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君上和子郁所在的花廳,同世子臥房只隔一個小院。初云挺著肚子走進來的時候,任是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息梧也吃了一驚。 綁縛于地的郁王女看到世子,掙扎著想起身,卻又硬生生撲倒,然后膝行到初云腳邊,她腫脹著一張臉,頭發(fā)蓬亂,嘴里堵著一團辨不出形狀的物什,急著想說什么,卻說不出,晃著頭狀如癲狂。 世子抬抬手,示意下人除去布團。子郁上前一步,卻欲言又止。初云一直撐著腰,摩挲著肚子,顯然忍耐著宮縮間隙的躁動。 洳歆能夠開口說話,便快速道:“初云,初云,你有了我的孩子,真是太好了,以后我襲了郁王爵,你就是郁王夫,我們要生好多好多孩子……” 世子冷冷看著她的丑態(tài),唇邊溢出一絲帶冰碴的笑,不疾不徐地說:“拿鞭子來!” 郁王女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初云拿鞭子做什么。 不肖片刻,小廝取來粗硬帶著倒刺的皮鞭。世子下令,“給我打!” 話音剛落,便有侍從揮鞭抽向洳歆。鞭子接觸身體的剎那,郁王女一聲慘叫,幾鞭下來,皮開rou綻,傷koujiao錯,洳歆嫩白的皮rou向外翻著,她痛得滿地打滾,形狀凄厲。但是,沒有人阻止。 洳歆被打得發(fā)起狠,爆喝道:“你這賤人,被我干大了肚子,在府里偷偷摸摸生我的種,卻來打我……啊……” 初云氣得渾身發(fā)抖,喊道:“狠狠地打!我要將你加諸于我的痛苦十倍償還!打!” 阿蘅扶住世子搖搖欲墜的身體,手下的肚子變得堅硬,正一縮一縮向下擠壓孩子。但是初云硬是一聲不吭,甚至沒有露出痛苦的神色,怒目瞪著地上翻滾的郁王女。 君上對阿蘅使了個眼色,小花娘會意,連忙攙著世子回房。此時的洳歆已經(jīng)只剩下喘息的力氣,渾身浴血,血水染得廳內(nèi)地毯一片片紅艷。 子郁見初云走了,忙對息梧道:“君上,郁王女雖然污了云兒,行止孟浪荒唐,但云兒打也打了,罪不至死。今日王女真要殞命馥王府,沒法子同郁王交代。” 君上抬抬手,阻止了鞭刑。洳歆如一灘泥般癱軟在地。 子郁有些憂心,“郁王女被打去半條命,又得知云兒有她的孩子,怕是此事不能善了。” 君上挑眉看向身側(cè)的侍衛(wèi)暮雨,無需多言,她明白他的意思,熟悉他的一貫行事作風,包扎傷口、用忘歡、扔到京城最繁華的青樓門口,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甚至郁王女自己也會忘記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初云剛進房門便痛得跪到地上,他抱著肚子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然后急速喘幾口氣,眼淚不受控制般涌出來。 宮縮一波比一波強烈持久,初胎的世子經(jīng)受著車裂一般的酷刑。 阿蘅忙硬拉起初云,他現(xiàn)在喊不出“疼”字,卻才是真正的疼。 世子兩腿顫抖,無法并攏,一步一晃地被小花娘拉著走。 阿蘅邊走邊說:“到床上去,我為您檢查一下產(chǎn)道?!?/br> 初云仰頭一聲痛吟,抽泣道:“肚子墜得厲害,好憋?!?/br> 阿蘅安慰道:“您先別用力。”說著,將世子放到床上,分開腿,抽出之前放進去的擴宮塞,頂端帶著血紅。小花娘心下一沉。 伸進手指,初云的宮口將將開了五指,產(chǎn)道尚不能容下孩子的身體通過。阿蘅在心底祈禱:千萬別大出血,千萬別大出血! 