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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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李代嘉瞧見秦守晏不高興了,連忙改口,說道:“大將軍,你……你出手雖快,但未免太過粗暴了,卻是忘記了恩威并施的道理。若是……若是仁親王在場,必然能想出更加巧妙的法子來逼供。” 秦克陣臉色一黑,沉聲說道:“你是說我比不上李真尚么?” 李代嘉強撐了這么長時間,神智昏昏沉沉,嘴里說出了什么話,腦子里根本不能仔細思考,此時受到秦克陣逼問,心情焦急之下,身上傷口痛得好似千刀萬剮一般,幾乎是哭著說道:“我不是說你不如他,我只是說,他比你心狠手辣,擅于拿捏人心……唉……你……你別再跟我說話了!” 秦克陣看著李代嘉面無血色,身體搖搖欲墜,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于是不再追究,轉身說道:“諸位,是非分明已有公斷,死人的胡言亂語就留在死人身上吧。今天這帳子里站著哪些人,我已經(jīng)記得清清楚楚。從今往后,若是外面有一句小皇帝和我的流言蜚語,我會挨個兒向諸位問訪,諸位明白了么?” 眾人凜然遵命,雖然心里已確信大將軍和小皇帝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但嘴上紛紛說道:“這群惡徒就好似亂咬人的瘋狗,誰會把他們的話放到心上?”“秦騰躍已經(jīng)承認說謊污蔑,這個死人必然也是在說謊,大將軍和小皇帝肯定是清清白白的。”“大將軍和公主相敬如賓,夫妻和睦,若是外面有一句流言蜚語,我第一個不許?!?/br> 秦克陣點了點頭,說道:“把他們帶下去吧。” 眾親兵上前押住了秦騰躍等人,毫不留情往外拖拽。 秦騰躍給四名親兵架起手足,動彈不得,此時方才有萬念俱灰之絕望,大聲吼叫道:“秦克陣,你這軟蛋草包!你以為李代嘉會乖乖做你的傀儡嗎?你以為他真是個沒爪子的小兔兒嗎?哈哈,他是李氏龍裔,這輩子都只會站在李家那一邊。龍虎相殺,至死方休。最后不是你殺了他,就是他殺了你,我就是化作厲鬼也要看著你眾叛親離,不得好死的那一天!”他聲音凄厲嘶啞,人已被拖出了帳外,叫聲仍然傳入帳中,久久不絕。 眾人聽在耳中,無不悚然心驚。 秦騰躍說得不錯,眼下的局勢確實是龍虎相殺,至死方休:若是大將軍威勢不衰,小皇帝必然不得善終。若是李氏皇族再度振興,大將軍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最淺顯不過的道理,只不過從未有人正大光明叫喊出來罷了。 秦克陣眼眸深邃,面無表情,似乎充耳不聞,但眾人瞧見他呼吸急促,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是惱怒到了極點,只是不知他惱怒的是秦騰躍大放厥詞,還是惱怒自己無法盡快料理李家。 李代嘉更是后背一陣陣發(fā)涼,秦騰躍厲鬼般的喊叫似乎化作了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了他的心,叫他無法喘息,無法動彈……渾身傷痕和蒙汗藥的作用之下,李代嘉再也堅持不住,忽然兩眼一黑,軟軟昏倒在地。 蔣仙亭急道:“嘉哥哥!”連忙撲上前去,將李代嘉打橫抱入懷中。 