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到底是什麼條件？」在河岸的男人們小聲問，紛紛將被雷燒焦成黑碳的同伴們拉過來放一起。

    「被愛的條件?！菇馃?、山羊胡子男人．堡庫異口同聲。

    「誒？」金發(fā)微笑１７、歲模樣的男孩．壽喜傻眼了，懷疑自己聽錯了，喃喃自語：「被愛的條件？那是什麼??？什麼是被愛的條件？我從沒聽過??！」

    「就是受到神獸的喜愛??！受到神獸的崇拜?。≈惖?。就是被神獸給喜歡了。這就是被愛的條件了。」山羊胡子男人．堡庫笑，看向滿臉疑問的金發(fā)微笑１７、歲模樣的男孩．壽喜，道：「條件很簡單，但是，做到卻是好困難的。誰知道神獸喜歡什麼樣的道士呢？又崇拜什麼樣的道士呢？誰知道神獸的想法和審美眼光是怎麼樣的呢？因為大家都是人，不是神獸，所以根本不知道神獸到底喜歡什麼?。≡僬f了，道士與神獸間的關(guān)系也只是主仆關(guān)系而已，捉到的神獸將牠變成自己的神獸使………哪里來的神獸會喜歡道士呢？神獸都很討厭道士的??！只是受到約定牽制，不得不遵照道士的命令罷了。只不過……有些道士總是例外的?！?/br>
    說著說著，山羊胡子男人．堡庫苦笑了起來，眼神看像了那閃耀的又一道可怕的閃電由黑暗的云層中打落下來，然後一付的若有所思模樣。

    「只有極少數(shù)的道士是被神獸喜歡的。問題是………那樣的道士很少見的。而且，究竟那些神獸們喜歡那些道士的原因和理由是什麼？至今，也仍然是個千古的謎題?！菇馃粽f，一面吃著炸物，說：「迦靈山啊………是神獸仙獸的盛產(chǎn)地，但是這里的神獸們并不喜歡被道士命令做事，所以才有朝貢會的產(chǎn)生，其實就是變項的捉神獸的聚會罷了。其實那些神獸們是真的很討厭我們的??！但牠們的力量真的很好用，所以才捉牠們當(dāng)我們道士的使獸的。」

    聽著，金發(fā)微笑１７、歲模樣的男孩．壽喜臉色靜靜地沉默了。

    「…………我們得在這里待多久？」聽著，然後轉(zhuǎn)頭，看著河中躍出的神魚獸群，蒼鷲部獵隊男人中其中一個開口說。

    「唉………不知道說?！菇馃艨嘈Φ?，看著那紛紛自河水中跑出來的水系神獸們大玩水龍卷，紛紛地爬上轟然巨響的水龍卷柱，大玩特玩的快樂模樣。

    「金燈大人！哇?。　勾蠛鸬哪腥笋R上遭到電擊，昏了。

    「噓！安靜安靜！」食指貼著嘴唇，金燈說：「現(xiàn)在正在進(jìn)行供給中，要看那個道士的力量大小了。才能是不是很快結(jié)束這一場……混亂?！剐?，想著詞著說。

    「誒？」蒼鷲部獵隊男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嘖！干！看到這麼多水中神獸出現(xiàn)，卻連碰都不能碰，我真的胸口好痛啊！那個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我們難道就只能死守在這里不能出去嗎？」手緊握住胸口的蒼鷲部獵隊隊長．明惠說。

    「請詳細(xì)說明好嗎？明惠，你別插嘴。我也很想抓那些水系神獸?。∑綍r怎麼引誘都死不出來，這會兒全出籠了，簡直在開神獸的同樂會似的………牠們真的會奔馳在水龍卷上??？以前看影片時還不相信，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眼前全信了。」蒼鷲部獵隊的另一人說，看著無數(shù)的水系神獸將水龍卷當(dāng)跑道般來回跑著玩耍著。

