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獨游紫清河遇舊友、小攻贖鴨魁(鴨樓爆笑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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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里是一應陳設俱全,為了造一個浪漫的古代約會環(huán)境,趙子蛟煞費苦心的從城郊買來了許多的梔子花兒和牡丹花兒,二者的香氣彌漫在艙內(nèi),另外在畫舫內(nèi)的大窗下擺了一張雙人火炕大榻,下面是銅石底兒隔熱,坐上去暖和不說還不潮濕。大榻上面陳設這一張矮腳黑漆核桃小桌,上頭擺著個小火爐子放了個小鐵柵盤兒,燒鐵盤兒下面的銀絲炭已經(jīng)燒的滾滾卻半點煙也無。另外擺著上好的新鮮腌制鹿rou,幾樣開胃解葷小菜兒,野雞腿子rou熬得nongnong的湯也是一個小砂鍋燉著,什么吃的都有。可惜被美人放了鴿子,都沒用上。 趙子蛟從平西王府廚房里出來就脫了外衫,不知怎么就是不痛快的還踩了兩腳,導致他現(xiàn)在只能穿著白中衣,自斟自飲著,是不是看向窗外:“唉……真好看……” 劃船的小伙子李甲本以為包下畫舫的公子爺能帶著心上人一起呢,那艙內(nèi)花了多少心思布置的,結(jié)果卻一個人。 看著趙子蛟心事重重的樣子,李甲笑了笑:“爺,夜里冷,雖然好看您也別著涼,小的看風平浪靜,外頭支了火,給你燙燙酒煮些魚湯如何?” 畢竟收了二十兩銀子呢,對于李甲來說可是別人包船的十幾次。 趙子蛟喝的已經(jīng)有些微醺,卻半口rou也沒吃,也沒拒絕船夫的好意:“嗯,有勞?!?/br> 自嘲的笑笑,穿來這古代唯一的好兒就是得了若素,其他還真是不值一提,沒穿過來累雖累了點,牽絆也多,但從來不會感到孤獨和茫然,就算累苦畢竟都結(jié)束了,現(xiàn)在一切重頭開始,真是心累。 連個能說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唉。 “靠!趙子蛟你行不行啊,以前那么千難萬難的時候都過去了,現(xiàn)在是好日子,怎么能被放了一次鴿子,被岳丈家薄待一次就這個慫樣兒?” 趙子蛟突然自己對自己罵了起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哐當——”空酒壇子咕嚕嚕的滾到地上。 沒人陪就自己找樂子,咋滴還非得有個人才能享受唄?切! 趙子蛟很快自己想開了,使勁搖搖頭,站起來去對面東角兒的稀疏架子下倒了水洗了臉:“啊……舒服多了!” 冰冷的水把昏暗郁悶的雜思亂想都清冽透了,趙子蛟用布帕擦擦臉,重新回到大榻上夾起幾片鹿rou放在上頭烤。 “刺啦——”一聲,鹿rou的香氣就彌漫開了。 “嗷嗚……真好吃!”趙子蛟大口大口的吃著鹿rou,李甲端著新鮮魚湯和燙好的自釀米酒進來,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趙子蛟想開了心情好,直接招呼他:“來,你外頭不是還有個伙計?一起吃點兒!” “這、這不大好吧,爺,不好意思哈……哈哈……”李甲也是個漢子模樣的人物,高高興興的客氣兩句坐下就開吃。 吃著吃著,河面隱約傳來絲竹之聲,哼唱的調(diào)子粗狂帶著高亢,曲子卻是軟綿綿的風sao調(diào)子。 “咿呀奴家的那個小郎君為何還未來呀……嗯啊…” “哐當———”李甲手里的酒杯都掉了。 趙子蛟更是詫異的探出頭去看。 好家伙這是誰家的大漢這么變態(tài)? 見那對面的畫舫比他們坐的大上五倍都不知,正好緩緩駛道他們對面兒,足足兩層高的船舫,一層的雕花門皆打開,裝飾著花里胡哨的媚俗土氣的彩綢,胭脂粉和酒色濃和在一起熏人一個跟頭。 一層大堂仿佛有什么盛大喜事,一些紈绔老少子弟們吆喝著,中央有個臺子一個膀大腰圓,眉目英氣粗狂,格外英俊野性的爺們兒扭捏噠噠的唱著曲兒。 趙子蛟嘴角抽搐:“這、這……”不對不對,那些紈绔子弟們有胸,打扮的雌雄難辨,除了少部分男人,大多是雙兒?。。?/br> 李甲汗顏:“公子爺,這是官宦大家的遺孀雙兒或是大族失貞的雙兒們一起來選鴨魁的盛事,公子爺還是避一避為好,小的這就出去移開?!?