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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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蓮燈 余近撫著額頭清醒過來。 之前情急之下吞下了舍利,瞬間便讓他的腦袋如同炸開一般,之后就徹底失去了意識,直到現(xiàn)在才醒來。 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昏迷了多久。余近手撐在地上想站起身,他的頭還是很難受,但總剛才要好許多了。 他的目光無意識掃過眼前的坐化僧人,可這一看卻讓他愣怔幾分。只見那僧人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清秀的外皮,只剩下一具枯骨坐在自己面前,但它那一身僧服仍潔白無瑕,右手的蓮花小燈也依然在燃燒著。 也不知道之前自己所看見的清秀僧人是否真實存在,還是說,其實他一開始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座枯骨?余近心里不解,而當(dāng)他偏過頭,卻發(fā)現(xiàn)在石室角落里竟多了一個昏迷的人,那人還是他所熟識的。 “……時堯?”余近心中咯噔一下,他急忙來到江時堯身邊,半晌才松了一口氣,青年仍然是之前的沉睡狀態(tài),并沒有什么危險,就是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處。 可無論是變化的白衣僧人,還是突然出現(xiàn)的江時堯,這一切都讓腦袋還有些混沌的余近浮現(xiàn)出迷茫之色, 他站起身,直到此時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又提升了許多,他只是習(xí)慣性的想掃視周圍,可神識卻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竟然自己就從石室中發(fā)散了出去,好像是無數(shù)細密的觸角,它們先是看見了頭頂石臺上被卡住仍然無法動彈的滅蒙鳥,然后繼續(xù)往外延伸,離開了廢墟的大陣,看見之前他與蘭旋云所遇到的那觸手怪物還藏在附近,從這里到石室的距離在以往早就超過了余近的極限,但此時他的神識卻依舊向外伸展著,好似飛躍的魚兒,甚至是一舉越過了海面,來到了蕭然城中,不止是能看到城中來來往往的小鬼,連殿中秦廣王的身影他都瞧見了。 不過那秦廣王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就好似和余近對視了一般,瞬間就讓余近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他眉頭一皺,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馬上便將神識收了回來。 “呃……”無數(shù)觸角一般的神識剎那間就回縮到了余近腦中,好像無數(shù)炮彈擊中了他似的,讓他整個腦袋都疼痛不已,人也差點因為暈眩感而吐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余近想起剛才氣海中的,直到此刻確定周圍安全以后,他才進入自己的氣海去查看。 就見他原本光禿禿的氣海之中,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完全看不到頭,徹骨的陰氣從海中散發(fā)出來,饒是沒有實體的余近都感覺到其中的冷意。而在大海正上方,則懸掛著一輪驕陽,它熾熱的氣息和其中蘊含的森然正氣,讓余近一下就想到了之前那枚白衣僧人的舍利。 而最讓余近驚訝的則是在那黑色的海面之上,竟還有一座玉石制成的宮殿,那宮殿的外貌他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不就是之前黑玉戒指里那座宮殿? 直到此時余近才意識到什么,他趕忙去摸自己身上的黑玉戒指,卻發(fā)現(xiàn)那戒指已經(jīng)不見了。 他意識到什么,便將意識進入了宮殿之內(nèi),只見他的嬰魂小人正以打坐的姿勢漂浮在宮殿中央,而他身旁的地上則是同樣打坐著的麓野。 直到此時他的意識與嬰魂才再次建立起聯(lián)系。就見那嬰魂小人張開了眼睛,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才輕飄飄地落在麓野肩上,推了推他的臉,道:“麓野,麓野!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麓野雪色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他失神了一瞬,直到看見嬰魂小人臉上豐富的表情,他才虛弱的笑起來:“你可算醒了?!?/br> 在之前余近昏厥過去以后,那仍然在瘋狂的吸收,無數(shù)陰魂填滿了余近的嬰魂,又填滿了他的氣海,形成一片黑色的海水,眼見就要沖破余近體外,幸虧他當(dāng)機立斷的吞下了舍利,抵擋住了那海水繼續(xù)蔓延,它浩瀚的浩然之氣與陰魂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雙方互相牽制,最終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不過在這之前,已經(jīng)有很多東西都被吸收進了這氣海之中,包括余近的那黑玉戒指。不過這雖然貌似什么都能吞,但果然還是有些例外的——它無法吞噬活物,所以江時堯才被摒棄在了外面。 “等等……”聽到他這么說,余近才發(fā)現(xiàn)啦不對:“那你……” 麓野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凝重與疲憊,想來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我原本以為自己是rou身被封存在這里,但這么看來,是我搞錯了?!?/br> 麓野的記憶并不完全,他很多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都記得,偏偏也有很多關(guān)鍵的事情出現(xiàn)了偏差——他原以為自己當(dāng)初是整個人被封印在此處的,但其實不然,現(xiàn)在的他也只不過是魂體狀態(tài)罷了,只是這玉石宮殿恐怕對滋養(yǎng)魂體有什么好處,這才讓他跟普通人一樣好似有血rou之軀,只是無法出去。 