    「啊哈哈哈……是啊！詳細(xì)說呢，就是神獸和道士締約後，神獸會接受道士的力量，進(jìn)行等級加給的。道士力量多大，等級就加幾多少。所以，真的不知道哪時候會結(jié)束??！因為是看道士的力量強(qiáng)弱的關(guān)系來決定的啊！」金燈說，一面吃著炸物明太子爆漿Ｇ翅，一面看著無數(shù)的水系神獸大量地出現(xiàn)玩?；苤?。

    吼吼吼！啊啊??！的好幾只站立在水龍卷柱上的水系神獸是對嗆著，嘶叫著，互相干焦著，不可思議的景象就出現(xiàn)在這群蒼鷲部獵隊隊員面前了，另看到的蒼鷲部獵隊隊員們個個瞠目結(jié)舌，無法說話了地注視著。

    聽著金燈的話，看著防衛(wèi)罩外的神獸群影像，金發(fā)微笑１７、歲模樣的男孩．壽喜還是一張不懂的臉呆呆地看著，只是他現(xiàn)在知道了，書本上說的東西和現(xiàn)實上有著極大的差距，而且，還有書本上沒有說的事情，這樣轟天雷響，風(fēng)雨大作，河中紛紛竄出狂暴的水龍卷的情況，壓根兒地不是“與神獸締約”的正常情況。

    與神獸締約，只會馬上讓神獸降伏，再兇暴的神獸會像套上了項圈般的狗般，乖巧的，溫馴的，隨著各種主人的命令而行動，像自動設(shè)定好的人偶般活動，像電腦設(shè)定好的歌曲播放般不停地循環(huán)播放，所以捉神獸是為了讓牠們接受那重復(fù)又重復(fù)的工作指令，是為了省掉道士們重復(fù)的無聊工作內(nèi)容，根本不會發(fā)生這樣子的情況??！

    「………不對！是捉到神獸後命令神獸……什麼等級加給呢？您在說什麼呢？金燈大人？」蒼鷲部獵隊男人皺眉頭說道，其他人也一付“大人，您在說啥麼東東?。吭蹅冊觞N聽不懂呢？”。

    「不。真正的締約是將道士的力量加到神獸身上的。這才是“與神獸締結(jié)約定”。真正的與神獸們的締約，情況其實是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才是正確的情況的。」金燈苦笑：「但是絕大多數(shù)的道士們都無法和神獸做真正的締約。連我也不行，我只能命令神獸照我的命令做事情，無法將我的力量加給到牠們身上，成為牠們身上力量的一部分。能接受道士力量加給的神獸，是因為神獸喜歡那道士的關(guān)系。神獸自愿和那道士締結(jié)約定，成為那道士的神獸使者的?！?/br>
    「啥米？！有這種事？！那跟我們締約的那些神獸們都不是真的和我們締約羅？」蒼鷲部獵隊隊長．明惠驚訝的叫出來。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這和書本上說的締約根本不一樣?。槭颤N書本上都沒有寫？甚至我的老師們也都沒說過這種締約的事情?。〈笕四遣皇怯心睦锔沐e了？」蒼鷲部獵隊隊員著急的說，聲音一大聲起來，馬上就遭到閃電的攻擊，不一會兒已經(jīng)化為焦炭，昏睡了。

    「呵呵……因為很少道士能得到神獸的喜愛嘛！但是道士是需要神獸的，所以神獸拒絕道士的力量加給，但是一樣可以命令神獸做事就是了。真正的締約，是像這樣子的。閃電貂的力量雖強(qiáng)，但是沒有和道士締約，牠沒有接受道士的力量是不會變成這樣的。這是和閃電貂締約的道士，他的力量被閃電貂接受了，才造成這樣的情況的?！股窖蚝幽腥耍旖又f，手撐著下巴看著這一波又一波由遠(yuǎn)方天空和地面出現(xiàn)的咒語印陣型，看著陣型不斷地擴(kuò)大，然後防衛(wèi)罩也因為陣型的關(guān)系而產(chǎn)生了晃動了。

