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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他,并給他喂毒藥,可知?” 碧血被迫抬起頭,眼睛里卻是從容不迫“是?!?/br> 石勒笑瞇了眼睛“很好,你可以離開了?!?/br> 碧血頓了頓身形,轉(zhuǎn)身離開。 石勒撫著下巴,看來洛陽一戰(zhàn),之后這天下都會唾棄劉曜為人了吧?這不得天下心,終究做不久這劉氏江山,看來這天下終究是要易主的,只是這趙國的開國可會遙遠(yuǎn)? 劉曜疲憊的躺在床榻上,微微笑了起來,阿容,我來接你了。 蘇念秋坐在席上,看著周圍依舊暢談嬉笑的世家公子和女郎們,看著滿桌豐盛的菜肴和酒水,皺了皺眉。這哪里像是南渡逃難,分明是游山玩水!這一路上七天的行程還不足百姓一日,這般慢,到底知不知道漢國已經(jīng)有了覆滅晉朝之心? 蘇念秋握了握手,這些敗家子弟,整日就知道享受,完全不想耕作。不知這劉曜還多久會揮師南下,過幾日便是雍州,不知上輩子的雍州之戰(zhàn)是否還會再來一次? 寧以恒走到蘇念秋的身后,碰了碰她發(fā)呆的臉蛋“娘子何故如此的焦慮?” 蘇念秋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遠(yuǎn)離人群許久,嘆了口氣,看向?qū)幰院恪胺蚓?,如今越靠近雍州,我心越不安。你也知道上輩子世家就是在雍州大部分被屠戮和抓捕?!?/br> 寧以恒狹長的桃花眼里閃耀出星星光輝“可是上輩子被抓的人里面沒有我們,被殺的人里面也沒有我們?!?/br> 蘇念秋嘆了口氣“可是這輩子終究還是要遇上了,我們這些世家?guī)У母鴫焊荒芨鷦㈥椎能姳啾?,這該如何是好?” 寧以恒拍了拍蘇念秋的肩膀“無礙,一切有我?!?/br> 蘇念秋看著寧以恒,抿著嘴,重重點點頭,如今除了夫君,還能相信誰? 沈易之站在遠(yuǎn)處看著寧以恒擁住蘇念秋的模樣,看著寧以恒吻著蘇念秋的額頭,手握了又握,如今正是南渡之時,不宜現(xiàn)在和寧以恒翻臉搶一搶衿衿,只能任由寧以恒為所欲為,等到建康一到,勢必要跟寧以恒爭一爭誰雌誰雄! 沈易之冷著臉,轉(zhuǎn)身離去,如今接近雍州,只怕衿衿也是極怕的吧?上一輩世家就是在這里遭了一次埋伏,這一次,決不能讓往事再提,讓事情重蹈覆轍。 沈易之看了一眼身邊的歲榮,傲然的看著黑夜的星辰“歲榮,這雍州可派詠影去了?” 歲榮跪地說道“詠影已經(jīng)在各個城門把守?!?/br> 沈易之點點頭,手把玩著玉兔“那沈影就暗地保護(hù)這隨行的世家吧,尤其是衿衿?!?/br> 歲榮詫異的揚起臉蛋“那主子爺您?” 沈易之看向夜空“這劉曜在雍州打埋伏,無外乎就是打亂世家的士氣,他未必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需要的,我的身邊保護(hù)的人越少越安全?!?/br> 歲榮有些不安的說道“可是主子爺,萬一劉曜的對象就是您呢?該如何是好?沈家不可一日無家主!” 沈易之看著星空,嘴角彎著弧度“如若我被捉,你猜衿衿可會憐憫我?” 沈易之轉(zhuǎn)身看向歲榮,只見歲榮沉默不語。 沈易之負(fù)手于后往前走去,直至走到蘇念秋面前,坐在蘇念秋面前,從身上解下古琴,悠悠的彈了起來。 這里綠草如茵,雖然是秋收季節(jié),卻依舊綠草濃郁,星夜下,白衣長發(fā)的沈易之眼睛垂下,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古琴,彈著苦澀而又離別的曲調(diào),認(rèn)真而又執(zhí)著。 