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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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自御書房議事之后,又過去幾日。 李代嘉白日里都去太傅府上課,下課時便與秦守晏拌嘴逗趣,倒是逍遙快活。 秦守晏有心再和李代嘉歡好一次,但如今趙搏揚總在旁邊護(hù)駕,秦守晏縱是想故技重施,也無處下手,只得作罷。 這幾日便是風(fēng)平浪靜,再無事端。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花燈節(jié)的日子。 這一天宮門大開,宮人們攜手出游,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李代嘉早早就沐浴凈身,換上了一件月白色錦袍,衣衫從里到外都熏得一股淺淡香氣。再用青玉冠束起長發(fā),攬鏡自照,鏡中容貌如少女般嬌麗漂亮,于是喚上啞侍,一同出了禁宮。 秦家的馬車早就在宮門外等候。 見李代嘉出來,秦守晏便慢悠悠下了馬車。 他眉眼含笑,輕搖折扇,一派風(fēng)流倜儻。 李代嘉不禁臉色一紅,卻見秦守晏今日一身華服絲履,格外貴氣。 秦二公子外貌俊美無雙,站在大街上正如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待李代嘉走近過去,秦守晏笑道:“嘉兒,你讓我等得好久啊?!庇忠娎畲坞p頰微紅,膚若凝脂,瑩瑩發(fā)光,便了然道:“喔,原來你特意洗得香噴噴白嫩嫩的才好出來見我。” 李代嘉嗔道:“我才不是為了你洗澡的呢,你少自作多情了。對了,你秦二公子不是號稱要率領(lǐng)大批家丁來堵宮門么?怎么我只看見一輛馬車和一個車夫???” 秦守晏一對桃花眼盈盈閃光,說道:“我知道嘉兒乖巧聽話,所以不必浪費那些氣力了。” 李代嘉咯咯笑道:“你明明是怕我父皇處罰你吧!” 秦守晏朗笑不語,忽然牽住了李代嘉的手。 秦二公子的手生得骨節(jié)分明,白皙如玉,格外漂亮,五只纖長的手指將李代嘉的手輕輕一握,虛若無物,好像沒用多大力氣。 可是李代嘉掙了兩下,竟無法掙脫,不由羞窘道:“你別這樣……外面人好多,大家都會看到的?!?/br> 秦守晏坦然道:“你愈是遮遮掩掩,人家愈是要看你。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這樣就算被別人看到,他們也只當(dāng)我們是好兄弟呢?!?/br> 李代嘉拗不過他,只好順從。 秦守晏將李代嘉一只柔軟滑膩的小手握在手中,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心中喜歡極了。 趙搏揚則默默跟在他們兩人身后,看著兩人手牽著手,心中不禁一陣恍惚。 他和李代嘉雖然一同長大,但身份是天差地別。 他是大內(nèi)侍衛(wèi),李代嘉則是六皇子,他永遠(yuǎn)都得跟在李代嘉身后。兩人很少并肩而行,更不要說手牽著手了…… 李代嘉走出幾步,又一回頭,剛好看見趙搏揚神色無比落寞,不由心中一震,硬是從秦守晏掌中抽出手來。 秦守晏忽覺手中一空,不由怪道:“怎么了?” 李代嘉并不答話,而是指著前方繁榮的街市說道:“那里人多,我們?nèi)ツ抢锿姘?!?/br> 秦守晏見他實在不愿意牽手,也隱約猜到個中緣由,只得悻悻作罷。 三人入了街市。 京城長街格外繁華,各處張燈結(jié)彩,街中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李代嘉看得眼花繚亂,就連秦守晏都忘記了方才小小的不快,愉悅地欣賞街景。 只見夜色低垂,連綿不斷的樓閣上懸掛的橘黃燈籠,將長街照映得一片光明,黑夜竟然亮得像是白晝一般。 