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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點頭,抬起已經(jīng)磕得出血,青腫不堪的額頭期望的看著他。 皇帝就露出惡劣的笑容道:“那很簡單,你跟顧景云和離就好了。” 黎寶璐吸了吸鼻涕,淚流滿面的問道:“陛下,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你就一定要殺了景云嗎?” 皇帝冷哼一聲。 “那我們能不能選個死法,我不想被砍頭,”黎寶璐打了一個寒顫道:“不如您給我們準(zhǔn)備個好點的房間,讓我們梳洗一番,然后賜給我們毒藥吧?!?/br> 皇帝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了。 ☆、224.第224章 害怕 他覺得他被眼前的小女孩給耍了。 他臉色森寒的道:“你不是怕死嗎,怎么不跟顧景云和離,反而要與他一起死?” “因為您要殺了景云呀,”黎寶璐哭道:“我跟他是一伙的,他死了,我當(dāng)然要去陪著他?!?/br> 皇帝愣愣的看著哭得打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愣在當(dāng)場。 這樣的情話他也說過,聽過,不過不是跟蘭貴妃,而是跟皇后。 當(dāng)時他才剛大婚,又收回了權(quán)利,正是春風(fēng)得意時,很是跟皇后過了一段柔情蜜意的婚姻生活。 這種情話他說過,現(xiàn)在持重端莊的皇后當(dāng)年也不過是個嬌俏害羞的少婦,她也與他說過。 但他們倆人誰都沒當(dāng)真,因為作為帝后,除非一塊兒被刺殺死了,不然是不可能一塊兒死的。 此時殿下的小姑娘說這話時滿臉的鼻涕眼淚,說的話也沒有柔情,但皇帝卻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她是想要跟顧景云同生共死的。 皇帝立時沒了捉弄他們的心情,看了她半響便揮手道:“退下吧?!?/br> 黎寶璐還在心里計劃著一定要求得皇帝給他們一個體面死法,然后在赴死的路上要什么時候開始動手,怎樣逃命,逃出宮后要如何躲避搜捕,如何化妝南下,她才計劃到怎樣偷渡船只直接坐船南下去接舅舅就聽到了皇帝這句話,她愕然的抬頭,然后她立刻反應(yīng)過來,皇帝不打算殺他們了! 黎寶璐忙低下頭去麻溜的跟著蘇總管退出去。 但他們并不能出宮,皇帝隨后就下旨將顧景云黎寶璐收押在東宮側(cè)殿里。 東宮早在二十年前太子搬出皇宮時便廢棄了,側(cè)殿更是荒廢,即使有人隔段時間便打掃一次依然積了不少的灰塵。 押著顧景云夫妻過來的侍衛(wèi)將其他宮殿的出入口都鎖了,只留下這座偏殿的一處小門進(jìn)出,然后顧景云和黎寶璐就被丟進(jìn)去了。 沒有換洗的衣服,沒有棉被,更別說其他日用品了,黎寶璐滿臉憂慮,“皇帝不會是想渴死我們吧?” 顧景云瞥了她一眼,拉了她進(jìn)殿才問:“你額頭是自己磕的?你怎么這么傻,還有,你都跟他說什么了,怎么他把我們關(guān)起來了?” 黎寶璐瞪了他一眼道:“我要是不磕我們現(xiàn)在就身首異處了,只是被關(guān)起來已經(jīng)很好了。只要活著總有希望出去的?!?/br> 顧景云抿了抿嘴問:“誰跟你說我們要身首異處的?” “還能是誰,他說的唄,我可是冒險打斷了他兩次話,”說罷得意洋洋的將她在御書房的表現(xiàn)一五一十的說了,末了忐忑的看著他道:“我特意說起小表姐就是為了激起他的同情心,不過效果好像不怎么好,他最后還是很生氣,好在他不想立刻殺我們了。” 顧景云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不忍告訴這傻姑娘真相。 他從未想過皇帝會殺他,就憑他是秦信芳的外甥,是秦家如今公認(rèn)的唯一血脈這一條皇帝就不會殺他。 以前昏聵的皇帝不會,現(xiàn)在漸漸恢復(fù)聰明的皇帝更不會了。 但不殺他,對方卻可以剝奪他的官職,可以強制性的解除他和李安的關(guān)系,甚至可以把他趕出京城,像流放舅舅一樣流放他。 于他來說,離開京城和死了沒什么差別,因為那樣他離他的目標(biāo)越來越遠(yuǎn),為舅舅平分幾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 所以顧景云才會想著兵行險招直接氣死皇帝算了,不過可惜他沒見著皇帝,同樣幸運的是他沒見著皇帝。 不然他把皇帝氣死了,他和寶璐也活不了。 看著傻樂的妻子,顧景云就摸著她的腦袋道:“你福運一向深厚,這次帶你進(jìn)宮是正確的?!?/br> 雖然傻姑娘辦了錯事,但錯有錯著,被軟禁在宮中可比直接流放強多了。 只要他還留在京城,留在皇宮里就還有機(jī)會。 顧景云眼中重新冒出亮光,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忍,這次一定不能再那么急了,得慢慢來。 就在顧景云思索時,黎寶璐已經(jīng)滿宮殿的轉(zhuǎn)起來了,也不知道他們要被關(guān)多久,當(dāng)然得先熟悉一下他們今后的住處了,還要找好逃生路口,皇帝真要把他們咔擦了,他們也能逃得快點。 東宮雖荒廢了,但一個偏殿依然很大,分為三進(jìn),兩邊側(cè)門和后門都被封死,只留下前面的一道小角門,至于直通正殿大門更是封得死死的。 當(dāng)年太子搬離東宮時并沒有把東宮里的東西都帶走,只是二十年過去,許多東西都不能用了,而且因為長久不打掃,屋里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好在黎寶璐在偏殿的后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口古井,還在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寬敞且廚具齊全的廚房,想來這偏殿之前便是給正殿的太子和太子妃準(zhǔn)備吃食的。 黎寶璐滿意,古井里的水未必還能吃,但一定能用來打掃衛(wèi)生。 黎寶璐從廚房里找出兩只木桶打水,結(jié)果才把桶拉上來,“砰”的一聲木桶的邊沿就裂開,水迸射在她身上,一下就把她的衣裙弄濕了。 黎寶璐滿臉茫然,顧景云滿臉無奈的將她拉開,看了一眼木桶道:“二十年不用的東西都腐朽了。” “那我們用什么東西盛水?” “我去把鐵鍋找出來,拿東西更耐用,你用另一只木桶打水,每次只打一半?!?/br> 打上來的水立即倒進(jìn)銹跡斑斑的鐵鍋里,再拿去打掃房間,好在房間里面掛了不少布幔擋光,以防止里面的家具被光照射腐爛,扯下來撕開就能當(dāng)抹布用。 要是真沒人給他們送御寒的物資,他們可以將這些布幔拆了洗干凈曬干,晚上可以御寒。 畢竟京城的五月,晚上還是帶著涼意的。 黎寶璐身體健康沒問題,顧景云卻是不能餓著凍著。 好在情況要好很多,不到晚上便有宮人來給他們送晚飯,以及一床被子。 黎寶璐立刻攔住他們道:“我們沒有換洗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