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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氣勢壓了上來“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說完,快速奔跑向所住的院子。 寧以恒看著蘇念秋跑走的背影,手輕輕一攥,把傘柄生生折斷。丟棄雨傘,仰望了下天空。抹了把臉,自言自語道“我上輩子真是欠了她的。呵呵呵呵?!?/br> 蘇念秋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姍姍來遲的寧以恒,只見他渾身早已濕透,但是他似不以為意,僅僅是換了下衣服,坐在太師椅上拿著婢女準(zhǔn)備好的熱茶,優(yōu)雅的喝著。 蘇念秋瞪大眼睛看向?qū)幰院?,狠狠的想著,他今晚非跟自己解釋不可?/br> 寧以恒看了一眼婢女,擺了擺手,看著婢女輕輕帶好門栓。他坐在太師椅上,老神在在的拖著腮看著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不自覺的笑出聲。 蘇念秋看著寧以恒依舊蒼白的臉色,眼神跳了跳,很氣憤的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 寧以恒搖了搖頭,僅是看著蘇念秋眼神帶著些許的溫柔和無奈。 蘇念秋火氣再度冒起來“你不跟我好好交代一下嗎?” 寧以恒拿出沈易之給的藥丸,含在嘴里,送水服下。支著頭,看向蘇念秋,寵溺的眼神里再度浮起無奈“青稞胡人酒,你當(dāng)時跟沈易之說了什么?” 蘇念秋眼睛瞪大,很快就轉(zhuǎn)移了思路,開始糾結(jié)。 寧以恒看著自家娘子輕易被轉(zhuǎn)移思路的模樣,嘴角揚起“怎么?說給沈易之聽,不肯說給自己的夫君聽嗎?” 蘇念秋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想上輩子我怎么被左逸風(fēng)毫不留情的殺掉的。” 寧以恒的眼睛積聚起風(fēng)暴,但是蘇念秋卻沒看到,眼睛一直向上看,似乎在努力回憶“上輩子,他從不讓我去他書房,直到有一次我去他書房見他換衣服,才發(fā)現(xiàn)他案桌上有胡人的書信。那一次我本來很奇怪,什么時候左逸風(fēng)跟羌族的人走得這般近。今天我問易之,什么人肩膀上有虎紋,才知道那是羌人的標(biāo)志。原來我上輩子是無意間勘破了左逸風(fēng)是羌人的事情,只是左家嫡長子,左家的族長怎么會是個羌人呢?” 寧以恒聲音帶上了些許惱意“你觀察還是很細(xì)致的,經(jīng)常想嗎?” 蘇念秋沒理解寧以恒的話意,依舊想著“偶爾會想,我上輩子那么憨傻的愛一個人,怎么就被他猶如破帚一樣 嫌棄了呢?我至死都不知道為什么,真是識人不清。” 寧以恒語調(diào)帶上了冷意“偶爾嗎?還是每次看見都會想?” 蘇念秋后知后覺的說道“看見肯定會想,人之常情嘛?!痹捖洌纱笱劬聪?qū)幰院?,眼睛閃過疑惑“你這是做什么?懷疑我?” 寧以恒閃身在蘇念秋還沒看清楚之前,就坐在了蘇念秋的身側(cè),抬起她的頭“娘子,從今以后,你只能歸屬我一人,就如你說的身心皆不能背叛我,你可做到?” 蘇念秋扭過臉去“你跟林佳琳呢?” 寧以恒板正蘇念秋的臉“我與她兩清了,而你要跟所有愛慕你的人兩清,可做到?” 蘇念秋眼睛瞪大,看著寧以恒霸道執(zhí)著的模樣,不做聲,只是看著。 ☆、第七十一章牛車相斗 暑氣的早晨,讓人昏昏,即使是紗幔的衣裳也會讓人難受。 