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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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趙搏揚頓住身形,低頭看向李代嘉,卻見李代嘉神色安然,似已酣然入睡,右手卻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角,不知是何用意。 趙搏揚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時,李代嘉的手順著他衣角緩緩下移,如小蛇般靈活鉆入他的褲腰中,直探向最要命的地方! 趙搏揚臉色一紅,立即握住他的手。 李代嘉仍然閉著雙眼,唇角卻向上翹起,神色格外靈動嬌俏,反手在趙搏揚掌心寫了兩個字:“留下”。 趙搏揚微微一怔,小龍兒有秦二公子陪著,怎么還要我呢?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想起李代嘉方才說的“王妃”二字,心臟登時砰砰直跳,不敢再往深里想。 趙搏揚連忙躺下身來,胸中又是慌亂,又是甜蜜……默默將李代嘉的手緊緊貼在心口,不一會兒便合上了眼睛。 秦守晏cao勞一日,很快入睡。 李代嘉依偎在兩位愛人之間,聽著他們綿長的呼吸聲,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閑適,臉上綻出甜甜的微笑,亦悄然安眠。 翌日清晨。 蔣仙亭入得內室,瞧見他三人同床共眠的情狀,大為驚奇,說道:“怎么秦二公子也鉆到嘉哥哥的被窩里了?” 床上三人都醒轉過來。 李代嘉又羞又臊,喚了一聲“小亭”,就說不出別的話來,臉頰泛起兩團暈紅。 秦守晏哼了一聲,說道:“瞧你這話說的,難道嘉兒的被窩只有這啞巴能鉆嗎?” 蔣仙亭哈哈笑道:“大家伙這么擠在一處,倒也有趣得緊,我也要跟你們一起玩!”飛身撲到床上,重重壓在李代嘉身上,雙臂摟住他脖子,使勁兒在他臉上磨蹭。 李代嘉被蔣仙亭鬧得咯咯直笑,兩個少年打打鬧鬧,好不親密。 趙搏揚回憶起舊時山間歲月,不由露出微笑。 秦守晏卻十分看不順眼,嗤道:“你是哈巴狗嗎?這么大個人了,還整天跟小孩子似的黏黏糊糊,也不嫌丟人。” 蔣仙亭說道:“我寧愿做一條哈巴狗,一直一直跟在嘉哥哥身邊,只怕有人想做還做不來呢!” 秦守晏罵道:“你在說我嗎?我是秦家老虎,才不陪你做狗呢!”飛起一腳踢中蔣仙亭的屁股。 他這一腳只用了兩成力道,蔣仙亭不痛不癢叫了一聲,吐了吐舌頭,說道:“秦二小姐又亂發(fā)脾氣了。” 秦守晏臉色一黑,怒道:“什么二小姐?快點給我閉嘴!” 蔣仙亭嘻嘻哈哈跳下床去,轉身說道:“嘉哥哥,我是特意過來給你報信的。秦大將軍一大早派人傳話,說是念在你擒住遼國帝后,大大有功,特地允準你探視仁親王?!?/br> 李代嘉既驚且喜,心想秦克陣雖然極恨李真尚,總算還有點人情味兒。 蔣仙亭又說道:“還有秦二公子,大將軍叫你快點去他書房,他有大事找你商量。” 秦守晏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br> 于是三人都翻身下床,各自洗漱更衣。 秦守晏穿戴整齊,正要離去,忽然李代嘉追到廊下,喊道:“師哥,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秦守晏轉身看去,只見李代嘉笑顏盈盈望著自己,雙手背在身后,手里似乎握著一樣物事。 秦守晏不禁好奇起來,微微笑道:“是什么好東西?” 