秦守晏見李代嘉面色慘白,四肢垂軟,忍不住露出了關切焦慮之色,恨不得直接把李代嘉搶到手中,但想到秦騰躍等人方才的證詞,胸中無邊妒火炙烤更盛,終究將雙手背在身后,強行轉過頭去,看也不看李代嘉一眼。 蔣仙亭小心翼翼抱起李代嘉,轉頭說道:“大將軍,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了結,我?guī)Щ噬匣厝ク焸恕!闭f罷,拔腿就往寢室走去。 秦克陣說道:“且慢。皇上自有他的帳子,何必耽在我這里?亭公公,你送皇上回御帳歇息,我回頭將大夫遣去。” 蔣仙亭本就不愿停留在秦家兄弟的地盤,聞言立即抱著李代嘉匆匆跑去御帳。 待他二人走后,秦家族人亦紛紛告辭。 轉眼間帳中只剩下秦家兄弟,秦守晏這才露出焦灼神色,說道:“大哥,你干什么把小皇帝趕走?你不會真的把秦騰躍的話聽到心里去了吧?小皇帝他……他又不是李真尚,什么龍虎相殺,都是胡扯。” 秦克陣搖了搖頭,并不答話。 秦守晏見大哥臉色陰沉,心中更是疑竇叢生,問道:“大哥,秦騰躍他們說的話,是真的嗎?你和小皇帝是不是又……又……” 秦克陣早就打定主意要瞞住秦守晏,可此時見到弟弟桃花眼中滿是受傷之色,不由心中一緊,說道:“阿晏,洞房花燭那夜是我頭腦糊涂,此事絕不有第二次,你千萬別放在心上?!?/br> 他這話說得云遮霧繞,模糊不清,誰知道他說的“此事”究竟指的是許久之前的洞房花燭,還是指今天的溪邊偷情? 秦守晏卻深知大哥的脾氣,大哥向來脾氣耿直,此時故意彎彎繞繞,那么溪邊偷情必然確有此事! 秦守晏方才還是妒火中燒,幾欲爆炸,可是此時親耳聽到大哥拐彎抹角承認jian情,忽然覺得一陣茫然,全身仿佛都失去了力氣,心底涌起一種深深的無力,幾乎無法站穩(wěn),說道:“今天這事,我不可能不放在心上……你明知道我多么喜愛他,你……你何故如此?” 秦克陣連忙起身,按住秦守晏的肩膀,說道:“阿晏,那確實是一時沖動,我無心傷害你?!?/br> 秦守晏心亂如麻,怔怔望著大哥,半響,啞聲問道:“真的不會有第二次了,是不是?” 秦克陣正待滿口答應,卻忽然想起了李代嘉蒼白的面容,不禁遲疑,但見弟弟神色凄惶,終究還是咬緊牙關,輕輕點了點頭。 秦守晏看出他答應得十分勉強,心里空落落的,幽幽說道:“你是我的大哥,從小到大,你處處都比我強,你要是跟我爭搶,我必然勝不過你……你是老大,你永遠都排在第一位,而我永遠都排在第二位,這輩子都只是秦二……” 秦克陣說道:“不,小皇帝喜歡你遠遠勝過喜歡我。在他心里,你肯定就排在第一位。” 秦守晏慘然一笑,反問道:“是么?”他薄薄的唇角向上勾起來,一對桃花眼卻淚光閃爍,神采流動之間,顯出無限的哀傷失落。 秦克陣并不清楚李代嘉心中的第一位另有其人,微微蹙眉,不知弟弟為何做出如此反應。 秦守晏黯然神傷片刻,抬起眼睛,說道:“大哥,你說話算話,你說再也不會有第二次,那我就相信你。今天的事兒,我們以后再也不提了。” 秦克陣點了點頭,問道:“你和小皇帝……是否還會重修舊好?” 秦守晏說道:“大哥,我這輩子是栽在那小東西手里了,他想如何便如何罷了,什么時候又由得著我了?”說罷轉身離帳。 只聽得獵犬一陣狂吠,馬蹄兒聲得得遠去,秦守晏已沖入林中,借著縱馬射獵,以泄胸中憤恨。 卻說那廂蔣仙亭將李代嘉送回御帳,不多時,大夫亦趕至帳中,悉心為李代嘉清毒療傷,一群人里里外外折騰了好半天,終于將李代嘉妥善安頓。 李代嘉身中蒙汗藥,本就是憑著一口氣才強撐著說了那么久的話,終于體力不支昏倒在地,那蒙汗藥的藥效就發(fā)揮得更加劇烈。 雖然大夫已經(jīng)給李代嘉灌了解藥,但他還是昏睡不醒。 