想到這里,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確,在他一部分記憶中,自己明明已經(jīng)是青年狀態(tài),又怎么會是現(xiàn)在這副少年的模樣? 但是當(dāng)初他到底是被什么人、如何被封印的,他又卻確實記不清楚,甚至連他的rou身到底在何處,他也完全沒有印象。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差點也被那陰陽吞噬法吸入其中,恐怕他一直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余近似是想到什么,說:“那……你還能從這宮殿里離開嗎?” 這黑玉戒指里的玉石宮殿相當(dāng)古怪,它進入余近氣海中居然沒被陰陽吞噬法給吸納,反而跟原本就應(yīng)該在這里一般坐落其中。只是沖擊之下也讓宮殿內(nèi)的結(jié)界搖搖欲墜,若是以前的麓野,說不定可以強行破開,但現(xiàn)在的他…… “不行?!甭匆皳u了搖頭:“我的靈魂基本已經(jīng)與這宮殿融合了,作為魂體狀態(tài),我想出去也是可以的,但不能太久。” 怪不得他最近總是感覺到勞累,那是因為魂體狀態(tài)的他清醒太久,有些支撐不住了。他的魂體依附在宮殿之上,除非他能找到自己的rou身或者合適的軀殼,不然他的魂體根本無法離開這座宮殿。而他是天生魔人,修為又極高,所以對rou身的要求也極高,連余近都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奪舍對象,甚至?xí)谒缴淼囊凰查g爆體而亡。 在知道麓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無法隨意離去以后,余近竟在心中詭異地升起一股安心感。他努力抑制才能壓下自己想要浮現(xiàn)出的扭曲笑容,所幸麓野對自己的話題不是特別感興趣,反而是說起了余近的情況:“不說我了,倒是你,這次可以說是撿了一份大機緣?!?/br> 他一邊說一邊將肩膀上的嬰魂小人拿了下來,那小人基本上和余近本人毫無區(qū)別,只是變成了麓野一根手指就可以掐住腰部的大小。麓野似乎也是覺得有趣,他一會兒捏了捏嬰魂的小手,一會兒捏了捏嬰魂的臉頰,終于才讓余近氣憤的一腳踢上他的手腕,剛才想的什么事都忘了:“說重點!” “啊……”麓野總算回過神,一臉正色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 “發(fā)現(xiàn)什……”余近突然頓住,道:“這嬰魂竟然完全凝實了?” 魔修除了修體,就是修這小小的嬰魂了。道修有七個階段,為煉氣期、筑基期、結(jié)丹期、元嬰期、返虛期、淬神期與羽化期,它們分別對應(yīng)著魔修的凝元期、種魔期、塑魂期、魔魂期、血魂期、分魔期和最終的九變,單從名字上就看的出來,魔修幾乎一輩子都在磨練自己的嬰魂,而余近的塑魂期正是剛剛開始。 但因為有了陰陽吞噬法,讓他平白吸收了諸多陰魂,現(xiàn)在余近的嬰魂已經(jīng)完全凝實,與其說是魂魄,更像是一個有血有rou的小生命,而這是只有升到血魂期才能做到的事情! rou體修為還在塑魂期,但嬰魂卻已經(jīng)連跳兩級成為了血魂嗎……麓野忍不住又掐了那嬰魂小人的臉頰一把,心里卻有些開心。余近……可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適合修煉魔修! “時堯,醒醒了?!庇嘟p輕拍著江時堯的臉頰,現(xiàn)在沒有了黑玉戒指,江時堯只能和他一起活動了。 “……余余?”江時堯揉揉眼睛,他還有些迷糊,看見余近的時候也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本能的用臉蛋去蹭余近的掌心。 余近輕笑一聲,江時堯的可愛模樣總是能讓他心里感覺到輕松,而因為與爐鼎間的聯(lián)系,也把江時堯看到他后那幸福溫暖的感覺傳到了他這里。余近用手作梳子,攏了攏江時堯腦袋上卷卷的亂發(fā),親了他一口才假裝板下臉來,道:“快起來!” “噯?真的是余余?”江時堯高興的撲到余近懷里,只是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僧人骷髏,當(dāng)下嚇得一顫,卻是趕緊將余近護在身后,道:“余、余余,有危險,你快走!” 看著江時堯雖然打著顫卻依然擋在前面的身軀,余近心里長嘆一聲,卻還是拉著他的手道:“別怕,那只是個死人罷了?!?/br> 在心里對那白衣僧人說了聲佛號,余近才拿出之前那僧人手上拿的最后一樣?xùn)|西——蓮花小燈。 “此為五莖蓮燈。”余近想起之前麓野的解釋,麓野的確是博學(xué),竟連佛修之物都知曉一些:“這……是個好東西,我沒記錯的話,它還有可以斗轉(zhuǎn)星移的作用?!?/br> 其實麓野沒說的是,這五莖蓮燈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有它在,那白衣僧人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若是以前,要拿了它絕對是個大麻煩,不過現(xiàn)在佛修一脈式微,這五莖蓮燈也太久沒有出世,真正能認出它的修士恐怕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 五莖蓮燈的燈火永不熄滅,釋義佛法永不斷絕,除此之外,它還有一個最主要的用處。 余近左手牽著江時堯,五莖蓮燈捧在右手手心,他低聲吟誦著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經(jīng)文,那都是麓野告訴他的,幸虧他體內(nèi)有那僧人的舍利相助,所以他說出口的經(jīng)文竟也帶著一絲佛理,也被這蓮燈承認了。 只見那五莖蓮燈上的火苗竟?jié)u漸旺盛起來,那火焰看似兇猛,卻沒有溫度,自始至終都包圍這五莖蓮燈之上。 然后,這奇妙的火焰一點一點的擴大,最后有一人高后才慢慢停下,而在火焰之中,竟然出現(xiàn)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這就是余近一直在尋找的,連接陰間與陽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