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劇情章節(jié) 彩蛋調教口侍鞭xue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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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那年中秋后第二日,剛滿十五的白鶴姿,一人只身,獨行了旬余日,從江南一路沿著運河往上前往楚都。期間水陸換行,舟車并濟,好在少年貼身的荷包曾被母親縫進了不少銀票以防萬一,那日激憤下出走赴京,倒是省去不少麻煩。 只是他整個人渾渾噩噩,唯有一腔委屈與不甘強撐著,無心身外之物,待到到達上京之時,已是滿身風塵。 之前少年鮮少離家,最遠也不過隨師尊乘船去過建康,都說世間可恨莫過車船店腳牙,他一路上摸索著,的確有不少黑心爛肺的店家客商欺他臉嫩年少又無長輩相護,有所的圖謀不軌,都被白鶴姿仗著精絕武藝與隨機應變有驚無險地化解了。 然而直至到達天闕懷德城門口,少年遠遠見著門口戍衛(wèi)著的十二城門侯在一一檢查排隊之人的身份文牒,方知缺了這物什乃是進不得京城的。 白鶴姿出走之時,手上拿的只得一壇桂花釀,早就被他飲完沉在不知哪條水里了。 心念一轉,見不遠處行來一輛金漆玉輦、甚為奢華的車架,也顧不得車上之人可能是哪個官家女眷,少年拾了枚道旁小石子,不動聲色朝路上隊伍中一龍精虎猛、豹眼虬髯的大漢腰眼兒上一彈,趁那彪悍壯士吃痛后呼喝怒罵、一路之人皆側目而視之時,一個矮身眨眼間便閃入車下,雙手雙足輕盈地攀住廂輿之底。 隨著轔轔蕭蕭的轱轆聲響入得城中,在車駛離天街拐入坊中車道之際,他才趁著轉角視線受阻無人察覺,翻身下來。 白鶴姿撣了撣身上塵灰,隨著人流踏上大道,望向人煙阜盛的天街盡頭,便是那層樓疊榭,巍峨崢嶸的皇城。 璿璣天堂臺如一柄貫徹天地的寒刃,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旋騰而起,直入云端,便是這世上離仙天最近的地方。 白鶴姿心中已是情難自禁,見得這震撼景象,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下一瞬足尖一點,便向那皇城天宮飛掠而去。 卻不料離皇城墻根還有幾丈遠,便有一隊手持長戟槍槊的金吾衛(wèi)迎上前來,鋒芒雪亮的尖刃朝他對準,為首之人身著細鱗明光鎧,頭戴護面鐵兜鍪,厲聲道:“禁中重地,何人膽敢擅闖!” 白鶴姿心下焦灼,但轉念一想如今師尊就在城中,若是自己一時沖動傷了這些皇帝的手下兵士,抑或不管他們阻攔徑自去了,都只會驚來更多的人,師尊到時候在那皇帝面前也難做人,便也只得抱拳行了一禮,道:“這位兄臺有禮了,在下乃是國師倏然散人的入室弟子,還煩請兄臺通稟一聲,道停云峰白鶴姿已在京中,萬望與他相見,感激不盡?!?/br> 那為首的金吾親勛翊郎將,乃是官綬的從六品階,如今見一衣著塵舊的小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眾金吾衛(wèi)前與他稱兄道弟起來,登時心下惱火,不由厲聲喝道:“你這廝是國師的徒弟,你爺爺我還是武林盟主呢!看招!”手上長戟超前猛地一刺,欲要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嚇退。 不料白鶴姿竟是不閃不避,待到刺目鋒芒殺將到得近前,方才抬手。 只見他五指如分花拂葉般一掃,那來勢洶洶的攻勢立時被卸去了大半力道,修長冰白的兩只指節(jié)夾住薄刃,微一側身,長戟便堪堪擦過胸口,那勛翊郎將被帶得猛沖收剎不住,便狠狠摔了個趔趄。 白鶴姿也是顰起了眉頭,江南武林坐大,中央所遣命官政府形同虛設,他不曾與朝廷中人打過交道,所知禮節(jié)也只是父母帶他見著江湖中的長輩平輩之時施用,卻是不曉得這金鞭絡繹的上京皇城,平頭百姓見了命官皇親,乃是要口稱草民跪行大禮的。是以他只道是這人好生無禮,無來由地就出言不遜,甚至辱及盟主,雖是招式無甚殺意,然而他還是出手讓人知道了輕重。 皇城邊上這般動靜,自是吸引得此時路上來往行人駐足圍觀,那勛翊朗將只覺自己竟著了一個毛頭小子的道,甚為丟面子,惱羞成怒下立刻爬起身來,長戟橫地一掃,白鶴姿避身躲過,那人卻已是將一柄寶槍舞得虎虎生風,舌綻春雷,豁然暴起,只欲將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刺穿在戟下。 少年見他竟是使地沒有留力道的殺招,也是渾然不懼的,此時只待著這廝上前之時,卸折了他手中兵器,便能將這惡徒擊于掌下。 眼角余光瞥到人群中甚么,白鶴姿心神一震,登時失了章法,竟是不管不顧地朝那邊望去,眼看兵刃逼近,便要釀成血案,不料人群中猛地沖出一人,高聲道:“大人手下留情!”一個閃身上前,便將白鶴姿拽在了自己身后,帶著他退出了長戟的進攻范圍外。 勛翊朗將一個回旋收勢,倒也有兩分勉強可算淵渟岳峙的姿態(tài),博得了人群幾聲喝彩,稍微挽回了方才丟掉的顏面。 