    剝滋剝滋地，防護(hù)罩因為那陣型波的震撼而出現(xiàn)了龜裂，於是山羊胡子男人．堡庫苦笑著，他伸手再次施加更大了力量和咒語來鞏固快毀掉的防護(hù)罩。

    無數(shù)的落雷打下，狂風(fēng)大作，暴雨狂灑，青紅紫白的閃電在暗夜中不斷地出現(xiàn)。

    聽著山羊胡子男人．堡庫說的話的蒼鷲部獵隊隊員們紛紛地沉默了。

    他們只是看著，只能耐心等待這突然出現(xiàn)的變化，因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論是沖出防護(hù)罩外還是待在里面，只要他們一大聲嚷嚷，那閃電就會找嚷嚷的人給打下，電焦那嚷嚷的人來。

    那像是開會時，底下守著安靜聲音會場的巡官，要求底下的道士們安靜，不然就遭到狠ｋ那般?，F(xiàn)在的情況，就像他們開會的時候的情況，他們必須安靜的聽，除非要他們開口，否則不能張開嘴巴說任何的話。

    還醒著的蒼鷲部獵隊男人們聽著山羊胡子男人．堡庫和波浪卷長發(fā)的男人．金燈兩資深道士的話，都安靜下來地看著那天地間力量傳出的碰撞嘶吼聲。

    雙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看著墻面上的地圖螢?zāi)弧?/br>
    「要派人過去嗎？那邊的是蒼鷲部的獵隊吧？他們違反規(guī)定了?！勾虬缢刮膰?yán)肅面容的男人走過來看螢?zāi)坏哪腥伺赃呎f。

    「……別管他們了。」雙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無聊的表情看著墻面上的地圖螢?zāi)?，道：「做好防衛(wèi)圈。差夫?！拐f完，轉(zhuǎn)身走。

    「要去哪？梓官。」打扮斯文嚴(yán)肅面容的男人．差夫手伸，攔住了雙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梓官，說。。

    「累了。睡一下。」雙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梓官轉(zhuǎn)轉(zhuǎn)脖子，道，他現(xiàn)在一付的疲憊模樣。

    「私下和神獸約定………這可是違反狩獵規(guī)則的，必須要立刻捉住違反規(guī)則的人來，不然大家都有樣學(xué)樣的在狩獵時就私自和捉到的神獸締約了，這樣朝貢會根本沒有神獸能朝貢了。還是派人過去捉人啦！梓官。而且，這種約定，是不在規(guī)定內(nèi)的。要立刻捉住那名道士才行。」打扮斯文嚴(yán)肅面容的男人．差夫一臉認(rèn)真批哩啪拉地說。

    「你在乎，你去處理?！闺p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梓官一臉無所謂地打哈欠，道：「這里神獸那麼多，沒差那幾只。你要真在乎，那你自己親自出馬去捉人進(jìn)牢子里。看你要不要和蒼鷲部獵隊杠上了。反正我是覺得沒差啦！那麼多神獸耶！我才不想和任何一個部為這種無聊事情就杠上，以後被找碴。況且，不是每個獵隊都派了２個資深道士在現(xiàn)場看管著？你也想和那２個資深道士杠上嗎？差夫?！?/br>
    打扮斯文嚴(yán)肅面容的男人．差夫是聽著，然後閉嘴地看著沒好氣的梓官。

    見打扮斯文嚴(yán)肅面容的男人．差夫沒說話，雙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梓官手推開那攔住他的手，道：「我已經(jīng)值班時間到了，咱們交班了。接下來你想怎麼做？你自己到時候去負(fù)責(zé)結(jié)果就好。我要回家睡覺了。我很累了。」

    「這是你值班其間發(fā)生的事?。∥抑皇莿倎矶燕?！」打扮斯文嚴(yán)肅面容的男人．差夫手指地圖室內(nèi)那發(fā)生天地變異的地圖，說：「所以應(yīng)該結(jié)果你負(fù)責(zé)。我不負(fù)責(zé)，你決定不管，那我也不管。」

    「好！我負(fù)責(zé)！行了吧！」聽，轉(zhuǎn)頭的雙手交叉環(huán)抱於胸的男人．梓官說，然後邁開疲憊的沉重步伐走了，自動門開啟，拿了休息室的外套包包離開了。

    我會好好的過，所以，請你放心的走。

    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所以，請你安心的去讀書吧！

    我會好好的過日子的，所以，所以，請你………也好好的過……好好的過著每一天，好好的過著每一個時間，我希望，你能夠珍惜這些時間，我希望……你能夠安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所以，別擔(dān)心我，我會……好好的過。

