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無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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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無心之人 孟櫻殊自然不會錯認,盡管現(xiàn)在的余燼外貌更加成熟,但孟櫻殊曾經(jīng)和他相處了整整一世,對方青年時的青澀,中年時的堅毅,還有老年時的虛弱,孟櫻殊全都經(jīng)歷過。 更何況現(xiàn)在余燼的身邊還站著黎判,他看向余燼時的目光……還是那么熟悉的令人作嘔。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見孟櫻殊的表情,定會十分驚訝,這總是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么陰郁的模樣。 在傅青霜過來的時候,孟櫻殊卻早恢復(fù)了平常,他雙手垂下站在一邊,將目光方向了別處。 原來……他的近兒竟然還活著。 仔細想想,當初他在殺余燼的時候,的確有些失誤,因為他并沒有親眼看見余燼斷氣,就離開了萬劍坑。 雖然看著對方徹底死亡才更加符合“無情道”,但他那時對余燼正是用情至深的時候,自己親手將余燼推下,單是余燼的慘狀與他內(nèi)心的愧疚絕望就已經(jīng)足以將他摧心剖肝,因此一舉斬情。 斬情過后,修為攀升,明明只不過是一瞬而已,但余燼對他來說的存在便與天地間一草一木再無任何區(qū)別,他的死亡更不會再勾起孟櫻殊任何的情感波動,所以當時的孟櫻殊便沒有繼續(xù)留下去浪費時間。 倒是沒想到余燼竟然能在受到那種重傷后還能活下來,他當時可是氣海被毀,一身修為盡散,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能活下來的幾率幾乎沒有。 “你認識他?”傅青霜看出孟櫻殊剛才的失態(tài),他雖然不愿與孟櫻殊為敵,但仍控制不住質(zhì)問的語氣。 孟櫻殊卻不在意他的無禮,只是伸出手指將發(fā)絲攏到耳后,才道:“我的確認識他?!?/br> 傅青霜定定的看著這個男人。 孟櫻殊掃視了一眼巨石上的余燼身影,終于還是轉(zhuǎn)過身,緩慢卻又清晰地開口:“……他是我醉歡宗的叛徒。” “當時醉歡宗被滅滿門,只有他不見蹤影,恐怕……他就是那個與無極門有所勾連的內(nèi)jian?!?/br> “怪不得……竟敢膽大包天的挑釁我陰陽宗!無極門……就算是三大宗門又怎樣?這個侮辱,我傅青霜不會這么算了!”傅青霜怒火中燒地傳信給所有在外的弟子們,發(fā)布了對余燼的一級追殺令。平時他也不會這么輕易地聽信一個人的片面之詞,只是影石是不會騙人的,而孟櫻殊又有一種奇異的cao縱人心的魅力,讓人不自覺的就信任他、喜愛他,連傅青霜也不例外。 聽著傅青霜下達的追殺命令,孟櫻殊表情未變,這正是他要的結(jié)果。余燼已經(jīng)被他斬過情了,對孟櫻殊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偏偏余燼知道自己的真面目,這個活口他絕對不能留下。 他想起之前余燼與黎判并排而立的模樣,不禁發(fā)出一聲冷笑,他不信余燼不知道自己之前與陰陽宗宗主外出的消息,如今他這么高調(diào),以他對余燼的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無非便是宣戰(zhàn)。 余燼恨當初毀滅小漁村的傅寒君,也恨將傅寒君派來的陰陽宗,當然,他最恨的……便是自己。 只是,難道他以為,有黎判在,他就有與自己對抗的資本了嗎?明明不是小孩子了,竟然還這么天真啊。 傅青霜轉(zhuǎn)身的時候,正好看見孟櫻殊臉上那一瞬間的冷意,讓他不禁開口問:“為什么?他畢竟是你的徒弟……”不過話說出來以后他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隨即搖了搖頭:“不,是我問的多余了,宗門叛徒,人人得而誅之!”說完他也不再打擾孟櫻殊,而是與趕來的長老們詢問情況。 孟櫻殊其實已經(jīng)聽見了他的問題,他看向眼前的山路,似乎還能看見余燼與黎判相伴離去時的背影。 “因為……我沒有心啊?!泵蠙咽饷嗣约旱男目?,臉上卻浮現(xiàn)出一絲迷惑。 明明不應(yīng)該的……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心臟卻好似被人擰住一般,痛苦不堪? 