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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無歲月,五年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收徒大典即將舉辦的日子。 一大早卞鴻熙就來了,接巫離去悟道場。 五年時間,巫離長高了許多,圓潤可愛的五官也長開了一些,舉手投足帶著一股靈氣,一打眼便看得出日后令人驚艷的容貌。 卞鴻熙看著走在身側(cè)的巫離暗自嘆息。 當初那個小兔子般的小丫頭一晃都長這么大了。 這五年間,巫離和各個峰上的師兄們關(guān)系越來越好,學(xué)會的也越來越多。 卞鴻熙身為大長老首徒,平日需要處理宗內(nèi)事物,倒是與巫離接觸的時間少了許多。 而巫寒玉,巫離也只在每年的年節(jié)見得到他。 他平日都待在主峰,一心修煉,從不下來。 巫離對這個師父尊敬仰慕,但卻俱于他冰冷的氣質(zhì)不敢靠近。 反倒是卞鴻熙,因為他對巫離很是照顧,巫離和他更加親近了。 兩人御劍而行。 她的劍名為斬邪,是巫寒玉年節(jié)時送她的禮物,也是上任宗主巫寒玉的父親在他筑基時送他的劍。 巫寒玉佩戴斬邪百年,直到斬邪配不上他的修為后才被換下,收藏在儲物戒中。 巫離很喜歡斬邪,斬邪有靈,巫離的靈根與它屬性相近,斬邪很喜歡她的氣息。 他們到悟道場的時間還算早,長老們還未到,弟子們卻已經(jīng)在下面站得整整齊齊候著了。 巫離踏著飛劍而來,吸引了弟子們的目光。 筑基方能御劍,大部分的弟子尚且還在煉氣期,只能仰望驚嘆。 五年間一共有五人筑基。 巫離、聶修文、饒星宇、饒月云,還有一個平民弟子,名曰沈明誠。 巫離修為領(lǐng)先,目前為筑基中期。 沈明誠是平民弟子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同在甲班。 平日行事低調(diào),努力刻苦,教習(xí)師兄們提起他都會夸一夸。 沈明誠今年十六,長得又瘦又高,和巫離關(guān)系不咸不淡。 見巫離御劍前來,他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饒星宇一直看著巫離,這幾年他長高了也沉穩(wěn)了不少,雖然依舊比不得饒月云穩(wěn)重,但到底不像從前那般心直口快。 只是他一有時間就喜歡找巫離切磋,儼然把打敗巫離作為了自己的目標。 他如今筑基初期,和巫離比試時總是被壓著打,每次都被打趴下,卻越挫越勇。 沒有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巫離隨著卞鴻熙徑直走到上方站定。 各位長老的首徒也都到了,巫離和師兄們打了招呼,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過了不久,長老們先后到達悟道場。 巫寒玉依舊是最后到的,他踏著寒光劍徑自落在上首。 “宗主!” 眾人躬身行禮。 巫寒玉一拂袖,坐在主位上,各長老依次入座。 時辰剛好,收徒大典正式開始。 此次收徒大典主要是再測一次修為和靈根,然后由金丹以上的修士來挑選弟子。 各個峰的峰主們大多都已經(jīng)收過關(guān)門弟子了,除了百煉峰的峰主冀無和百獸峰的峰主宴紅妝,冀無因過于挑剔只有一個徒弟,而宴紅妝不喜收徒。 所以此次首徒大典,多是各個峰主的弟子們收徒。 今日所有過了金丹期的內(nèi)門弟子們都來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要挑個好徒弟。 厲朝興致缺缺地站在一旁,掩嘴打了個哈欠。 秦竺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調(diào)笑道:“修真界像你一樣嗜睡的可是不多,聽說人只有懷胎時才如此嗜睡,用不用我給你看看?” 厲朝沒睡醒,呆呆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氣得鼓起了臉。 “一會兒別走,我要和你單挑!” 秦竺搖了搖折扇看著他挑了挑眉。 “你要恃強凌弱?” 秦竺一個主修占星術(shù)的如何能打得過他這個主修術(shù)法的。 厲朝被他一噎,憋了半天,最后氣呼呼地一扭頭,不理他了。 秦竺就是愛逗弄他,就是喜歡看他這幅樣子,又俊又可愛。 “不鬧了,這次你收徒么?” 自從升了金丹,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兩人一直沒收徒。 厲朝向下方掃了一圈說道:“收徒好麻煩,我討厭麻煩,看看吧,沒有合適的就不收了,你呢?” 秦竺一手把玩著折扇,笑道:“我陪你,我也討厭麻煩?!?