    ………好好的過，每一天，每個時間，每個忙到忘記你的時間。

    你沒有回來。所以她走了。

    她生病了，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不想打擾你，因為你要考試了。她說：“別讓他知道。我希望他好好的在那里，過他想要的生活。”

    她說：“他會成為了不起的道士。我不想妨礙他。因為他想成為道士，成為迦靈山的道士?！?/br>
    黑色的眼，只是瞇眼地看著那蓋住臉的布，只是看著床上冰冷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靈魂的身體，只是看著，沉默地聽著一旁的人對他說的轉(zhuǎn)述。

    別去。拉住了袖子，山羊胡子男人．堡庫，口開：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不能從冥界將她帶回現(xiàn)世。那是違反天律的。金燈。別去。

    轉(zhuǎn)頭，黑色的眼好悲傷，看著一起在迦靈山念書的道士．山羊胡子男人．堡庫，道：……“天律”？不，我并不想違反天律。我知道天律是什麼？堡庫。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要去？堡庫吼：別告訴我你擺了還魂陣是當(dāng)最後的裝飾品用的！是擺在屍體旁當(dāng)好看的！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嘛嗎？

    聽著堡庫的話，金燈笑了，笑得好燦爛，點頭，道：啊……嗯。我知道。我只是………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而已。我只是……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她而已。我只是………想再見她最後一面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金燈！山羊胡子男人．堡庫皺眉頭地看著笑得燦爛的金燈。

    我不會違反天律的。我絕對不會。金燈甩開了堡庫的拉扯，走，道：我真的不會。相信我。堡庫。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而已。

    金燈走向在反魂陣中的屍體，然後手伸，口中念念有詞著，四周圍刮起了旋風(fēng)。

    在室內(nèi)里面，沒有點火的蠟燭瞬間地點著了火，并且迅速地燃燒起來，滋滋滋地燃燒聲響在安靜的宅內(nèi)顯得好大聲，屍體四處出現(xiàn)了星星般的光點，然後在念念有詞的金燈手中開始反轉(zhuǎn)運(yùn)動了起來。

    好幾名的道士跑了進(jìn)來，看著這陰陽倒轉(zhuǎn)的景像是傻住了。

    在道士中，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走出，手伸，將勾回來的女人魂魄給拍走了，化為人形的星星們馬上地散開了。瞬間，陰陽又再次回歸原位了，猛烈燃燒的蠟燭瞬間熄滅了火炎，黑色的眼睛詫異的看著這破壞一切的男人。

    什麼也不說地，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再次伸出了另一只手，兩手并合，然後自他身體上出現(xiàn)了冒著火的靈獸釋放火炎將屍體燒起來了。

    一看，金燈沖上去護(hù)住了屍體，大喊：不！不！銀花！銀花！不！我只是要跟她說說話而已！我只是要跟她說說話而已！你住手！住手??！

    好幾個道士回過神來，攔抱住了金燈，在張大的黑色眼睛里，映上了燒成灰的屍體，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輕輕地朝灰屍吹出一口氣，氣息化為了風(fēng)，風(fēng)一吹來，灰飛煙滅。

    牙，咬，淚，灑，金燈大喊著：我只是………要跟她說說話……而已！只是……這樣而已！為什麼不讓我和她說話？！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吼著，吼叫著。

    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靜靜地看著在地上哭喊的金燈，看著波浪卷長發(fā)的男人哭得不能自己，口中不斷重復(fù)著：我只是要跟她說說話而已！我只是要跟她說說話而已！我只是要跟她說說話而已啊啊??！

    手一貼，光芒印上金燈額頭上後，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看著昏迷的金燈，然後轉(zhuǎn)身，走，走過了坐在走道旁的堡庫旁時，堡庫說話了：謝謝你救了他。

    停，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看著堡庫，開口，道：這本來應(yīng)該是你來做的事情。但是你卻放任了他。你這麼恨他嗎？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想毀了他嗎？