夜空中那一輪圓月,與人間相比都顯得黯然失色。 李代嘉走在街市之中,無論看見什么都無比新奇,不禁喜笑顏開,高聲吟道:“游蜂戲蝶千門側(cè),碧樹銀臺萬種色。復(fù)道交窗作合歡,雙闕連甍垂鳳翼。” 這兩聯(lián)詩出自,秦守晏見李代嘉雙頰興奮泛紅,不禁微微一笑,也背起同一首詩的句子:“鴉黃粉白車中出,含嬌含態(tài)情非一。妖童寶馬鐵連錢,娼婦盤龍金屈膝?!?/br> 他聲音動聽悅耳,情緒恣意奔放,別有一番風(fēng)流姿態(tài)。 李代嘉不禁心中一動,停住腳步。 秦守晏方才背的兩聯(lián)是中最妖魅冶艷的詩句,其實,李代嘉剛剛也想吟這兩句,但他到底年少羞澀,實在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說什么妖童娼婦,只好念了另外兩句以抒胸臆。 誰料,秦守晏竟然隨口念出了他最想吟又最不好意思吟的詩……這……難道就是“心有靈犀”? 李代嘉悄悄看向秦守晏,卻見秦二公子微笑自若,一雙桃花眼艷麗無雙。 在朱紅樓閣和明亮燈火的映照之下,翩翩公子更顯得倜儻無雙。 李代嘉臉色一紅,趕緊撇過臉去,神色略顯扭捏。 秦守晏斜眼看向李代嘉,他最是喜歡欣賞這位金枝玉葉的六皇子,流露出含羞帶怯的少女情態(tài),男生女相,實在妙不可言,于是笑道:“嘉兒,這街市是什么時候都有的,但花燈數(shù)量有限。我們要是去晚了,可全都賣完了,還是快去鏡湖放花燈,再回來吃飯逛街市吧。” 李代嘉也知此言不假,于是一行人又往鏡湖去了。 鏡湖是京城中最大的內(nèi)湖,湖底與城外長江水彼此連同。 平日無風(fēng)無雨時,鏡湖便是一片光滑如鏡,美不勝收。 大豐朝花燈節(jié)的重頭戲就是在鏡湖放花燈。 李代嘉等三人來到鏡湖時,湖邊已是人頭攢動,小半個京城的百姓都聚在湖邊玩耍。 許多青年男女更在鏡湖中泛起小舟,直接將花燈送入湖心,令水中泛起一層層柔美漣漪。 皓月當(dāng)空,湖面清澈,柔波蕩漾,滿湖都是千姿百態(tài)的五彩花燈,就仿佛湖水中綻放了一朵一朵妖艷的蓮花。 數(shù)不清的花燈順流漫溯,彼此相碰,又在水波上投射下無數(shù)斑斕星點。 三兩小舟在緩緩穿行在滿湖花燈中,就好似游走在天宮瑤池一般。 李代嘉望著湖光水色,臉上顯出驚艷之色,贊嘆道:“好美??!” 秦守晏附和道:“確實是人間仙境,俗世難得一見,對了,嘉兒,你想不想——” 他這句“想不想”還沒說完,李代嘉便洞知他的心意,笑道:“我們兩個大男人,難道還要去湖里劃小船么?未免太孩子氣了?!?/br> 秦守晏神色一頓。 北方并沒有湖泊大水,秦守晏從小到大都很想試一試游船的滋味兒,但他又不想李代嘉覺得他很幼稚,當(dāng)下只好忍住不提。 一時心情郁悶,再回頭望向湖面,見一對對青年愛侶在舟中互相依偎,情意綿綿,不由生出一種難言的羨慕。 又想他秦守晏,從來都是肆意妄為的性格,既然想要玩耍,又為何要硬生生忍?。?/br> 可是此時此刻,究竟是隨心所欲更好,還是討小龍的喜歡更好? 秦守晏卻想不明白了…… 趙搏揚靜靜跟在兩人身后。 湖中景色無論多么五光十色,都吸引不了啞侍的目光。 李代嘉凝視觀看湖面燈光,趙搏揚則深深凝望著李代嘉。 湖中萬千花燈,化作一片瑰麗迷幻的朦朧光影,將李代嘉整個人都籠罩在夢幻色彩之中。 那張漂亮秀美的面容上,不斷閃過各色美麗光彩,夢幻到了極點。 趙搏揚心中微動,緩緩上前幾步,悄無聲息地立在李代嘉的右邊。 只是并肩而立,都讓他心跳如雷,深感大大的逾矩…… 半響,他終于鼓起勇氣,悄悄伸出了左手。 李代嘉正癡癡望著花燈,忽然覺得右手一動,低頭一看,原來是被趙搏揚握住了手。 啞侍向來不敢在人前與六皇子親密,今日是怎么了? 李代嘉微微吃驚,再看向趙搏揚,見他鳳眼低垂,裝作看著地面,可是一對耳朵分明已經(jīng)羞得通紅。 呵,明明是你自己來摸我的手的,你卻反而害羞了? 