/br> 下面的弟子們已經(jīng)依次開始測試了。 共分為十組同時測試,一個時辰左右終于全部測完。 上方的修士們早已看中了自己想要的徒弟。 巫離站在卞鴻熙身邊,也看著下方。 卞鴻熙已有兩個徒弟,一男一女,如今筑基中期。 巫離見過他們幾次,兩人如今骨齡三十多,天賦算不得最好,但卻極適合劍之一道。 各個峰的師兄們選徒弟都是先看靈根,看和自己合不合。 有的弟子雖然天賦好修為高,但不適合自己,也只能忍痛割愛。 巫離看著聶修文,想起昨晚的話。 昨晚最后一次劍術(shù)課上,兩人對練。 巫離問過他想去哪個峰。 像他們這種過了筑基期的弟子,不必等他人來挑,他們可以自己挑師父,只要他挑中的人愿意收他就好。 聶修文天生劍骨,他想拜卞鴻熙為師。 天生劍骨是劍道的奇才,可謂十分珍貴。 卞鴻熙也早就看中了聶修文。 巫離見他的視線一直在聶修文身上,便問:“師兄可是看好他?” 卞鴻熙回頭看著她反問:“阿離覺得他如何?” “他的劍鋒利果斷,劍就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 卞鴻熙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頭頂。 “我有意收他為徒,只是他天賦出眾,不止我一人看中了他,不知他是否愿意入我門下,阿離和她關(guān)系不錯吧,可知他的意愿?” 好徒弟難求啊,這個聶修文確實很合他的心意,但看中他的不在少數(shù),唯恐搶不過其他人。 巫離沖他眨了眨眼。 “師兄大可放心。” 卞鴻熙見她著活泛的模樣了然,果然安心許多。 所有弟子的靈根和修為已測試完畢,上面的修士們也都想好了自己想要的徒弟。 大長老笑瞇瞇地摸著胡子,看了眼卞鴻熙。 卞鴻熙點點頭,走到中央,對著下方一個個仰著腦袋眼含希冀的弟子們說道:“以下弟子出列。” 卞鴻熙念了四個人的名字。 聶修文、饒星宇、饒月云、沈明誠依次出列上前。 卞鴻熙看著他們四人,笑著說:“你們四個修為已達筑基,可自行選擇跟隨哪個師父。” 饒星宇和饒月云對視一眼,他們自然是知道這個規(guī)矩的,所以一早就選好了自己心儀的師父。 饒月云上前一步,行禮后說道:“弟子和饒星宇想拜飛魚峰向黎為師?!?/br> 站在后面走神的向黎聽到自己的名字,向下看去,挑了挑眉。 向黎雖為二長老孫子,但他的靈根不適宜煉丹,所以拜了飛魚峰四長老為師,修習(xí)術(shù)法,厲朝正是他的師兄。 饒星宇他們兄弟倆的這個決定也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厲朝雖然厲害,但他從不收徒,估計今年也不收。 與其被厲朝拒絕,倒不如直接拜向黎為師,也免得向黎失了面子,心中芥蒂。 卞鴻熙看了眼向黎,用眼神詢問他什么意思。 向黎其實不想收徒,他這人自由慣了,但饒家兄弟他還是很滿意的,兩人靈根資質(zhì)都很過人,他本以為兩人會選擇師兄厲朝,沒想到居然選了自己,有意思。 向黎走上前,站在卞鴻熙身邊,對著下方的兩人說道:“即日起,你們就是我向黎的徒弟了?!?/br> 饒星宇走在饒月云身邊,兩人一同跪下叩首,行弟子拜師禮。 “師父!” 向黎點點頭,沖他們一招手,兩人便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到上方。 三人站到后面,卞鴻熙看著剩余兩人,問道:“你們可有想法?” 沈明誠看了眼端坐在長老席上的女子,深吸一口氣,上前行禮。 “弟子想拜萬獸峰八長老為師?!?/br> 此話一出,上方正在議論弟子們資質(zhì)的修士們齊齊禁聲。 幾位長老看著一臉冰冷的女人,暗自嘆息。 一時間,無人說話。 沈明誠手心里都是汗,但他依舊執(zhí)拗地看著上方的白衣女子,眼神堅定。 宴紅妝在眾人的注目中站起身走到中央,垂眸看著下方神色熱切的沈明誠。 “我不收徒?!?/br> 冷艷的女人語氣也十分冰冷,毫不留情地話語凍傷了少年炙熱的心。 沈明誠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他握著拳,看著這個如雪蓮般帶著寒意的女人,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卡在喉嚨,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 宴紅妝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沖著巫寒玉說道:“師兄,我先走了?!?/br> 巫寒玉點頭。 宴紅妝走后,氣氛才慢慢回升。 卞鴻熙低嘆一聲,對著沈明誠溫和地說:“宴師叔無心收徒,你再看看,可有心儀的師父?!?/br> 沈明誠緊握雙拳,身體微微顫抖,低聲說道:“弟子再考慮考慮?!?/br> 卞鴻熙沖著他安撫一笑,點了點頭。 