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盡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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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貴女的名聲,就好比身上穿的衣裳。穿的鮮艷,是如花似錦,人見人愛;穿的樸素,是樸實(shí)大方,超塵拔俗;穿的奢華,是雍容華貴,高不可攀;穿的簡陋,是歷經(jīng)風(fēng)雨,我見猶憐。名聲越響亮越打動人心的,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就越好。即使行為乖張,也可被人說為是真性情,譬如從前的許二。 除了永泰、沈?yàn)]她不敢得罪,別的女郎何曾入得了她的眼,便是出了損招使了絆子,她還敢反咬一口,一般女郎出于對名聲的考慮,也不好跟她多做糾纏,所以清楚她真面目的其實(shí)只是少數(shù),加上許家看重她,更是會壓下一些對她不好的傳言。但這一次實(shí)在不同了,鬧得盡人皆知,原本公主驚馬就不是小事,當(dāng)中又是有人動手腳這就更了不得,何況還出了兩條人命。 謀害公主,確實(shí)是罪不可赦,但真正判下來,不見得會要他們的命??涩F(xiàn)在出了人命,盡人皆知,不可能大事化小,許奵沒有參與謀害公主,但涉嫌謀害王妃,必然也是要上報到女帝那里的。 許夫人便急了,這個罪名一旦扣下來,許奵的名聲就全毀了,別說是太子妃,正經(jīng)的世家都是不會接受這么一個兒媳婦的。更何況許夫人根本舍不得太子妃這個位置,再好的世家子弟都入不了她的眼,只想讓自己女兒入主東宮。 許大人自然也是舍不得的,不然不會當(dāng)初長女一去就恨不得把許奵送去東宮。 許衡馳一回來便聽說父親被那個女人三言兩句挑唆,竟還想入宮求情,希望能保下許奵。去了書房便與許文林吵了起來。 “父親竟然到現(xiàn)在還執(zhí)迷不悟,她許奵今日敢對王妃下手,明天就敢謀害皇嗣,父親難道當(dāng)陛下是傻子嗎?” “這不是沒有得逞,”許文林道:“比起鄭五郎他們設(shè)計公主,你二姐這事算小了” “呵”許衡馳冷笑:“設(shè)計公主是大事,謀害王妃倒成小事了,這話不知道父親敢不敢在陛下面前說” “你!” 許衡馳又道:“就算沒有此事,父親憑什么就認(rèn)定太子妃非她莫屬?” “什么她啊她的,這是你jiejie” “我只有一個jiejie,她叫許嬋!” 許文林不想聽: “嬋兒是你jiejie,奵兒也是你jiejie,”他道:“都是我許文林的女兒,嬋兒能做太子妃,奵兒怎么就不能了?”許衡馳心中冷笑,那個女人總掛在嘴邊的話,他倒是聽進(jìn)心坎里去了。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難道您真的以為長姐能做太子妃是因?yàn)樗窃S家的女兒?還是父親以為把蕭家、陳家比下去了,真的是因?yàn)樵蹅冊S家更上一層了?” 被兒子這般質(zhì)問,許文林面上都有些過不去。 許衡馳卻是絲毫不顧及他下不了臺,繼續(xù)道:“您難道還要再自欺欺人,這些年許家并沒有興旺,甚至除了沈、秦兩家,其他都大不如前,蕭家、陳家兩家更甚,而我許家,因出了太子妃,沾了不少光,看上去便像更上一層了” 而他長姐之所以能做太子妃,是她賢良淑德,知書達(dá)禮,入了女皇陛下的眼,并不是因她出自許家,哪怕生在孫家,生在陳家,她照樣能入主東宮。他從前還擔(dān)心許奵會威脅他長姐的位置,可如今再看,反倒是他自己對自己長姐不自信了。許奵怎能與她相提并論。 “父親若真是為了許家好,就應(yīng)該嚴(yán)懲許奵,而不是一再縱容,若您再執(zhí)迷不悟,只會將許家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br> “有這么嚴(yán)重嗎?”許文林到底還是舍不得這個女兒,奵兒雖然性子不及嬋兒溫柔婉約,但是更為貌美,照理來說應(yīng)該更討太子喜歡才對。