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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傳奇之煙花揚州】(3)

    【云公子傳奇之煙花揚州】(3)看不見的客人

    作者:我丟了麥克風(fēng)啊

    29年4月16日

    字?jǐn)?shù):40

    云煥運起內(nèi)力一路狂奔,確定沒有人跟上來后,才踩著跟樹枝頓了頓足,然

    后緩緩地落地。

    皇家大手?。繑伛R刀?京城里來的達(dá)官貴人們,為何偏偏要跑到這揚州城去

    找什么歐陽靖?他腦子里閃過一道光,但卻并沒有抓住其中的聯(lián)系。

    云煥眺望四周,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道湖邊,一座氣勢恢宏的樓宇臨湖而立,

    云煥極目眺望,只見那樓上一塊好大的牌匾上寫著三個燙金大字:望江樓。他一

    愣,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望江樓是揚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傍水而建,占地百畝之巨,其間高屋樓宇鱗

    次櫛比,綠樹裝點,宛若世外桃林。樓宇間星點分布著溫泉池、戲臺、賭坊。有

    詩云:望江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西天云,珠簾暮卷石山雨。

    九重宮闕晨霜冷,十里樓臺落月明。

    望江樓金碧輝煌的大門敞開著,云煥還未走進(jìn)去,一旁眼尖的小二已經(jīng)迎了

    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云煥想了想,道:「你們這天字一號上房還有么?」

    「這……」小二面露難色。一旁掌柜模樣的肥大漢子站起來,道:「這位客

    官,實在不好意思。天字一號上房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一位客人住下了。」

    「哦?」云煥頓了頓首,心下卻一喜,這趙泰無意間透露的信息著實不假。

    隨即笑道:「小生旅居江湖四海,到哪兒也只住天字一號上房,既然如此不巧,

    小生只好另找客棧了。」

    那胖掌柜見云煥衣著華麗氣度不凡,也不想錯失了這單好生意,忙道:「客

    官。這揚州城客棧雖多,可像我們這般豪華雅致的,天上地下卻只此一家。」

    云煥嘆了口氣,「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出雙倍的價錢,你和那客人說說,

    讓他把房子讓給我?」

    小二道:「不瞞客官您說,自從那客人把房子定下后,小的再也沒見過他,

    只是每天按時按點去打掃房子,從來沒和他碰過面,這卻讓我們從何說起?」

    云煥皺眉道:「還有這種事情?」

    那掌柜的似乎嫌小二多嘴,滿臉堆笑道:「客官。我們這里除了天字一號外,

    天字二號,人字一號,地字一號都是上好的房間,您要不去看看?保您滿意?!?/br>
    云煥點了點頭,便隨著店小二上了地字一號房。

    紅絲楠木的桌椅床凳,臨湖的雕花軒窗半撐開,不時有氤氳著水分的空氣涌

    入,令人心曠神怡。

    「不錯,也確實值一兩銀子一晚。可既然這樣了,我反倒更先看看這天字一

    號的房子到底好在哪兒了?」

    「這……」小二有些有些猶豫,但顯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想法。

    「我也不會讓你為難?!乖茻ㄌ统隽藥變伤殂y子放在店小二手中,一臉蠱惑

    的笑容,「你不是說他一般不在房子里呆么,那就帶我去看看,純屬滿足我的好

    奇心?!?/br>
    小二掂了掂手里的銀子,裝作猶豫幾下,還是點了點頭?!改悄愕鹊斤堻c后,

    那會兒人少,我敲你的房門,你便隨我出來?!?/br>
    天字號的房子在頂樓,很難想象望江樓居然能建到四層之高。

    一上樓梯,一排別致的鯉魚雕花紅木門映入眼簾,最大的那扇門想必就是天

    字一號了。

    店小二四處張望,見周圍沒有人,向云換招了招手,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我說客官,你最多只能看半盞茶的功夫,多了我可擔(dān)待不起?!?/br>
    云煥點點頭。房子的陳設(shè)和地字一號并無太大的區(qū)別,只是鋪了上好的波斯

    地毯,踩在上面宛如置身云端般輕柔舒緩,窗戶建的更大、更低,站在窗邊,似

    乎要將揚州城的風(fēng)景都收在腳下。

    云煥細(xì)細(xì)的走了一圈,邊走邊打量,這房子,起碼有三個月沒人住過,雖然

    桌上的酒器打掃的透亮,卻沒有近期使用過的痕跡和味道,云煥對自己的鼻子一

    向很自信。

    歐陽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會花著白花花的銀子在最好的客棧租房子卻從

    來不???這樣做是不是為了掩人耳目?

