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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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吳珊父母情緒太過激動的關(guān)系,最后夏松被單獨帶進(jìn)了一個房間里做著筆錄。當(dāng)警察詢問他是否誘jian未成年少女致使她懷孕時,夏松否認(rèn)了這件事情。他把陪學(xué)生去檢查甚至計劃著墮胎的事都詳細(xì)的講了一遍,警察做著記錄,等他講完了,又抬起頭看著他,“事實上男性老師參與這樣的事情很少,你甚至還安排了后面的那些事情,確實不得不讓人懷疑你的居心?!?/br> 夏松看著他,平靜的道:“我是一個教師,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一個學(xué)生的隱私,只有這么簡單而已?!?/br> 警察露出嘲諷的笑容來,“但是現(xiàn)在是你的學(xué)生在指控你。好了,我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等事情查清楚之前,你還不能離開。有什么要聯(lián)系的人嗎?你大概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最好讓家屬送一點生活用品過來。” 夏松的手機在進(jìn)入這里之前已經(jīng)被收繳掉了,夏松唯一的親屬只有兒子夏曉光,而現(xiàn)在聯(lián)絡(luò)他的話,一定會讓他擔(dān)心的吧?夏松想了想,輕輕搖搖頭,“我沒有要聯(lián)絡(luò)的人,生活用品的話我出錢買。” 警察站起身來,“行。” 夏松還是第一次被關(guān)進(jìn)派出所里,單獨的一小間,除了一張硬板床和一張薄被外什么也沒有。審訊結(jié)束已經(jīng)到了晚上,他中午沒有吃飯,胃部餓的都有些痙攣了,喉嚨也很干渴。一會兒后就有人送了飯菜來,不過不太合胃口,夏松勉強吃了點。 他并不是很擔(dān)憂,這樣的事情總會查清楚,謊言也總會被拆穿。他只是有些難受,無比的難受,但他又理解吳珊的舉動,她的父母應(yīng)該是性格暴躁的那一類型,在長期的影響下,吳珊對于她的父母一定是非常害怕的,所以在情急之下才會把自己牽扯出來吧?把錯誤歸結(jié)給旁人,讓自己變成是一個被動的,總比主動犯錯要承受的少一點吧? 但是很遺憾,夏松沒有軟弱到會連這種事情都承認(rèn)的地步,他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即使對方很值得同情,但是他不會承認(rèn),不會因為這點同情心而來毀了自己一輩子。 除了對吳珊指控自己的難受外,夏松還有另一層難受。打胎的陰影一直盤旋在他的心底散不掉,那團血rou模糊的東西總是在他不經(jīng)意的時候躥入他的腦海中,讓他整個人都承受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他待在略有些冰涼的屋子里,渾身也在冒著寒意,痛苦和自責(zé)深深的攫住著他的神智,讓他都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現(xiàn)在到底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后。 夏松沒有辦法入睡,他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等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才稍稍回神。燈光亮了起來,夏松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兩個人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夏松再次看到他,都有一種恍惚感,又覺得霍文越無論什么時候氣場都很足,只是臉上擔(dān)憂的神色稍稍破壞了他整體的氣質(zhì)。 霍文越看到他,似乎松了口氣,叫道:“老師?!?/br> 夏松沒有回應(yīng),有人把門打開了,說他可以先離開,夏松還是有些懵,直到霍文越走進(jìn)來要來握他的手腕,他才回神,下意識的把手躲開,低聲道:“我自己可以……” 霍文越身邊還跟了一個律師一樣的人,霍文越同他解釋了什么,夏松聽了一半漏了一半,但大概知道了是學(xué)校把電話打給了夏曉光,夏曉光惶急之下想到了霍文越,所以找他幫忙?;粑脑綆Я寺蓭焷?,跟吳珊包括吳珊父母交流了一會,半是誘導(dǎo)半是威脅之下,吳珊崩潰的哭出聲來,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楚,才洗脫了夏松的罪名。 霍文越看他臉色并不太好的樣子,柔聲道:“好了,別的事明天再處理,小松,我先送你回家吧?!?/br> 夏松沒有拒絕,他跟在霍文越身邊往外走,走到外面才發(fā)現(xiàn)天色那么黑,周圍又靜的厲害,等上了車看到導(dǎo)航儀上的時間,才知道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夏松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遇到這樣的狀況,把自己解救出來的居然是霍文越。他靜坐在座位上,胸口那團郁結(jié)之氣在橫沖直撞的,似乎想找個出口宣泄出來,但卻根本找不到,弄的他痛苦極了。 霍文越看他呆呆的,湊過來幫他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慢慢離開這里。路上車輛很少,行人幾乎看不到,車窗封閉后,車子里也安靜極了。霍文越偏頭看了看夏松的臉,忍不住道:“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的心很好,很善良,但是這件事做的還是不夠理智?!?/br> 夏松抿著唇,腦子里的思緒也很飄忽,胸口那股脹痛感更強烈,在這種時候聽到霍文越的聲音,令他渾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動?;粑脑接值溃骸爱吘鼓信袆e,這樣的事還是請女老師幫忙比較好一點。她家里人也太厲害了,是不是還傷到老師了?”霍文越一直在乎著他臉頰上的痕跡,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心疼不已,“不過放心吧,我會讓律師起訴他們,讓他們賠償你的損失費?!?/br> 夏松眼睫毛一顫,低聲道:“不用?!?/br> 霍文越道:“不用賠償損失費的話,也需要讓他們對你公開道歉,我知道今天的事影響很大,如果不公開道歉,到時候還會有流言蜚語。