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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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趙搏揚等人都是一怔,李代嘉心中十分焦急,說道:“耶律順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了,料想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你們都在外面等我,我獨自進(jìn)去?!?/br> 眾人只好點頭答應(yīng)。 宋疏云又囑咐道:“若是事出有變,殿下務(wù)必速速脫身,千萬不要以身犯險?!?/br> 李代嘉點點頭,快步走入大門,穿過長廊廳房,這才進(jìn)入臥室。 臥室內(nèi)光線幽暗,大床上仰躺著一名少年。 那少年雙手雙腳被鐵鏈牢牢鎖在床柱上,長發(fā)披散,動彈不得,正是自盡未遂的契丹皇帝耶律順。 耶律順此時臉色發(fā)青,眼中滿是紅血絲,嘴巴里緊緊塞著一只布團。 李代嘉緩緩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看,耶律順只穿著一件雪白單衣,衣襟上滿是淋漓鮮血,格外觸目驚心,看來王虎臣等人來不及為他更衣,就著急忙慌把他綁在床上了。 李代嘉放下被子,重重哼了一聲,居高臨下望著耶律順,神色冷淡而鄙夷。 耶律順見李代嘉走過來,立即掙扎著要跳下床去。 他口中嗚嗚亂叫,四肢胡亂揮動,四根鐵鏈當(dāng)啷啷齊響,卻怎么也坐不起身來,形狀狼狽不堪。 李代嘉涼涼說道:“大遼皇帝陛下,身不由己的滋味兒很不好受吧?” 耶律順登時停止掙扎,神色兇悍可怖,陰鷙眼神無限殘虐。 耶律順本就膚色白皙,此時衣服上又滿是暗紅血跡,紅白交映,真如惡鬼轉(zhuǎn)世一般。 李代嘉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心里飛快想著,遼帝遼后都大有用處,我必須想個法子叫他別再尋死。 稍作沉思,便坐在床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皇帝陛下,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連死都不會呢?我真恨不得助你一臂之力啊?!?/br> 耶律順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 李代嘉笑了笑,說道:“咬舌自盡,親者痛,仇者快,這可是天字第一號大蠢事,你好歹是一國之主,怎會笨到這個地步?亦或者說,你其實是個膽小鬼,沒有膽量面對西夏人?” 耶律順聽到“西夏”二字,眼神有些閃動,但仍做出兇惡表情,絕不肯展露半點軟弱。 李代嘉卻已抓住了耶律順那一瞬間的遲疑,乘勝追擊說道:“你不愿意去西夏做質(zhì)子,對不對?只要你吐露契丹朝廷的種種機密,那你非但不用去西夏,還有機會回到故土。你放心,本王一定秉公執(zhí)法,絕不公報私仇。” 耶律順將頭轉(zhuǎn)到另一邊去,看也不看李代嘉一眼,顯然不受他的煽動。 李代嘉語氣循循善誘,說道:“好,你果然是一條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子,但你想一想,你要是不回遼國,契丹朝廷豈不就成了蕭國丈的一言堂?難道你要把耶律家的大好江山,拱手讓給蕭老頭子嗎?” 耶律順微微一怔,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李代嘉,神色顯得十分掙扎。 李代嘉知道自己說中了耶律順的心底隱憂,再接再厲,說道:“你總是譏諷蕭皇后草包,其實人家比你靈活應(yīng)變啊。老實告訴你吧,蕭皇后已經(jīng)向我們交代了許多機密,就你一個人守口如瓶,那有什么用?怎么?你不信?我說給你聽聽?!陛p咳一聲,將蕭千音吐露的情報大概說了一遍。 耶律順見他語速不緊不慢,神情淡然自若,心里已經(jīng)信了一半,又仔細(xì)聽他話中內(nèi)容,皆是齊州城布防局勢,種種細(xì)節(jié)準(zhǔn)確無誤,于是盡信無疑。 耶律順當(dāng)下大為焦急,他也知道,遼國國內(nèi)局勢瞬息萬變,李代嘉所說的這些情報早已派不上用場了,可誰知道蕭千音還有沒有交代其他重要機密呢? 這草包女人,當(dāng)真是蠢笨糊涂,禍國殃民! 耶律順一時怒不可遏,眼神中是說不出的狠辣猙獰。 李代嘉瞧見耶律順怒火中燒的模樣,心里愈發(fā)得意,說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罵蕭皇后呢?呵,你今天要是咬舌自盡了,蕭皇后就能大搖大擺回家去了。她回去以后,仍然是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你這鐵骨錚錚、寧死不屈的硬漢子呢?爾墓之木拱亦,幽魂仍徘徊敵國,永遠(yuǎn)不能歸于故土。難道你咽得下這口氣嗎?我都替你不值當(dāng)啊?!?/br> 耶律順也明白,李代嘉是不愿手中少了一個人質(zhì),這才變著花樣勸他不要自盡,可李代嘉所言確實句句在理,耶律順越往下聽,心里越覺悲涼,只覺得此生盡是權(quán)斗廝殺,從沒有過半分溫情歡樂,若是今天真的死在此處,那可真是抱恨黃泉了。 耶律順心里掙扎許久,終于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這就是不再尋死的意思了。 