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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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燕飛后面往外走,煙翠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一直跟到院門口才站下,仿佛生離死別一樣,有點兒好笑,又讓我覺得莫名有一絲不安,感覺像是要上刑場…… 于是回頭朝她擺了一下手,“回去吧……”想說馬上就回來,又覺得沒把握,畢竟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最后只能沖她笑了一下,剛要走,她突然上來握住了我的手,這極不規(guī)矩的事還是第一次,她看著我,臉上欲言又止,“公子……” 我愣了一下,緩緩將手從她手里抽了出來,低聲說了句:“回去吧?!?/br> 她一點頭,看著我緩緩?fù)笸肆藥撞?,這才轉(zhuǎn)身回了院里。 等她走的看不見了我才轉(zhuǎn)過身,前面幾步遠的地方燕飛背對著我站著,聽到我動了之后才繼續(xù)往前走,從頭到尾好像根本不認識我這個人似的。 我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這時候天剛擦黑,卻也真的涼。 回來賀家這些天,除了上次去了旁邊的小花園,這還是第一次走出那間院子,當年離開的時候走的是另一條路,通向大門,而這次卻是截然相反的方向,通向我從未去過也不應(yīng)該去的地方。 站在風里,我抬頭看了看山上那一片房子,和下面掛著無數(shù)燈籠的賀家仿佛一天一地。 離得雖然遠,看得久了,那些房子好像在一點兒一點兒的坍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朝我砸下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那日在陸漫天那座樓里,樓后的幾棵大樹也是這樣…… 我收回視線,緊走幾步跟上了燕飛,說起來這一路過來一個人也沒遇見,知道禁地不能去,但沒聽說周圍也不讓人走啊,難道周圍要弄到寸草不生的地步? 終于到了禁地下面的入口,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石階,偌大的石塊堆砌而成,筆直地通向上面,但是坡度也不大,這種高度一般人走到一半可能就要犯暈。 燕飛在石階前停下,伸手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他不能再上去了,接下來得我自己去。 我看了他一眼,從他面前經(jīng)過,剛踏上石階,他突然“喂”了一聲,我回頭看他。 然而燕飛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一樣,躊躇一瞬后,低下頭低聲說了句:“您保重。” 我……這他媽真是要上刑場?難道這次有去無回? 沒說話,我一扭頭,硬著頭皮踏著石階一節(jié)一節(jié)往上走,心里突然亂了,想了很多,甚至想過現(xiàn)在回去開口求燕飛讓他放我走行不行……我就是沒出息。 但還是沒有,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走過了大半,風也更大了,好幾次吹得我睜不開眼,也沒有回頭去看,倒是兩旁邊的房子一片漆黑,門窗緊閉,也不知道是用來干嗎的,不像有人住倒像給鬼住的,可能是我想太多,總覺得陰氣森森的。 終于到了最頂上的一房屋,房門大敞,里面燈光明亮,我穿過門前的一片鋪著青磚的空地,走到了門口。 里面飄來一陣香氣,到了門口又飛快散去,我跨過高門檻,地下整齊的鋪著大塊的石頭,打磨的很光滑,又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很高,房梁上畫著精美鮮艷的花紋,左右兩邊有幾排蠟燭,燭火微微顫動,有時風大了被吹得一陣搖擺,但就是不滅,除此之外,周圍空空蕩蕩幾乎沒什么東西。 三面墻上畫著壁畫,黑底金字,畫了我看不懂的圖案和符號,有些似乎是跟乾坤八卦有關(guān)的。 賀衍之就站在正面的壁畫前,這會兒才轉(zhuǎn)過身,看到我微微一笑,“過來?!?/br> 我走過去,他左右看了看,“這只是一間,后面還有很多,以及安放祖先排位的地方,將來會帶你一一看過來?!?