李代嘉喊道:“你瞧!”將雙手送到秦守晏面前。 秦守晏定睛看去,只見李代嘉掌心中躺著一只香囊,卻是他自己的舊物! 還記得那日秦守晏撞破了李氏兄弟jian情,勃然大怒,怫然離去,順手就將這香囊連同里面的折紙小老虎都扔在了地上。 這香囊怎會落到李代嘉手中,直到今日才物歸原主? 秦守晏吃了一驚,接過香囊打開一看,囊中香料已經換新,但碧玉如意珠、平安符、黃金長命鎖和那折紙小老虎都完好無缺。 秦守晏又是錯愕,又是欣喜,取出折紙小老虎,說道:“它怎么……怎么會在你這里?” 李代嘉垂下眼睫,低聲說道:“你那天發(fā)了好大的脾氣,連小老虎都不要了。我瞧著它可憐,就撿了回來……” 秦守晏見李代嘉這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十分心疼,柔聲說道:“虧你瞞了我這么久,怎么今天又把它還給我了?” 李代嘉神色突然扭捏起來,支支吾吾并不答話。 秦守晏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李代嘉雖然是真心愛慕他,但因他擅自趕走趙搏揚,李代嘉心里總有這么一個疙瘩。如今趙搏揚拿到了免死金牌,李代嘉胸中再無芥蒂,這才把折紙小老虎還給了他。 秦守晏輕輕捏著那微微泛黃的小老虎,心里又酸又甜。 他酸的是,李代嘉永遠都把趙搏揚排在他前面;甜的是,他和李代嘉終于消弭舊恨,兩人之間從此再無隔閡了。 反正這趙搏揚怎么趕也趕不走了,不如眼下先這么著,來日方長,說不準他就能后來居上…… 思及如此,秦守晏胸中燃起熊熊斗志,將小老虎塞回香囊,又把香囊仔細收好,低頭在李代嘉唇上親了一口,說道:“小老虎是你給我生的娃娃,我以后好好疼它,再也不會丟掉了?!?/br> 李代嘉雙頰嫣紅勝花,輕聲說道:“我信你?!?/br> 秦守晏微微一笑,便即離去。 蔣仙亭和趙搏揚都跟了出來,李代嘉轉身問道:“對了,趙搏揚,我前段時間托母后把小寶劍轉交給你,你可收到了嗎?” 趙搏揚笑著點點頭,從懷中掏出那折紙小寶劍。 李代嘉放下心來,蔣仙亭見那小寶劍造型樸拙可愛,很是羨慕,說道:“嘉哥哥,原來你還會折紙啊?” 李代嘉笑道:“你想要什么樣式,我也給你折一個呀?!?/br> 蔣仙亭登時興高采烈,說道:“那你給我折個小貂兒吧、不、我還想要小狗……小雞小兔、小馬小魚也都很可愛……唉,嘉哥哥,你先容我想一想吧!” 李代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前攬住蔣仙亭的胳膊,膩聲說道:“等以后有了時間,天上地下所有生靈,我都給你折一遍。但我眼下有事要找真尚哥哥,你們陪我走一趟吧。” 于是蔣仙亭高高興興陪著李代嘉出了居所,趙搏揚亦隨同在旁。 將軍府衛(wèi)兵早已等候在外,不待李代嘉吩咐,便引著他們三人來到羈押仁親王的石塔。 這石塔一共七層,孤立在將軍府的西南角,地處僻靜,塔上塔下都有重兵把守,四周更埋伏著無數(shù)暗兵,便是神仙轉世也逃不出這天羅地網。 秦克陣只允許李代嘉看望仁親王,趙蔣二人不得入塔,只能候在門口。 李代嘉囑咐他二人去休息用膳,便隨著一名衛(wèi)兵進了石塔。 那衛(wèi)兵打出聯(lián)絡暗號,頂上一層的守衛(wèi)才放下軟梯。 軟梯極為狹窄纖細,一次僅容一人通過。 待李代嘉上了一層,軟梯就立即收回,再由該層守衛(wèi)將他送到更上一層。原來每層之間的聯(lián)絡暗號都不相同,可見防備極其嚴密。 如此大費周章上到第七層,終于來到李真尚的居所。 這石塔甚為高聳,第七層倒也還算寬敞,但屋中只安置了桌椅床榻和衣櫥銅鏡,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李代嘉站在這一頭,一眼就能望到另一頭,屋中四角都立著守衛(wèi),毫無秘密可言。 