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奚狝(總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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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良辰的黑眼珠無法控制的轉向那個人影,然后就像被強力萬能膠黏住了一樣,再也不能轉動一絲一毫。 那人看起來非常年輕,祝良辰覺著自己都比他大上幾歲。 他就那么隨隨便便地側躺在長沙發(fā)上,長腿微微屈起,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把人襯得好像在發(fā)光。 這人長得太好看了,美得不像真實存在。他的臉型輪廓并不尖銳,略顯柔和。皮膚白得透明,有種冰玉一般的質感,好像太陽再大一點就給曬化了。發(fā)絲黑亮,細碎的短發(fā)下面是兩道飛揚的眉,眼尾修長,垂下的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鼻梁挺直,淡粉色的嘴唇色澤誘人,好像凝著讓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凍兒。唇角微微翹起,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明亮,寧靜,精致,柔軟,甜蜜,還有著讓人心軟到一塌糊涂的乖巧。就像一副自帶柔光濾鏡的畫,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暈。讓人有種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守護這份溫暖安寧的沖動。祝良辰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他覺得自己手有點癢癢,莫名地想要摸摸那看起來特別好摸的黑發(fā)。 這就是煙嵐海閣的現(xiàn)任閣主奚狝? “仙愁妖懼閻羅避”的混賬貓精? 不對! 這是那個讓師兄都需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對的煙嵐海閣閣主大人??!他居然想要過去摸人家頭發(fā)!他師父知道了會打死他! 祝良辰頭皮一緊,激靈靈回過神,趕緊轉開眼睛不敢再看,耳邊就聽到師兄和英華極小聲的交談。 “又喝醉了?”劉旻悄聲問。 “昨天九嶷山那邊的妖靈商人來進貨,陶獉那小子跟人家換了一瓶陳年碧甕清酒,顛顛的送給主子。這不就喝了?!庇⑷A小心地覷著熟睡的奚狝,細聲細氣地說。 祝良辰順著英華目光的方位看過去,就見沙發(fā)旁邊明顯是古董的精致小桌子上放了一個碧玉瓶,已經空了的酒杯被握在一只白玉一般的手上,手骨勻凈,手指修長,好看得不行。 祝良辰臉上發(fā)熱,趕緊低頭。 奚狝睡得正香,這屋里的人和妖靈加一塊兒,沒一個敢過去吵醒他,于是他們就這么尷尬地立在一邊,等著貓爺睡到自然醒。 祝良辰覺著氣悶,有點不忿,又有些亂七八糟不知是什么的想法。就在他站到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的時候,一個人無聲無息地走進來。 確切地說,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與成年男性等高的木偶。就像宜家賣的那種小木人,但是更加精細。原木色身體,身材高大,比例完美,但是沒有五官,每一個骨節(jié)都完整而靈活,讓他能像活人一樣行動自如。 這是妖靈的傀儡術? 祝良辰悄悄用余光打量那個木偶。 只見那木偶動作流暢優(yōu)美,無聲無息地走到沙發(fā)前,不知從哪掏出一條薄毯,輕手輕腳地蓋在奚狝身上。 祝良辰眼珠子又睜圓了。 妖靈的傀儡都已經這么智能了嗎?他師父做的那個破玩意到現(xiàn)在也就只能僵硬地端茶倒水,還得是下命令才會動一動,就這樣還把老頭得意得不行。跟人家貓大人的木偶一比…… 沒法比。 “嗯……”奚狝突然低低地哼了一聲,眉頭皺起,身體微微蜷縮起來。 祝良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跟著心里一緊,不想看到那人睡不安穩(wěn)。 他咬了咬下唇,讓自己清醒一點。這不經意就蠱惑人心的魅力太厲害了,這位大人到底是貓精還是狐貍精啊? 木偶頓了一下,隨即伸出原木色的手,輕輕撫摸奚狝的后背,動作溫柔至極。那張沒有五官的原木色臉孔朝著奚狝的方向低下來。 祝良辰覺得那木偶如果有眼睛,目光一定也是專注溫柔到極點的。 可惜木偶沒有眼睛可以傳情,也沒有嘴巴可以說話。 “唔……木魚?幾點了?”奚狝醒了,他的嗓音很好聽,還帶著一點初醒的鼻音,尾音絲絲縷縷不絕,撓的人心癢癢。 祝良辰就見那刷子一樣的兩排長睫毛動了動,揚上去,然后露出一雙漂亮至極的黑眸,初醒的剎那,那雙眼睛卻泛著一種冷寂森然的寒光,涌動著比子夜還要濃重的黑色。 祝良辰的眼睛有一瞬間正好對上那雙眸子,只覺喉嚨像被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扼住——沉重,冷漠,兇殘,仿佛是來自輕易能夠殺死他的狩獵者的凝視。 然而奚狝的目光根本沒在他身上逗留,漫不經心地滑到別處,眼神一轉就變了,變得靈動又慵懶,仿佛剛剛的陰冷只是錯覺。 祝良辰這才從噩夢般的窒息感中恢復過來。 奚狝的瞳仁比一般人大,圓圓的,晶瑩璀璨,流光溢彩。他身上再不見溫軟甜蜜的精致乖巧,漫不經心地坐在那里,讓人有種錯覺——仿佛眼前是一團變換莫測,絢麗燦爛,危險無比又存在致命誘惑的炫目煙云。 祝良辰完全忘了師兄“不許亂看”的叮囑,就看著那雙眼睛陷入呆滯。 名喚木魚的木偶似乎沒有聽懂奚狝的問題,抑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有些緊張地抓著毛毯的一角。 下一秒,奚狝完全擺脫睡眠狀態(tài),懶洋洋地坐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動作有種難以形容的優(yōu)雅。他身上穿著白底淺灰色暗格紋的棉質休閑襯衫和灰色的休閑褲,衣服睡得有些凌亂,這么一抬胳膊,就露出一截腰線,皮膚白皙線條優(yōu)美。 祝良辰面色泛紅,心里默念,這是妖靈,這是貓精,這特么是腰精! 奚狝看向忐忑著撕被角的木偶,唇角噙著一抹笑。 祝良辰掐住自己腿上的軟rou,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就這么一會兒,他已經來回跟自己搏斗了好幾個回合。想到從前聽聞的那些有關“活祖宗”貓精的一系列“豐功偉績”,突然有些絕望地理解了師兄提到奚狝時臉上常常出現(xiàn)的那種復雜的表情。 “木魚,教你多少遍了?還不會看時間?”奚狝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耳中。 那木偶人雖然沒有五官,但似乎五感俱全,他發(fā)現(xiàn)奚狝并沒有生氣,就放下心,然后自然而然地半跪下來給奚狝穿鞋。 奚狝也同樣心安理得地伸腿讓木魚伺候。他還故意腳丫子亂動,干擾人家木偶的工作。 木魚沒有一點不耐煩,只是默默地拿著鞋追著奚狝的腳,任由他捉弄。 祝良辰眼睛有點抽搐地看著這貓精把他們三個大活人當空氣,自顧自地跟自家木偶玩穿鞋鞋的幼兒園小班游戲。 劉旻給英華遞了個眼色,英華笑嘻嘻地把手里的食盒輕輕掀開一條縫。幾乎同時,奚狝嗖一下看過來。 “碧磷蝦?是老梁的手藝?!鞭瑟A挑挑眉,靠在沙發(fā)背上,伸腿踢了踢木魚,木魚立即走過來,拿走了英華手里的食盒,然后擦干凈手,默默無聲地跪坐在小桌子邊上,開始剝蝦。 翡翠一樣的蝦個個都有一個巴掌長,木偶靈活的手指將蝦皮剝掉,露出雪白的蝦rou,蘸上鹵料,送到奚狝口邊。貓大爺只需一張嘴,就可以咬下半只蝦,吃得津津有味。 撲鼻的鮮香讓祝良辰忍不住咽口水。他沒發(fā)現(xiàn),奚狝每吃掉一只蝦,空氣中就有若隱若現(xiàn)的虛影出現(xiàn),那是一只只碧磷蝦微弱的真靈。那些真靈紛紛叩拜奚狝,然后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小旻旻,今天又是什么事?你們警署又缺異界特產了?”奚狝嘴里嚼著東西,吐字卻清清楚楚。他伸出舌尖,舔掉唇上沾的一點醬汁。 祝良辰忍不住跟著咽下一口口水。 跟奚狝斷斷續(xù)續(xù)接觸七年,飽經風霜的劉旻已經對奚狝給他起的“愛稱”處變不驚,他覷著奚狝的臉色試探道:“那個……閣主大人,最近有一個案子……” “不去。” 劉旻話還沒說完,奚狝直接就給他噎回來了。 劉旻:“……” “春夏之交,花香晝暖,正是補眠的好時節(jié),你不知道?”奚狝伸直了一雙大長腿,架在案幾上。 劉旻額頭青筋蠢蠢欲動。 神特么補眠好時節(jié),對于這混蛋懶貓精來說,一年四季都是睡眠好時節(jié)! 劉旻吸口氣,柔聲細語:“案發(fā)當?shù)赜胁簧倜朗?,你的食宿我們警署報銷?!?/br> 奚狝:“不去?!?/br> 劉旻語氣帶上引誘:“那犯事兒的妖靈可有意思了,你肯定沒見過,怎么處理他都行,隨你玩。” 奚狝閉上眼睛:“不去。” 劉旻揭出底牌:“給你五份溷元寶液?!?/br> 大部分人都知道,奚狝似乎需要大量彌補生機的各種天材地寶,只有拿出這類珍稀寶物,才有可能打動他。 