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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挑出好幾個盒子塞給邵嬤嬤,里面全是各種補(bǔ)品。 邵嬤嬤推拒不得,被黎柳和黎荷姐妹了合力送出門,堅(jiān)持將禮品給塞上了馬車。 邵嬤嬤幾乎要哭出聲來,這些禮品放在別人家是貴重,但在黎氏,這點(diǎn)禮品算什么? 黎氏就是做醫(yī)館藥堂的,最不缺的就是藥材補(bǔ)品,他們專門給她塞這些看著貴重,但于她來說沒多大用處的禮品用意再明顯不過,這是在向她的主子,向順德黎氏表示不滿呢。 邵嬤嬤心中又悔又惱,悔于剛才不該踩著黎家巴結(jié)黎寶璐,惱于黎寶璐和黎家的不識好歹。 她看了眼禮盒,最后一閉眼道:“走吧,回去?!?/br> 黎宅里,黎家人正跟顧景云黎寶璐相對而坐,黎寶璐讓紅桃將給他們準(zhǔn)備好的禮物分給他們,道:“我想給祖父祖母和我爹娘上炷香?!?/br> 黎鈞立即起身道:“我?guī)銈內(nèi)??!?/br> 梅氏一臉擔(dān)憂害怕,“鈞哥兒,我們就這么把邵嬤嬤送走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黎鴻突然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要我說早該把她趕走了,偏你擔(dān)心這個,害怕那個,真當(dāng)我們這一支好欺負(fù)?惹急了我,我去敲登聞鼓告御狀,先帝都給我們家平反了,他們順德黎氏憑什么不讓我爹回族譜?那同心堂也有我們這一支的份額,想私吞掉,門兒都沒有!” 顧景云微微挑眉,黎寶璐轉(zhuǎn)身就走。 黎鈞連忙跟上。 梅氏左右看看,最后還是丟下丈夫跑去追兒子,黎鴻見前廳里一下就剩他一人了,氣了個倒仰。 黎家的牌位供奉在后院的一個小屋子里,黎寶璐跟顧景云凈手后才進(jìn)去,里面只安放了四個牌位。 黎鈞燃了香遞給她和顧景云,然后便退出去,將空間讓給他們。 倆人上了香后便跪在地上給他們磕頭,黎寶璐抬頭看著牌位上的字,想起幼時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眼眶不由一紅。 “他們都覺得我小時候是個傻子,什么都不懂,連穿衣吃飯這樣的事都不會,可其實(shí)我是有記憶的,”黎寶璐輕聲道:“我記事很早很早,但那時我腦子混沌,時常陷入昏睡中,但每次清醒我都是記事的?!?/br> 顧景云訝然的看向妻子。 他知道寶璐幼時癡傻,后來是受了父母去世的打擊才開竅的,這樣的事很少,但也不是沒有,所以顧景云從不在意,卻沒想到寶璐竟那么早就記事了? “那時候我便模糊著知道我的狀態(tài)不對,所以即便清醒我也沒表露出來,我記得父親,也記得母親,他們只有我一個孩子,家里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了我?!?/br> “他們堅(jiān)信我能好,卻又怕我真的一輩子癡傻,所以對鈞哥兒很好,”黎寶璐壓住眼中的淚意道:“他們經(jīng)常把鈞哥兒帶到我面前,拿著好吃的東西哄他以后要保護(hù)我,照顧我,要對我好……這些年,我都要忘記他們長什么樣了,但他們做的事我卻還記得清清楚楚。” 顧景云握住她的手。 黎寶璐微微搖頭,“你們覺得祖母對我很好,為我考慮周到,但其實(shí)家里對我最好的卻是祖父和我爹娘,祖母對我們幾個孩子是面上是一碗水端平的,但其實(shí)她心里最愛,最倚重的是鈞哥兒,女孩中她最喜歡的是乖巧聽話的柳兒?!?/br> 只不過她父母死了,她成了大房唯一的血脈,祖母這才尤其看重她,將她放在了心尖。 但那時祖母所求也只是她能長大成人,平安出嫁。她心疼她,但更多的是對父母的一種承諾和血脈延續(xù)的責(zé)任,所以祖母不允許二叔拋棄她。 黎寶璐很感激,也很欽佩祖母為她做的一切,但她心里知道,真正無私愛她,不摻雜其余情緒愛她的只有祖父和父母。 黎寶璐輕聲道:“祖父心里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他也知道杏林界及世人知道他是冤枉的,所以他對平反沒有太大的執(zhí)念。他平生最耿耿于懷的兩件事,一是趙嬪緘默,默認(rèn)了他的罪名;二是家族將他出族。” “事由趙嬪起,也由趙嬪畢,這個心愿我算幫他了了,至于順德黎氏,”黎寶璐頓了頓道:“若不是祖父心愿,其實(shí)我覺得另立宗族也不錯?!?/br> 顧景云看她,見她淚眼朦朧,就知道她還是放不下祖父的心愿,那畢竟是老人家的遺愿。 黎寶璐磕在地上,任由淚水滴落在地板上,她慢慢地抬起頭來,堅(jiān)韌的道:“景云哥哥,你陪我回瓊州將他們迎回好不好?” 顧景云頷首,握緊了她的手道:“好!” ☆、443.第443章 暗流 黎寶璐抹干眼淚,與顧景云緊握著手出去,外面只站著黎鈞一人。 黎鈞見黎寶璐眼睛通紅,張了張嘴巴,到底還是什么都沒問,“母親和大姐三妹去做飯了,一會兒你們在這里用了飯?jiān)倩厝グ?。?/br> 黎寶璐微微點(diǎn)頭,問道:“順德那邊是什么意思?” 黎鈞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不過大房并沒有通知我愿意重新接納我們這一支?!?/br> “大房的三爺爺怎么說?” 黎鈞神色莫辨的道:“二meimei,人都是會變的,他現(xiàn)在有兒有孫,就算曾經(jīng)和祖父感情甚篤,他們之間到底隔了好幾層,感情就算沒消磨殆盡,所剩也無幾了,他不可能為了我們這一支的事?lián)p害自己子孫的利益和得罪其他支。” 黎鈞垂下眼眸道:“其實(shí)我想獨(dú)立門戶,我爹也有這個意思。” 黎寶璐沉默不語,黎鈞見了便微微一嘆,他知道堂妹心中定是不愿的。 既然祖母把家傳的醫(yī)書和祖父留下的信件都給了她,那必定也交代了她一些事情。堂妹一直想讓祖父重回順德黎氏的心愿他是知道,而且知道這心愿多半來自祖父或祖母。 先祖遺志他自然也想盡力去達(dá)成,但這兩年來他去了順德三次,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第一次他還有些懵懂,不明白為什么一開始熱情的黎氏在他到了順德以后又態(tài)度大變,但第二次第三次后,他也漸漸明白了。 何況這兩年他一直在同心堂跟著黎茂學(xué)習(xí),從他那里知道了許多黎氏的事。 他們這一支重回黎氏并不是某一個人說了算,而是要全族絕大部分人同意才行。 但其實(shí)他們的回歸將會損害大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嫡支的利益。 他們家的情況跟秦家不一樣。 秦信芳當(dāng)年即便是被抄家流放,汝寧秦氏也沒敢把他出族,因?yàn)樗堑罩?,唯一的嫡支?/br> 嫡庶之別何其大,秦信芳平反歸來,顧景云只到汝寧晃一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