    云煥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可他隨即嘆了口氣,這房子想必趙泰已經(jīng)派人偷

    偷檢查了無數(shù)遍,連他們都看不出什么端倪,自己在想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豈不是難如

    登天?

    云煥走在青石板街上,滿腦子的疑問,突然又想到那張絕美的臉,幽若姑娘

    為何要救我?本來只是一點好奇心,立刻變的像被萬千只螞蟻噬咬著心房。

    他信步閑游,竟越走越偏,來到一處小巷子。猛地一轉(zhuǎn)彎,竟聽見不遠(yuǎn)處的

    背巷傳來兵器交割聲。

    此時天還未完全黑下來,萬家燈火剛剛升起,辛勞了一天的人們大部分人都

    在家,陪著家人吃著晚飯。誰也不會留意到陰暗的小巷子里竟有人在廝殺。

    云環(huán)掠上墻頭,一墻之隔的小巷子內(nèi),兩個黑衣人正在強攻一個少年。

    少年武功不弱,但顯然體力早已不支,在兩個黑衣人的圍攻下捉襟見肘,若

    不是仗著手中寶劍鋒利,潑風(fēng)般使將起來出來護(hù)住了周身要害,恐怕早已經(jīng)命喪

    當(dāng)場。

    饒是如此,兩個黑衣人攻守章法有度,招式辛辣詭秘,十招過后,一人的匕

    首已經(jīng)刺破少年人的手臂,鮮血正順著少年顫抖著的持劍的右手緩緩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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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黑衣人舉著匕首慢慢逼近,僅露出的一雙眼睛就仿佛狼在看著奄奄一息

    的獵物那樣,狂熱而不屑。

    他突然出手,匕首帶著刺耳的風(fēng)聲,劃過昏暗的夜空,少年眼看避無可避,

    黑衣人仿佛已經(jīng)可以聽見匕首刺入胸腔那甜美的割rou聲。

    可預(yù)料的感覺并沒有出現(xiàn),三尺鋒芒被兩根手指牢牢地夾住。

    云煥不知何時站在了少年身后,他慢慢的從少年身后轉(zhuǎn)過身來。

    黑衣人又驚又俱,急忙想將匕首抽回,但使了好大的勁,卻發(fā)現(xiàn)匕首像嵌進(jìn)

    了石頭般紋絲不動。

    突然聽見「噗」的一聲,黑衣人心口一涼,鮮血從他口里冒了出來。

    原來那少年被逼的已幾近瘋狂,見著黑衣人不動,便一劍捅了進(jìn)去。

    背后的黑衣人見倒了同伴,急灑出一陣迷煙,施展輕功一溜煙跑了。云煥本

    欲去追,那少年卻早已心力交瘁,倒了下去,云煥不由地?fù)u了搖頭。

    黑暗中的巷子里,兩人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云煥攙扶著那少年,但臉色已經(jīng)變得鐵青。

    「你說你叫趙仁,你父親就是趙泰趙大善人?你們半年前在回?fù)P州的路上就

    被人截了道,這半年來一直被關(guān)在山上,你是三天前才偷跑出來的?」

    「不錯,恩公?!?/br>
    云煥看著少年清澈的雙眸,全然不像撒謊的樣子。

    「所以這半年間,在揚州城里樂善好施修橋補路的趙大善人,并不是真的趙

    泰?!?/br>
    「我想不通,他們?yōu)楹我酶赣H的身份做好事?!?/br>
    云煥搖搖頭,道:「那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需要你父親的身份?!?/br>
    「嗯?」

    「一來你說你父親深居簡出,認(rèn)識他的人本就不多;二來你父親雖然很有名

    氣,借此可以結(jié)交到很多達(dá)官貴人,但他本人卻沒有皇命在身,沒有人敢冒充朝

    廷的人,那可是死罪。」

    「那他們要父親的身份到底去干些什么?」

    「你聽沒聽說過歐陽靖這個人?」

    趙仁搖了搖頭,「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假冒你父親的那個人,正在滿城尋找一個叫歐陽靖的人?!?/br>
    「我,」少年遲疑著,「我想回家里看看?!?/br>
    他當(dāng)然知道綁架、冒充的人武功有多可怕,可眼下這是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唯

