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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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像是一場夢,第二天夢醒了,我也染了風寒…… 賀衍之怪陸漫天去找我的時候沒帶件衣服或是斗篷給我。 “他自己大半夜的要出去找沈霆,怪誰?”陸漫天笑著說,頗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 一聽我去找沈霆什么的,賀衍之也不說話了,看了看我,伸手給我把被角掖了掖,又回頭過去低聲同陸漫天說了什么。 我也懶得聽,剛喝了湯藥,此時只能病怏怏地蜷縮在床上蓋著被,倒也不算太難受,就是覺得腦袋很沉,抬不起來,后來漸漸感覺身子也開始發(fā)沉了,便睡了過去。 之后又一連喝了三四天的藥,各種苦水喝的嘴里都沒了別的味道,風寒是早就好了,最后幾副湯藥完全不用喝,白白折騰一場。 一晃眼又過去了幾天,那天早上我在院子里看見了燕飛,他見我出來了轉(zhuǎn)身要走,我急忙叫了他一聲。 “別走……”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身站在原地。 我笑笑,朝他過去,“一見我就跑,我有那么嚇人么?” 他微微低頭,“公子?!?/br> “好些天不見你,哪兒去了?” “稟……”他原本想恭恭敬敬像同賀衍之那樣同我說話,被我一瞪頓了一下,之后臉上稍柔和下來,說:“回鳳城去了?!?/br> “怎么賀衍之不回去?” “我?guī)Я酥髯拥臅呕厝?,還有一些府上的事回來……” 看他表情有點兒奇怪,我突然好奇,問:“什么事?” 他原本不想說,但架不住我非要問,最后還是說了。 賀衍之那個小妾有身孕了……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我一算日子,得,賀衍之這綠帽子可能是要戴上了。 “并非如此,”燕飛倒替賀衍之解釋了,“主子已經(jīng)答應讓她走了,若是找到好人家可以隨時離開賀家……” “哦……”我樂了,“他倒也大方?!?/br> 不過也是,一個小妾無論在哪兒都算不得什么,如果不得寵那便和下人沒什么區(qū)別,甚至可能還不如下人,既然賀衍之不要她,能全身而退也好。 燕飛沒再說什么,我突然有一瞬間想問問他有沒有京城的消息,可最后還是沒開口,反正問了也不會有結(jié)果。 “外面冷……”他突然說,“你快進去吧?!?/br> 我沒來由地心里一暖,點點頭,又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白的天,問:“已經(jīng)是冬天了么?” “前幾日……已經(jīng)過了立冬了。” 竟然已到了冬天了…… 不知道時還不覺得,知道已經(jīng)冬天就突然覺得冷了。 山里的確是冷的,白天倒還好,夜里風一刮站在外面一陣刺骨寒意,好在屋子后面有山能擋去不少。 屋里升了爐子,從早到晚火盆都沒滅過,賀衍之給了我一件裘皮,溜光水滑的,好看又御寒。 陸漫天好像不怎么喜歡冬天,比我更怕冷,成天披了件狐嗉的斗篷,倒是又多了幾分妖氣,跟個狐貍精似的。 這天嚷嚷著要涮鍋子,晚上還真弄了個偌大的銅鍋回來,底下放上了炭點著了,羊rou牛rou切了整整三大盤子,一眼望過去血淋淋的紅。 燒開了牛骨頭熬的湯,撒了把干辣椒,倒上了酒,三個人圍在桌前涮鍋子,氣氛倒是無比的和諧,好像一直是這么過日子的,又很詭異,透過鍋上的熱氣,我突然說:“我覺得……我好像有了?!?/br> 他們倆都愣了,賀衍之筷子都插到湯里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來,什么也沒夾起來。 “你怎么知道?”陸漫天問。 我笑笑,“你們不知道?” 兩個人都沒說話。 我喝了口酒,拿起筷子夾了片rou在湯里涮了起來,“你們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還是一個不男不女甚至無頭無臉的小怪物?大概應該是直接從我肚子里掏出來的,也許還有嘴能喘氣兒,還能哭……長大了說不定還能開口說話……” “賀清!”賀衍之喝了一聲。 “或者生下來之后直接把他切了涮rou吧?”我抬頭沖他笑道,“不知道人rou什么味兒,也可能是怪物rou……” 賀衍之“啪”一聲將筷子拍到桌上,顯然是沒胃口了,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胡說什么!” 我沒說話,將熟了的rou夾到碗里,雖然也沒胃口。 倒是陸漫天胃口一直不錯,繼續(xù)涮rou,還笑著說:“行啊,你要是想吃就這么辦?!?/br> “陸漫天,”賀衍之閉了一下眼,冷冷一句:“他真的能做出來?!?/br> 陸漫天把rou一口吞下,舔了舔嘴角,笑著說:“我知道啊?!?/br> 第二天,賀衍之說要帶我走,他不能讓我留在靈言教這種鬼地方,這里都是怪物,陸漫天是個老怪物,連帶著把我也帶壞了,屁大點兒的地方也把我給憋壞了。 當然他原話不是這么說的,但基本就是這個意思,陸漫天知道了也沒阻攔。 賀衍之知道我不愿意回賀家,但讓我有點兒意外的是他說要帶我回清梁城。 我不知道他是知道我的心思還是隨便決定的,總之這一刻我是真想叫他一聲爹,你是我親爹! 出發(fā)的前一晚,他們倆都不在,石頭進來給我送加了火的火盆,想來好像也有好幾天沒好好看他了,他基本上也很少單獨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要出去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他,問:“明天你可要跟我一起走?” 他抬頭看我,搖了搖頭。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眉一皺,“你的臉色……” “公子,”他笑了笑,“您好好保重?!毕肓讼?,又說:“能安生活著便是好的?!?/br> 我一陣心痛,下意識叫了一聲:“煙……” 他抬手豎起食指放在唇上,微笑著又說了句:“公子您保重?!鞭D(zhuǎn)身出去了。 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往旁邊挪了幾步坐在凳子上,這時候我甚至有一絲懷疑他是不是煙翠……或許,煙翠從來都沒有存在過……石頭也從來沒有。 這些可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但可以肯定的,這一分別……大抵是再也見不著了。 第二天一早,天上飄雪了…… 馬車等在大門口,我裹得跟個湯圓似的從屋里出來,和賀衍之一起上了車,沒看見其他人,更不見陸漫天。 馬車動了,我坐在車里身子微微搖晃著,好一會兒,除了車輪軋過地面的聲音外面再聽不見一點別的動靜,一時間整個鎮(zhèn)子好像都是荒蕪的,這里從來沒有其他人,從我來了之后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不過,這里不就是陸漫天給我設的一場夢么…… 這時賀衍之突然叫了我一聲,說:“你若真的不想,我不會逼你?!?/br> 我看了看,隨后笑了一下,用嘴型對他說:晚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言不發(fā)地伸手過來將我摟到他懷里,我靠在他肩上倒也沒什么不舒服,便閉上眼由他去了。 我們應該先是坐馬車,然后想快點到清梁城就得坐船,我此時不想坐船,但又想快點兒回去,至于回去之后…… 馬車穩(wěn)穩(wěn)地上了大路,我靠在賀衍之懷里也漸漸有了睡意,朦朧中他叫了我?guī)茁暥紱]應,只想再一睜眼便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