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劇情章節(jié) 小皇帝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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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亢吮吸著指尖割傷,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此番刀上雖是未曾涂毒,然而畢竟曾經百般淬煉,手指在割開后的瞬間便開始隱隱發(fā)麻,方才如此簡單處理。 他陰戾的目光像是取代了削薄的鋒刃般剮在翼身上,少年卻挑釁地昂起下巴,回瞪過去,毫無懼意,不為所動。 廳中二人劍拔弩張,似兩只蓄勢待發(fā)的對峙猛獸,雖有衣料遮擋,卻依然可見其下緊繃的筋rou因殺戮的興奮而微微鼓動。 大殿中一眾人等皆是屏息凝神。 四堂之中,原本司徒危帶領玄武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剩下青白朱三足鼎立,然而自從去年白虎堂在甘州進犯掖涼宮,形勢頹變。 作為曾經江湖五首之一,上京禪宗式微,江南永嘉郡上磬山天臺宗興起,庇護于四瀆八盟身后,朝廷與殘旭宗尚無法撼動;昆侖派清靜無為,避世伏羲山脈二百年來不問凡塵;青城峨眉之純玉二觀在巴蜀武林滅頂之災后元氣大傷;而元鼎帝早在繼位之初,于孔孟文廟中不敬圣人,稷下學宮宮主東方明徹一葉落而知秋,洞察新帝野心,其不愿為儒釋道任意一方挾制皇權,忖時度事,領三百子弟南下,于臨淄江畔重修學宮,易名為稷下辟雍;唯余下天山掖涼宮。 是以短短不到二十年間,曾經三百年穩(wěn)如泰山的江湖五首所據龍脈源之伏羲山脈、儒術滲透之權術中心上京、物華天寶之巴蜀二州,越劍吳鉤之江南、西王母神授之折羅漫山相互儀仗的掎角形勢分崩離析。 江南吸納純陽玉瓊二觀,稷下辟雍方興未艾,勢不可避免異軍突起為天下武林中心,掖涼宮與江南本相距萬里,淪作魔教包圍下的孤島。 本以為圍剿掖涼宮是如手到擒來,豈料閉關五十年的天山圣女靈驄竟是踏破境界,同昆侖派攜手反戈一擊,殘旭宗甘州分壇幾近覆滅,在天京援軍趕到后方才穩(wěn)住局勢,然而神出鬼沒的掖涼宮已是仿若天光乍現(xiàn)后的飛掠的雪鳥,消失在蒼蒼茫茫間。 白虎堂主婁身受重傷,雙腿已廢,司徒辜卻不僅沒有將婁替換,甚至并未撤去他堂主之位,但白虎無疑在三部中落了下乘,是以格局轉為青龍與朱雀勢均力敵、分庭抗禮。 這一年來,玄武多戍衛(wèi)少主左右,青龍與朱雀兩堂則留守在京畿之地等候調令數(shù)月有余。 那日調令下達,要求青朱中一堂同已是潛伏在城中的白虎堂里應外合,控制皇城,而另一堂卻是被要求隨少主南下震懾江南武林。 青龍?zhí)锰弥鹘潜闶窃谀菚r擺了朱雀堂的柳一道。因著傳令的信鴿先是落在了青龍?zhí)檬稚希{令上未有細說青朱兩堂分工,只是讓二位堂主便宜行事。 之前青龍?zhí)贸夂騻鱽懋斚认?,道是在行宮的元鼎帝突發(fā)惡疾病倒,且病情急轉直下,怕是時日無多;而少主早已籌劃在新舊兩朝更替時入主廟堂,此乃是四堂之人皆心知肚明之事。 那斥候是角在四堂外培養(yǎng)的一個心腹,陰差陽錯爬上了金吾左威衛(wèi),作為皇帝近軍陪同去了上鑾行宮。而天子病危這一消息被朝中柴氏一族在內的多方各懷心思之人心照不宣地封鎖起來,那金吾左威衛(wèi)因著有功夫傍身,才得以將消息傳到角手上,朱雀堂的柳多半是不知情的。 角思量著,若是留在京中肅清局勢,屆時恭迎少主入京,自是件出了力又能討好的美差——少主見著他青龍?zhí)弥兄送耆砂芽刈∵@暗流涌動的上京王城,以后自然放心將后方交由自己鎮(zhèn)守;而此時南下,卻是主動離了這風暴中心的旋渦之眼。 越是風起云涌,越是小魚小蝦都能撈著點甜頭的時候,這邊廂政權更替,加上少主早就部署好的暗線,到時一齊發(fā)力,皇城不日定是會被攪得天翻地覆;此刻南下一趟再回來,豈不是茶都涼了。 此般淺顯的道理,他角知道,而柳也不是傻子,是以角告知朱雀堂時便言語間模棱兩可,聽在柳的耳中便是堂主指了朱雀堂追尋他南下,倘是細究起來,一番話里卻又是沒有那個直意;若今后柳找他對峙,角只需將原話復述,反將一軍是朱雀堂自己悟錯了。 柳不疑有他,急召了人馬匆匆離去,為此角很是得意一番。 卻不料穩(wěn)坐釣魚臺之際,元鼎帝唯一的皇子、司徒辜準備設立的傀儡新君,竟是被四瀆八盟之人在眼皮子底下救走,遠遁淮北。