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獻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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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獻祭品 黎判被離琴安置在最偏遠的院落里。 他的身份普通人里知道的不多,加上他現(xiàn)在一心求死,孟櫻殊也不怕他逃跑,于是在強迫喂了他一顆靈丹續(xù)命以后,孟櫻殊也就不再管他了。 畢竟看見他就會想起余燼,實在心煩。 黎判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有魔劍的劍靈——黎判懶得起名,又不愿意叫它曾經的名字,便讓它與劍同名,現(xiàn)在都喚為飲血——只有它十分擔憂。 飲血劍的來歷不凡,據傳說它曾是古代魔修大能的佩劍,后來那魔修在仙魔大戰(zhàn)中死去,飲血劍便與他的尸首俱埋葬于在山谷。如今魔修的尸首已經歸于天地,而飲血劍卻靠著萬年的滋養(yǎng)漸漸有了神智,一旦它出世,就定然是個禍害。 可惜它時運不濟,就在要出關的時候,竟被醉歡宗的老祖宗、也就是羅天仙尊發(fā)現(xiàn),當場出手鎮(zhèn)壓,并集結天地之力,將它困于醉歡宗后山。 羅天仙尊不愧被稱之為天道下第一人,如果不是因為當年斬仙劫徹底毀了修士成仙的道路,恐怕這位仙尊早就真正的羽化登仙了。 那一戰(zhàn)后,飲血劍身受重傷實力大損,被羅天仙尊以一銅鼎鎮(zhèn)壓在后山百年,直到一劍宗得到消息,派遣當時最有天賦的弟子黎判潛入醉歡宗,尋找這柄魔劍的存在,才又重新喚醒了飲血劍。 畢竟縱然飲血劍是柄魔劍,卻依然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神兵利器,作為劍修的西山老祖自然不想錯過。 可黎判當時雖然天資卓越,又隱藏了修為,但也只是筑基期巔峰而已,雖然他聽從師尊西山老祖的話,找到了飲血劍,并按照老祖吩咐的手段帶走了它,但依然被飲血劍反噬。 最終黎判靠著自己的手段和能力活了下來,可還是被吞了一魂一魄,照理說,他的結局只能是成為飲血劍的附庸,被它鳩占鵲巢,但饒是活了這么久的飲血也沒想到,結局竟完全相反。 “不行……不……行……”當年也只有二十出頭的黎判聲音嘶啞的喃喃著:“我想見他……我得見他……” 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污,飲血劍插在他的腹部,從劍身蔓延出許多細密的絲狀物,如同是紅色的血管,緊緊扒在黎判的血rou里,就像是需要養(yǎng)分的大樹,將黎判的rou體當做了土壤。 從骨髓到神經,每一處都跟百萬只針扎一般疼痛,更仿佛有無數(shù)的針在血液里游走一般,普通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但讓飲血驚訝的是,黎判也不知道有什么信念,竟然每每到最后關頭,都硬撐了下來。 不止如此,黎判最后居然真的憑借這份毅力回到了一劍宗,連西山老祖都親身前往黎判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書意宗的妙德仙尊雖然也時常出現(xiàn)在人前,但那不過是他的一具法外分身罷了,真身依舊閉關修煉,由此可見西山老祖對黎判的重視。 “你們先出去!”當時西山老祖將其他弟子長老攆了出去,只自己一人看著榻上被飲血劍折磨的瘦如枯槁的青年。 “師尊……”黎判看見他,那雙總有些邪氣的雙眼中也多了幾分孩子般的信賴。 他希望師尊能夠救他,他不想就這么死了,他還想去見那個人…… “住口?!蔽魃嚼献媸莻€看面相就十分嚴厲的老者,他用靈力查探了黎判的身體內部,當下眉頭就皺了起來。 黎判的情況太不好了,即使救回來,一身修為也是白費,他身上所有經脈盡毀,比當年余燼被傅寒君毀了氣海還要嚴重百倍。 眼見這么多年一劍宗最耀眼的啟明星即將隕落,西山老祖顯然也無法接受這個結局,但奇怪的是,比起悲痛,這個老人更多的竟然是憤怒。 西山老祖壓低聲音道:“你居然回來了。” 黎判因為疼痛而有些恍惚,但他沒漏過西山老祖話里的含義。 “師尊……咳咳,不想我回來吧?”