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探望妙音偶遇吳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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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的月份大了,行動多有不便,因是吳靖的第一子,他時時刻刻注意,竟將原來在南玉身上的用心全部轉(zhuǎn)移到了妙音身上,日日夜夜陪在妙音身邊,也不再出門赴會飲酒,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妙音跟前兒伏低做小,以前在南玉面前都不曾這樣。 王氏那邊成日送來補品,只擔心她的孫子不好過,因此時時不忘敲打南玉,不知為何,南玉總覺得婆婆的話有弦外之音,這會子王氏又在上首說著什么,南玉皆充耳不聞,王氏見南玉反應(yīng)平平,自覺了沒意思,便讓他退下了。 南玉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真是荒唐至極,他本該大度守禮,當日吳靖前來負荊請罪,便應(yīng)順著臺階下的,如今夫妻之間竟有了隔閡,卻不知是誰之過錯,公爹又甜言蜜語地誘哄著,南玉半推半拒間便也從了,兩廂比較,心竟偏了,現(xiàn)下居然也舍不下那冤家了,真真是孽緣。 南玉出了夫人院門,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想去去看看妙音。 自打收了妙音,多次想來看她,要不是不得空,便是吳靖也在,他怕三個人尷尬,便一天天地拖了下去,今日好不容易趁吳靖不在,主仆二人也能說些體己話。 妙音見南玉進門,撐著笨重的身子,忙的起身接待。 “你快別忙,雙身子的人哪能這樣?” 妙音見南玉關(guān)心自己,便道,“主子快別這么說,奴婢卑賤,哪有那么嬌貴” “這是什么話?別這樣自輕自賤” “自打少爺收了奴婢之后,您一次也不曾踏足,奴婢日日熬油似的盼著,終于把您盼來了” “快別哭,都是做娘的人了,還哭鼻子呢?” “奴婢怕您怨憎,也不敢跑去您眼前招您厭煩” “哪里的話,你知道我同你最好了,哪來的怨憎呢?” 妙音看透并不說出自己的意思,只一味地委屈求憐,南玉看著心下愈發(fā)不忍,自己更好似多余一般。 “少爺對你好嗎?” 妙音看的通透,說道,“哪有什么好與不好,少爺此時待見,便是我的福分,有一日恩情強似沒有呢!” “莫要這般,你是個有福氣的人” 妙音撫著肚子說,“這福氣也是沾您的光”,又拉著南玉的手放在自己圓潤的肚子上,“主子,您摸摸他吧” 南玉覆手上去,感受到肚子凸起了一塊,訝異地看向妙音,“他這是跟您打招呼呢!他很喜歡您”,轉(zhuǎn)念一想,又接著道,“您也喜歡他吧?” 南玉覺得有些尷尬,但又不好拂妙音的面子,“當然喜歡,全家都盼著他出世呢” 閑談片刻之后,南玉便起身告辭,“外面冷,你就別送了,回去吧” 南玉正打算回房,正巧碰到了匆匆趕回來的吳靖,忙地給他見禮,吳靖現(xiàn)在脫口而出的不再是溫言細語,叫人覺得比這天氣還冷,“少君怎么想著來這里了?” “今日正巧無事,便過來看看meimei” “哦,那少君去忙吧”吳靖說完,也不待南玉回復(fù)與否,直接進了妙音房中,不知何時起,吳靖對著他總是這么冷冰冰的。 南玉一直以為是當日掃了他面子,才慪氣不理自己,可如今細細想來,這個蹩腳的理由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何時離心離到如此地步的?百思不得其解。 南玉的被衾中不再像原來那般溫暖,屋子里燒著碳火,可惜心里卻空落落的,晚間滅了燈,可也是孤枕難眠。 突然門栓發(fā)出響動,南玉還以為是進了賊人,待看清面貌之后,不過虛驚一場。 “玉兒,我來看看你” 南玉看著來人,也不主動上前,只坐在榻上裹著被衾。將軍見玉兒臉若銀盤,發(fā)間只簪著一只銀釵,兩眼霧蒙蒙地看著自己,還以為他受了什么委屈,忙上去撫慰。 將軍耳朵里是聽不得南玉說吳靖二字的,所以南玉盡可能地避開,也不提晚間遇到吳靖的事,只講了自己去看望妙音。 將軍見他有心瞞自己,也不再細問,覆過去吻他,南玉卻轉(zhuǎn)了身子。 “這又是鬧什么別扭?”將軍心下納罕,明明這幾個月都無事,為何一見吳靖,態(tài)度就立馬轉(zhuǎn)變?舊情難忘嗎? 南玉也不答,只一個人悶悶不樂,也不想與將軍說。 將軍原以為這幾個月的床笫之歡,自己的奉承討好可以將玉兒的芳心俘獲,結(jié)果還是如此,將軍的臉上不好看,心想,如此用心,只怕是冰塊也能捂熱了,又是醋著又是恨著,便不愿再哄,粗魯?shù)貙⒛嫌耵l(fā)的銀釵拔下,又從衣襟內(nèi)掏出一方小盒,扔在南玉懷里,便拂袖而去。 南玉見將軍如此,又開始生他的氣,若不是他將自己拉下泥潭,如今夫君身邊哪會有什么妙音呢?又如何會受如此冷遇? 都怪他這個始作俑者。 南玉將那方盒死命摜向地上,盒身開裂,里面放著的珠釵也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