭,將這十幾根舌頭擁在胸前。抬起秀麗的下巴,挨個地、吻吮過去。 燕赤霞的劍已經(jīng)落地。 他看看聶小青,再看看黑山老妖。 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什么世道!? 大好青年長年單身不得已出家,這老妖怪又丑又惡心,居然……? 燕赤霞無法相信事實:“這一定是做夢?!?/br> 他喃喃自語轉(zhuǎn)過身去,不想吃鬼喂的狗糧。 他快步向外走去,走著走著,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襟、頭發(fā),并奔跑起來—— 不能做人了!不能做人了!! 奇形怪狀的老鬼都有美男愛!他卻母胎光棍??! 這世間的美人的眼睛都是被屎糊了嗎?! * 舌頭如潮水般退走,只留下渾身赤裸的聶小青,癱軟在一地黏黃之中。 破敗的白紗飄舞至眼前,聶小青扯下一片,勉強支起身,用來擦拭酥軟的下身。 黑山老爺伸出手,一片碧荷飛上他蒼白的手。 他微微仰臉,飲幾滴荷上露。 用陰涼、清冷的聲音道: “你走吧?!?/br> 聶小青抬頭向黑山老爺望去,眉心已不自禁蹙起: “你……你救了我……又幫我報了仇……我……” 五十年前的雨夜,聶小青的父親在離京赴任的路上被jian人所殺,是黑山老爺救了他,并幫他將仇人殺死…… “這份恩情,你已經(jīng)還完?!?/br> 他微微側(cè)臉道,“你的陽氣轉(zhuǎn)衰,已經(jīng)不適合再待在我身邊?!?/br> 聶小青捏緊手中紗,說道: “我……我……” 黑山老妖將舌頭伸到湖面,撩著水玩。 忽而問道: “你不愿離開?” 聶小青垂頭不語了。 “既如此,” 一個木托盤憑空出現(xiàn)在聶小青面前,里面放著一襲紅嫁衣,和一把金剪刀,便聽黑山老妖道,“便做鬼,與我長伴吧?!?/br> 聶小青跪起身,抖開嫁衣,撫摸著那綢滑的面料。 心中升起無限的欣喜。 他看了看黑山老爺?shù)谋秤啊迨陙恚恢蓖@道背影,并未曾見得真容。 然而,那又如何? 他愛的是他。 是在雨夜中,突然出現(xiàn),救了他一命的他; 是冷魅著聲音,告訴他只要他肯付出代價,就能換取仇人性命的他。 也是在明月的口中,因為無法容忍“姥姥”的惡劣行為,冒死殺死“姥姥”的他…… 聶小青披上嫁衣,最后看了一眼黑山老爺?shù)谋秤?,毅然地將金剪刀插進自己的胸膛中。 他并沒有立刻死去,鮮血濡濕了嫁衣,他躺在地上艱難的喘息。 視野朦朧間,他看到黑山老爺轉(zhuǎn)過身來,烏發(fā)如流,滑瀉下他瘦挺的肩膀,他蒼白、幽冷,如青冢月光的臉,在他眼前顯現(xiàn)…… 他看到他的眼睛,像漆黑的長夜里,點著不滅的長壽燈。 這次,他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臉。 聶小青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