    抬起頭來，堡庫苦笑：嗯……我不配當(dāng)他的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那是他的未婚妻……他常說她的事，很幸福的說著……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低頭又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看著苦惱的堡庫，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沉臉，道：因為你喜歡他。

    聽，堡庫抬頭詫異地看著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

    你心里很高興吧？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一扯嘲諷的笑，道：他的未婚妻死了，你可以成為他心里面最重要的那一個了。你心里面是不是這樣子想的？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知道。堡庫，你太狡猾了。你知道你不阻止會有其他道士出來阻止。你知道，因為他弄了反魂陣的事，不就是你傳出去的嗎？你高興了？現(xiàn)在你開心了？但是，我告訴你，你永遠(yuǎn)都只是他的“好朋友”。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一輩子當(dāng)他的好朋友吧你。太惡心了你。我現(xiàn)在見到你就生理性厭惡透了。

    說完話，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是甩袖忿怒地離開。

    堡庫的眼中映著那逐漸消失的這一名系著馬尾的淡咖啡色發(fā)的年輕男人的身影，然後轉(zhuǎn)頭看著一旁扛著昏倒的金燈的其他人，大家都沉默了，然後堡庫起身抱住了金燈，念念有詞地打開轉(zhuǎn)移陣，離開了這里。

    聽說他下山了？躺在床上的金燈開口，他無法動彈，只能乖乖地躺平在床上。

    一旁擰著毛巾的堡庫點頭，道：是。聽說是出公差。到其他靈山去辦事情了。

    是嗎？金燈看著幫他擦身的堡庫：他有說哪時候讓我動嗎？

    搖頭，堡庫道：他對上面的說，你需要休息。暫時……就待在床上。

    ……沒說出我擺了還魂陣的事？金燈黑色的眼看著沉默擦身的山羊胡子男人．堡庫。

    ………他說了。沉默地擦身又洗了洗毛巾再擦身的堡庫，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說你太傷心了。一時失去理智。需要一段時間靜養(yǎng)，讓心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就讓你……好好休息。等他認(rèn)為你休息夠了，他就會解開你身上的咒語。他是這樣對上面的說的。

    哼呵呵………上面的信了？金燈看著堡庫，山羊胡子男人．堡庫苦笑地閃著黑色的眼睛視線著。

    嗯。信了。點點頭，堡庫開口：……他有說服人的能力。你知道的。那家伙……是那樣子的人。我很感謝他。真的。你恨他嗎？金燈。

    對於這個問題，金燈的眼睛茫然了，沉默地閉上了眼皮，不說話了。

    看著，幫忙翻著無法動彈的金燈的身體的堡庫也沉默了，然後繼續(xù)擦著金燈的背脊。

    「要回家啦？」走進(jìn)休息室，拿包準(zhǔn)備離開的梓官碰上了進(jìn)來的男人，男人朝要走的梓官招手要他坐下來，然後拿出身上帶著的包包內(nèi)放的東西出來，擺上桌面上。

    「是?。〈蟾?。您怎麼來了？外面狂風(fēng)暴雨呢！」梓官見了，放下包包，坐下椅子上，看著男人舀著匙茶葉放壺中，再倒進(jìn)熱水，一付的忙碌。

    「坐下來，咱們聊天聊天。」男人隨後一一打開紙包，手指著紙包里面的餅干點心，道：「隨便吃。隨便吃?！?/br>
    「好?！硅鞴偕焓?，拿了餅乾，看著男人倒茶。

    「現(xiàn)在是差夫在當(dāng)班??？」倒茶的男人說，然後打開電腦看著值班監(jiān)督室內(nèi)那墻面上的地圖螢?zāi)坏膫魉?，用滑鼠放大看著地圖的天地變異情況。

    「是??！關(guān)於這次突然的天地變異，我想應(yīng)該是某個道士和神獸締約造成的?！硅鞴僬f，一面喝茶，開口：「我覺得不用管。畢竟狩獵時難免會遇到突發(fā)狀況，要是剛好締約的神獸喜歡了狩獵牠的道士，成為了該道士的神獸使者，我覺得那反而是很幸運(yùn)的事情。大哥特地過來，是要處理這個嗎？我覺得不用特別處理。我也跟差夫說了。」