但是兒子的擔(dān)心也不無道理,她若真的有一天謀害皇嗣,一旦被發(fā)現(xiàn),許家便也要跟著遭難了。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 要是當(dāng)初嬋兒的孩子活下來就好了。 此時,想起早逝的長女,他也忍不住哀嘆一聲:“唉,嬋兒……” 許衡馳又上一步,逼近許文林,道:“兒子也明白父親的苦心,兒子也一樣盼著我們許家如沈、秦兩家一樣源遠(yuǎn)流長,可送女兒入宮并不是最好的法子,如當(dāng)年的董家,如今也并沒有排在咱們許家前面呀!”董家還是董太后的母家、女皇陛下的外祖呢,要真的論外戚,哪家強(qiáng)得過他們,可董老太爺什么爵位沒撈到,還淪為世家的笑柄。 “父親并不只有女兒,還有兒子,有兒子在,必會為我許家光耀門楣,請父親放心?!敝灰獎e再讓一些人拖后腿就行了。 許文林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閉上眼睛,良久,睜開眼看這昔日紈绔浪蕩的小兒子。 他是真的長大了。 當(dāng)夜,便帶許奵去負(fù)荊請罪,饒是許夫人一哭二鬧也沒改變他的主意。最終許奵挨了二十個戒鞭,再罰閉門思過一年。雖然只是個小懲,但她早已名聲掃地,日后稍有差池,便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事名聲同樣影響的就是云姝,最后雖然證明此事非她指使,卻是因她而起,而且連心腹女婢都背叛了她,馭下的本事著實(shí)受到懷疑,與鄭五郎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洛京崇尚風(fēng)流雅韻,但玩弄人的感情還是被人所不恥,都覺得若她與鄭五郎清清白白,鄭五郎又如何這般痛恨于她。實(shí)在是說不通。 云姝之前在云家中諸多姐妹中最得寵愛,就是因?yàn)樗曌罴眩萍乙灿幸庾屗捱M(jìn)東宮,但如今她名聲掃地,云家也容不下她了。云姝決定離開洛京,云游四方。 沒幾日,便到了云姝離開的日子,往日她的人緣不錯,各家閨秀與她都攀得上一些交情,可如今來送她的卻只有沈?yàn)]一人。不過她倒沒什么怨怒的,家人能舍棄了她,其他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從前萬眾矚目,非我所愿,反倒是此刻,可以自由自在,去看遍千山萬水,踏遍萬里河川,這才是我一直以來的期盼,只可惜”只可惜連累了兩條人命。 見她提及此事,沈?yàn)]也開口:“我仍心有存疑,鄭五郎行事磊落,我不覺得出自他手”沈?yàn)]早便看出此事是沖云姝而來,對永泰下手不過是借機(jī)將事情鬧大,至于許二,沒有這件事,她也不可能進(jìn)的了東宮。反倒是云姝,有當(dāng)年太子妃的風(fēng)范。 甚至她覺得云姝其實(shí)知道真相,但她絕口不提,沈?yàn)]擔(dān)心她有難言之隱或許是為了什么人。 云姝搖頭,“整件事確為鄭五郎設(shè)計,確也是為了我” 沈?yàn)]見她不肯說,便也沒有繼續(xù)再追問。云姝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不過如今留在洛京,對她也沒有好處,還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出門在外,還是要時刻警惕。” “謝謝,我會多加小心”云姝是真心感激沈?yàn)],如今也只能同她說幾句心里話了。 原本想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可離開時,到底擔(dān)心她對沈?yàn)]下手,忍不住開了口:“小心云妙!” “云妙?”沈?yàn)]有點(diǎn)詫異。 “不要小看她,許二不及她萬一!” 這話自然不可能是夸她,沈?yàn)]對云妙的印象還是那個甜美嬌俏的小丫頭,總是跟在她jiejie身后,片刻都離不得。莫非什么時候,小丫頭長大了,便不再需要她的jieji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