/br> 我看這些干什么,又看不懂…… “那三個女人都沒有來過這里,所以她們都不算是我的正室夫人?!?/br> 意思是誰來了誰就是正室? “我也不想來。”我急忙搖頭,回頭看了門口一眼,誠心地問:“我現(xiàn)在回去來得及么?”跳下去都行。 他笑了,“來不及?!?/br> “你……”意識他可能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今晚這是來帶我見祖宗了,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勸他好了,甚至覺得賀衍之好像有點兒瘋魔。 你要說他有多愛我……我真的理解不了,說他喜歡cao我倒是能理解,畢竟jiba在我xue里戳半天都不帶軟的,一定是喜歡的??芍灰抢餂]毛病不都能硬,不然他四個孩子怎么出來的? “你……何必?” 他眉頭一皺,“我說了要跟你成親,這像是一句玩笑?” 好吧,的確不像玩笑,只是我不愿意承認罷了。 我雖然不是個俗人,但成親這事至少也得有感情吧?賀衍之對我是什么感情,真的不好說。 “你不會其實還在介懷我不是女人的事吧?”我試探著問了他一句,“還是你想把我下面那根切了之后當女人?” 他輕嘆一聲,“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不妨都說出來。” “行,今天當著你祖宗的面把話說清楚?!蔽彝撕罅艘徊?,“賀衍之,我不想跟你成親。” 他倒是很平靜,只問了句:“為什么?” “我才是要問你,你到底為什么要跟我成親?別再說什么我要來就是要嫁給你的,那前提得我是女人。” “你不是女人也可以嫁給我?!彼f,“你是男是女于我來說并沒有區(qū)別。” 我忍不住舔了一下后槽牙,“可這么多年你一共才見過我?guī)状??難道我光屁股的時候你就對我有那個意思了?” “那倒沒有?!彼⑽⒁恍?,“我第一次見你,你已經(jīng)六歲了?!?/br> “那也不對啊!你對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有那個心思?”我一臉嫌棄,賀衍之你真變態(tài)! 他閉了一下眼,輕笑一聲,“我說了,從你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就在等著你了。你雖不是女子,但預(yù)言里你就是要嫁給我的……” “那預(yù)言錯了,”我打斷他,“所以你不能一錯再錯。” 他抬眼看我,問:“你真的不想跟我成親?” 我抿了抿唇,“不想。” 片刻之后,他說:“要是說也不是不行……” 我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又來了一句:“但除非我死了呢?” 瞬間,我一顆心仿佛沉到底,而賀衍之突然湊近我,笑著說:“賀清,你不敢,也不想?!?/br> 他的語氣透著一絲諷刺,僅僅幾個字就像扎在我心上,仿佛早就看透我,我一直在他的鼓掌之間,從一出生……不,從未出生之時就是,永遠逃不出他的掌心。 “你不想跟賀家有關(guān)系卻從未出生時就跟賀家、跟我擺脫不了,賀家的預(yù)言錯了,沒關(guān)系,我會修正它……” “預(yù)言預(yù)言……”我咬牙,一股無明業(yè)火燒了起來,“你他媽就知道預(yù)言!預(yù)言讓你切了卵蛋當太監(jiān)你去不去!”說著一抬手…… 賀衍之愣了一下,緩緩皺眉,眼神中終于露有一絲難以置信…… 也是,他不會想到我身上竟然帶著匕首,那是臨出來時煙翠給我的,可能更不會想到我竟然真會捅他一刀。 其實我自己都沒想到……我不想殺他,甚至刀一拔出來,血從他腹部流出來的時候就有點兒后悔了。 不過以賀衍之的功力,這么一把小匕首捅一下是死不了的……然而賀衍之此時倒是柔弱的很,一下就倒在我身上,我下意識伸手把他扶住了,他頭靠在我肩上,似是笑了一聲。 “出氣了?” 我愣了一下,咬牙推開他后退了兩步。 賀衍之身形搖晃了一下之后還是站住了,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血從指縫里滲了出來。 我手里還握著匕首,手指上沾著賀衍之的血。 他看著我,臉上看不出半點兒情緒,也是他最嚇人的樣子。 “我給你一次機會,”他終于開口,“你若是執(zhí)意要走,我就再放你一次。但是,下次再被我找到的話……” 他沒說下去,但我明白。 下一次,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