小花娘又換了一只粗大的擴宮塞緩緩推入,宮塞撐滿腸壁,擦過體內(nèi)敏感點,卻被巨大的疼痛掩蓋了。 世子合上腿在床上緩緩翻滾,哭道:“我不生了,不生了?!?/br> 阿蘅抱住他發(fā)抖的身體,用帕子擦拭他額頭的汗和眼淚,溫柔地哄道:“初云乖,不要哭了。你的產(chǎn)道還是狹窄,我為你再開拓一下?!?/br> 初云像抓住救命稻草,攀著小花娘的胳膊,“蘅兒,蘅兒,我不要生了,太疼了,太疼了?。 ?/br> 阿蘅讓世子側(cè)躺,一邊為他按摩腰腹,一邊抽動他體內(nèi)的宮塞,想要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雖然初云對宮塞抽插也會有反應,但馬上又會蜷起身子,時高時低的呻吟。 阿蘅搓揉他的玉莖,小東西無精打采的趴著,不肯挺立起來。說實話,小花娘從業(yè)這么多年,還是首次見到孕夫疼成這樣的。心下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夜色濃重,將要黎明,初云已經(jīng)沒力氣翻動和哭喊,他艱難地喘著氣,冷汗浸濕了松散下來的頭發(fā)。他蒼白著一張小臉,低聲道:“阿蘅,我是不是生不下來了?” 阿蘅抱著他,聲音有些哽咽,“不會的,不會的,云兒你別亂說。生孩子都是如此,你因為頭胎,才比較慢?!贝藭r,他的宮口已經(jīng)全開,但是孩子卻不下來。 世子氣若游絲,“請舅舅和叔父進來吧?!彼硐碌难娱_來,染紅了床褥。 不多時,君上和子郁被請進產(chǎn)房。子郁一見初云這個凄慘的樣子,就忍不住眼淚,這個孩子從小錦衣玉食蜜罐里泡大,哪受過這般痛苦。 君上也是攥緊了拳,心中絞痛。 子郁看到床上的血,立刻慌了神,抓住阿蘅,“娩樓不是接生技藝超群嗎?怎么會這樣?云兒他……” 初云伸出一只蒼白修長的手,開口道:“舅舅、叔父,云兒這關(guān)恐怕是闖不過去了?!?/br> 子郁聞言撲到床前,握住他的手,“云兒,你別這么說!有阿蘅姑娘在,你不會有事的?!?/br> 息梧剛剛經(jīng)歷喪姐之痛,沒有一年,又要面對至親的命懸一線,心下悲慟,身體不由得微微發(fā)抖。 初云繼續(xù)道:“云兒上無母上生父,下無姊妹孩兒,并沒有什么可托孤的……啊……只怕云兒這一去,馥王府政黨將要瓦解,無人牽制丞相府和郁王府,舅舅便要cao心了……” 君上聲音有些不穩(wěn),“此時,你不要想這些。平安生下孩子,才是為舅舅分憂?!?/br> 世子突然哭道:“只是云兒不甘心??!肚子里的孩子連這個世界都沒見到便胎死腹中。阿蘅,你若救不了我,我也不怪你,但你要救救我的孩兒。一會,我沒力氣了,你便剖開我的肚子,將孩子取出來吧!” 此言一出,屋內(nèi)一片哭聲,就連素來冷面的君上也是喉中一窒,哽咽無語。生孩子本就是闖鬼門關(guān),如果初云不成了,洳歆也別想安生! 阿蘅豪氣出聲,“都別哭了!還沒到那一步。初云你別亂托孤,阿蘅只會接生,不會開膛破肚,孩子該從哪生便從哪生。別哭了。趕緊給世子喂rou湯。準備分娩架!君上、叔老爺都請移步吧,產(chǎn)房血污不是你等貴人久留的地方?!?/br> 權(quán)傾朝野的女帝父君和二品誥命貴夫就這樣被趕出世子產(chǎn)房,一臉懵逼的面面相覷。 房內(nèi)的初云喝了兩口熱湯便作嘔喝不下,阿蘅強硬道:“喝湯是為了讓你積攢力氣,吃不下也得吃。你剖腹都不怕,還怕這幾口rou湯?再不乖乖喝了,我可強行灌了!” 世子委委屈屈一口一嘔地喝下一整碗湯,又聽小花娘中氣十足地說:“忍住,別吐出來!” 初云順過一口氣,才道:“你溫柔點!” 