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急轉(zhuǎn)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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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人掃視四周時,好似老虎在打量獵物,眼內(nèi)精光暴現(xiàn),甚麼也不說,已鎮(zhèn)住眾人。 雖然在場只有二十人,可是他們背後有三千士兵在京城之外。 他們不行大楚之跪禮,腰桿直挺得驕傲,只抱手以示尊重。 「狼主特意遠(yuǎn)渡而來辛苦了?!勾蟪实垩圆挥伤?。 拓拔鋒真是好精力,在進(jìn)京路上就簡簡單單滅了西寧一個都。 「孤先謝過陛下誠意招待我們。我們準(zhǔn)備了一些見面禮。」段玄璟想不到拓拔鋒會一點(diǎn)大楚官話,只是略為生硬,勉強(qiáng)能聽得懂,呈上來的禮物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張黑熊皮,熊皮攤開有六人寬、二人高,可想像那只熊生前有多巨大。 「央族人崇拜熊。這據(jù)說是他們月林中的神熊。狼主為了陛下,特意花了三天去獨(dú)自追蹤牠。為了不傷及皮毛,一直潛伏,最後找機(jī)會以彎刀去攻他的要害,一擊即中。連毛皮也是他親手割下的?!股倌甑拇蟪僭捳謭A腔。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件多不容易之事。 「狼主的好意朕知道了?!?/br> 少年念完清單後,段玄璟著人收下所有禮物。 一名太監(jiān)念出賞賜。這份禮遠(yuǎn)比北戎的厚重得多,有白銀、茶葉、綢緞等等。 北戎人都十分滿意,拓拔鋒臉上滿是傲慢的笑意,笑起來時銀牙亮晃晃。 「若不是不能御前失儀,我就沖上去揍他一頓了?!怪茱w亭小聲嘀咕?!肝覀兇蟪楹我懞靡恢焕牵??」 想周飛亭苦惱的模樣,左晚衣十分得意,努力掩飾自己的笑意。段玄璟注意到他的不安份,暗暗給他一記眼刃。 知道了,不會泄露出去的!左晚衣眨眨眼。 作為第三位知情人的秦輕舟暗暗扶額。這位左大人年紀(jì)比他還要大,怎麼就像一個孩子似的? 入席前,北戎之人的身份被正式介紹。少年名為蘭歌霞,名如其人,色香聲俱全。原來少年是名行禮,無怪說得一口流行楚語。年紀(jì)輕輕已能擔(dān)此重任,委實(shí)難得。 北戎使團(tuán)一入席,宴會正式開始。 十來名姿色上佳的舞姬上場,隨著樂聲翩翩起舞。舞娘腳踏錦紅履,兩足白如霜。云步淩波,腰肢嫋嫋。其中領(lǐng)頭的女子容貌美麗,似柳含風(fēng),花怯露,舉措多嬌媚,舞姿柔若飛花。 不少有見識的臣子都認(rèn)出這是摘月樓的鄭安安,都拍掌叫好。面對京中最好的舞娘,北戎人的反應(yīng)卻十分平淡,甚至有昏昏欲睡之意。 一曲舞畢,鄭安安往左晚衣拋了一個似嗔似喜的媚眼,就優(yōu)雅地退場了。有些人看出他們二人關(guān)系非淺,對他報(bào)以曖昧的笑容。 左晚衣緊張地看向段玄璟,雖然男人尋花問柳是常事,可是任何女子都不會喜歡親眼看對自己的男人與另一名女子親熱。 「晚衣好艷福,能得如此美人青睞。」 段玄璟的打趣卻讓左晚衣內(nèi)心不是滋味。這皇上對他忽冷忽熱,比他這個情場浪子更難觸摸。 摘月樓的舞姬退場以後,又有舞娘上場,樂色也為之一轉(zhuǎn),變得激昂起來。 這些舞女的技巧遠(yuǎn)遠(yuǎn)不如摘月樓的,而且她們?nèi)咳榉释未?,體態(tài)已落了下乘??