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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覺得顧景云呆在宮內(nèi)的確比較安全,”萬鵬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臣是想說此次刺殺之事?!?/br> 皇帝皺眉,“你不是說線索斷了嗎,都查到太子身上了,還是你懷疑此事是太子所為?” 說到最后一句是皇帝都嗤之以鼻,顯然不相信太子會殺顧景云。 “臣不懷疑太子,但臣覺得此事真的有可能與太子有關(guān),”萬鵬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面色堅毅的道:“臣懷疑那些刺客與十五年前栽贓太子謀反的人有關(guān)。” 皇帝面色一變,不由坐直了身體,“有何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只是臣的一個直覺,”萬鵬蹙眉道:“陛下,當年秦信芳流放后是臣接手繼續(xù)暗中查探此事,當年各種事情混雜在一起非?;靵y,加之事情發(fā)生得又快又急,各方勢力亂入,許多證據(jù)都不足信,但有兩點是肯定的,一是太子府中有內(nèi)應(yīng),不然叛逆不可能偽造太子私章和書信,其中還夾了兩封真跡;二是蔣文瀚必是叛逆中的一人。當年臣順著這兩條將太子府查了又查,又親自去蔣文瀚的故鄉(xiāng)查探,雖沒有真憑實據(jù),卻覺得此事可能與韃靼有關(guān)?!?/br> 皇帝沉默不語。 萬鵬繼續(xù)道:“而這次刺殺的刺客除了弓箭用的都是刀,那刀是特殊打造,非一般的刀具,臣給工部的大匠看過,他說這刀雖也是寬刀,卻似從彎刀中改造而來。中原人多用劍和寬刀,其中又以劍更受歡迎,只有北方游牧民族愛使彎刀。而且那些人雖是中原人面孔,又說著流利的中原話,但臣暗中觀察過他們的衣食起居,他們行動間總有些違和?!?/br> “所以線索一查到太子府臣便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事,陛下,朝中只怕有人與外敵勾結(jié)?!?/br> 皇帝心口起伏,澀然道:“你懷疑老四?” 萬鵬道:“十五年前四皇子還年輕氣盛,他當時只怕沒這個城府,所以臣從未懷疑過,但今日,若不是那就還有一種可能,有人想重演十五年前的事,以此栽贓四皇子。臣想來想去,第二種可能性更大,畢竟四皇子實沒必要此時對顧景云下手?!?/br> 不,皇帝心中道,老四一定會! 知子莫若父,皇帝雖寵愛四皇子,但也知道他沖動易怒的確定,他以前并沒有覺得這是個很大的毛病。 這是他兒子,以后他還要把皇位傳給他,成為天下最尊貴的人,有脾氣就發(fā),只有處理政事的能力不弱就行。 老四在顧景云手上吃了那么大一個虧,他必定又怒又驚,或許還會懼,懼怕顧景云手中的勢力,于是就動手了。 至于十五年前。 想起十五年前溫柔可人的蘭貴妃,皇帝心中一口寒氣冒出,皇后! 皇后在太子府出事前正好被他奪了宮權(quán),關(guān)在坤寧宮里思過,而宮權(quán)當時是交給了蘭貴妃,她還趁機回蘭家省親。 皇帝臉色青白,“咚”的一聲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陛下——”蘇總管大驚失色,忙去抱他,萬鵬也驚愕了一瞬才沖上去。 皇帝就這么愛重四皇子?只是聽說他可能和韃靼勾結(jié)就氣暈了? 不可能吧? 萬鵬驚疑不定的把皇帝抱到榻上,蘇總管快步讓人去悄悄的把太醫(yī)院院正請來,皇帝的病情必須得瞞住,此時可是外憂內(nèi)患,可不能出錯。 顧景云不知道由此事引起的后續(xù)直接把皇帝氣暈過去了,此時他正與黎寶璐各占據(jù)一張書桌奮筆疾馳。 他讓黎寶璐安心,但他心里卻并不安,現(xiàn)在也只能借此轉(zhuǎn)移注意力了。 也不知道太子和李安能不能趁此機會把四皇子徹底打壓下去。 又插手兵權(quán),又在京刺殺,兩件都犯了皇帝的忌諱,就算皇帝惱他也應(yīng)該對四皇子有所懲處吧。 要是四皇子再頂撞一二就好了,把皇帝氣得更厲害些。 太子和李安還不知道顧景云所作所為是為了氣死皇帝,還以為他是要打壓四皇子為他們爭權(quán)奪利,因此在他被收押宮中時,父子倆就開始行動起來,打算皇帝一開朝會立即讓人往死里彈劾四皇子。 他們已經(jīng)顧不得平穩(wěn)了,爭斗已到白熱化階段,最關(guān)鍵是秦家已經(jīng)因為太子搭進去,顧景云絕對不能再出事。 不然太子真的沒臉去見他的老師了。 四皇子同樣在緊鑼密鼓的安排,刺殺的事一定查不到他身上來,就算所有人都猜得到是他做的,可你們有證據(jù)嗎,有證據(jù)嗎? 四皇子對此很得意。 他擔心的是兵權(quán)之事。 皇帝將西山大營的部分兵權(quán)交予他,意在為他提供勢力對抗太子,這點他知道。 但西山大營就在眼前,他怎能忍住不收入囊中? 至于禁衛(wèi)軍,禁衛(wèi)軍是京城和皇宮的守衛(wèi)軍隊,誰不想染指? 他不相信太子沒有在內(nèi)安排勢力,憑什么只抓他一人?所以四皇子也在找太子的把柄。 至于遼東都司的事,那兒距離京城太過遙遠,就算是萬鵬要查,沒有一年半載也查不清,等他查到他們早把證據(jù)都抹了,所以四皇子雖然心急火燎,卻不覺得自己會失敗。 他爹一向疼他,以前證據(jù)確鑿都不問罪,何況現(xiàn)在還沒多少證據(jù)。 就算現(xiàn)在他爹不像以前那么疼他了,他也不覺得他爹就會害他,他擔心的是顧景云。 他從沒把顧景云放在眼里過,他回到京城,考了會元和狀元,他也就不悅和微微忌憚對方罷了。 而在父皇封他為四品侍講,并暗示他一輩子只是個教書先生時四皇子就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一個四品的無權(quán)官吏而已。 然而密折事發(fā)他才知道,顧景云是無權(quán),但他有勢,而且是潑天的勢力。 顧景云是聰明,四皇子也笨,但他的幕僚聰明啊。 幾乎在密折一遞到皇帝跟前,四皇子的幕僚便得知了這個消息,四皇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幕僚就立即下命令查清密折遞上前的兩天內(nèi)太子和太孫都見了什么人,在哪兒見的,見了多久。 于是不斷的懷疑再排除,顧景云就被單拎出來了,于是幕僚開始讓人去查顧景云這兩個月內(nèi)都干了啥,見了啥人,說了啥話。 顧景云和太孫說那些機密之事時都會選擇空曠或高處,絕對確保無人能偷聽。 但人家幕僚壓根不用偷聽,只用看的加推導就能把他查出來,由此可見,世上不止他一個聰明人。 而幕僚在查清顧景云后他便如臨大敵的對四皇子道:“殿下,此乃大敵,此子為秦家唯一的血脈,故秦家世代積累皆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