蔣仙亭索性在李代嘉床邊打了地鋪,日夜看管照料,偶爾李代嘉蘇醒過來,蔣仙亭連忙服侍他飲食起解,忙活片刻,李代嘉復又沉沉睡去,叫蔣仙亭好是憂心。 蔣仙亭每每為李代嘉換藥裹傷,瞧見他傷痕累累的軀體,心里都是一揪一揪地疼,不知道偷偷掉過多少回眼淚。 李代嘉雖然重傷臥床,但秦克陣將秦騰躍刺殺皇帝之事隱瞞下來,對外只說小皇帝打獵時給樹枝擦破了皮膚,是也,只有秦家族人知道小皇帝遇刺,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秦家人自然對此守口如瓶。 朝中皇親貴胄只道小皇帝性格嬌氣,才擦破了一點皮膚,就賴在床上不肯起來,背地里對他更是一通調(diào)笑。 那鹿林游獵可是難得的盛事,左右小皇帝并無大礙,眾人每日里仍然是打獵作樂,好不快活。 又過了三四天,李代嘉再度醒轉,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肺腑之間煥然一新,神智一片清明。 轉頭望去,隱約從簾布縫隙中窺到鹿林風光。 此時已是傍晚,夕陽西沉,晚霞如織,滿山滿谷的純白積雪投射著漫天絢爛霞光,爭如仙境般美不勝收。 李代嘉心中一動,掀開被子坐起身來,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低頭看見右肩和兩只小腿都裹著干凈的白布,傷口傳來陣陣溫和綿柔的觸感。 蔣仙亭見他醒來,立即迎到床邊,問道:“嘉哥哥,你醒啦,要喝水么?要用膳么?” 李代嘉前幾日雖然昏迷,但也記得蔣仙亭的殷勤照拂,見蔣仙亭頭發(fā)散亂,兩眼之下滿是烏青,忍不住抬手輕撫蔣仙亭的臉頰,心里泛起一陣柔情蜜意,說道:“小亭,你受苦了,我已經(jīng)無事了,你快去好好睡一覺吧?!?/br> 蔣仙亭看見李代嘉目光清澈,說話條理分明,顯然是恢復了精神,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心情放松之下,四肢只覺得沉甸甸的,極度疲憊,于是說道:“嘉哥哥,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你才醒過來,我又太累了……我先去休息,改日再說罷?!?/br> 李代嘉知道蔣仙亭很在意他和秦克陣的私情,輕嘆一聲,說道:“是我……是我對不住你,你快去休息吧。等你醒來,你要問我什么,我都告訴你?!?/br> 蔣仙亭點了點頭,又坐下身與李代嘉耳鬢廝磨親熱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舍離開。 李代嘉起身倒了一杯茶,將瓷杯捧在手心,皺著眉頭思索心事,緩緩啜飲杯中熱茶。 不一會兒,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間蔣仙亭又跑進寢室,急急問道:“嘉哥哥,我聽見你在叫我,你是不是要人服侍了?”他穿著寢衣,連鞋子都來不及踩,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李代嘉笑了笑,放下茶杯,說道:“我什么話都沒有說,你莫不是做夢夢見我在叫你了。” 蔣仙亭輕輕啊了一聲,說道:“我肯定是累昏頭了……嘉哥哥,你看著我一副很累的模樣,其實,我心里頭很喜歡這樣照顧你——啊!我不是喜歡你生病受傷,只是喜歡照顧你……唉,我的腦子都轉不過來了,盡說些傻話?!碧鹧劬戳艘谎劾畲危诛w快轉過頭去,臉龐連帶著耳朵都羞得通紅,眼神中盡是癡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