    一的法子,也是弄清楚這一切的辦法。

    云煥當(dāng)然也知道,可他看著少年的傷,有些踟躕。

    「我的傷不打緊,」王仁道,「我的輕功也還算不錯,咱們悄悄地去。」

    云煥扶著王仁,兩人就靜靜站在白日里去過的宅子外的槐樹梢上,俯瞰著趙

    家大宅,他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宅子里漆黑一片,仿佛黑暗中的巨獸正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他們往里跳。

    云煥閉著眼靜靜在聽,片刻道:「似乎沒有人?!?/br>
    不等王仁在說什么,他帶著后者一躍而下,落在了庭院的空地上。

    大院內(nèi)寂靜無聲,兩人在王仁的臥房里轉(zhuǎn)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王仁急道:「恩人,我的確未說謊?!?/br>
    云煥點了點頭,「的確,否則你也不會一下子就找到這臥房。想必是那殺手

    失了手,已經(jīng)告知了幕后的主謀,他們見你這正主來了,這戲自然是唱不下去了?!?/br>
    突然,門外似乎有動靜。

    云煥突然就化成了一陣風(fēng),從窗戶飄了出去。

    門外的人顯然也聽見了屋里的動靜,他已經(jīng)施展輕功,縱起一丈,從院頭一

    躍而下!

    這人的輕功似乎并不比云煥差!

    云煥堪堪來到墻沿,正要提起真氣去追那人時,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正是他和王仁剛剛呆過的房子。

    云煥的心沉了下去,他只好折返,推開門,一柄精巧的匕首正插在王仁的心

    口,后者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云煥忙點了王仁的幾處xue道,探了探鼻息,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云煥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拔起了匕首,果然,刀鋒已經(jīng)被染成了碧綠色,

    顯然被涂上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就在這時,屋外一聲啰響,同時亮起了無數(shù)的火把!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喊道:「弓箭手準(zhǔn)備,其余人和我進(jìn)來,莫要走了兇手!」

    云煥的心已經(jīng)掉到了谷底。

    他看了看窗戶,房梁上卻想起了擂鼓一般秘密滿滿的腳步聲。

    他推開門,就看見了董明和薛建,身后是十來個衙役。房梁上的弓箭手,已

    經(jīng)齊齊的將箭矢對準(zhǔn)了他。

    董明也未曾想到會是他,吃了一驚,道:「歐陽公子?」

    云煥無奈點了點頭,「不錯,是我。」

    董明的臉上陰暗起伏不定,像是在考慮云煥所說的真假,終于下定了決心,

    道:「我們接到線報,說有人在王員外的府上殺了人?!?/br>
    云煥點點頭,道:「不錯,里面確實是有一個死人。」

    云煥當(dāng)然也沒有辦法抵賴,他的手里還攥著那把匕首,劇毒的匕首。

    董明大驚,忙吩咐手下兩人去屋子里查看。

    片刻,兩個衙役抬著王仁的尸體走了出來。

    董明探了探尸體的頸部,對著薛建道:「這人已死了,去喚仵作過來?!闺S

    即面向云煥,道:「歐陽公子,你雖然是趙員外的客人,可殺人者死,董某也不

    能違抗國法,來人,將他抓起來?!?/br>
    于是云煥就被戴上了腳鐐和手伽,由薛建和董明兩人親自押送。

    「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我次來揚州城就是被你們壓著走的,今天又被

    你們押著走了?!?/br>
    薛建沉著臉,道:「你少說廢話。如今你殺了人,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走到門口那條小巷,云煥居然又看見了上次那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那里。

    你們揚州城的官可真是富裕,多走一步也是不想的。

    這些話云煥當(dāng)然沒有講出來,一旁的薛建冷冷的道:「請吧,歐陽公子。」

    于是云煥走上了車輞上,揭起了那道沉重的布簾,猛地一甩,眾人眼一花,

    只道云煥已經(jīng)走進(jìn)去了。

    卻不料董明心里一驚,將那布簾子掀開時,哪里還有云煥的影子?

    「人呢?人呢?」四下頓時亂作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