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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不尊敬師傅,整天就知道胡鬧。當(dāng)孫兒覺得該上進一番,卻被賈南風(fēng)這廝派來的宦官極盡讒言,您知道他說什么嗎?他竟然告訴孫兒,孫兒還小,還年輕,是正當(dāng)玩鬧的年紀(jì),不要在乎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應(yīng)該我行我素,不要被拘束!” 慕容遹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鼻涕“可憐孫兒那時豬油蒙了心,竟然信了!您若是在世,祖父,您肯定會勒令孫兒好好讀書的吧?也肯定不會同意孫兒猶如酷吏,專門使用威刑。祖父啊,假若是您,一定會以德服人,不會專門使用酷吏嚴(yán)刑的對嗎?” 慕容遹攤在地上,拳頭捶地,手上的血染紅了地面,而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痛“祖父,您知道外面怎么說孫兒的嗎?” 慕容遹有些魔怔的看向遠方“孫兒散漫,孫兒不上朝侍奉,孫兒猶如脫韁的野馬,孫兒任性妄為,孫兒喜歡在宮內(nèi)設(shè)立rou市,孫兒喜歡做屠夫賣羊rou!” 慕容遹咬著下唇,微微發(fā)抖“孫兒害了自己的老師,竟然讓杜錫坐在滿是鋼針的椅墊上,讓他血流不止,讓他拂袖而去?!?/br> 慕容遹笑了起來“他們還說孫兒性格暴躁,喜愛美女。說孫兒無能,竟然跟賈謐爭奪沈景風(fēng)失敗,說孫兒為此不孝雙親,咒天罵地,絲毫無太子樣?!?/br> 慕容遹拳頭越握越緊“祖父,您知道孫兒都是被冤枉的嗎?祖父,您知道孫兒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祖父,孫兒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慕容遹終于是累了,趴在地上,帶著淺淺的鼾聲。 此時東宮內(nèi),鬼鬼祟祟的來了一個婢女,走到慕容遹身邊,從懷中拿出一個草紙,搖晃慕容遹“太子殿下,您醒醒,您醒醒?!?/br> 慕容遹醉眼朦朧的看向小婢女“何事?” 婢女微微一笑“太子,這是陛下給您的封禪祭天的稿子,需要您親自謄寫,待到下個月泰山封禪的時候,由您親自主持并焚香稟告?!?/br> 慕容遹此時分辨早就有些不清,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有文官,何須本宮?” 婢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陛下說您親自寫的才有意義,這樣可以免除最近對太子您的一些不利言論。” 慕容遹不信的撇了撇嘴“父皇會記得我的好?” 婢女怕慕容遹不信,拿出慕容楚人的貼身玉佩“太子殿下,您看,這可是陛下給我的信物?!?/br> 慕容遹醉眼朦朧的看了半晌,嘆了口氣“父皇也有清醒的時候嗎?” 婢女點點頭“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 慕容遹接過稿子,大約看了一下,也沒怎么看清,就說道“取筆墨紙硯來?!?/br> 婢女歡天喜地的去拿來筆墨紙硯,慕容遹接過紙張,恍恍惚惚的開始寫,但是寫到一半,因為太醉了就倒了下去。 婢女晃了半天都晃不醒,只能在一邊干著急。 “紅兒,怎么這般久還沒來?”潘安負手于后慢慢走了過來。 “潘公子,殿下醉了,醉的很是糊涂,你看這是寫了一半的 。”婢女有些緊張的看著潘安。 “還好些了大半,也就一小部分沒寫,罷了寫到這里也有一些不需要繼續(xù)寫下去了。”