阿蘅拉起無力的世子,“我溫柔,你能生下孩子嗎?起來走走!” 初云不肯,“我走不動,腿合不上,肚子沉……啊……” 阿蘅伸手在他xue口宮塞一頂,世子驚叫出聲,“你頂它做什么?” 小花娘不理他,兀自說:“你有力氣托孤,讓我給你破肚,沒力氣走?我要是一開始就用強,你早生了。你若不聽話,我就cao你?!?/br> 世子睜大眼睛,“我在生孩子,你敢!” 阿蘅伸手在他后庭頂動,“就是幫你生。最不濟一刀下去,你也沒法治我的罪了!” 初云已經(jīng)熟悉了小花娘的風格,她總會說些惹他生氣的話,然后和他交歡。世子聲音突然軟下來,委屈地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愿意同我歡愛?” 阿蘅轉(zhuǎn)身抱住他圓隆下垂的腰腹,吻住他干涸的唇,“云兒這樣好看,無論什么時候,都讓人想壓住你,狠狠疼愛。”說著,用身體使勁擠壓他的肚子,手下抽動粗大的肛塞。 初云又痛又麻,但空蕩的心靈得到慰藉,他喘息著說:“你就會欺負我……啊……你壓的我好痛……你一定不喜歡我此刻臃腫的身子,肚子這么大……啊……” 阿蘅為了轉(zhuǎn)移他的疼痛感,調(diào)笑道:“你沒看見郁王女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從頭舔到腳,把你拆吃入腹?!?/br> 初云果然生氣,“你別來惡心我。我才不會讓那賤人再碰我半根指頭?!?/br> 阿蘅繼續(xù)刺激他,“她說cao大你的肚子呢!” 世子被氣得發(fā)起狠,一把推開阿蘅,將她撲倒在地,扶著產(chǎn)痛的肚子,用堅硬的玉莖蹭小花娘的大腿根。 阿蘅被他逗笑了,“初云,你還是那個痛到要剖腹取子的初云么?你停下,你停下,哪有歡愛不脫人家褲子的?!闭f著,曲起膝蓋,頂他身后的宮塞。 初云身子不穩(wěn),連人帶肚子倒在阿蘅身上,肚子又下墜一點。 小花娘取出一只短粗的玉柱,說:“也別浪費了這個姿勢,你就在上面吧?!毖粤T,抽出世子體內(nèi)的宮塞,托起他的臀部,讓他坐進玉柱。 初云抱著肚子,“cao正在分娩的孕夫很得趣嗎?” 阿蘅不急著動,握著世子光溜溜的屁股前后研磨,“誰教你爆粗口的?” 初云全身一麻,挺直了身體。 阿蘅壞心眼地頂頂,“我發(fā)現(xiàn),你在這個時候,很喜歡用‘cao’這個字。這個字的意思,就是讓我用力頂你。” “啊啊啊啊啊啊……”初云被一上一下地顛起來,仰頭喘息。 阿蘅向下推揉胎腹,“你知道‘cao’字怎么寫嗎?入rou,玉柱進入你的身體,就叫‘cao’?!?/br> 初云被這羞恥的姿勢、羞恥的字眼激得情動不已,玉莖高高翹著,一股股向外冒著濃稠的jingye。 阿蘅用力壓,“知道這個姿勢叫什么嗎?叫騎乘式。你像不像騎在馬背上被我cao弄?下次我們可以在野外騎馬試一試,很有意思呢!” 初云的體力被情欲和rou湯激發(fā)出來,擺臀深坐,“孩子要被你cao下來了!啊啊啊啊啊,好深……啊啊啊啊啊……好粗……蘅兒,你在cao我的肚子……肚子要被cao破了……” 阿蘅感覺胎兒已經(jīng)到了宮口,腰上用力一挺,坐了起來?!捌饋?,去分娩架?!?/br> 初云被小花娘架著走到一個形似門框的立柱前,“我不要站著生……不要……啊……好疼……” 阿蘅轉(zhuǎn)到他身后,挺身而入,用手箍著下墜的肚子,說道:“你這個欲壑難平的小妖精,我一刻不在你身體里,你就喊疼。用力啊……” 世子抓緊分娩架的橫梁,向下用力,“你堵住產(chǎn)道了……啊……我不要站著生……” 阿蘅沒空管流進眼里的汗滴,甩甩頭,“玉柱就在xue口,孩子還在里面呢!