沈明誠退回原位,低著頭。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弟子們都在議論他。 “真是不自量力,居然妄圖做八長老的徒弟?!?/br> “可不么,幸好八長老看不上他,若真成了,以后見面豈不是都要叫他一聲師叔?” “呵,師叔?就憑他?人家巫離那是天階,叫一聲師叔我心甘情愿,他算什么?只不過堪堪筑基,心就如此大!” 嫉妒沈明誠的修士太多了。 他只是個平民弟子,無權(quán)無勢,沒有世家子弟的家世,又沉默寡言,和平民弟子也沒相處好,所以許多人嫉妒他。 沈明誠低頭咬著牙,聽著耳邊的嘲諷,袖袍下的手緊緊攥成拳,雙目通紅。 這點波瀾并未影響收徒大典的進程。 聶修文不等卞鴻熙問,就說道:“弟子聶修文,可否拜您為師?” 卞鴻熙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不理會身后眾多師兄遺憾的嘆息,柔聲道:“你一身劍骨極為難得,為師為好好教導(dǎo)你的?!?/br> 聶修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露出一絲笑容,行弟子拜師禮。 接下來輪到煉氣期的弟子了,巫離站在一旁看著金丹期以上的師兄們迫不及待地上前,挑選著合自己心意的徒弟。 半數(shù)弟子都被各個峰的師兄收了,剩余半數(shù)多是資質(zhì)一般,他們將成為外門弟子。 如果想晉升為內(nèi)門弟子,只能在五年后的宗門大比中脫穎而出。 沈明誠這個筑基初期的弟子站在這些外門弟子中,看起來格格不入。 已經(jīng)被選中的弟子,面帶嘲諷地看著他,深覺他就是個笑話。 沈明誠低著頭,眼中泛著濕意,帶著厚繭的手緊緊握著。 沒來南涯宗之前,他只是個鎮(zhèn)上大戶人家的雜工,他爹是府里的下人,他們一家都是賤籍。 他年紀雖小,卻早已習(xí)慣了干累活粗活,手上的厚繭就是那是留下的。 一次機緣,他被仙長帶來南涯宗。 走之前父親忐忑不安的神情和母親的熱淚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激起了他想要出人頭地的心。 他雖出身平凡,但他有靈根,也有資格修煉,那些曾經(jīng)欺他辱他的人只能仰望他,怯懦地不敢靠近。 仙長帶他走時,府里少爺艷羨的目光印在他的腦中,久久無法忘懷。 看,這就是差別。 他站在仙長的飛劍上看著下方。 只不過多了個靈根而已,他就變得高不可攀,那些曾經(jīng)欺辱他的人都變成了他腳下的螻蟻。 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必須變強。 所以來到南涯宗后,他的資質(zhì)雖不是最好的,卻是最刻苦的。 別人練幾遍就會的口訣,他不僅學(xué)會了,還練許多遍,直到熟練為止。 夜深人靜時,他偷偷走到后山,一個人練劍,練到天亮方才回去睡一會兒到了時辰爬起來去聽課。 沒有人比他更珍惜更重視這次機會。 拜宴紅妝為師是他的愿望。 自此一年前偶然見過她一次,沈明誠便將她印在了心里。 少年不知情滋味,情竇初開,卻終究錯付了一顆赤誠之心。 她是南涯宗的長老,而他只是一個弟子,他永遠得不到她的注視。 此后一年的時間里,沈明誠更加刻苦,終于在首徒大典前達到了筑基期。 到達筑基期那一刻,他卑微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那個印在他腦中無法忘卻的身影越發(fā)清晰,激起了他的渴望與奢望。 他只想試一試,萬一、萬一真的可以呢? 結(jié)果...... 沈明誠眼中壓抑許久的淚終于滴落在地。 她拒絕了。 自己果然不夠好么?明明都已經(jīng)筑基了,還是不能入她的眼么? 沈明誠情緒極度低落,他咬著牙,心中沒有一絲悔意。 即使你現(xiàn)在看不上我,又如何? 我會做到的,遲早有一天,我要站在和你相同的高度!我要強大到讓你正視我! 卞鴻熙看著這個倔強的少年,嘆息一聲。 “沈明誠,你可想好要拜誰為師?” 沈明誠眼中的淚已經(jīng)干涸,他抬起頭,眼中帶著決絕,擲地有聲。 “弟子資質(zhì)駑鈍,想再修煉五年!” 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驚詫地看著他,本來他們幾個都想將他收下了,沒想到他這么有骨氣,居然放棄了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機會。 五年,五年后是宗門大比,到時候如果能夠大放異彩,的確不錯。 卞鴻熙點點頭,說道:“你定下了?” 沈明誠看著他,堅定地答道:“是!” 他只想拜宴紅妝為師,他想讓她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