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線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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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揉著額頭,最終給郝嘉撥了個電話。 這是兩人辦完離婚手續(xù)后他第一次給她打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聽過那頭郝嘉略顯冷淡的 “喂”,他問她:“最近還好嗎?” “你覺得呢?”郝嘉反問,意有所指。 程諾剛想解釋,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幾聲貓叫,緊接著有男人的聲音響起,聽不清說了什么,似乎是在喚貓。 然后一陣腳步聲伴隨窸窣的響動,郝嘉那邊又安靜下來。 “剛才是誰?”程諾下意識地問,其實更想問她和誰在一起。 郝嘉并沒有答他,反問:“你收到法院的開庭通知了嗎?” 程諾的眉頭不由的蹙了起來,許久后,他問:“你想要DeerVideo的股權?” 郝嘉沒說話,只是輕輕地嗤笑了一聲。 程諾忽然覺得有些疲憊:“郝嘉,前段時間我在國外?!?/br> “那些報道我也這兩天才看到的,我不知道岑依會那么做……之前我已經決定和她分手,只不過……” 他試圖解釋,但事情有有些復雜,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 他只好再次強調自己不知情,郝嘉忽然打斷了他道:“上次你也這么說。” “?”程諾蹙眉。 郝嘉嘲諷的反問:“你每次都說不知道,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岑依挑釁于我。程諾,是我欠你的嗎?” “……”程諾。 她又道:“不管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只希望你處理事情干脆一點,你和岑依要分要合都好,別再拖帶上我?!?/br> 郝嘉說完,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程諾聽著那一串忙音,愣了許久才放下了手機。 郝嘉不是沒有脾氣,相反,她一向主張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一點,程諾是清楚的。 但郝嘉不會輕易發(fā)脾氣,更鮮少對親近的人發(fā)脾氣,不管是做朋友那些年,還是做夫妻的那兩年,她從來是善解人意的—— 如今這樣的郝嘉,他不習慣,很不習慣。 然而不習慣,也由不得他。 接下來,區(qū)法院就郝嘉提出的離婚財產分割訴訟,凍結了程諾名下所持有DeerVideo的所有股份。 DeerVideo在美上市的計劃不得不因此擱置;直到程諾主動在媒體面前坦言自己和郝嘉早已離婚,同岑依也已經分手的事實。 郝嘉這才撤銷了重新婚姻財產分割的訴訟。 但DeerVideo上市的最佳時機已經被延誤,期間程諾損失多少,郝嘉并不關心。 反倒是岑依,在某次聚會上主動找上郝嘉:“我們能聊聊嗎?” 那是郝嘉一個朋友舉辦的Party。 郝嘉沒料到岑依居然也會在受邀之列,還是點點頭道:“好?!?/br> 兩人從聚會的草坪出來,一直到走到遠處安靜的泳池旁。 岑依這才停下腳步,直接的開門見山道:“郝嘉,對不起?!?/br> “之前那些報道,是我讓人幫忙發(fā)的?!彼f,“我以為是你不肯離婚。” 郝嘉有些詫異,這么多年,她的直接倒是一點沒變。 一如當年教學樓旁,她淋著雨躲到她傘下,不小心被她看到她藏在包里的傘,她直接地認了,并告訴她:郝嘉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一如當年暑假,她天天去她家玩,她開玩笑地問她是不是另有所圖,她大方地坦言道:郝嘉,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哥哥了。 又一如,當年她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糾纏,暗示性地勸她如果不是決定和程諾徹底斷了,就不該這么三心二意;她卻面不改色地承認道:郝嘉你不懂,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么幸運,生在衣食不愁的家庭…… 郝嘉不懂嗎? 或許吧,雖然她幼時也曾經歷過貧困,但自從被接回郝家,她確實沒再體驗過什么人間疾苦……姑且算她不懂吧。 郝嘉想,岑依那樣貧寒的家庭背景,偏偏生得貌美,沒一點心眼豈不吃虧? 有心機是正常。 郝嘉也曾一度為岑依開脫,直到岑依將她的心機用在她身上,先是破壞了她的婚姻,后又試圖敗壞她的名聲。 “所以呢?”郝嘉看著岑依,“你現(xiàn)在清楚了,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道歉是她的目的,也直接地反問她的企圖。 果然,岑依愣了一下后,又問她:“你是不是和程諾說了些什么?” “你到底和他說了些什么?”她似乎有些不解,“你既然愿意同他離婚,為什么……為什么不成全我們?” 郝嘉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地表情,忽然笑了:“岑依,你也是結過婚的人了,你覺得婚姻的本質是什么?” “愛情?”岑依默然,半晌試探性地反問,說完又覺得好笑,“可你和程諾沒有愛情?!?/br> “愛情?”郝嘉于是也笑,“你覺得愛情是可以用法律保障的嗎?” “……”岑依。 “婚姻的本質是一種私有制。” 歷史,最初是雜婚;遠古時期,人類獸處群居,以力相征,沒有夫妻制度一說,后來有了財產私有制,婚姻制度開始建立,從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人們繁衍后代,發(fā)展經濟,聚集財富…… 婚姻,是私有制一種副產品。 一夫多妻制下,丈夫將妻子私有化,到一夫一妻,妻子自然也將丈夫私有化。 “不管我和程諾當初結婚是為著什么,是他破壞規(guī)則在先。”郝嘉,“我和他離婚,只是因為我對他失望了,這和成不成全你——沒有關系?!?/br> “再說,你有哪一點值得我成全?”郝嘉轉頭看向岑依,“你想想你對我做的事?你是怎么好意思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岑依似乎答不上來。 她的印象中郝嘉一向是個好說話的人,這般咄咄逼人,實在讓人難以適從。 最后她吐了口氣,“你扇我兩耳光吧?!?/br> “?”郝嘉。 岑依:“是我對不起你,你扇我兩耳光吧?!?/br> 她誠摯地看著郝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郝嘉看著眼前岑依,忽然想起多年前,她曾幫岑依畫過一幅畫像。 畫中的岑依,黑發(fā)烏眉,雙眸清澈,她于是下意識的選用了大片的百花鐵線蓮為其做背景。 當時她不明白那花為什么會忽然竄進自己的腦海,現(xiàn)在想來,鐵線蓮這花確實很適合岑依:外表高潔、清麗;花語卻是貧窮和欺騙。 “要我扇你?”郝嘉抬起自己的手。 “嗯?!贬纻阮^閉眼,一副等待她耳光的模樣,身子卻微微往泳池方向傾斜著。 郝嘉伸手,手掌沒有落到她臉上,反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穩(wěn)住了她的身體。 “你?”岑依疑惑地睜眼。 郝嘉拉著她,目光轉頭看向泳池盡頭的別墅二樓。 那里不知何時站了幾個人男人,其中端著酒杯的兩個隱約看得出來正是程諾和他小叔程卓。 郝嘉示意岑依,她都看到了;岑依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郝嘉這才松開她的手:“在這里落水,難看的也只會是你?!?/br> “而且不想扇你耳光,那太掉價了——你還不配合?!?/br> 岑依這樣的角色,郝嘉不認為她值得自己氣急敗壞,優(yōu)雅盡失。 她說完,轉身欲走。 剛邁開兩步,右腳卻一陣抽痛。 不用看,肯定是剛才用力抓著岑依的時候,腳被崴到了。 郝嘉暗自抽氣。 而正在這時,被那句“你不配”深深激怒了岑依轉身追上她,抓住了她的手臂。 力道之大,郝嘉一個沒站穩(wěn),拉著身邊人一起跌落進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