黎判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只是眼中那種孩童般的光亮徹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蔽魃嚼献孀匾巫由?,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這個平時最得意的徒弟,道:“那你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黎判努力遏制住自己因為疼痛而泄露出來的呻吟,他勾勾嘴角,道:“我和你,做筆買賣,怎么樣?” 黎判年齡不大,平時狂傲,但不代表他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雖然他不知道師尊想殺他的原因,可自己作為祭品獻祭給魔劍的事,卻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br> 如果不是他有能夠抑制魔劍的手段,那他現(xiàn)在便只是一個傀儡軀殼,成為盛放魔劍劍靈的容器。 “你的一切都是一劍宗給的,你拿什么跟我換?”西山老祖看著他,眼神陰暗,他雖然對黎判所說的買賣不感興趣,卻十分想知道黎判居然能撐到現(xiàn)在的原因。 黎判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底牌都露出來,只是道:“可能會讓你失望了,這柄魔劍……并沒有焚道魔尊的任何……任何傳承,它比其他淬神期道修的法寶……也并沒有什么不同……” 西山老祖臉色驟變,直到這時他才站起身,一把握住那插于徒弟腹部的紅色長劍,可是當他越感受,表情也就越難看。 這柄傳說中第一魔尊的佩劍,雖然的確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但也僅僅是上品而已。 西山老祖作為堂堂淬神期,想要一柄上品寶劍,哪需要這么麻煩?!顯然這和他之前的布置有所偏差。 西山老祖雙眼微瞇,當下就要一掌取了黎判的性命,卻沒想到那青年道:“等一等,師尊……可是忘了,徒弟剛才可是要跟你做個買賣?!?/br> 西山老祖看著他,黎判此時如此虛弱,更別提他全盛時期也只是個筑基,這么想著,西山老祖便收了手,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反正只要他想,黎判隨時都可以死。 “我知道……師父真正關心的,其實是三師兄。”黎判現(xiàn)在全身明明已經痛到極點,整個后背都已經被冷汗浸濕,可他偏偏沒有表露出來,只顯得臉色有些蒼白:“只要……師父肯幫我抑制住魔劍,我愿意當三師兄的鼎爐?!?/br> 鼎爐和爐鼎雖然只是寫起來順序不同,但實際cao作卻相差甚遠。爐鼎是要靠兩人雙修來獲得修為,相對來說更溫和一些,對爐鼎也沒有什么損傷。而鼎爐則殘酷許多,作為鼎爐的一方要日更不輟的修煉,每當修為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被人用外力取走,過程有如從身體內取走某一部分器官一般,對鼎爐本人傷害也十分大,每次都要修養(yǎng)許久。 當初余燼在醉歡宗被判為不適合修煉的天殘體,長老讓他去做的,也是這種鼎爐的工作。 此時黎判提出這件事,也不禁想到了余燼,這讓有一瞬間的恍惚,但他很快就又恢復了清明。 他從小修煉就特別快,猶如神助,對他來說修煉就和喝水吃飯一般簡單,他六歲煉氣,九歲筑基,十一歲就已經筑基巔峰。 這讓所有人膽寒的速度,只是“天才”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 后來如果不是西山老祖壓制了他的修為將他遣到醉歡宗,如今的黎判只怕成就不止如此。 而他剛才提過的三師兄,已經五十好幾,對方天賦一般,修為普通,至今只堪堪筑基而已。 但即使這樣,他依然得到了西山老祖的所有偏愛——因為那是他的親生兒子。 聽到黎判的話,西山老祖的目光閃了閃,卻沒有明確回答。 只是后來的事實可見,這位一劍宗的宗主到底還是同意了。他不惜毀掉一個千百年來難遇的修行天才,也要成全自己的骨rou。 不過黎判遠不是西山老祖想象中的那般好拿捏,即使他被關在最暗無天日的石牢,即使他每月都要受開膛破肚之苦,即使他每次的修煉成果都不過是為了他人而做嫁衣——但他仍然在這種情況下結丹了,并且完全煉化了飲血劍,逃離一劍宗。 所以這也是飲血劍最不能理解自己主人的地方:黎判明明已經如此強大,只要給他時間,他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可他現(xiàn)在卻仿佛失了魂,對外界的一切不再在意,如果真要被孟櫻殊送回了一劍宗,西山老祖絕對不會再放過他! 