潘安皺著眉看著紙張“你隨我離開吧?!?/br> 潘安剛走到東宮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遹,心底一嘆,終究是被賈后廢黜了嗎? 賈南風(fēng)看著潘安姍姍來遲,有些滿意的笑道“事情如何?” 潘安將紙張遞給宦官,賈南風(fēng)接過紙張,笑了起來“文字還有一些沒有補全的,潘岳(潘安的另一個名字)你素來是個書畫奇才,不如你來補全?” 潘安皺起眉頭“這模仿東宮的筆跡可是死罪,這我潘家如何承擔(dān)得起?” 賈南風(fēng)幽幽笑起“你盜取太子的筆跡就不是死罪了嗎?如今你跟本宮可是一條船上的,你這是想袖手?” 潘安立馬俯下身“潘越不敢?!?/br> 賈南風(fēng)擺了擺手“去吧,不要讓本宮等太久?!?/br> 周小史看著潘岳遠去的身影,嘴角府上一抹笑容“這是要動手了嗎?” 臘月的天氣總是讓人覺得寒冷,而蓄意為之的陷害更讓人心冷。 慕容楚人拿著手里的這份稿子,慢慢讀著“"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當(dāng)入了之。中宮又宜速自了。不了,吾當(dāng)手了之?!?/br> 慕容楚人眼睛瞪圓“人都說朕憨厚,朕的兒子便是如此無視君威的嗎?既然他敢寫這樣的話,來人,給朕處死這個逆子!” 張華站了出來拱手而語“陛下,可否讓臣看看太子的這番文字,畢竟臣曾是東宮之臣,自然是認得殿下的筆跡?!?/br> 裴頠跪在一側(cè),說了起來“臣也同感?!?/br> 慕容楚人將信將疑的看著張華“為何這般說辭?” 張華俯身而說“先皇曾說此子乃是晉朝之興的希望,殿下自幼聰穎過人,近年來又是對陛下敬愛有加,如果此時太子有如此言論,為何東宮沒有一片異聲?既然太子有如此言論,為何后宮之內(nèi),沒有一片征伐?只怕是小人蓄意害之。莫要因為他人的詭計,害了殿下?!?/br> 慕容楚人想起以前父親的話語,沉默半晌,慢慢說道“那就看看吧?!?/br> 張華接過紙張,慢慢的看著,眉毛越皺越緊。 “張愛卿,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慕容楚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陛下,這龍飛鳳舞的字體,雖說是太子的筆跡,可為何一部分猶如飛龍亂而雜,另一部分卻猶如磐石穩(wěn)而直呢?似乎是有些人蓄意為之,似乎是增添的筆跡?!睆埲A慢慢說道。 “臣也聽說過,有些民間藝人可模仿他人筆跡,怕是有人臨摹的吧?”裴頠說道。 慕容楚人看著眼前兩個老臣,抿了抿嘴唇,那該如何是好? 只聽孫慮站出來說道“不如讓太子面壁思過可好?” 慕容楚人看了一眼孫慮,點點頭“那就去金庸城呆段時間吧?!?/br> 慕容遹坐在牛車上,看著越來越遠的承華門,心中冷笑“果然整個晉朝都被賈南風(fēng)那賤婦掌握了嗎?只怕之后,還會有更多的事情吧?可惜了惠風(fēng),年紀(jì)輕輕就守活寡了。不知自己還會歸來嗎??” 太子被廢一事很快被傳快,尤其是太子妃抹著鼻涕眼淚從東宮走回沈府,更是讓太子被廢的事情撲朔迷離起來。 右衛(wèi)督慕容雅,是皇室的遠親,和常從督許超以前都是太子寵臣,非常感傷太子受難,便跑去說服趙王慕容倫的謀臣孫秀幫助太子平反。 孫秀對趙王倫傳達了他們的話,趙王認為他們說得有道理。便下決心要廢后迎太子。 孫秀看著趙王義憤填膺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太子性格剛猛,一旦得志了,一定會肆意行事。殿下平素侍奉皇后,都認為殿下是皇后的黨徒,現(xiàn)在雖然想為太子建功,還是害怕將來萬一惹了太子,會被誅殺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