蘇念秋心中咯噔一聲,看著面前對著自己彈琴的沈易之,只見他的身上有一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這種苦楚和難再歸來的苦悶,讓蘇念秋瞬間濕了眼眶。 寧以恒看著沈易之這般彈琴,怕是不久就會有好事的世族前來編排娘子。 寧以恒嘆了口氣,從腰間解下玉蕭,和著沈易之的曲調(diào)吹奏了起來。 月光下,紅衣艷艷的寧以恒,傾國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哀然,長袖飄飄揚起的竟然是離愁別緒,眉宇間蕩漾的竟然是再難復(fù)往。 寧以恒和沈易之都知道,再過不久,晉朝便會覆滅了,幾年之后慕容睿才會復(fù)建晉朝。但是這一刻,二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他們是在哀嘆王朝的覆滅;這一刻,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他們是在悵然至此離別的痛苦。 蘇念秋別過臉去,無視周圍越聚越多的人,閉上眼,任憑淚水肆流。 ☆、第一百三十五章永嘉之禍 洛陽城內(nèi)的百姓惴惴不安的在城里,聽聞洛川再度失守,這領(lǐng)軍的是漢國的中山王劉曜。劉曜坐下有個嗜殺的人,石虎。聽聞石虎非常喜歡以殺人為樂,為人粗魯少有智慧,不知這石虎攻破洛陽之日,會不會對城中百姓進(jìn)行屠戮? 相較于惴惴不安的百姓,慕容熾坐在洛陽城中卻是愜意幾分。慕容熾坐在大殿內(nèi)看著底下爭執(zhí)不斷的大臣,嘆了口氣,這晉朝就不發(fā)口誅筆伐之輩,卻少了領(lǐng)軍捍衛(wèi)的精英,不知苦縣的作戰(zhàn)現(xiàn)在如何了。 “陛下,我等應(yīng)該拍十萬大軍壓往苦縣,以兵力抵制胡人的進(jìn)攻?!贝蟪脊蛟诘紫?,抬頭看著慕容熾。 “哦?十萬大軍壓往苦縣?那十萬大軍猶如神助還是天兵降臨?真的能抵擋住這胡人的鐵騎嗎?”慕容熾斜坐在龍椅上,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 “陛下,我等方才計算過,那些胡人不過區(qū)區(qū)千人之兵,實不能與我威威晉朝相匹敵。料那十萬大軍一定能取勝?!贝蟪夹判臐M滿。 “十萬大軍?十萬大軍。你可知這十萬大軍便是我晉朝唯一的底牌,這連連敗退的軍情,讓你真的有把握反敗為勝?當(dāng)年項羽何等威武?不照樣自刎烏江畔?這十萬大軍若是沒了,爾等還拿什么反抗?”慕容熾嗤笑一聲。 “如今這連年的災(zāi)荒,早已失去民心。時兒蝗災(zāi)導(dǎo)致萬里河山寸草不生,千萬災(zāi)民易子相食。時兒瘟疫導(dǎo)致千里城郭白骨累累,千座空城蚊蠅肆虐。朕問你,如今晉朝失了民心,這大規(guī)模的災(zāi)民流徙,這大規(guī)模的世家南渡,還有何人能為我晉朝拼命?”慕容熾站了起來。 “生靈涂炭,盜賊四起的光景,八王之亂的爛攤子還未收拾完,我晉朝氣運已經(jīng)奄奄一息,如何能賭上這十萬大軍?難道連朕最后的資本也要失了?”慕容熾反問道。 “可是陛下,如果不背水一戰(zhàn),這十萬大軍依然會坐吃山空,當(dāng)軍餉徹底斷絕之時,這十萬大軍也難免不會生起異心,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yōu)閲M忠?!贝蟪颊佌伾普T的說道。 “這進(jìn)退皆是危谷,譬如懸崖之上,迎風(fēng)而望,進(jìn)也是死,退也是死,罷了罷了,那就如你們所奏,在苦縣賭一把吧。”慕容熾皺了皺眉頭,一甩衣袖離開。 劉曜此時立于馬上,看著烏央烏央數(shù)萬大軍,高聲說道“爾等從胡漢互市開始,可因為賦稅繁重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