/br> “別別,先等等,停下跟著他們?!壁w子蛟突然出聲道。 李甲背后一陣惡寒,雖然說也有男人喜歡男人的,但那都是正經(jīng)的男人,這鴨樓的男人卻都是做雙兒打扮,伺候的就是雙和女人,他這位大主顧竟然口味這般重,真真是長得就是花心泛濫的,果然。 “這位爺?shù)娜萆苁遣诲e,來和奴兒家們玩兒啊~過來啊~奴兒這就讓船靠過去可好?”趙子蛟看傻了間,一個穿著碧綠衣裳戴金冠,看著就是豪富家的年輕雙兒覺得這鴨魁沒甚新意,無聊時不經(jīng)意回頭,正好對上趙子蛟的臉,瞬時心花怒放,直接甩著五彩絲帕邀請。 趙子蛟臉都黑了,沒搭理他,直直的看著臺上的那個‘鴨魁’,雖說濃妝艷抹弄的像個唱戲的,可怎么瞅著五官如此熟悉? 但見那體型矮胖長的像個西瓜似的同樣抹著猴兒屁股臉兒的老鴨子(注:老鴇)搖搖擺擺的上前,拍拍手掐著腰,舉著蘭花指兒道:“各位正君,少君,公子,雙兒哥兒們呀,今年的鴨魁雖說不夠俊兒,不夠白,但俺們青鴨舫的鴨魁從那不是那些南苑、北風樓兒的只看臉兒的流俗,鴨子就得高大就得壯,我們青鴨舫看的是才藝!今兒俺們鴨魁給諸位君子們,諸位美雙兒們,獻上壓軸一舞,同時宣布鴨魁初夜競標銀十兩~~青山呀,好好表現(xiàn)!今年你都二十五了,再不開花雛棒兒~~干爹也沒法子了,只能讓你接我的位兒做老鴨了?!?/br> 說完,老鴨子沉重的拍拍那鴨魁的大臉,扭著水桶腰下去了。 臺上那大花臉鴨魁面無表情的僵硬點頭,突然從背后掏出兩截用鏈子連在一處的棍子,扭著大山似的身軀邊唱邊耍那兩節(jié)棍:“快使用雙截棍,呵呵哈嘿!快使用雙節(jié)棍,呵呵哈嘿!如果我有輕功,飛檐走壁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氣 !哼——” 趙子蛟嘴巴不受控制的張大,眼睛激動的瞪的渾圓渾圓,這這這不是從小和他認識,幾乎一條褲子穿到大的鐵哥們兒鄰居兄——岑青山?! 沒錯,他們小學初中都同一所學校,岑青山最擅長耍雙節(jié)棍,這蹦跶的,一舉一動還有習慣性把雙節(jié)棍打在自己身上,疼的呲牙還憋著繼續(xù)流暢表演的習慣。 “公子爺,已經(jīng)靠上了?您可要過去一觀?”李甲別別扭扭的忍著誹謗道。 剛剛早看上趙子蛟的年輕雙兒羞答答的:“公子爺~來啊~~奴家接您一把~~” 趙子蛟順勢上了船,那頭臺上老鴨已經(jīng)開始叫賣了:“十兩,十兩有沒有人出價?” 低下的四五十歲老雙蠢蠢欲動,一個大紅襖裙的叫:“太貴啦!太貴了!!鴨魁品相不夠俊俏!!奴家喜歡文雅俊秀滴么~~” “身材倒也算湊得上,只怕是個高大不重用的,我前頭那死鬼夫君和他一個樣兒,高胖的像頭豬,結(jié)果命根子還沒我小指頭長,哼~~”紅襖邊上的黃裙中年雙兒咂咂嘴。 “二兩奴家都不要?!?/br> 老鴨欲哭無淚,握住了岑青山的手:“不是干爹不盡心,青山啊,以后就接阿爹的位兒吧!” “我出三十五兩贖為鴨魁贖身——” 眾人突聞,驚訝的看著來者,竟是個劍眉星目,生的風流瀟灑,俊美無籌的少年郎,正是那趙老大人家的無用呆霸王。 老鴨揉了揉眼睛,清了清嗓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趙爺,是男子?我家青山也是男子,您真要???” “嗯,我我想換換口味兒,別廢話那么多?!壁w子蛟硬著頭皮,沖岑青山眨眼,取出荷包里僅有的三十五兩現(xiàn)銀子。 岑青山濃眉大眼也悲喜交加含著熱淚,一把握住了趙子蛟的手嚎啕大哭起來:“哇哇哇……小蟲兒啊啊啊……小蟲兒啊啊啊……” 激動下竟然喊出了趙子蛟的小名,可把趙子蛟給弄的窘迫又生氣,僵硬的對著老鴨笑,竟然說了實話:“這位干爹,給行個方便吧,青山兄弟從小與我在老家是鄰居,更是青梅竹馬,我們是舊相識,您也知道我趙家拮據(jù),這點銀子還是入贅才來的聘禮錢兒。” 老鴨拼命點頭,感動的拿著花手絹擦淚:“嗚嗚嗚,真是曠世奇戀?。?!嚶嚶嚶嚶……老鴨我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趙爺這般有情有義的人,那里是呆霸王,分明是多情趙家郎~~郎君~~可趙爺您家那位世子主姆會不會虐待我的鴨鴨?我的鴨鴨受不住?。?!” 