此時仍是清晨,李真尚正坐在桌邊,獨自食用早膳。 他穿著一身雪色長衫,肩上披著輕裘,左手端著小碗,右邊袖子空蕩蕩垂在身側。神色淡然,緩緩啜飲著米粥。 見李代嘉突然造訪,李真尚露出驚訝之色,說道:“皇上,今天怎么有雅興瞧我這個廢人?” 李代嘉說道:“我已傳位于端兒,新朝廷不設太上皇,我又變成了孝親王,哥哥不必再叫我皇上了?!?/br> 李真尚微微一笑,說道:“這改天換日的偉業(yè)壯舉,我竟半點兒都不知道呢?!?/br> 李代嘉暗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話,走到桌邊一看,飯菜分量尚可,但菜色極為樸素,不過是米粥、酸菜之類。 莫說李真尚是親王之尊,便是民間百姓,但凡稍有家底,也不會如此虧待肚皮。 李代嘉皺起眉頭,轉身沖守衛(wèi)說道:“我也還沒吃飯呢,你們把我的早膳端上來吧?!?/br> 那守衛(wèi)目視前方,大聲說道:“大將軍吩咐過了,仁親王害死了秦老將軍,罪大惡極,須每日吃齋茹素,虔誠修行,方能償還罪孽?!?/br> 李代嘉急道:“但我哥哥身子不方便,北方天又這樣冷,不吃點葷腥怎么抵擋得住寒氣?” 那守衛(wèi)瞪著眼睛說道:“難道仁親王吃了葷腥,就有本事長出膀子來么?” 李代嘉大怒,說道:“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那守衛(wèi)說道:“沒有人教過我,大家心里都是這么想的!孝親王殿下,你捉住了遼國那對狗男女,兄弟們都當你是大英雄,但仁親王把大將軍一家害得好苦,北境人人恨不得殺他泄憤。殿下還是少和這暴君來往為妙,免得無端端被他拖累?!?/br> 李代嘉又怒又悲,轉向李真尚,說道:“真尚哥哥,你整天給這些人圍在中間,怎么忍受得了?你……你……” 李真尚微笑之際,容顏俊美,氣度溫潤更勝往昔,說道:“秦老將軍是我的姨父,我為他吃幾口素菜,他泉下幽魂也還能受得起?!?/br> 李代嘉怔怔望著李真尚,心里頗不是滋味兒。 同樣是囚禁,真尚哥哥從前還能住在湖心暖閣,沒想到如今端兒做了皇帝,秦克陣防備他父子勾結,真尚哥哥就淪落到塔上受罪了。 李代嘉真是想不明白,真尚哥哥怎能在如此艱苦的環(huán)境中,仍能保持從容淡定? 更何況,真尚哥哥事前又不知道他要來探視,虧得哥哥收拾得這么干凈體面,看來真尚哥哥永遠不會失了皇室龍裔的自尊…… 李代嘉深呼一口氣,坐到李真尚身旁,說道:“我跟你一起吃素,你說好不好?” 李真尚定定望著他,說道:“你我兄弟難得同桌進食,今天可真是黃道吉日啊?!?/br> 李代嘉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權當沒有聽到,伸手拿了一個包子,說道:“我就吃一個包子吧,也不知是什么餡兒的?!?/br> 李真尚笑了笑,說道:“那是饅頭?!?/br> 李代嘉一愣,嗔道:“秦老虎可真摳門,他家饅頭怎么做得這么小?” 李真尚掩唇低笑。 兄弟二人簡簡單單吃了一頓早飯,便有守衛(wèi)收走殘羹碗筷。 李真尚起身走到窗前,臨風眺望景色。 李代嘉也趕緊跟了過來。 這石塔處高望遠,站在第七層,陽關城中街道房屋盡收眼底。 此時城中車水馬龍,繁華如織,一派盛世景象。 李代嘉不由感慨萬千,說道:“真尚哥哥雖幽居一室,但坐觀世間煙火,自也逍遙。誰又能把人心囚禁起來呢?” 李真尚神色恬淡,緩緩吟道:“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