李代嘉心中一甜,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又喜滋滋地張開五指,與趙搏揚十指相扣,只覺得天底下沒有更快樂的事情了。 這時,李代嘉的左手又忽然有了異狀,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秦守晏也握住了他的手。 秦守晏極不老實,不但握住李代嘉的手,還拿指甲蓋兒輕輕撓他的掌心。 更可惡的是,秦守晏明明在撩撥李代嘉,卻還眼望湖水,眉目含笑,神色一派怡然自得,絲毫不見羞澀之意思。 這頭壞老虎真是……好……好不要臉! 李代嘉又嗔又羞地瞪了秦守晏一眼。 秦守晏察覺他的目光,笑意更深,雙目仍然望著湖面,右手卻如小蛇般鉆入李代嘉的袖子,溫?zé)崾种冈谒氖直凵蠒崦劣巫摺?/br> 李代嘉渾身一顫,低聲喝道:“快住手!” 秦守晏這才停住手,但指腹仍在李代嘉的手臂上留戀不去,似乎是對那處光滑柔嫩的肌膚愛不釋手。 李代嘉被趙秦二人分別握住手,只覺得一個人分成了兩半。 右半邊身體是歲月靜好,淡然沖和,左半邊身體卻被人撩撥得一片烈火燎原,堪稱冰火兩重天。 旋即轉(zhuǎn)念一想,他們?nèi)齻€大男人,手牽著手,肩并著肩,站在湖邊,活像三只等著下鍋的大螃蟹,傻死啦! 李代嘉臉色一紅,當(dāng)即抽出雙手,一邊轉(zhuǎn)身奔走,一邊喊道:“我買花燈去!” 秦守晏一時不察,竟然沒能攔住他,只得無奈笑道:“我陪你去吧?!?/br> 趙搏揚作勢要跟上。 李代嘉嬌聲喝道:“我要一個人慢慢挑,你們都不許跟過來?!?/br> 趙搏揚果然止步,乖乖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秦守晏略感遺憾,喊道:“那么你幫我買一盞吧。” 李代嘉笑道:“我才不給你買呢?!币晦D(zhuǎn)眼便遠(yuǎn)遠(yuǎn)跑開,將秦守晏和趙搏揚都丟在湖邊了。 鏡湖邊外緣早就圍滿了攤販走卒,人流如織,密不透風(fēng)。 李代嘉跑到這里來,已經(jīng)看不見湖邊的情狀,這才放慢步子,準(zhǔn)備仔仔細(xì)細(xì)看過每個攤販?zhǔn)圪u的花燈再做決定。 走到西邊涼亭外時,卻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停住腳步。 涼亭之中,一個年輕儒生端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擺著一盞素白花燈。 那儒生正提著毛筆,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花燈上題字。 花燈還未點亮,潔白的紙面將他俊美的面容映照得清雅脫俗。那專注神色,更是令來往女子看得臉紅心跳。 ——此人正是君子蘭宋疏云。 李代嘉喜道:“宋公子!”又飛速跑到?jīng)鐾ぶ校吲d說道:“你也來放花燈?。 ?/br> 宋疏云正在凝神寫字,不意被人打斷,一抬頭,卻見一位清麗嬌嫩的少年帶著爽朗笑容望著自己,不由驚訝道:“六殿下?”趕緊放下毛筆就要俯身跪拜。 李代嘉連忙將他攔住,說道:“這里又沒有外人在,你就別磕頭啦。怎么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宋疏云直起身來,答道:“我是和幾個徽州同鄉(xiāng)一起來的。不過,我買了一只素白花燈,準(zhǔn)備自己畫些圖案。他們則買了現(xiàn)成做好的彩色花燈,已經(jīng)等不及跑去湖邊玩耍了?!?/br> 李代嘉望向桌上那盞潔白的花燈,果然已經(jīng)畫上了圖案,不由好奇問道:“你畫了什么好看樣式,能不能給我看一看???” 宋疏云淡淡笑道:“當(dāng)然?!苯又銌问峙跗鸹?,送到李代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