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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怒,但也知道自己在眾人心目中的印象,黎寶璐真要那么說,只怕就是她父王都不會相信她說的話,誰會相信黎寶璐要殺她呢? 她通紅著眼睛道:“也不會有人相信我要殺你的,我沒有理由要殺你!” “你當然有,”黎寶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你從不掩飾對我的厭惡,你以為大家看不出來嗎?你跟黑罕的事又不隱秘,大家隨便一查就查出來了,還需找什么理由?” 娜仁一驚,“你怎么知道?” 傻子,當然是你說的了! 黎寶璐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對她招手道:“過來上藥吧,再等下去一會兒你該說不出話來了,那等到戒律院的先生們來詢問,到時你要是說不出話來,可就沒法為自己申辯了。” 娜仁瑟縮了一下。 “我既然收手了,自然不會再動手?!崩鑼氳闯领o的看著她,等著她慢慢挪過來。 娜仁恨死黎寶璐了,卻又對她懼怕不已,在她身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她們已是生死之仇,偏她還能如此風淡云輕的要給她上藥,做出一副慈師的姿態(tài)來。 黑罕說得不錯,楚人jian詐,肚子里的彎彎繞繞太多,比心眼,他們韃靼怎么可能比得過? 他們就應該用武力征服他們,可是,娜仁看了一下黎寶璐,論武力她也比不上黎寶璐啊,剛才雖是她不察才一下被她掐住脖子,但她竟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可見她不是花架子。 最主要的是,是她抓了黑罕! 連黑罕都不是她的對手,何況她? 黎寶璐轉(zhuǎn)著藥瓶等她決斷,津津有味的看她眼珠子亂轉(zhuǎn),一臉糾結(jié)。 娜仁回過神來時就見黎寶璐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感覺脖子更疼了,而且喉嚨干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想到一會兒還要面對一幫啰嗦的老師,她只能挪上去讓黎寶璐給她上藥。 不過或許是因為被掐住脖子的陰影還在,她一直往后躲,時不時的瑟縮一下,一臉戒備的看著黎寶璐。 黎寶璐毫無所覺般給她的脖子抹了一圈藥,還特體貼的給她倒了一杯茶,估摸著她緩過勁兒來后才問,“你是因黑罕才厭我,還是還摻雜了其他的原因?” 娜仁沖她翻了一個白眼,上了藥之后脖子涼絲絲的很是舒服,加上喝了水,她感覺好了一些,因此啞著聲音道:“你本身就很令人討厭?!?/br> 黎寶璐點頭,“那看來我們屬于兩看相厭的狀態(tài),那你為何還要到我的班級來?” 娜仁坦言,“為了給你找麻煩。” “你們韃靼和顧大儒歐陽尚書交好?” 娜仁一臉茫然,“顧大儒和歐陽尚書是誰?” 黎寶璐緊盯著她的神色,見她不似作偽,就道:“不是他們施壓讓書院把你們安排進我的班級的嗎?” “我不認識他們,”娜仁蹙眉道:“我請的是彭首輔……” 娜仁說到這里咬住嘴唇,“嚯”的抬頭看向黎寶璐,“你詐我!” 黎寶璐聳肩道:“孩子你想太多了,這是我的地盤,而你初來乍到,人手不足,要查你們跟誰接觸過再容易不過,今天是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查才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可過了今天,叫人去查一查自然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后運作,只不過既然可以問你,我何必再白費那個功夫?” 黎寶璐表現(xiàn)得太過淡然,娜仁沒發(fā)現(xiàn)她的破綻,一想也是,這里是大楚的京城,顧景云和黎寶璐跟皇室要好,耳目眾多,要查她的事再容易不過。 她和黑罕的事不就沒瞞住嗎? 這么一想娜仁也不再裝模作樣,道:“我請的是彭首輔,那什么大儒和尚書我可不認識?!?/br> 黎寶璐點頭,“那看來那兩位是彭首輔去請的了?!?/br> 黎寶璐瞥了她一眼道:“你來京城不過粗粗三個多月竟然就跟我大楚的首輔這樣要好了?!?/br> “你別給我亂扣帽子,”娜仁不屑的道:“我跟你們的首輔不熟,只不過有共同的目的罷了。溫敦表兄說他不喜歡秦信芳和顧景云,而我討厭你和顧景云,你們楚人不是有一句俗語,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嗎?” 娜仁嫌棄磕磕絆絆的漢語,直接用韃靼語跟黎寶璐交流,嘲笑她道:“你們楚人就愛爭來斗去,要不是有他幫忙,我肯定進不了你的班級,自然也不會給你添這許多的麻煩了。” 黎寶璐看著她笑道:“聽說你們韃靼內(nèi)亂死了不少的人,而今再看你和其木格公主的關(guān)系似乎也并不和睦啊?!?/br> 說楚人愛爭來都去,難道韃靼國內(nèi)就一片和睦嗎? 娜仁臉色陰郁的盯著窗口,從那里可以看到外面一道身影正走來走去,不用想那就是其木格。 黎寶璐將傷藥收拾好,盤腿坐在炕上,好整以暇的撐著下巴看她,“你討厭我,正巧我也不喜歡你,但現(xiàn)在你是我的學生,我是你的老師,除非你退學,否則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我們就要共處。” “你知道的,我不會任你在書院內(nèi)胡作非為,而我也不會明著打擊報復你,那么問題來了,我們該如何和平共處呢?” 娜仁瞪大了眼睛看她,眼中甚是驚奇,她們不是仇人嗎?為什么她既能若無其事的給她上藥,還能一副與她促膝長談的模樣? 話說她們就算不拔刀相向,也應該是相看兩厭,最起碼不理對方吧? 黎寶璐假裝沒看到她驚奇的眼神,繼續(xù)道:“不如我們坦誠的談一談,將各自的討厭對方的點都說出來,然后尋求一個解決的辦法,哪怕我們再相看兩厭,至少也要達到一個平衡,不能在人前露出來,如何?”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因為我是你的老師呀,”黎寶璐笑道:“你惹惱了我,我會忍不住罰你,除了打手心,我還擁有罰你打掃書院,清理茅廁等權(quán)利,你該不會想要一直被罰吧?其實你只要退學就好了,我管不到你,你也不必再受院規(guī)所縛,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你少騙我,我要是退學一定會被送回韃靼,我才不上你的當呢?!?/br> “那我們開始吧,開始談一談我們厭惡對方的理由,我先開始,”黎寶璐收起臉上的笑容,挑剔的看著娜仁道:“我很不喜歡你,因為你一見面就討厭我,你蠻橫又無禮,視人命如草芥,我跟你是從三觀上就不和,所以我討厭你!” “三觀?” “哦,就是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br> 娜仁:“……”娜仁有聽沒有懂,但這不妨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