黎判也許知道飲血劍的想法,也許不知道,但他并不在乎,畢竟連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是一個……情種。 但事實就是,沒了余近,他的確沒再有任何繼續(xù)活下去的念想了。 再修煉下去又如何,長生不老又如何,沒有那個人相伴,人生只剩煎熬。 就在這時,飲血劍聽到院子角落有些聲音,它努力看去,就見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眼前。 咦,這不就是之前那個在山門前瞧見過的男人嗎! 余燼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的確沒有防守的人,心下有些奇怪。黎判和孟櫻殊撞在一起,還被他抓了,饒是余燼想破了腦袋,也決計想不到原因竟然出在自己身上。 他在四周布置了隔音咒,又頓了一會兒,才慢慢走到牢籠面前,看向了黎判。 即使有陌生人接近,黎判卻自始至終發(fā)著呆,連個眼神都欠奉,對此余燼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這人突然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是搞什么鬼。 但這些都無所謂了,余燼垂下頭,他的右手手背裂開,五根鋒利的骨甲出現(xiàn),抬手就從囚籠間的縫隙中刺了進去! 雖然不知道孟櫻殊與一劍宗有什么關系,但他剛才已經看見,盡管孟櫻殊關著黎判,卻又不想讓他死!那自己現(xiàn)在殺了他,估計能讓孟櫻殊頭疼一陣子。 余燼面目冷峻,只有眼角細微的動了動。 見骨甲馬上就要刺上喉嚨,偏偏黎判一動也不動,飲血劍也急了,終于還是未經主人允許自己跳出來接了這一擊。 余燼被它擋開,嘴唇微微抿住。 其實剛才飲血劍不出現(xiàn),余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盡管他已經不覺得黎判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但剛才看見那男人即使危險來臨也無動于衷的樣子,讓余燼依舊感覺很不順眼。 飲血劍從囚籠里飛了出來,與余燼斗在了一起。 但他是柄魔劍,對待道修可能還厲害些,面對余燼這以暴制暴的魔修來說,卻沒有什么優(yōu)勢了。更何況雖然他與徐離虞淵同為劍靈,可和徐離虞淵不同的是,徐離本是修士,還是個很厲害的劍修,現(xiàn)在成為劍靈,已經無意中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而飲血劍卻只是個魔劍魂,還是個懵懵懂懂并不怎么聰明的魔劍魂,沒有作為主人的黎判cao縱,它的實力甚至發(fā)揮不出一半來。 余燼想要打退它并不困難,但是他看著囚籠里始終沒有反應的黎判,那股自從看見對方心里就燃燒不停的邪火,突然就跟xiele氣一般不復存在了。 這么做根本什么意義都沒有,他與黎判,早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他來到這里,到底是為了給孟櫻殊找麻煩,還是只是單純的…… 余燼一掌打退了飲血劍,就不再看那囚籠一眼,他對留在墻邊放風的傅寒君道:“我們走!” 變故就出現(xiàn)在瞬間,當他聲音一出,身后那囚籠突然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余燼還沒來得及轉頭,就感覺身后勁風呼嘯,他的身體搶先一拳向后打去,卻沒想到雙手反被來人制住,被對方一把按在了墻上。 黎判十分用力的將余燼翻了過來,右腿擠在余燼雙腿之間,把他死死壓住。黎判本就比余燼高出不少,此時余燼易容成岑蜂,身形更是矮了些許,幾乎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黎判寬廣的身影下。 男人一只手制住余燼,另一只手則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 “是你?!庇酄a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黎判的手雖然極為有力的抓著他,卻在隱隱顫抖,余燼只聽的他聲音喑啞,又像是有些小心翼翼道: “……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