石崇坐在牛車上,嚼著冰鎮(zhèn)的西瓜,胖胖的身子汗水頻頻冒出,兩側(cè)的婢女打著扇子。 沈易之外頭看著外面的大太陽,有些納悶“這國舅王愷是怎么回事,這般熱的天氣還能遲到?” 歲榮擦著汗水有些昏頭昏腦“主子爺,這大暑最是熬人,怕是國舅蓄意為之吧?!?/br> 沈易之拿著冰壺,有些不快“恃才傲擴(kuò)本就不對,何況盛氣凌人?” 歲榮低下頭,未敢接話。 蘇念秋坐在馬車上,捧著冰壺,看著一旁虛弱嗜睡的寧以恒,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你昨晚逞能,知道受罪了吧?” 寧以恒輕咳幾聲笑起“娘子昨晚那通火倒是燒的灼灼的很,讓為夫很是心驚呢?!?/br> 蘇念秋沒好氣的指了指寧以恒“我昨晚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還想敷衍我?” 寧以恒輕咳幾聲“罷了罷了,為夫真的有些疲憊了,娘子莫鬧莫鬧,看在我虛弱的份上?!?/br> 蘇念秋看向窗外“這個國舅王愷也真是的,怎么這般拿喬?” 寧以恒斜了一眼“只怕不是好事?!?/br> 蘇念秋瞇了瞇眼,悶悶不樂“早知道白等,我也就不摻和這個熱鬧,省得受罪?!?/br> 寧以恒撲哧笑起來,也不接話。 正在大家被炎熱惱得想回府時,只聽一小廝高聲答道“國舅王愷有令,須臾之間,牛車為仙,怎能辱了斯文?定要四十里幔帳熏香。” 石崇聽后從牛車伸出胖胖的頭來,看向小廝“那牛車比還是不比?” 小廝恭敬的一拜“我國舅爺說幔帳結(jié)成,自然是比?!?/br> 石崇笑道“這樣啊,既然國舅爺要幔帳四十里,那我錦緞五十里鋪地,省得牛車沾染了土腥氣,毀了雅興。”石崇一擺手,小廝瞪大眼睛看著石崇的家仆驅(qū)車回家。 蘇念秋噗嗤一下笑出來“錦緞五十里鋪地?” 寧以恒撫了撫胸口,輕咳幾下“只怕,過幾日就是砸珊瑚了?!?/br> 蘇念秋嘆了口氣“這幫只會窩里斗的貨?!?/br> 寧以恒笑起“可不是,看來明日我得去會會在洛陽做客的劉曜了。” 蘇念秋好奇的瞪大眼睛“羊獻(xiàn)容也來了嗎?” 寧以恒歪著頭看向蘇念秋“娘子很是關(guān)心羊獻(xiàn)容?” 蘇念秋又指了指他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你不知道羊獻(xiàn)容是楚人表哥第二任皇后嗎?” 寧以恒哈哈笑起“可不是,正是一段風(fēng)流韻事呢?!?/br> 沈易之看著石崇的仆人錦緞鋪地,這奢侈的模樣令他沒的好氣,皺著眉說道“腌臜阿堵物,也拿來炫耀,毀了斯文?!?/br> 歲榮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主子爺?shù)降走€是個玄學(xué)的入迷者。 國舅爺王愷乘坐一輛鮮艷的紅色牛車緩緩而來,牛的犄角特別的大,犄角上各自綁了一個大紅花。車內(nèi)熏著上好的檀香,一路輕渺,一路熏香。 石崇胖胖的手掀開車簾,看著國舅爺王愷裝作斯文的模樣,拿著西瓜狠吃幾口,哈哈笑起“國舅爺,現(xiàn)在開始嗎?” 國舅爺王愷心高氣傲的頷首“開始吧?!?/br> 石崇也不多話,西瓜皮隨意丟給一旁的家仆,看了下鳴鑼手“開始吧,鑼響三下,便出發(fā)?!?/br> 國舅爺王愷此時坐在牛車上看著石崇掛滿鈴鐺的牛車,眼中閃過鄙夷“牛車吃瓜,何來形象?” 石崇由著車夫趕著牛車,對著與自己并駕齊驅(qū)的王愷笑道“人生在世,無外乎求個痛快,玄學(xué)有道隨心而為,難道有錯?” 國舅爺王愷撇了撇嘴“坦胸漏肚,粗野之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