    聽著，看著梓官，倒茶的男人笑笑，手拍拍梓官肩膀，道：「大哥相信你的判斷?，F(xiàn)在是狩獵期，馬上要朝貢了，各部都熱血沸騰地，這是好事。別緊張，大哥只是過來看看而已。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拐f著，拿茶喝了起來。

    「大哥。不知道是蒼鷲部獵隊哪個隊員和神獸締約的呢？能夠愿意讓神獸接受他的力量，那真的很厲害了?！硅鞴俚?。

    「呵呵，是?。》凑綍r候就知道了。說到被神獸喜歡的道士啊！真的好久好久沒出現(xiàn)了呢！梓官在來迦靈山以前也遇到過這樣子的情況嗎？」倒茶的男人說，看著一面吃著餅干的梓官。

    點點頭，梓官道：「我以前待的靈山，還蠻多道士受到神獸喜歡的。不過不喜歡道士的神獸比較多啦！大概因為是比較大型的靈山，所以就比較常見到。這里的話，來了幾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br>
    「嗯。是??！以前??！迦靈山是常常有神獸喜歡的道士出現(xiàn)的。有一個道士，他叫嘉仁，是個很受迦靈山內(nèi)神獸喜歡的道士呢！」倒茶的男人笑了起來，搖搖頭：「每次出現(xiàn)天地變異的情況，就知道又是嘉仁他了?！?/br>
    說著，倒茶的男人的眼神飄向了過往。

    「不過一直到發(fā)生那件事情為止，那一年，對當(dāng)時的我們來說，都是過得艱難的一年?！沟共璧哪腥藢﹁鞴僬f道：「那已經(jīng)是很久的事情了。金燈的未婚妻銀花重病死了，他私設(shè)了還魂陣，後來嘉仁去毀陣了，燒掉了他的未婚妻的屍體。那一年的朝貢會也停止了。而那之後，嘉仁也離開迦靈山去了其他靈山了?！?/br>
    「那個叫嘉仁的道士沒有回來迦靈山嗎？」梓官疑問，拿起了茶喝。

    搖頭，倒茶的男人：「嘉仁他對金燈施咒了。讓他沒辦法動的咒。我們那時候以為就施個幾個月的時間吧？但是，沒想到金燈一躺就躺了１萬年。這期間一直是喜歡留著山羊胡子男人．堡庫在照顧著他的。幫他洗澡、灌腸，陪著他說話的。」

    「誒？１萬年？！」聽，梓官詫異地叫起來：「這也太久了吧？１萬年耶?」

    「是?。≌娴暮镁??！沟共璧哪腥嗽俅蔚共瑁f著松餅給梓官，道：「我們後來才知道，為什麼１萬年後金燈的咒才解開。那１萬年的時間里面，金燈過得很痛苦，有些人看不下去，試著幫他解咒語，但是都解不開。後來也去找了嘉仁勸他解開金燈的咒語，但是都差了一步，嘉仁又去了其他地方了。」

    「誒？找不到嘉仁他嗎？」梓官疑問。

    倒茶的男人看著梓官：「嘉仁就像是離開了家就開始流浪了貓，找不到他了。然後，有一天，金燈身上的不動咒語解開了。因為１萬年後的某天，嘉仁死了。他死了，他施的咒才解開了。而那也是迦靈山最大的災(zāi)難開始了。」

    「耶？」梓官聽，很是好奇，道：「怎麼說？」

    「每個靈山流動的時間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梓官你應(yīng)該知道吧？」倒茶的男人說，看向了螢?zāi)唬⒁庵斓氐淖兓闆r。

    「嗯。我後來發(fā)現(xiàn)了。我在迦靈山待了２百年，出去了外面世界，外面的世界只過了２天。是很不可思議，不過其他靈山時間速度也是過得都不一樣的?！硅鞴佟?/br>
    「沒錯。迦靈山和外面的世界，時間的流動速度是不同的。每個靈山的時間流動速度都不一樣。嘉仁他離開迦靈山去了其他靈山。聽說啦！在外面世界里，為了保護(hù)一群孩子免受妖物的侵害，死了。用他的身體保護(hù)了那群孩子。他離開了迦靈山１萬年時間，但是外面算起來也只不過是１００年的時間。」倒茶的男人嘆氣道。

