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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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宋疏云甫一接觸李代嘉的手腕,便覺孝親王的肌膚滑膩,格外柔軟,宛若少女般嬌嫩。 他心中微亂,連忙定神,指腹微微用力,又感覺其脈搏奇快,體內(nèi)氣息走向紊亂。 一時心中有疑,不禁低頭看去。 就是這么一看,便叫宋疏云登時呆住了。 原來,李代嘉的手不但觸感細(xì)膩,模樣也生得極好,是骨骼纖美,指甲粉嫩,肌膚晶瑩,堪稱皓腕凝霜,如同冰雕玉琢一般。 須知,宋疏云平生最喜歡欣賞美麗秀氣的事物,譬如幽谷青蘭,實乃他一生摯愛。 一旦看到什么美麗事物,他總?cè)滩蛔∫浽谀X中,再畫到紙上。 這時,宋疏云看見李代嘉的手生得如此美麗,一雙眼睛不自覺就黏在他的手上,腦子則飛快運(yùn)轉(zhuǎn),急速記憶這只手的形狀和細(xì)節(jié),這便是畫家本能在作祟了。 那廂,李代嘉立在屏風(fēng)之后,看不見宋疏云的表情,見宋疏云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身體有異,登時心跳如擂鼓,胳膊微微發(fā)抖。 他這么一抖,皇兄所贈那只的玉鐲,便順著藕臂緩緩滑落。 宋疏云乍一看見李代嘉手上戴著一只玉鐲,心中倒不以為怪。 本朝頗有貴族男子愛效仿魏晉之風(fēng),敷粉佩飾都是常有之事。 李代嘉的玉鐲亦美麗十足,與其秀致的手腕相得益彰,宋疏云不禁仔細(xì)觀看。 卻見玉鐲內(nèi)側(cè)金光閃爍,竟以金絲鑲刻了“天龍君”三個小字! 這一下子,宋疏云可大吃一驚。 只有皇帝才能自稱“天龍君”,怎的孝親王如此大膽,竟敢在飾物上鑲刻如此逾越的名號? 震驚之下,宋疏云終于回過神來。 李代嘉憂慮問道:“宋大人,你怎么不說話了?我的脈象怎么樣?我是不是……是不是快要死了?” 宋疏云聽他語氣焦急,忙安慰道:“六殿下您身體健康,并無性命之憂,只是……” 李代嘉急道:“只是什么?” 宋疏云斟酌用詞,謹(jǐn)慎說道:“只是……殿下脈象略急且沖,宋某私自猜測,殿下恐怕是服用了甚么丹藥或藥散。自古以來,皇親貴胄常有煉丹養(yǎng)生的偏好,但修道飛升到底不是正途,還請殿下不要耽于此道。” 李代嘉心中一驚。 君子蘭可真是了不得,只是稍稍一把脈,就能猜出他曾服用過某種丹藥,還敢于直言進(jìn)諷,果真是朝中清流。 君子蘭又說自己脈象急沖,李代嘉自忖,恐怕是龍血寶丹的每月毒發(fā)之期快要到了。 也不知道,皇兄什么時候才會給我解藥。 難道……他還要我苦苦祈求不成么? 李代嘉向君子蘭恭敬道謝,順勢收回了手腕。 宋疏云眼睜睜看著那漂亮的手縮回屏風(fēng)之后,徒留一絲淺淡的香氣,心中略有遺憾,但想到那只玉鐲,心中實在不安,又勸道: “六殿下,您雖然重獲了皇帝的信寵,但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即便您是在無意之中留下了逾矩的文字,難保日后不會釀成大禍。更何況,金石之物,堅固難摧。一旦叫人抓住把柄,那可是證據(jù)確鑿,無從辯白了?!?/br> 宋疏云這話的意思,便是暗示李代嘉快快處理掉那只大逆不道的天龍君玉鐲,免得讓皇帝看到,那可就是他覬覦帝位圖謀不軌的證據(jù)了。 李代嘉不懂他的一片苦心,聽得一頭霧水,順口答道:“我自然省得,多謝宋大人提點。” 宋疏云聽他口氣平平,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一時心思急轉(zhuǎn),又聯(lián)想到皇帝近來對孝親王的種種優(yōu)待,難道說…… 難道說,這只“天龍君”玉鐲,是皇帝御賜給孝親王的圣物? 宋疏云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斷十分合情合理。 否則,孝親王怎么敢戴著這只玉鐲在皇帝面前晃來晃去呢? 