李代嘉大喜,笑道:“正該如此!你可是一國之主,身份無比尊貴,怎么能不惜命呢?你的舌頭受傷了,我這就替你敷藥,你乖乖張開嘴巴,我不會害你的,你放一千個心便是?!睆膽阎腥〕鏊幏?,先用指尖沾了一點粉末,大大方方放在自己口中,以示藥粉絕對無毒。 耶律順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知道了。 李代嘉便取出他口中布團。 耶律順緩緩伸出舌頭,只見他舌尖上裂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齒痕宛然,無比血腥猙獰。 雖然李代嘉心里早有準(zhǔn)備,但見到如此慘狀,仍然嚇了一跳,心里暗想,耶律順不光對別人心狠手辣,對自己也下得去這般毒手,著實不容小覷。 李代嘉不再廢話,起身取來一條柔軟布巾,將耶律順口腔中的鮮血盡數(shù)吸干,又將藥粉涂在他舌尖傷口之上,細(xì)細(xì)密密涂了厚厚一層。 耶律順嘗到一股微苦的藥粉味道融化開來,傷口劇痛隨之緩解,仿佛有一片絲綢柔柔裹住舌尖,就連胸中憤慨之情都漸趨平和。 原來,大夫擔(dān)心耶律順太過激憤,所以在藥粉中混入了安神散,既可以止血止痛,又可以平復(fù)他的情緒。 藥粉迅速滲入傷口,隨著血液流遍耶律順的四肢百骸。 耶律順感到頭腦暈暈沉沉的,似乎正陷入一個朦朧夢境之中,于是狠狠一掐自己掌心,竭力睜開雙眼,恰好看見李代嘉正凝視著自己,眼神中滿是關(guān)懷之色。 只見這漢人親王膚若凝脂,面如好女,眼睛鼻子都長得恰到好處,每一根線條都無可挑剔…… 耶律順越是盯著李代嘉瞧,越是移不開目光,神智更加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李代嘉見耶律順神色有異,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問道:“皇帝陛下,你為什么一個勁兒盯著我?” 耶律順腦中渾渾噩噩的,想也不想就答道:“因為你好美……” 他說的是契丹語,但用的是最簡單的詞,是也李代嘉一聽就懂,先是吃了一驚,旋即又驚又羞,嗔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現(xiàn)在才想到討好我嗎?晚了些吧!” 耶律順輕輕“嗯”了一聲,雙目迷離失神,雪白臉頰升起兩團紅暈。 現(xiàn)在的他,就好似一頭兇悍孤僻的雪狼,突然被人灌了一肚子烈酒,當(dāng)即變得醉醺醺的,走在山間搖來晃去,滿臉迷茫之色,跟一條大狗再沒有分別了。 李代嘉仔細(xì)打量耶律順的神態(tài),這才明白藥粉里大有玄機,忍不住哈哈大笑,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別人都是酒后吐真言,你卻是藥后吐真言,契丹皇帝當(dāng)真不一般!” 又想到這異族少年口無遮攔,用這等大白話夸自己美貌,真是樂不可支,說道:“我從前還當(dāng)你一無是處,沒想到你的眼睛倒不瞎么,還能分得清美丑?!焙呛禽p笑了起來。 耶律順頭暈?zāi)垦VH,耳中聽到李代嘉笑語晏晏,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把心中所想給說出口了!登時心神一凜,怒道:“你……你給我下了什么迷藥?我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李代嘉瞧見他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說道:“天底下哪里有迷藥能讓人說出真心話?就算真的有這等靈丹妙藥,我又怎么舍得浪費在你的身上?” 耶律順羞憤欲絕,喝道:“你們漢人最會耍弄陰謀詭計了!若非迷藥所致,我怎會……怎會如此丟人現(xiàn)眼?” 李代嘉眼珠子一轉(zhuǎn),神色格外靈動狡黠,說道:“好吧,算你聰明,我確實給你下了迷藥。你要是不肯老實聽話,我就不給你解藥。等到迷藥毒性發(fā)作,你會感到萬箭穿心,百毒蝕骨,痛苦掙扎七天七夜才會死去,那死狀可比蛇血萬毒丹還要凄慘!如何?你怕我了嗎?” 耶律順逐漸清醒過來,雙眼中兇光畢露,冷冷一笑,說道:“嗯,我怕你了。你靠近過來,我這就告訴一個大秘密?!?/br> 李代嘉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你又要趁機咬我的嘴了,對不對?” 耶律順搖搖頭,說道:“我確實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蕭千音就要生產(chǎn)了,你知不知道,其實她肚里的孩兒——” 李代嘉早就疑心蕭千音的身孕另有內(nèi)情,這時聽耶律順說得神神秘秘的,忍不住追問道:“她肚里的孩兒怎么了?” 耶律順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用鐵鏈子把我綁在床上,我連說話都使不出力氣。你身子靠近一些,我小聲說給你聽。” 李代嘉嗤道:“呸,你愛說不說,我才不稀罕呢?!?/br> 但他實在低擋不住好奇心,于是小心拿捏著距離,緩緩將身子靠向耶律順。 兩人身體間有兩尺之遠(yuǎn),耶律順說什么也碰不到他。 李代嘉稍感安心,喝道:“現(xiàn)在夠近了吧?你快點說,別再賣關(guān)子了。” 耶律順低低笑了笑,接著深呼一口氣,猛地將一口血沫吐到了李代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