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狼群(你竟能為我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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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當(dāng)日在場的僧眾們所描述,晏長清,當(dāng)世修為最為高深、世人提起他皆要嘆一聲好風(fēng)骨的晏真人,不僅大反常態(tài)地暴怒,還出手毀了半座靈山寺,重傷了徐氏大少爺。 自晏長清將徐玄卿打成重傷后,本擬定次日返程的二人不得不又留在了靈山寺一周,供徐玄卿養(yǎng)傷。 回想起師父離開之前那句“今后我必不再管你”,趙嘯天一直揪著的濃眉皺得更深了。他今日已不知是嘆了第幾次氣,徐玄卿一直處于昏迷中,他每日早晚大量供給鮮血不說,還輸送了將近六成內(nèi)力,眼下雪草丹又不能服用,饒是鐵打的身子,如此虧空,趙嘯天也日感不支。 唯一苦中作樂的事情,大概只有那一件吧。趙嘯天以手指撫唇,不自覺地蕩出傻氣的笑容。 一開始,昏迷著的徐玄卿十分不配合,總是難以將鮮血喂給他。浪費了幾次后趙嘯天惱了,直接一口含住自己的鮮血,嘴唇貼上徐玄卿的以舌渡給他。 從未嘗過男人唇瓣的趙嘯天,竟覺得徐玄卿的唇是如此柔軟,滑滑嫩嫩的,像剛出爐的雞蛋羹,引誘著趙嘯天不禁將舌深入,從唇瓣舔舐到貝齒,再軟軟地勾著舌尖戲弄。從此以往,喂血倒成了一個痛苦又甜蜜的負(fù)擔(dān),讓趙嘯天流連不已。 徐府已經(jīng)來了第四封信催促兩人返程,完全不顧徐玄卿仍然傷重的身子。趙嘯天看也不看信件一眼,抬手就將它撕碎:“干他娘的徐家,大少爺傷重還一封封信來,催命哪!”但久待也不是長久之計,徐府確實有很多療傷圣品,只是回程的路上,徐玄卿少不得要吃些苦頭。 趙嘯天權(quán)衡輕重后,謝過住持的數(shù)日招待,堆了許多棉被在車廂內(nèi),將徐玄卿舒舒服服地安置其中,正式離開了靈山寺。 初時較為平穩(wěn),馬車駛進山路后,路況逐漸顛簸起來,趙嘯天將徐玄卿抱入懷中,小心翼翼地護著他以免磕到碰到。是夜,山中漸漸起了迷瘴,遠(yuǎn)處狼嚎四起,天幕上暗淡的星光也照不亮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 正淺淺酣睡的趙嘯天,突然被一個劇烈的顛簸震醒,“怎么回事?”他忙朝車廂外的馬車夫喊道,回答他的只有陣陣嗚咽的風(fēng)聲。 心中警鈴大作,趙嘯天忙掀開車簾,原應(yīng)是車夫坐著的地方,只剩一灘鮮紅的血跡。趙嘯天眼瞳驟縮,拔出腰側(cè)的佩劍,借著利刃出鞘的銀光,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數(shù)丈開外,一雙雙綠色的獸瞳發(fā)出熒熒的光,黑亮的毛皮在月光下泛著寒意。 ——是狼群! 一只高大雄壯的野狼率先逼近,它將口中銜著的物事挑釁地擲向趙嘯天,那赫然是馬車夫的頭顱!趙嘯天甚至能看見這畜生白慘慘的利齒,聽聞它喉間“嗬嗬”的低吼。 趙嘯天面沉如水,脊背彎塌,長劍橫于胸前,齜牙回以灰狼。他認(rèn)出了這肯定是頭狼,只要殺死它,他和徐玄卿今晚就尚有一線生機。 趙嘯天不再遲疑,劍身翻轉(zhuǎn),驚鴻般騰躍而起,身形瞬間移至頭狼斜上方,長劍化作流光狠狠釘入頭狼眉心,一擊便擊殺了這畜生。 出乎意料的是,頭狼死后,狼群并沒有退散,反而愈加欺近??諝庵袕浡难任妒估侨焊优d奮,它們不懼首領(lǐng)之死,逐步逼近,獸瞳中是對眼前獵物的勢在必得。 一聲嚎叫過后,數(shù)不清的野狼撲了上來,要用它們尖利的牙齒撕咬趙嘯天,卻都被趙嘯天一一斬于劍下。趙嘯天殺意極盛,他騰空而起,扭身旋轉(zhuǎn),劍光過處挑斷了無數(shù)野狼的喉管。野狼被激起了兇性,雙眼閃著惡毒的光,誓要將眼前這個男人撕成碎片。 月光下,高大挺拔的男人,駢起二指拭去劍尖鮮血,一身靛藍(lán)禪服上卻淋著道道血跡,違和又詭異地協(xié)調(diào),如悲憫佛陀,如浴血修羅。 這是徐玄卿睜開眼后看到的第一個場景。 野狼如黑壓壓的潮水一般向趙嘯天涌來,失去六成功力的他逐漸力不可支,汗水浸濕了重重衣衫?!靶⌒?!”徐玄卿看見一只野狼趁著趙嘯天不注意從背后撲向他,忙出聲提醒。趙嘯天迅速轉(zhuǎn)身,一劍刺穿了這狡猾畜生的腹部。然而情形直轉(zhuǎn)急下,因著徐玄卿的出聲,野狼們紛紛將頭轉(zhuǎn)向了他,仿佛這才注意到馬車上還有一個活人。 野狼們默契地分為兩波,一波糾纏趙嘯天,一波攻擊著馬車。這可苦了趙嘯天,他一邊要自保,一邊還要護著徐玄卿周全。 狼群將包圍圈縮小,漸漸趙嘯天只剩馬車前的幾步空當(dāng),他高大的身形越發(fā)難以施展。數(shù)只野狼撕咬撲抓著馬車,幾個大力就將馬車拆散,徐玄卿的身子便整個暴露了出來。 “不——!”眼見著徐玄卿纖細(xì)的脖頸暴露在撲上來的野狼的利齒之下,趙嘯天目眥盡裂,手中長劍激射而出,一把將那畜生釘死在了遠(yuǎn)處的樹干上。 趙嘯天撲到徐玄卿面前,剛把他攬到懷里,幾只野狼便瞅準(zhǔn)空隙,狠狠咬在了趙嘯天腿上,“唔!”趙嘯天悶哼一聲,拼勁全力踢開它們,抱緊徐玄卿運上輕功,踩爆幾只野狼的頭顱后,彈射上半空,向密林深處躍去。 越行越遠(yuǎn),直到脫身這狼群地獄,一直勉力支撐的趙嘯天終于嘔出一大口血來,整個人如同折翼的蒼鷹,失力從空中墜落。 兩人擁抱著在地上滾了數(shù)圈,身上沾滿了無數(shù)草葉才停下。徐玄卿忙從趙嘯天懷里抬起頭,卻見這個男人渾身是血,已分不清哪些是野狼的,哪些是他自己的。 “醒醒,你不能昏迷,否則會再也醒不來!”徐玄卿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慌亂,他大力拍打著趙嘯天帶血的臉頰,喚了數(shù)聲,才把他的神智喚回來。趙嘯天悠悠醒轉(zhuǎn),睜眼見徐玄卿并無大礙,才勾起嘴角含糊道:“你……沒事……就好。” 這人拼死救我,醒來第一句竟還是關(guān)心我。 徐玄卿驀然睜大形狀姣好的鳳眸,收緊抓住趙嘯天衣襟的雙手,一時千萬種滋味,皆化作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