由于陰陽宗下達的追殺令,導(dǎo)致大部分修真人士都知道了余燼這一號人物。 雖然陰陽宗對為什么追殺此人諱莫如深,但世界上總有不透風的墻,陰陽宗的碑石被人毀了還寫下到此一游這種事情,很快就傳播開來。 有不少人認為這個余燼太過狂妄,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隕落不過是早晚的事,但有一小部分人卻覺得這人不簡單,畢竟修改一個中品宗門的開山碑石,動靜絕對小不了,但陰陽宗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攔住他,有這樣能力的人,又豈會是庸人? 無論其他人怎么想,總之余燼初步的名號是打響了。 洛湖,畫舫上。 “這人還挺有趣的,你說呢?”此時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撥弄著手里的追殺令,對自己的同伴輕笑道。 他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個少年,明眸皓齒、妍姿昳麗,頗有些男生女相的感覺,但舉手投足間卻極為英氣,再過些日子,等他成年應(yīng)該就不會再有人將他的性別錯認了。 這姱容少年似乎沒聽見同伴的評語,只是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阿芷,你自從坐上我這畫舫,就喝個不停?!笨∏紊倌曜龀鲆桓辈桓吲d的樣子,結(jié)果沒多久就繃不住了,又嬉皮笑臉道:“怎么了嘛?難道真的跟他們說的那樣,我們的少宗主終于長大了,竟知道為情所困了?” 公良芷微微蹙眉,他長得好看,便頗有些鳥啼花怨的黯然神傷,偏偏動作粗魯,他一腳踹翻了同伴的椅子,讓對方“噗通”一下坐了一個屁股墩摔在地上,這才轉(zhuǎn)過頭去舉起酒壺繼續(xù)喝酒。 那俊俏少年哎喲哎喲地痛呼了幾聲,見公良芷不理自己,只能慢悠悠地站起來,揉著自己的屁股埋怨道:“你這人,被人戳中了心思而已嘛,何必惱羞成怒的?” 見公良芷冷冷地甩了自己一記眼刀,俊俏少年不情不愿的縮小了聲音,但還是念念叨叨的。 只是他看起來沒心沒肺,其實心里卻有些擔憂。總感覺自己這個好友好像有些變了,公良芷以前便有些頤氣指使的感覺,他是少宗主,年紀輕輕就身處高位,身邊人也不夠重視他,所以總有種色厲內(nèi)荏的感覺。 可自從前陣子他去過赤蟒傳承以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性子變得沉穩(wěn)許多,雖然是好事,但相對的,他的氣場越來越可怕,自己作為多年好友,插科打諢后才能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可在別人面前,這個以前一直沒什么建設(shè)的少宗主卻變得讓人難以捉摸起來,也再難以生出輕視之心。 俊俏少年也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不好,但作為朋友,他十分擔憂公良芷的狀態(tài),可惜對方總是對之前的經(jīng)歷三緘其口,讓他縱使想要幫忙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可他也不敢太強硬的問,他之前說起另一個好友江時堯的失蹤至今,原本以為公良芷也許會幫忙,卻沒想到對方竟突然暴跳如雷,禁止他在問江時堯一句。 但果然還是很擔心啊,俊俏少年正想硬著頭皮再問一嘴關(guān)于江時堯的消息,卻沒想到畫舫外突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打斷了他的思路,他趴在窗口上,只見原本平靜的湖面瞬間奔騰翻卷,如果這艘畫舫不是出自修士寶器,恐怕早就被掀翻到湖底。 公良芷反應(yīng)極快,他跳上紫雷狐的背脊,兩三步就躍上船頭,只見之前還碧空如洗的天空之上,竟像被人用巨斧劈開一般,陡然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起碼綿延數(shù)萬里。 那縫隙就如同一只巨人的眼睛漸漸睜開,露出來的竟然是黑色的天空,和夜晚一般。 此時的天空被分為三部分,兩邊是白日,中間是黑夜,如此詭異的畫面,讓周圍所有人都寂靜無聲。 公良芷抬頭看著天上,那縫隙出現(xiàn)時離他所在的洛湖不遠,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見,此時從裂縫之中,竟又飛出來十幾名身著金色外袍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