趙子蛟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心急如焚,很多船都在向他們靠攏,被穿揚開太不好,他忍著不耐:“干爹,你兒子再等幾年就成鴨干兒了,到時候他抱憾終身,孤獨無情郎,他會恨你一一輩子!還有那個啥,給便宜點兒唄?我就剩三十五兩了,好歹給我留點兒?!?/br> 老鴨一副感動天地的表情握住了趙子蛟的手:“成成成,只要你們能好好過日子,給二十五兩就成了,十兩給我的青山鴨鴨傍身!!” 老鴨嚎啕大哭,軟倒下去:“哇哇哇……趙爺您為了我的鴨鴨魁散盡家財,嗚嗚嗚……山鴨鴨?。】靵恚。〗o趙爺下跪??!以后你就是趙爺?shù)娜藘毫耍?!?/br> 岑青山像是終于跳出火坑一般,沖著趙子蛟下跪,趙子蛟一把拽起他:“行了行了,賣身契呢?” 給了銀子,拿了賣身契,趙子蛟帶著岑青山逃似的沖出人群,就著架梁板子回到自己的畫舫上。 像是有鬼在追一般,趙子蛟上了船就大吼:“快開船,離他們越遠越好!快快?。 ?/br> 小畫舫逆著水行駛,一路風平浪靜,半個時辰后回到上游河岸邊停下。 床頭大漢穿著條白羅裙,上身敞著懷穿著小紅春夾襖,里面的大綠肚兜也被他自己扯得半掉不掉,蹲在那里,對著木盆噗嗤噗嗤的洗臉。 趙子蛟支走李甲上船尾去,自己在這邊兒,把手里的胰子給他:“青山,我是不小心旅游掉山崖摔死才穿來的,你怎么穿來的?” 岑青山一臉倒霉,幽魂似的:“我在工地干活,累了我就睡覺,一覺醒過來,我在鴨鴨樓了,剛剛那個人,其實是我的親爹,我是南苑一個老姆姆生的,是我親爹就是那個老鴨的情人,這二十五年,我不忍心離開我那個變態(tài)爹,他一直想讓我脫離娼籍,所以才把我選成鴨魁。” “我的媽呀?。?!嬰穿?!!”趙子蛟渾身冒冷風,一屁股坐在床板上,簡直不敢相信。 “也不是,穿來十六,嗚嗚嗚足足九年呢兄弟啊?。 ?/br> 岑青山淚眼汪汪,一把抱住了趙子蛟,用力的拍著趙子蛟的后背:“兄弟啊,真是好兄弟,多虧了你??!要不然你大哥我就得被那群老雙兒老家伙糟蹋啊,嗚嗚嗚嗚……嗚嗚嗚……我苦啊……嗚嗚嗚……” 趙子蛟癟了嘴雖然心里為他傷痛,可他就是想笑:“噗——以后就好了!!沒事兒了???別哭了!”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岑青山他了解,心甘情愿在那青鴨舫呆九年不逃,一定有什么原因,不過岑青山哭成這樣,他也不好再多問,只得溫聲說:“都過去了,別哭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是好兄弟??!” 岑青山更緊的抱著趙子蛟嚎哭:“嗚嗚嗚……你也命苦啊兄弟嗚嗚嗚……以哥自由了哥罩著你!” 趙子蛟都困了,打了個哈欠:“得了大山,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外頭凍死了,快進去,吃點rou喝點酒!!娘們唧唧的哭個沒完!” 他讓岑青山先進去,自己則去了船尾找了昏昏欲睡的李甲,給了他三兩銀子:“你去置辦一套中衣,兩間外衫,按照屋里的大漢身材弄就好,兩雙靴子,面料好些的,剩下的錢給你就留著吧?!?/br> 李甲樂顛顛的捧著錢:“好嘞,那邊就是集市夜坊,爺您等著哈,這船已經(jīng)綁好了,您別動就成?!?/br> “嗯。” 看著李甲跑上岸,趙子蛟這才疲憊的捏了捏鼻梁,打開畫舫的門進去。 這一天,簡直心驚rou跳,太累了,好想睡覺。 二人喝了兩杯,岑青山吃了一大碗白飯和一鍋野雞rou湯,把烤鹿rou都打掃干凈,這才準備歇下。 趙子蛟很關心自小張大的哥們兒,看岑青山心事重重的樣子,清了清嗓子:“不論如何,兄弟,咱們是鐵哥們,好基友,我都會幫你的。” 岑青山嘆氣:“以后,我會告訴你的,現(xiàn)在不到時候,我自己都還稀里糊涂的。” 趙子蛟閉眼嘴角微翹:“想開點兒吧,無論如何總得活下去,我已經(jīng)準備經(jīng)商,在這古代考個功名完成我沒穿來時候的理想。你呢?都出來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生意?” 岑青山也微醺的合眼:“我?可得了吧,我可沒有你那么好的腦瓜子,我就空有一身蠻力,但你說的有理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