但皇帝怎么突然對孝親王如此厚待? 宋疏云腦中模模糊糊閃過了一些念頭,任他聰明絕頂,也實在想不明白了。 正當(dāng)此時,金大公公在外喊道:“皇帝駕到——” 兩人同時望向門口,只見年輕的君主李真尚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走了進(jìn)來。 皇帝閑庭信步,滿面微笑,不知是不是北方密探帶來了好消息。 皇帝既已回來,李宋二人再無暇閑談。 李代嘉默默躲在屏風(fēng)之后,宋疏云則跪地行禮,朗聲道:“臣宋疏云叩見陛下?!?/br> 李真尚徑自繞過宋疏云,走到書案后坐下,稍稍整了整衣服,這才微笑說道:“疏云,快起來吧,你今日可是來給朕送文集的?” 宋疏云起身道:“正是,還請陛下過目?!惫蝗〕鲆粌晕募?,恭恭敬敬呈到皇帝面前。 李真尚接過文集,看也不看,隨手放到一邊,說道:“朕一有時間便會仔細(xì)翻閱。近來翰林院中情況如何?老學(xué)士們身體都還好吧?” 宋疏云如實作答。 皇帝默默聽著,并不出聲相和。 李代嘉心怦怦亂跳。 皇兄這是怎么了? 怎么一副面熱心冷的模樣? 李代嘉側(cè)頭斜望過去,只見皇兄面帶微笑,神態(tài)一派溫柔,右肘撐在木椅把手上,手掌成拳抵住了太陽xue,姿態(tài)悠閑,氣質(zhì)格外清貴。 溫暖的日光,從半開的紙窗中灑揚(yáng)進(jìn)來,更映得李真尚無比英俊成熟。 是我多心了么? 李代嘉不禁眨了眨眼睛。 皇兄好像確實有點不高興? 宋疏云也察覺到皇帝淡淡的敵意,心中一緊,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想自己行得端坐得直,不懼圣上疑心,于是不加詢問。 李真尚更不會解釋,不一會兒就將宋疏云打發(fā)了。 待宋疏云離去之后,李真尚轉(zhuǎn)向李代嘉,招了招手,說道:“嘉兒,你到哥哥這里來?!?/br> 李代嘉呼吸一窒,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到李真尚身邊。 李真尚輕輕拿起李代嘉垂在身側(cè)的左手,將那溫軟的小手握在掌中緩緩摩挲,目光深沉,不知在思考什么心事。 李代嘉給皇兄這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嚇得頭皮發(fā)麻,左手更是微微發(fā)抖,只覺得皇兄的手好似毒蛇般緊緊糾纏住自己,令自己無處可逃,無法呼吸…… 李代嘉實在忍耐不住,驀地抽回左手,說道:“皇兄,你……你有話直說便是,別這樣子……怪嚇人的……” 李真尚只覺手中一空,見李代嘉滿臉驚懼,還將雙手藏在身后,不由冷笑,說道:“嘉兒,你對宋大人倒是予取予求,要摸手腕就給摸手腕,要敘舊談天,就對他送上滿面笑容,怎么你對你親哥哥卻避如蛇蝎?” 李代嘉心中一驚,原來皇兄全都看到了!忙道:“皇兄,你想錯了,方才宋大人只是給我把脈而已。你不許我在人前露臉,我謹(jǐn)遵圣意,絕對沒有半分忤逆。他連我的臉都看不到,又何談滿面笑容呢?” 李真尚道:“你身體健康,何須把脈?呵,你就是靠這種借口來勾引男人摸你的手腕么?不愧是本朝第一名聲在外的小兔兒。我才出去一會兒,你轉(zhuǎn)眼就去誘惑男人,真叫人cao心?!?/br> 李代嘉越聽越怒,身體中本就燥熱的一團(tuán)火氣更是難以壓制,一時大喝道:“你……你少胡言亂語!你若果真看我不慣,索性找個地方把我關(guān)起來就是了,何必把我放在身邊,整天污你的眼睛呢?” 李真尚面色一沉,低聲問道:“你當(dāng)真不懂我為何要將你帶在身邊?” 李代嘉惱得臉頰通紅,為體內(nèi)熱意煽動,不由怒斥道:“我當(dāng)然不懂你的害人心腸!我只知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親兄弟,還說你最信任的人是我,但你把我囚禁于此,還整天兔兒兔兒地叫喚我……嗚……”說到最后,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李真尚心中一動,站起身來,攬住李代嘉的肩膀,喚道:“嘉兒,你……” 李代嘉一把拍掉李真尚的手,因為心中激憤,又兼氣血翻涌的緣故,一雙清澈眼眸不斷落下淚來,哽咽道:“你少假模假樣……反正我就是沒種的兔相公,不配和你真龍?zhí)熳臃Q兄道弟,求你高抬貴手,快快放了我,讓我和趙搏揚(yáng)早日團(tuán)聚……我倆一定給你起座生祠,天天念經(jīng)燒香!” 