    梓官聽著，看著搖頭的倒茶的男人，道：「那不是很好嗎？他是個有情義的道士??！」

    「情義啊………嘉仁他啊……是個受到圣獸喜歡的道士。也因為這樣，他一死，迦靈山的保護(hù)網(wǎng)整個瓦解了。」倒茶的男人搖頭說。

    「耶？瓦解？」梓官。

    「對。瓦解?！沟共璧哪腥说溃骸肝覀兌急燃稳仕麃硗淼藉褥`山。他是留級生。而當(dāng)時的我們并不知道他到底和多少迦靈山的神獸締結(jié)多少只約定了。因為他也不會吹噓這個?；旧?，他就是拼命念書考試還老是考碴通不過，一直補(bǔ)考的道士。比他晚進(jìn)來迦靈山的道士都一個個的升級上去了，畢業(yè)了，離開迦靈山去其他靈山進(jìn)修了又回來迦靈山這里工作了。但是他還是死爛在底層里出不來。但是，他確實是很努力的道士。只是考試運(yùn)真的不好。但是其他方面都是被認(rèn)可的好道士。當(dāng)然，這是當(dāng)時我們上面那些老師們對嘉仁他的看法?！?/br>
    「耶？留級生？」梓官。

    「對。留級生?！沟共璧哪腥藝@氣：「簡單講就是愛玩啦！不好好學(xué)習(xí)啦！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我們和他在一起上課念書，同一間教室吧？他每次都上課偷吃東西說，所以我們看到的是他這一面吧？畢竟，也有其他人說過他真的很努力看書準(zhǔn)備考試的。不過，那都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常跟他在一起的朋友說的話。」

    「誒？啥啊？」梓官好訝異。

    「哼呵呵……唉……真是什麼樣子的道士都有不是？不可能完全了解對方的啊?！拐f，倒茶的男人是拿起烤得香噴噴的奶油酥餅給捏了塊往嘴巴里送，邊說道：「在當(dāng)時啊………那樣子讓靈獸仙獸圣獸喜歡的道士是很稀缺的?，F(xiàn)在也一樣啊！唉………還是以前的朝貢會比較有趣?，F(xiàn)在的朝貢會是愈來愈不像朝貢會了，殺伐斗爭的氣息太重了，不像以前，好玩多了。當(dāng)然，嘉仁他們那組老是抓些奇怪的圣獸回來。很好玩。不一定是力量強(qiáng)的圣獸，但都是好有趣的圣獸?！?/br>
    「唉……現(xiàn)在回想起當(dāng)時的朝貢會，就覺得開心?！沟共璧哪腥诵χ粗鞴僬f。

    聽著，準(zhǔn)備要回家在半路上被遇到巡查的倒茶的男人給抓來聊天喝茶吃餅的梓官很是詫異。

    「真是的。都說是個同樂會了，干什麼每次一到朝貢會都弄得緊張兮兮的呢？我們那時候的朝貢會好玩多了?！沟共璧哪腥藫u搖頭，再次拿了泡熱的可樂喝進(jìn)嘴巴里，道：「不知道我這個老不死的，在活著時能不能再過過像當(dāng)年嘉仁在時的朝貢會了。」

    「您剛說，叫嘉仁的道士一死，迦靈山就發(fā)生大災(zāi)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可以說說嗎？」梓官比較好奇的是這個。身為迦靈山的守備官，他真的好奇結(jié)界森嚴(yán)的迦靈山怎麼會發(fā)生大災(zāi)難？

    「是啊，嘉仁因為受到圣獸的喜愛，和許多圣獸締結(jié)約定了?！沟共璧哪腥说?，再次倒茶喝著：「你應(yīng)該知道圣獸會遵照約定的主人的指示做事的吧？」

    「本來就是這樣吧？現(xiàn)在迦靈山里面四處中也是派許多締約的圣獸去守著，避免讓外來的入侵者隨便進(jìn)來。這也是為了讓道士減輕他們的工作量，保持道士的力量品質(zhì)?！硅鞴俚?，跟著喝茶吃東西點心。