角只能氣急敗壞地亡羊補牢,將元鼎帝年宛病危與太子年翦被劫走的消息飛鴿傳書至少主手中。 此時朱雀堂南下與玄武堂匯合,兩堂人馬隨少主一道,竟是把江湖中頗有名望的蓑羽少俠白鶴姿一舉擒獲,迎接圣駕回了京中。 此番白鶴姿出其不意之舉,害得殘旭宗多年蟄伏經營險些功虧一簣。按著睚眥必報的教條,凡是觸了殘旭宗楣頭的,日子是如何也好過不到哪兒去的,被報復死于追殺都算便宜,但那白鶴姿生得一副好顏色,又天賦秉異,身懷寶器,便是做爐鼎的極品好料,甚至在武學造詣上都是上乘,被少主收作yin奴是再自然不過了。 按說這些年,教中捉了不少江湖中美人為奴,但少主自回京后面上雖不顯,角卻仍是瞧出了他心情大好,每日里也是頻頻過問那奴兒近況如何,竟是十分關心的模樣。 因著隨少主靖難護駕有功,又捉住了那少主心尖上的奴隸,因此朱雀堂在此次上鑾宮變中立功僅次于玄武堂,很得少主一番嘉賞,倒是青龍?zhí)寐淞藗€不上不下。 畢竟是紙包不住火,不久后柳便知曉了那調令的內容,雖也惱恨被人當傻子來戲弄,卻很是和幾個心腹之人一道笑了角一遭,道他是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上趕著送便宜來了。 這話傳到角耳朵里,氣得他咬牙切齒,卻又因著自己理虧在先,不能吱聲。 而柳卻是頗為大度,未做那得了便宜還賣乖之人,倒也沒來尋他晦氣。 因此這幾日來兩堂共事之時,氣氛便頗有些微妙,角柳二人面上雖是不顯,知曉內情之人卻能瞧出這二人間那相互梗著的一口氣。 這番情景之下,顯是翼挑釁在先,不說這其中是否有著柳的授意,然之后柳的言行卻是明擺著放任,想讓他手下的這少年給青龍?zhí)靡粋€好看。 而角也是憤懣難平,心中也是惱亢竟是被一個小屁孩下了臉,這下青龍?zhí)迷谥烊柑妹媲翱墒抢镒用孀佣紒G干凈了,故而也不出言喝止,心里還在捉摸著要如何找回場子。 兩位堂主都不發(fā)話,其余人或是坐岸觀火,或是面面相覷,只有幾人站到了對峙著的二人身后,想著若真是要動起手來了,能拉一把是一把——畢竟教內規(guī)矩森嚴,私斗這種事傳到上面人的耳朵里,罰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僵持之際,大殿的門口處突地傳來一聲脆響,似是有甚么物什磕到了門檻上。 因著此前眾人屏息凝神,是以這聲音竟如炸雷般響在眾人耳中,下意識地齊刷刷往門口瞧去。 但見一抹新桑色衣角掠過朱紅大門,接著傳來了繡鞋軟底在宮殿漢白玉地磚上踢踢踏踏的疾跑腳步聲音,方才偷聽之人顯是沒有內力傍身,奔跑間氣息散亂毫無章法,柳眉頭一皺,給手下的軫使了個眼色。 軫會意地點了點頭,閃身疾步向門口奔去,身影消失在了夜色宮苑的樹影幢幢中。 這一打岔,倒是讓原本近乎凝固的氣氛被緩和了不少,幾人趁機到門口去瞧方才乃是何故,翼也被身旁的壁拉著前去了,離開前不忘轉回頭來,用口型朝亢來了句“斷鳥的直娘賊”。 亢自然氣得暴跳如雷,卻無奈如今已是沒了那劍拔弩張的氛圍,若再去找那小子干架,便是將尋釁私斗的罪名落實在自己頭上了。按捺情緒思慮再三,終還是沒敢去試探教內的規(guī)矩底線。 不一會兒,軫回來了,手上拎小雞似的提著一個著宮裝的女孩子,不過是十來歲的年紀,梳著百花分肖髻,鵝黃新桑二色的垂髾裙,墨黛綠的宮絳半掛,秋香繡鞋跑掉了一只,手中卻還緊緊握著盞細雕紫檀木糊絹紗的宮燈,想方才便是這物什嗑在了門檻上。 軫將那小宮女放下,面朝柳的席案,示意她回答堂主問題。 那小宮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半天吐不出一句整話,眾人雖很是不耐,還是慢慢捋清了來龍去脈——原來竟是年翦不見了蹤影。 年翦自被司徒辜戴回京時起,便一直神志恍惚,整個人同泥塑木偶般任人擺布,直至祭天儀禮完畢,眾臣三叩九拜之后,成為了大楚永定新帝,司徒辜方才解了加諸在他神志上的禁制。 原本最為天真無邪的年紀,遭逢大變,男孩曾經一雙靈動活潑的眸子如死水深潭,本是如珠似玉的精致臉龐迅速消瘦下去,在解了禁制之后,面上也不再有分毫悲喜之情。 先前司徒辜也是派人監(jiān)視在他左右,疑心年翦只是一時佯裝出的模樣,卻不料男孩竟是被抽干了神魂般,真如個行將就木的走尸,五蘊四大皆空,六欲七情全無,活脫脫就是個傀儡模樣。 這夜宮人照舊服侍年翦就寢,男孩本已是坐在床頭,女司轉身用銀剪剔亮燈盞的功夫,回頭時他竟是突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