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笨』重的關(guān)系
跟張正道別的兩姊弟坐上車回家,一路上司機陳叔叔跟他兩聊的很熱絡(luò),直到于林隨性一瞟商街道,陳軒愷和另一個高個子的男性就在那,手里提了不少購物袋的似乎在買東西。 好巧不巧,綠燈轉(zhuǎn)紅燈時車子停在他們附近,于林默默拉下車窗探頭「陳軒愷?」 被呼喊的人背部一震「咦?于林?」 兩個一高一低的一起轉(zhuǎn)頭,車窗里的于林才仔細端詳了高個兒的外貌,他也似乎在觀察眼前的于林。于林得到的資訊是Alpha、看上去不是高中生,然后對方眼鏡下的眼睛正準備殺死自己。 「你不是跟阿正他們?nèi)コ燥垎??」陳軒愷沒察覺異狀的問著,于林也表示剛結(jié)束要回家,沒能多聊什么就綠燈亮,只能打住話題的道別。 于林他們走后,換陳軒愷身邊的男性開口「他是誰?」 「嗯?同班同學?!龟愜帎鹪俅螕屪邔Ψ绞掷锏募埓钢案阏f過啦,于家的那個?!?/br> 陳軒愷身邊的這名Alpha叫彭煜展,頂著蓬松雜亂的黑發(fā),過長的劉海貼在厚重的粗框眼鏡上,使得看不太清楚整張臉,但看起來是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哥,而他就像保鏢一樣死死的貼在陳軒愷身邊。 「讓我拿。」不滿自己的工作被陳軒愷搶走,又伸手表示他來提。 「不要,有些事情我能自己來。」幾個購物袋是能多重呢?陳軒愷只是個頭矮了許多,也是個正常發(fā)育的鋼鐵男子漢好嗎?他對眼前這個近乎溺愛的大哥哥還是有很多抱怨的「好了吧...很多還不是我想買的...?!惯€都是你硬買給我的.... 陳軒愷受不了彭煜展大哥哥的幾個點。 第一、從來沒對他的任何事情與發(fā)言甚至決定提出他個人的意見?;疽幻娴沟慕邮芘c支持,宛如AI機器人。 第二、明明知道是故意惹他不爽的,他仍然全盤原諒,甚至不追究。任性的鬧別扭、生氣的暴躁,他一點不耐煩跟想和他吵架的意思都沒有。真的是AI機器人嗎? 第三、無法溝通,明明知道他也有滿腹意見想說,卻因為以上兩點,全部吞回肚子里。到底想怎么樣? 陳軒愷跟彭煜展的關(guān)系是有婚約的未婚夫妻,但那也是口頭上有婚約,沒有白紙黑字的訂婚。就是父母輩在他還沒降臨人間前就說好的事情。 對于陳軒愷而言進退兩難。 但雙方爸爸mama是真的很希望湊合他兩,彭煜展也展現(xiàn)了極為可怕的溺愛,能把心臟挖出來就挖出來的可怕境界,但陳軒愷對于這種莫名沉重且強烈的愛,仍然感到不適應(yīng),甚至加重他對這感情的混沌感。 他是相信一見鐘情的可能性,但他真的不認為才五歲的彭煜展能對還一歲的自己見什么情,他到現(xiàn)在還在尋找與思考自己真的喜歡這個人嗎的時候,對方卻已經(jīng)給他過于負擔的感情,這讓陳軒愷有時候想逃跑。 問陳軒愷喜歡他嗎? 小時候會說喜歡,畢竟當時在A區(qū)并沒相仿的孩子可以一起玩。 小學有了自己朋友圈的陳軒愷,會對這名哥哥過度的關(guān)愛感到困惑,但還是很喜歡有個把他捧在掌心上的哥哥。 初中簡直是陳軒愷的混亂期,他意識到那個婚約的真實度,在那之前他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讓他開始煩惱這些事情是某次彭煜展看見自己又親又咬時,完全嚇傻。一問之下才得知他高中同班有個Omega發(fā)情,這或許對Beta而言只是唉...又來了...這種必須出手不出手幫忙的想法時,但對Alpha與Omega來講是興奮與恐懼正在相互增溫,至失去理智。 