他這番話說得格外情緒激動,說完之后喘不上氣來,不由腳步虛浮,倒退幾步,一屁股摔坐在小塌之上。 他臉頰通紅,氣喘吁吁,只喘一口氣便覺得丹田中燒得辛辣疼痛,滿臉汗水,不由心驚。 難道是龍血丹果真到了毒發(fā)之期? 我怎么……怎么會這么難受? 李真尚微微一笑,迎上幾步,坐在李代嘉身邊,伸手?jǐn)堊∷募绨?,柔聲說道:“嘉兒,你向來溫順可愛,今天怎么這么氣鼓鼓兇霸霸的?你方才那些話,若是叫旁人聽見了,那可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嗯?” 李代嘉呼吸急促,腦中暈暈沉沉,什么也聽不清楚,迷迷糊糊看向李真尚,眼前也只有一片模糊。 唯有李真尚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格外熾熱,格外guntang…… 李真尚見李代嘉滿面通紅,眼神迷離,不禁笑意更深,口中滿是關(guān)切之語,問道:“嘉兒,你這是怎么了?” 李代嘉道:“我……我好熱……你離我遠(yuǎn)一點……別貼著我坐……” 李真尚卻似沒聽懂一般,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展臂將李代嘉摟得更緊。 他令李代嘉坐在自己膝上,腦袋靠著自己胸膛,結(jié)結(jié)實實抱住這具guntang柔軟的身子,溫柔說道:“嘉兒怎么發(fā)熱了?你母親不在身邊,哥哥說不得要好好照顧于你,來,哥哥替你松一松衣襟,想來能涼快一些?!?/br> 李代嘉忙道:“不行……不……” 他遲疑著伸手護(hù)住前胸,但他手腳無力,李真尚隨隨便便就撥開他的雙手,一把扯開了交叉的衣襟。 李代嘉驚呼一聲,瑩潤平坦的胸膛已暴露在前。 此時陽光燦爛,照得屋里一片春意融融,但暮冬的陽光到底是虛假的,是冰冷的。 冷風(fēng)吹過,李代嘉只覺得胸口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神智果然清醒不少。 李真尚神態(tài)自若,一臂箍住李代嘉的細(xì)腰,一手不斷撫摸其赤裸胸膛,手掌撫到之處,宛若一條火龍般留下灼燙熱感。 李代嘉難受得渾身發(fā)軟,腦袋靠在李真尚肩上,低頭看親哥哥玩弄自己的胸乳,體內(nèi)剛剛熄滅的火焰又燃燒起來,不由怒道:“你這……這又是做什么……” 他這話本來是憤怒斥責(zé),但因發(fā)軟無力的緣故,聽來倒是嗔怒不足,柔媚有余了。 李真尚見李代嘉柔柔軟軟依在自己懷中,好似一只精雕細(xì)琢的美麗人偶,心中便有一片快意。 又見李代嘉含羞帶怒,容貌清麗嬌美,那白皙瑩潤的身子更是令人愛不釋手,不禁說道:“你不就是喜歡男人這樣愛撫你么?否則為何渾身酥軟,不做反抗呢?” 李代嘉愣了愣,動動手腳,確實是酥軟無力,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不由心中一緊…… 難道我果然是yin娃蕩婦么? 就算對方是我恨之入骨的親哥哥,我也……無法抗拒他? 其實,自李代嘉服下龍血寶丹之后,寶丹的毒質(zhì)便留存于他的丹田之中。 一旦他與藥主李真尚肌膚相親,體內(nèi)毒質(zhì)就愈發(fā)活躍,自然渾身發(fā)燙,無力反抗。 這不是因為李代嘉無法控制情欲的緣故,而單純是藥物所致了。 李真尚并不解釋其中緣由,叫李代嘉誤以為自己本性放蕩如此,不由怔怔發(fā)愣。 李真尚趁勢剝?nèi)ニ麥喩硪挛?,又散了他的發(fā)髻,令他披頭散發(fā),雙腿分開坐在自己膝上。 又從塌上的軟枕后取出一盒軟膏,將軟膏抹于指上,便將雙指探向李代嘉的后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