奚狝睜開眼睛,似乎有點意動,卻還是不應,只是嚼著蝦rou,單手撐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旻,那樣子既招人恨又好看得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劉旻頭疼地閉上眼睛,半晌才豁出去道:“奚狝哥哥,求你幫幫我?!?/br> “!”祝良辰眼睜睜看著自家成熟穩(wěn)重的師兄對著一個看起來就二十歲的貓精軟語撒嬌。 奚狝毫不客氣地笑出來,木魚怕他嗆到,焦急地站起來輕拍他的背。 劉旻那張成熟威嚴的臉紅得像塊板磚。 奚狝笑夠了,道:“很遺憾,我還是不太想去。” 劉旻:“……” 祝良辰看著自家?guī)熜衷谀秦埦淖⒁曄率肿銦o措,一股無名火涌上來,忍不住冷聲道:“妖靈作亂,本就是你們這些大妖該出手解決的,還要別人求上門來三催四請嗎?” “良辰!閉嘴!”劉旻厲喝,他腦門刷地冒出一層白毛汗。就這死孩子長嘴了是吧?奚狝從來我行我素,軟硬不吃,尤其不吃硬。讓他欺負欺負,他高興了,事兒也就成了,這下要完。 “呵……”奚狝的目光已經落在祝良辰身上,仿佛有些驚奇,“呦,這小警官對我有意見?” “絕對不是!大人,這是我小師弟,他就是蠢,腦子糊涂?!眲F著急忙慌地解釋。 “我說的不對嗎?”發(fā)現(xiàn)奚狝在看他,祝良辰腦子和臉都熱起來,嘴里越發(fā)倔強不服輸,“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是嗎?明明有能力,怎么能眼看妖靈害人卻袖手旁觀?” “祝良辰!”劉旻簡直恨不得把襪子脫下來塞到這小子嘴里。 奚狝笑了,那笑容簡直有千般繁花飛過,萬種瀲滟風華,祝良辰情不自禁地看著奚狝的眼睛,只覺那眼睛如同一泓深湖,映著皓月星辰,碧波千里。 恍惚間他發(fā)覺自己居然渾身赤裸,一絲不掛地站在大廳中央,而奚狝竟然近在咫尺!奚狝那雙猶如玉雕的手正游走在他的身上。漂亮的手指劃過他的肩膀,輕輕捻住他的rutou。 “啊……不……不要……” 祝良辰覺得渾身麻痹了一樣動彈不得,被玩弄的胸口一陣陣戰(zhàn)栗,臉上熱燙不已,只能從牙縫里擠出一聲可憐的哀鳴。更讓他驚恐的是,他居然不愿推開奚狝,就想任由對方在大庭廣眾下褻玩他的身體,并且沉醉其中…… “祝良辰!祝良辰??!” 師兄的呼喚和臉上的刺痛終于讓他清醒過來。祝良辰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狗爬的姿勢跪在地上,屁股高高翹起來,旁邊是一臉郁悶擔憂的師兄。 他的視線急轉,發(fā)現(xiàn)奚狝根本沒有動,依舊坐在沙發(fā)上被木魚喂著吃蝦。 看都沒看他一眼。 祝良辰身上發(fā)冷,羞恥萬分地爬起來,低下頭,臉紅得要滴血,渾身都在哆嗦。 可是奚狝卻沒放過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滿口仁義,腦子里想得可真精彩呢。” 祝良辰低低哽咽一聲,眼淚都要出來了,心底又羞臊,又委屈。他知道,奚狝并沒有cao控他,只是誘導他表現(xiàn)出心底真實的想法而已。 而剛剛的幻覺里面,他已經流著眼淚,撅著屁股,乖乖等著奚狝上他了。 自己居然在這個人面前出了這么大的丑,他一定覺得自己很討人厭吧…… “祖宗,你有多撩你不知道嗎?”劉旻嘆氣,“教訓夠了吧?欺負小家伙有意思么?七年前我和……我剛來的時候不是也一樣,被你捉弄得失魂落魄?!?/br> 奚狝瞥了祝良辰一眼:“這個傻樣倒的確跟你一脈相承。” 祝良辰紅著臉眼淚汪汪地站在一邊,再也不敢說話。 “在我這里,沒有應不應該,沒有是非對錯,沒有善惡黑白,”奚狝輕推木魚一下,示意自己不吃了,嘴里漫不經心地說,“只有我想做的,和我不想做的,記住了,小警官。” 這平淡無奇的語氣卻帶給祝良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涼恐懼和壓迫感。 “記,記住了……”祝良辰的牙齒都在打顫。 就在劉旻以為事情徹底沒指望,準備告辭的時候,貓大人又展現(xiàn)了他多變的想法。 “行了,這事我接了?!鞭瑟A閉上眼睛,靠在木魚身上,一副“朕吃飽要睡,你們可以跪安了”的樣子。 劉旻大喜過望,趕緊拎著二缺小師弟走人。祝良辰卻忍不住回頭看著奚狝。 長得這么好,閉著眼睛睡覺時看起來那么乖,性子卻這么可怕,可是……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奚狝打發(fā)走英華和木魚,正打算再閉目小睡幾個小時的時候,就聽見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呼天搶地道:“蒼天??!大地呀!閣主大人啊!救命??!您再不去天末海,那些海妖就要死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