則對有心上人的Alpha或Omega只有深淵般的絕望,至少彭煜展當時就是絕望的那群人,他靠著什么讓全身發(fā)麻與渴望吸取那香味的欲望降到最低的? 陳軒愷問他時,他只是又給了陳軒愷一個附有侵略的吻。 冷汗浸濕他帥氣的臉龐,就像落難的獅子這么絕望與無助,拿著尖銳的爪子刮搔令他作惡的腺體,苦悶的希望自己不是Alpha該有多好。就算事情完美落幕,烙印在彭煜展內(nèi)心的只有揮之不去的陰影。 當時,陳軒愷沒有多做任何事情,只是讓這名哥哥?親他和靠著抽泣。然后腦袋一片混亂... 為什么呢? 因為爸媽們希望這個婚約成功嗎? 還是真的因為喜歡我? 「軒愷?」 從回憶回神來的陳軒愷,直接對上近在咫尺的彭煜展,就差一厘米就親上的距離,陳軒愷直接嚇得往后蹦「靠太近了啦!」 還在他陷入混亂時這么靠近,現(xiàn)在的陳軒愷滿臉通紅,有些撒脾氣的瞪著歪頭擔心他的彭煜展,但這種任性沒維持多久「這里是外面,別這么靠近啦!很害臊耶?!?/br> 「???!好,抱歉?!?/br> 說完,彭煜展和陳軒愷之間的距離就稍稍拉開,一路上想靠過去又擔心的退縮,這反而讓陳軒愷更加煩躁。 明明不是這意思的......好煩啊.... 陳軒愷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在吐氣,伸手一把牽了對方的手,什么話都沒講,只是靜靜的走在對方身邊。彭煜展有些受寵若驚,手指慢慢撥開對方的手指,就小心翼翼的指頭相扣的牽著。 怕對方甩開他的手,而偷偷私心的小動作,陳軒愷內(nèi)心可無奈的了,就這么讓他和自己十指相扣。 到底為什么啊...是真的喜歡我的對吧? 反之,彭煜展呢? 四歲那一年,還小小年紀的他被告知會有個弟弟時,他很興奮和開心,以為其中哪個爸爸懷孕了。但原來不是,是很常來家里找爸爸們聊天的阿姨懷孕,阿姨捧著越來越大的腹部來到家里找爸爸聊天。他也就越來越期盼這名弟弟的到來,已經(jīng)腦內(nèi)想好了要怎么對他好、怎么疼愛他。他總在那段時間趴在阿姨肚子上,小心翼翼的問著阿姨很多問題,她也溫柔的全部回答他。 萩夢阿姨...他的名字叫什么? 軒愷嗎? 我真的可以當他的哥哥嗎? 我會保護他的!我向你保證! 我現(xiàn)在跟他自我介紹...他聽得到嗎? 你好呀...我叫煜展... 即使是小時候的記憶,他仍然清楚記得陳軒愷剛出生的那一晚,他緊緊抓著爸爸,陳叔叔不停在產(chǎn)房前走來晃去,那天外頭還飄著雪。 不知道過了多久,嬰兒的哭聲打破了下雪天的夜晚,陳叔叔在產(chǎn)房一開門的時候,就沖了上去。醫(yī)護人員都笑著說是個健康的男寶寶,便讓他進去看看自己的妻子。 然后的然后,彭煜展的童年都陪伴在這名弟弟身邊,13歲確認隱性性別的那天得知了婚約。雖然這婚約講得非常曖昧,而且開放性。 一切的結(jié)果都要看他們雙方的契合度,父母輩不會過度干涉和給他們壓力,如果彼此只要有一方有別得選擇,那么他們也會給予尊重的,當兄弟也是很好的結(jié)果。還不知道這個婚約前,彭煜展對陳軒愷的感情早就變質(zhì),這點他自己是最清楚的,所以得知有婚約的當下反而很雀躍。 不同陳軒愷的混亂與苦惱,彭煜展是很清楚。 但,他不敢問陳軒愷...有沒有一點點愛上他... 一點點就好。 極端容忍自己內(nèi)心的欲望,用一層又一層的溫柔和包容,以及全部的愛意...對待他... 只要有一點回饋,那他還能繼續(xù)忍... 「怎么換你都不說話了?」陳軒愷剛剛把一周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訴身邊的彭煜展,卻沒得到回應(yīng)。陳軒愷有時候會好奇這個人,常常突然不說話的盯著自己,然后又什么事情都沒有的笑著「結(jié)果我還是選擇熱音社了。」 