催^飛花之舞後,大楚之臣都沒興趣看她們的舞。 豈知北戎人一個二個都瞪大眼睛,全神貫注地拍桌叫好。 「他們的口味當(dāng)真奇怪,我真不明白他們怎會不喜歡鄭安安?」周飛亭隱隱諷刺北戎之人不會欣賞舞蹈。 「無非各花入各眼。大楚以女子纖小細(xì)弱為美,北戎卻愛翹臀豐滿,我便投其所好?!?/br> 「晚衣,你這樣下功夫了解北戎的喜好,證明朕當(dāng)真沒選錯人來接待他們?!苟涡Z一高興就有賞人的習(xí)慣?!复龝谋比值亩Y物中你看中甚麼都可以帶走吧!」 「謝皇上!」得到皇上的金口玉言,左晚衣眉飛色舞。而一旁的周飛亭臉色卻愈來愈黑,不知是因受不了北戎之人,還是某個楚人。 除了表演之外,左晚衣在酒菜上的安排也是可圈可點(diǎn)。北戎人不慣大楚的清淡口味,也不太欣賞蔬菜,都抱著以酒水裹腹的打算。但是,被端上來的美食佳肴有幾道做法與北戎的相近,北戎人都大快朵頤。雖然他們彼此說著北戎話,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和語氣可看出他們十分滿意。 拓拔鋒把面前的rou一掃而光,又豪邁地灌下一瓶酒,對蘭歌霞說北戎話。 「狼主說難得有好rou,酒卻不夠勁,浪費(fèi)了好rou?!固m歌霞笑道。「你們大楚的酒都是這般弱嗎?」 這明明白白的挑釁終於叫周飛亭忍不下去。 「我們大楚當(dāng)然有烈酒,只是怕狼主受不住,才沒端出來?!怪茱w亭一聲大喝,有軍令如山的氣勢?!竵砣耍严扇俗沓噬蟻??!?/br> 宮人還真的聽話地去取酒。也沒有臣子說周飛亭失禮。 這一刻,段玄璟又再體會到他的皇位如何不穩(wěn)、將軍如何有權(quán)。一個臣子在他面前呼呼喝喝,使喚他的人,讓他在拓拔鋒前大大被削了面子。 宮人陸陸續(xù)續(xù)端著 「看來周將軍是想在酒上跟狼主比個痛快。狼主可是能喝草原最烈的酒後騎最烈的馬仍毫發(fā)無損的人。幾壺酒根本算不上是難題?!?/br> 「你喝一口就知道這酒的厲害了?!?/br> 拓拔鋒從宮手中奪過酒壺,仰頭痛快喝了一口,隨手把空酒壺摔到地上,以手背抹一抹唇。 「這才算是酒。」狼目內(nèi)是驚喜之意。 周飛亭在氣勢上也不輸人,喝水似的把一壺仙人醉喝光,換來武官一眾叫好。 仙人醉雖然有著優(yōu)雅的名字,可是烈度驚人,常人喝了一壺都要倒在桌上。 好好一場宴會變得猶如市井街頭的酒會,自己的臣子還都支持這場鬧劇。 段玄璟十分頭痛,不去看賢王怒其不爭、太博恨失國體的表情,更無心看二人拚酒。他努力思索其他的事,比如他們打算向膳食房下手了,該怎麼杜絕回扣... 就在皇帝游魂天外之時,「呯」的一聲,殿上不再吵鬧,只有楚人的歡呼聲。 勝負(fù)而分,兩人面前只有一堆空空的酒壺。周飛亭的臉都紅得要滴血了,而拓拔鋒則倒在桌上。北戎人都垂頭喪氣,似乎仍不信一名楚人能喝倒他們的狼主。 「看來狼主也不外如是。」周飛亭說話都口齒不清了,言詞愈加大膽?!复蟪鯐斀o你們?」 段玄璟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慶幸鬧劇終於結(jié)束。他立即命人端來醒酒湯。他可不想周將軍醉倒留宿在皇宮。 宮人欲扶起拓拔鋒喝湯,可是拓拔鋒就是不張口。 「狼主...」蘭歌霞盯著拓拔鋒一會,突然神色大變,搖晃他的肩膀,拓拔鋒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快傳御醫(yī)!」 一名老御醫(yī)一邊喘氣,一邊趕來混亂的會場。在北戎人兇狠的眼光下苦著臉把脈,又冒著冷汗觀察他的臉。最後,他只能顫抖地跪在地上。 「皇上,狼主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