你躺著生,孩子怎么下得來?你這小妖精,屁股往后撞什么?” 初云大喊著使勁,喘過一口氣,道:“以后不準你同別人眉來眼去,不準你cao別人?!?/br> 阿蘅抽出了玉柱,“噗”一聲,羊水混合血水流了初云一腿。 世子一邊發(fā)力,一邊不安分地說:“你看君上的眼神不對,你是不是覬覦我舅舅?你好大的膽子,帝父都敢肖想?!焙⒆舆M入狹窄的甬道,緩緩向下。 阿蘅向外扒著初云的股rou,“好好生孩子,別想些有的沒的。” 世子發(fā)出竭力的一喊,然后喘著氣道:“就算你想也沒用。以后好好待在我府里。” 孩子已經(jīng)頂在xue口,將初云的后庭頂出一個包。阿蘅蹲下在菊花內(nèi)扣挖,“用力,用力,別?!?/br> 世子用一次力,說一聲,“你說,不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云兒?!?/br> “啊……說,你只愛我一個人……” “我只愛云兒?!?/br> “啊……”孩子沖體而出,“哇”的一聲哭出來。 門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初云的身子軟了下來,倒在阿蘅懷里。 小花娘為他清理身體,在他耳邊道:“恭喜世子,是位王女。馥王府有后了?!?/br> 初云開心地笑了,他已經(jīng)沒有一點力氣,輕聲道:“答應我,不要用忘歡?!?/br> 阿蘅眼神一慌,將他抱到床上,“我讓人進來換一下被褥。” 世子拉住阿蘅衣袖,堅定地說:“答應我,不要用忘歡,即便你要離開我,我也想記住你?!毖劢?,淚下。 阿蘅咬咬嘴唇,點頭答應,“睡吧,我會守著你?!?/br> 當她走出房門的時候,看到君上侍從將點燃的忘歡送進房中。 君上頷首道:“辛苦姑娘了!” 阿蘅福了福身,“應當?shù)摹!碧ь^看他,他始終是那個高高在上,手段強硬的君上啊。 息梧又道:“我命人送姑娘出府罷!” 子郁在旁邊狐疑,君上為什么知道忘歡?為什么他會使用忘歡?然后又想到,為何不給阿蘅用,難道是要……滅口?遂躬身道:“君上,讓微臣送阿蘅姑娘回娩樓吧?!?/br> 君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們二人,微一點頭,算是應允。 天色微明的馬車上,子郁和阿蘅相對坐著。晨霧氤氳,汗?jié)竦囊路N在身上,讓阿蘅有些冷,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風。 一路無話,快要到娩樓的時候,子郁才放下緊繃的心,沉吟著開口,“阿蘅,在下想問你一件事?!?/br> “公子請講?!背隽损ネ醺俨皇鞘謇蠣?,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子郁愣住,這一聲“公子”含義頗多,仿佛她曾經(jīng)這么喚過自己?!鞍⑥?,你是不是服侍過我?”并不明言他入住過娩樓,只說服侍。 阿蘅深深看他一眼,“公子,既然已忘,何需再憶?”想起來,對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此時,馬車停下。阿蘅起身撩簾,下車的一瞬,輕輕了道一聲,“多謝您一路護送?!毙』锩靼鬃佑羰菗淖约喊胪颈粶缈?,故而緊隨左右。 子郁低聲道:“保重。” 彼時一聲“保重”山高水長,此刻同樣回她一聲“保重”,望君一生安好。即便不再相逢,也希望你能活下去。畢竟,想起你,便是想起過往那些美好。 【初云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