嘖,不過看他們就知道當(dāng)父母當(dāng)?shù)牟回?fù)責(zé)任,自己的女兒不自愛,被弄大了肚子,直到要人流了都不知情。” 夏松聽到他的話,腦子里的血管都像要爆掉一般,一雙手緊攥成拳,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激蕩的瘋狂里,他突然大聲道:“停車!” 他驟然的吼了一聲,把霍文越都嚇了一跳,男人下意識的踩了下急剎車,兩個人的身體慣性的往前沖,又被安全帶攔住,最后平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粑脑街雷约赫f錯話了,心里懊惱,小心翼翼的道:“小松,怎么了?” 夏松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一雙眼睛里帶著激烈的怒氣,嘴角又揚著冷笑,他道:“霍文越,你覺得要去打胎就是不自愛嗎?” 霍文越抿著嘴唇不敢回答,夏松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是太詭異了,他認(rèn)識夏松那么多年,從未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不回答,夏松卻不肯放過這樣話題,又問道:“你告訴我,你覺得這是不自愛嗎?” 霍文越有些擔(dān)憂,嘴唇動了動,“小松……” 夏松緊緊盯著他,胸口的脹痛感似乎找到了缺口,那幾個字發(fā)出聲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聲帶都帶著極端的痛楚,“我也打過胎!”這個秘密,這個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講出來的秘密,在這樣的契機之下,卻分外的想讓這個人知道,讓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讓這個傷他那么深消失了好幾年卻還能坦蕩的站在他面前說“好久不見”的男人知曉這件事。 霍文越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夏松看到他的模樣,心里突然有些快慰,他嘴角甚至還露出一點笑容來,聲音清楚,語氣殘忍,“是你的孩子,我也在一家小醫(yī)院里,親眼看著那團rou被夾碎弄出來?!?/br> “霍文越,我們曾經(jīng)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br> “霍文越,比起我的不自愛,你呢?你算什么呢?” 車廂里那么安靜,即使輕輕的一句話也能被聽得清清楚楚,何況是夏松那么大的聲音,足以充斥著霍文越的整個耳膜,讓那一字一句傳到到他的心里,他的腦子里。 但他卻好像消化不掉一般,英俊的臉一點一點崩掉,好一會兒后才張了張口,但也只是徒勞的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重見的畫面從他的腦海中閃過,霍文越似乎終于意識到為什么夏松那么堅定的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為什么那么反感他甚至是惡心他,他以為的簡單分手,原來中間還夾雜著一條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小生命,他想的那么簡單的事,原來在夏松的心里是那么大的一個創(chuàng)傷,深刻到他那些輕飄飄的道歉和那些悔過的行為根本就抵消不了。 霍文越突然覺得自己混蛋極了,他不僅沒有找尋到當(dāng)年最真相的那一幕,甚至連重新追求對方都顯得那么輕佻。 車廂里重新安靜下來,夏松發(fā)泄完后,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出了些什么話。那些原本他打算一輩子不說出口,未來會帶進(jìn)墳?zāi)估锏难哉Z居然被他講了出來。胸口的痛楚消失,但又多增添了許多的茫然,夏松看著車窗外的燈火,一滴淚水從眼角輕輕滑落下來。 夏松做不出要再起訴對方的事情,但接受了他們的公開道歉。吳珊父母顯然也有些不太情愿的樣子,站在背后的吳珊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因為她父母的大鬧,原本一件可以隱瞞下來只要度過去就不會影響她人生的事情,變成了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個十五歲就跟人上床懷孕還污蔑老師的人,眼神中不免有些唾棄。 吳珊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她父母大約也在這里待不下去了,舉家搬走,此后夏松再也沒有見過。 雖然這件事被澄清,但謠言傳出去,還是有些人會覺得夏松跟自己的女學(xué)生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所以他在教完這一學(xué)期的課程的時候,也遞了辭呈。夏松跟學(xué)校的合約還沒到期,但學(xué)校也理解他的選擇,所以跟他終止了合約。 面臨著重新找工作甚至是搬家這樣的事,夏松卻沒有太著急。夏曉光勸他在自己讀書的那個區(qū)域去找工作,以便兩個人能住的更近一點,夏松卻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有看到偏遠(yuǎn)地區(qū)招老師的新聞,那些地方比較落后,交通不方便,而且?guī)缀醵际橇羰貎和砸话憷蠋煻疾辉敢馊ツ切┑胤?,畢竟工資也不高。夏松卻覺得很適合自己,他性格安靜,也不喜歡外面的繁華世界,而且同樣是教書育人,到哪里都是一樣的。夏曉光也有這么大年紀(jì)了,不需要自己亦步亦趨的陪伴著,孩子大了,總要讓他自己飛才更好。 不過夏松沒有馬上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還有一個暑假的時間可以做決定,也不用太著急。 霍文越幾乎每天都來,兩個人之間所有的過去和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講得很清楚,包括夏松后來同意跟他當(dāng)炮友也是因為想要夢中的那個小孩子回來他也講清楚了,霍文越對于自己成為“供精者”的事也沒有任何不滿,只是道:“老師,即使重新懷上,也不是同一個人?!?/br> 他現(xiàn)在又換回了以前的稱呼,夏松也很適應(yīng)。夏松聽到他的話,心里也有些茫然。他其實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還是留存著一點點希望,而現(xiàn)在他卻清晰的認(rèn)知到,即使他再懷上多少個孩子,之前的那一個,被他親手抹殺的那一個,也確實是不復(fù)存在了。 霍文越看著他,試探的柔聲道:“但是,可以再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