那人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只絹緞小荷包,上前幾步,塞到勛翊朗將手中,忙不迭作揖道:“大人息怒,這孩子乃是世交家的小兒,以前養(yǎng)在鄉(xiāng)野不知禮數,近日隨他父親上京來,一時沒有看住,讓他溜出不知怎么就到了皇城這里……他出口無狀,胡言亂語沖撞了大人,但實是無心無意的,這點心意還望大人笑納,莫要與他置氣?!?/br> 那隊正見著來人衣著還算考究,荷包一摸便知是江南五百兩一匹的孔雀妝花綢,其上用金絲銀線繡著綿延回紋,上手一掂分量也不輕,既然已是好話說盡,也給了他順坡下的臺階,他口中罵罵咧咧幾聲,端著架子盤問一會兒后還是將那少年與那人放走了。 那人緊緊拉著白鶴姿,帶著他走至一處僻靜的巷內,方才轉過頭來。 白鶴姿已然認出了此人,乃是四瀆八盟內范記鷹揚鏢行的當家掌柜范烽。 月余前范家兄弟來到停云峰拜訪,白氏夫婦在白荻山莊設宴款待了他們,白鶴姿心下惴惴,出口喚了聲“范伯伯”。 范烽在京城中鷹揚鏢行的分行坐鎮(zhèn),今日從明華坊辦差后回鏢局途中,本想著拐道去須家糕點鋪買包時令的桂花水晶甜糕,便是如此偶然間路過皇城腳下,見守門金吾衛(wèi)與一少年起了沖突。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那少年雖稚嫩纖瘦,然以四兩撥千斤之巧并合至臻圓融內力,只一式便由不得人不拍案叫絕,他不由駐足觀望。 不料那少年回首間,一張巴掌大臉兒生得甚是精致,點漆眸子在天光下瀲滟流轉,檀口瓊鼻,嘴唇微微倔強地抿著,雨過天青束口箭袖鑲繡纏枝花蔓,同色絲絳半束長發(fā),白玉嵌珠革帶,及膝墨緞長靴,淺色錦緞外氅已是叫風塵污染。 然而此般姿容氣度,決計叫人見了一次便不會忘掉,他登時便認出乃是白家夫婦的幼子,此時不知他為何身在千里外的京城,還與朝廷之人起了沖突,但故人之子還是能幫則幫,便出手破財將人救下,否則不知接下來還會鬧出甚么亂子。 然則白鶴姿方才似是在人群瞧見了翛然的面龐,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便消失無蹤。此刻卻突地想起,他趕路來上京的這時間,依著師尊的性子,遇了自己定然不會避而不見,那方才難道是錯覺?但能確定,師尊恐怕早就已是不在上京了。 自己一心想見他一面,一路上竟是沒有想到這層,甚是懊惱不已,胸口發(fā)悶喉頭發(fā)哽,連范烽問詢他何故在此,也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付過去。 范烽見他衣著像是數日未換的模樣,口中應答也甚是含糊,心下便也有幾分了然,料得定是小孩子與父母還是兄長起了齟齬離家出走,也不再多問,將人帶回鏢局好生梳洗一番,吃好喝好睡好后,第二日便讓他坐上了往江南押鏢的伙計車馬,叮嚀了讓手下護送著少年到停云峰,莫讓人半路跑了。 而之后白氏夫婦親自上門感謝,便是后話了。 一路山重水復,已是看過一遍的風光,白鶴姿心不在焉,鏢行的伙計一直跟他攀談閑聊,時刻盯著怕他半夜趁人不備溜了,卻不知少年早已沒有那心思。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離家這么久,心中甚是掛念母親父親和兄長,歸心似箭,根本沒有逃跑的打算。 到了山門口,白鶴姿遠遠見著見迎來之人似是有四人之數,其中一人的身影,如剖心剜骨般刻在神魂上。 雪白的荻花在仲秋明熾的天光下仿若億萬只灼灼明燭,燦然欲焚,少年被晃得闔上眸子,睜開時已是淚光盈盈。 滿月繁星之下,飛絮葦蕩之中,白鹿謫仙,年幼的他看得癡住;建康河畔十里歡場,纖秾素手撥動初心萌動,許是方知天下情為何物;風影云痕,疏狂任俠,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年又一年,十里長亭山水不復,縱是一日,他瞎了眼睛,失了記憶,他也永遠忘不掉的飄然身影,忘不掉的那聲“鶴兒”。 陶夫人見鏢行隊伍漸近,早數日便收到了范式兄弟的飛鴿傳書,急得茶飯不思的焦灼憂慮這才稍稍減緩,如今見從未離開如此之久的兒子終是又回到了身邊,已是迫不及待地飛身上前,白鶴姿懵懵地下了馬,一聲“娘”還沒有喚出口,便被她一把摟在懷里。 他那時大概還是少年人體型,沒有抽條長個子,臉頰貼在母親胸口,透過母親臂彎處見得師尊也在朝他這邊行來,一路上雖是忐忑,但已是將心一橫,做好了被父母責備的準備,卻沒想過將要如何面對師尊,心中慌亂,更是為方才失控決堤的強烈情緒羞恥不堪。 偷偷地在母親海天煙霞的對襟衫子上蹭掉淚水,抱著她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最后卻是倏然對白氏夫婦道,是他失約在先,還望二人不要責罰于白鶴姿,利害關系與此番不當之舉,交由他去與徒兒說道清楚。 后來師尊與他一同坐在山頂浮云枯巖上,同他說了甚么,白鶴姿卻是頭痛欲裂,只記得師尊好看的唇上下開闔,其他皆是模糊一片,所說的言語恍若洪鐘灌耳,腦內全是劇烈嗡鳴,白鶴姿身子抽搐,靈蠱攪擾得他痛不欲生,他最后微微顫動,便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