「軒愷唱歌一直很好聽啊。」 「小煜呢?大學新生生活還好嗎?」 「最近...?!古盱险褂杂种沟乜戳丝磳Ψ?。 「嗯?」 「我收到兵單了?!顾麕е┰S苦悶抿著嘴,他的體質(zhì)在收到服兵役的通知單,大概猜到可能要當個三年。 「欸?這么快嗎?幾年?兩年?」 「三年。」 彭爸媽給彭煜展在中央?yún)^(qū)買了一間小套房,他們兩人結(jié)束行程后,回去的地方自然是這里。格局并不小,反而是高級程度的套房,一室加陽臺與廚房,還有全套的衛(wèi)浴設(shè)備。在中央?yún)^(qū)這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是非常奢侈的。 一開門小玄關(guān)隔開了內(nèi)室,多了點隱私。陳軒愷脫去了鞋子,就往里頭走,一個小拐彎就能看到一張雙人沙發(fā)背部與單人床的左側(cè)的矮柜并靠一起,廚房在接近陽臺那,有中島隔開了睡覺的地方。 專門給黃金單身漢的住處,衣柜就擺在浴室門口附近,不算大但容量對一人來說非常足夠,旁邊還有柜子挪放其他生活物品,在來從玄關(guān)就能看見正對沙發(fā)的大液晶螢?zāi)弧?/br> 陳軒愷把書包順手丟在小茶幾上,整個人癱死在沙發(fā),打開電視隨意的轉(zhuǎn)換頻道,彭煜展將兩人 鞋子擺放整齊后,才走進屋內(nèi)??匆姂醒笱蟮年愜帎鸷捅粊y放的購物袋,什么話也沒說就開始整理起來「我去當兵的這段時間...你就住這間吧?」 「空中也可惜,有人住比較好些?!拐f完,把備用鑰匙塞進癱死的家伙手里,陳軒愷看著社區(qū)中心的電子鑰匙,有一進整個公寓的大門,還有電梯的,然后是房間的,才對鑰匙主人點了頭「不洗澡嗎?」 「嗯...你先?!龟愜帎鹩行├б?,眼睛也直盯西方影集,正在熱播的犯罪型破案劇,實在不想動。 彭煜展微微笑,走到他身邊,身體一低在對方唇送上了一吻,他也沒回避的回親一口,就沒搭理的繼續(xù)看電視。 接近午夜,陳軒愷從浴室?guī)е逶∪橄銡庾吡顺鰜?,就看見沙發(fā)上窩了一條巨型毛毛蟲,看來彭煜展是把床讓給他睡了。 「睡了嗎?」 「......」 沒得到回應(yīng),陳軒愷只好摸摸鼻子,在不制造更大噪音下完成吹頭發(fā)這艱巨任務(wù),換上寬大的T-shirt鉆進柔軟床鋪里。 無聲寧靜的深夜,沙發(fā)上多了些動靜,夜晚陽臺照進來的城市光害,意外讓這屋子多了光暈的眴煥感,上半身光裸的彭煜展,此時爬起來坐著,臉側(cè)著邊盯著矮柜那方的床。有個他思思念念的人正有頻率的呼吸著。自己是完全沒有半點睡意,總有人說夜晚是野獸出巢的時刻,套用在人身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干渴的喉嚨、滿是yin欲的眼神、止不住的躁動。 你到底有沒有愛上我呢?一點點也好...一點點... 開著小夜燈的浴室,一名野獸靠在瓷磚墻上,他粗魯?shù)拇耆嗄枪蓎uhuo,咬著嘴唇禁止任何濃烈氣息喧囂,只想將飽和到無法飽和的情緒,稍微得到一絲解放。 沾染對方些微香味的衣物,成了這頭猛獸依偎的圣物,那想標記的犬齒比平時更加尖銳,好無憐憫的咬著自己的肘臂,伴隨血味得到全身一顫。 抒發(fā)了的壓力。 握住的掌心是濃烈的白濁,他像xiele氣一樣額頭靠在墻上,缺氧一樣的吸取空氣。 「......在忍一忍...對吧?是吧?」 作者有話說: 有時候太過濃烈的愛情,反而會讓被愛的那個人失去了真實感吧?至少陳軒愷是這樣...被偏愛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