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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黎寶璐,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韃靼語,其木格也很驚訝,看著面寒如冰的黎寶璐,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怒氣,有對娜仁的,也有對黎寶璐的。 這件事的確是娜仁的錯,但黎寶璐如此看低她的祖國,這是覺得她們在大楚就任由他們宰割了嗎? 黎寶璐冷眼掃了全場一眼,用漢語道:“所有人都安靜呆著,不得再喧嘩,事情起因經(jīng)過我會調查清楚,也會還所有人一個公道?!?/br> 大家齊齊看向娜仁,說是要大家安靜,其實場中叫囂的只有娜仁一人。 娜仁顯然也知道黎寶璐是針對她,面色漲紅,張嘴就要反駁,卻被其木格一把捂住。 其木格眼神狠厲的瞪著她,附在她耳邊低聲道:“為了與大楚和平相處,我們韃靼每年納的歲貢增加了三成,額外還要再給他們?nèi)倨チ捡R,五匹種馬,去年的內(nèi)亂與雪災,草原上的牛羊十不存五,我們還要求著大楚打開邊境馬市,與他們換糧食茶鹽渡過青黃不接的春夏,娜仁,別逼我殺了你,你要再敢壞我兄長和韃靼的大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覺得你父王會為了你跟我兄長翻臉嗎?” 娜仁瞪大了眼睛看其木格,滿眼驚恐。 其木格低頭冷漠的對上她的眼睛,低聲道:“你因為黑罕而討厭黎寶璐,我管不著,但你若再因此惹事……” 其木格不言,但娜仁卻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一時臉色難看不已。 倆人聲音壓得很低,說的又是韃靼語,沒人聽到,也沒人聽懂,除了內(nèi)力高深從而耳力靈敏卻又不巧懂得韃靼語的黎寶璐。 黎寶璐裝作啥都沒聽到的扭頭看向程先生,沉著臉問:“程先生,你來說吧?!?/br> 程先生還年輕,他動手卸了鄰國郡主的一條胳膊,從她大叫著讓她父王殺了他時他便有些慌了,不過此時看到黎寶璐沉肅的臉他卻鎮(zhèn)定了下來。 黎先生這么霸氣,又跟皇室及朝廷有那么深的關系,應該可以保下他吧? 那么一想,程先生也就完全鎮(zhèn)定下來,開始說起事故的起因,他盡量不偏不倚,不帶感情的將事情講述一遍。 他知道他的行為以院規(guī)計并沒有錯,只要防著韃靼逼朝廷問他的罪就行,他也深知只有坦誠,讓黎寶璐知道得更詳細些才能保下他。 所以事無巨細,他都一點一點的描述出來。 其實也是程先生倒霉,正好撞在了娜仁的刀口上,娜仁積累了半天的怒氣都在健體課上發(fā)了出來。 娜仁進詠梅班是有目的的,就是為了給黎寶璐找茬,讓她不痛快,最好能把她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她倒是進了詠梅班,但與她想象的不同,她還沒來得及給黎寶璐找麻煩,對方就將她壓得死死的,還嘲諷她不會漢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誰知道機會就這么猝不及防的來了。 到了演武場她才知道所謂的健體課竟然就是拉弓射箭,看到她們拉的小弓,她不由嗤笑出聲。 她六歲時候的玩具都比這個大,這些人都這么大了竟然還玩這個。 中午其木格看院規(guī)時特意讀出來給娜仁聽,目的是為了讓她有個印象,以免以后犯事。 娜仁別的沒記住,卻記住了其中一條,班主任對學生在校期間的安危負有責任。 看著嘻嘻哈哈笑鬧著拉弓的同窗們,娜仁果斷的出言譏諷,這樣的事她常做,在草原上時,她只要激得對方出手,她就能光明正大的揍回去還不被罵。 可她沒想到這些楚人這么窩囊,只站著跟她吵架理論,就是不動手,沒辦法,她只能自己動手了。 程先生當時正滿頭大汗的指點幾個站姿不標準的女生,聽到喧嘩聲回頭時,娜仁已經(jīng)把四五個人撂下了,還一把抓住一個小姑娘高高的舉起要往地上扔,程先生大驚失色,連忙飛身上去搶,不然傷得最重的就不是吳佩萍了。 程先生攔住娜仁,誰知道娜仁不僅不收手,反而變本加厲的跟程先生動起手來。 程先生是健體課老師,乃武舉出身,攔住娜仁綽綽有余,但這小姑娘不要命的打法,還時不時的沖著旁邊文弱的小姑娘攻擊,程先生一時大怒,不經(jīng)大腦思考一把抓住娜仁的胳膊就給她卸了,然后把人給丟出去。 卸掉胳膊而已,娜仁并不以為意,蹦起來就又要往前沖,陪著萬芷荷去搬箭回來的其木格卻看到了這一幕,她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潛意識的知道肯定是娜仁找事了。她想也不想,丟下箭就沖上去攔住娜仁。 有其木格在,娜仁總算是沒再動手,卻一把蹦起來叫囂著要殺了程先生。 在娜仁的認知里,她是貴族,程先生是賤民,賤傷貴,當殺! 程先生沒有娜仁的這個認知,但他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別的不說,娜仁的確是貴族,還是鄰國的貴族。 這樣的人程先生能想到的態(tài)度就是供著她,結果這下沒供著,反而還把人胳膊給卸了,就算他最后不死,丟掉工作是肯定的,有可能還會被韃靼報復,到時候誰又來給他做主呢? 要知道他可是有爹有娘,還有弟妹的,連媳婦都快有了,這一卸可謂把前程家業(yè)全給卸進去了。 演武場無遮無攔,全書院的健體課都在這里上,這邊動靜一大,其他人也紛紛圍上來。 見娜仁囂張的還想要掙脫其木格去動手,男學生們紛紛自動跑上來將女生都擋在后面,先生們對娜仁也是敢怒不敢言,紛紛同情的看著程先生。 而鄭丹和萬芷荷等人則把受傷的人抬到一邊團團護住,同時叫萬安荷與萬聽荷帶著其他同學兵分兩路去找黎寶璐和徐醫(yī)女。 程先生說得很細,但也著重在他動手的那個環(huán)節(jié)和之后的事,至于之前,他了解的并不多,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弄明白幾個小女孩怎么就突然動手打起來了,還下手那么狠。 去年一個學期,整個女院就沒有一起打架事件,女孩們都矜持,平時也就吵吵嘴,無傷大雅,可誰知今天竟然動手,還這么激烈,要不是他反應迅速,一旦出現(xiàn)傷亡,那可才是真的萬劫不復。 程先生眼眶一紅,低下頭去不語。 黎寶璐看向娜仁,問道:“程先生說的你都聽懂了嗎,你有什么補充的?” 娜仁臉含譏諷的道:“他是先生,他卻打了我!” 黎寶璐沉著的點頭,“不錯,這一點上報時我會點明的,理由我也會寫清,那么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動手的理由是什么?” 黎寶璐面有薄怒,雙眼凌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