    「嗯。沒錯?！沟共璧哪腥它c點頭，道：「但是，和圣獸締約的道士死去時，約定就消失了，圣獸重新獲得自由，或是締約的圣獸被其他力量更大的道士給降伏了，破壞了原本的約定獲得了自由。圣獸一旦自由了就過牠們的生活了?！?/br>
    「嗯。沒錯?！硅鞴冱c頭著，手拿熱可可喝起來。

    「但是嘉仁締約的圣獸反應(yīng)不是這樣子的?！沟共璧哪腥藫u頭的說。

    聽，梓官露出的詫異的表情看著倒茶的男人，道：「耶？不是這樣子？那是哪樣子？」

    「嘉仁死時，和他約定的圣獸們沖出了迦靈山外，全數(shù)沖往嘉仁身邊，也因為這樣子保護(hù)住了嘉仁當(dāng)時想保護(hù)的那些孩子們，嘉仁死後，圣獸們狂號了。當(dāng)時的情況只能說驚天地泣鬼神了。與嘉仁約定的圣獸沒有解除約定，反而執(zhí)行了嘉仁生前要求的事情?！?/br>
    「耶？」梓官詫異極了。

    「就像在等待著嘉仁回來般，執(zhí)行著嘉仁生前交待牠們的事情?！沟共璧哪腥藷o奈的搖頭。

    「那個叫嘉仁的道士，要求與他約定的圣獸們執(zhí)行什麼？」梓官疑問著。

    「很多………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像是……“你們就在這里種著閃光蔘，然後每天要吃掉一棵唷！”這樣隨便講講的笑話事情，但是，神獸卻都認(rèn)真執(zhí)行了他交代的話了?！乖俅螕u頭嘆息的倒茶的男人苦笑，道：「迦靈山里面有些地方是無法進(jìn)去的對吧？」

    「嗯?！硅鞴冱c頭，應(yīng)著：「聽說有兇猛的圣獸在那里。所以無法進(jìn)去那里。之前我也去過幾個地方，但是太危險了。我覺得還是別去比較好。後來封鎖那些地方了。禁止狩獵隊進(jìn)去。每年的死傷人數(shù)那些地方最嚴(yán)重，還是別去那種地方獵獸了。」

    「是啊………其實，那很多都是和嘉仁約定的圣獸們盤據(jù)的地方?！沟共璧哪腥耍骸笭瓊兪刂抢铮s走外來的道士，只是守著那里，等待著嘉仁回來。牠們一直在等嘉仁回來，不愿意承認(rèn)嘉仁已經(jīng)死了。迦靈山的結(jié)界，因為嘉仁的死去，當(dāng)時失去了大量的圣獸了?！?/br>
    「我不懂！」梓官：「圣獸不都在迦靈山里面嗎？」

    「不，許多圣獸大量的離開迦靈山了，這造成了迦靈山的守護(hù)結(jié)界脆弱的如一張濕掉的薄紙般，只要輕輕一戳就破洞了?！沟共璧哪腥藫u頭，看著疑問的梓官，道：「當(dāng)時的我們并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大量靈獸離開迦靈山的事情，居然會造成迦靈山的守護(hù)力量變?nèi)?。許多阿貓阿狗亂七八糟的妖物沖了進(jìn)來，一場漫長的混亂襲卷了整個迦靈山。許多迦靈山的道士們都在對抗妖物中喪生了?！?/br>
    「耶？」梓官咋舌：「………所以那個時候才會開放大量的名額讓外來的道士進(jìn)迦靈山工作？」

    「因為死了一堆，重傷了一堆?。　沟共璧哪腥丝嘈Γ骸附馃艨墒欠浅柡Φ牡朗康?。也因為嘉仁死了，解開了他的咒語，讓他能夠再次動起來了。他成為了守備迦靈山的主力之一，當(dāng)時發(fā)生很多磨擦，但是………唉，迦靈山慢慢的重新建立起防護(hù)網(wǎng)。以前是沒有“暗行妖獸”山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