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3
這道作業(yè)完成,趙先生看過后很滿意,直接給我們評了甲。以前只是覺得這篇作業(yè)讓我們長了見識,沒想到有一天還能用到?!?/br> 黎寶璐興致勃勃的問,“那娘還記得多少?” 秦文茵抿嘴一笑,“都記在腦子里呢,不過卻也是紙上談兵?!?/br> “這就夠了,有的人缺的便是一句點(diǎn)撥?!崩鑼氳垂膭铀溃骸按謇飼徔椀膵D人不少,娘不如與她們多來往,教教她們,說不定我們不僅能織出好麻布,還能織出帶圖紋的布呢?” 何子佩見小姑子身體一日比一日好,也鼓勵她多走走,柔聲道:“寶璐說的不錯,要是能做出獨(dú)屬于流放地的布料,那這一地百姓就不愁活計了。這可是活人之命啊?!?/br> “那,我試試?”秦文茵只會理論知識,底氣并不足。 黎寶璐卻很高興了,運(yùn)動和交際都能讓人心情愉悅,心境開闊,她婆婆啥都好,就是愁緒多了點(diǎn),且一直把小侄女的死扯在自己身上,不然到瓊州后才出生的顧景云不會也為此自責(zé)。 說到底顧景云也是受秦文茵的影響。 黎寶璐回家和顧景云邀功,“怎么樣,我厲害吧?” 顧景云胡亂的點(diǎn)頭,“厲害,”他合上手上的信轉(zhuǎn)遞給黎寶璐,道:“張一言叫人送回來的,譚謙被廣東巡按捉拿下獄,現(xiàn)瓊州由縣尉和主簿主持縣衙事務(wù),等待新任縣令到瓊州再交接?!?/br> “這么快?”黎寶璐吃驚,廣東巡按不是才來了三天嗎? “是很快,”顧景云撫著茶杯意味深長的道:“也是譚謙運(yùn)氣不好,據(jù)說廣東巡按便住在他家,夜里睡不著到花園里散步,卻遭遇刺客,縣令后衙鬧起來,廣東巡按帶來的官兵搜查刺客時不小心從花園里搜出了一整個地窖的金銀珠寶,有好幾箱整錠的官銀還未來得及融掉印記?!?/br> 黎寶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位巡按大人一定是急脾氣。”動作也太快了。 “我卻好奇巡按大人才來了兩天,是怎么就確定縣令將金銀藏在后花園的?” 顧景云在瓊州經(jīng)營多年,這樣的機(jī)密事他都不知道呢。 他看著手中的茶若有所思,這位新來的巡按好能耐,卻背后之人能量不小,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他“扣”的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道:“只希望我們的人反應(yīng)迅速些?!?/br> 顧景云手中有秦家的人脈,為了換下譚謙,在瓊州安排上自己的人且不被帝王懷疑,顧景云可謂是費(fèi)盡心思,第一次動用了手中的人脈。 顧景云在瓊州等待塵埃落定,而遠(yuǎn)在京城的太孫李安卻不安起來。 廣東巡按的彈劾奏折很快送到了京城,像瓊州這樣的小縣,事情本不用鬧到皇帝跟前的,但譚謙貪酷太過,已經(jīng)可以立為典型了。 不說從他府里抄撿出來的銀子,單說廣東巡按搜羅到他這些年新增的捐賦,竟連牛拉屎每年都要交納一錢的稅,理由是牛糞有礙縣容。 這直接造成瓊州府每年養(yǎng)牛的農(nóng)戶都在減少。 廣東巡按:…… 本來想悄無聲息的將他處理掉,但沒辦法,譚謙犯的罪行太過典型,而且他還查到瓊州已有暴民秘密聚集,雖未查到證據(jù),但只憑猜測就夠他嚇一身冷汗的了。 一旦暴民起事,不僅譚謙,廣東上下的官員都要吃瓜落,而且最苦的將是瓊州的百姓。 不論理由是什么,在可鎮(zhèn)壓的情況下朝廷是不會招安的,那么瓊州就有可能陷入戰(zhàn)亂,慘的不就是普通百姓? 所以廣東巡按一點(diǎn)不敢隱瞞,不僅把查到的事?lián)嵣蠄螅€把自己的猜測寫進(jìn)了折子里。 只憑“疑有暴民聚集作亂,以反譚謙”一句,內(nèi)閣就不敢壓著折子,直接上報給老皇帝。 老皇帝一看立時氣得砸了折子,先責(zé)問廣州知府,到底是怎么管的手下,再問候兩廣監(jiān)察使,問他是吃干飯的嗎? 然后就沖御史臺大罵,你們整日盯著朕的后宮,外面那些官員你們監(jiān)察到哪里去了? 然后就下令廣東巡按嚴(yán)查,務(wù)必將事情查清,該撫民的撫民,震懾的震懾,大手一揮還免了瓊州百姓三年的稅收,譚謙胡編的捐賦全部消除,提高的稅收也下降回去。 于皇帝來說,瓊州的稅賦可有可無,因為他就沒見瓊州哪年交齊過賦稅。 他以為是瓊州的百姓太窮,卻原來全進(jìn)了底下人的腰包,他目光陰寒的盯著底下的大臣,他不介意臣子貪,但太貪就讓人喜歡不起來了。 他對吏部尚書道:“瓊州地處極難,又是流放之地,情勢復(fù)雜,你們須得快速選出一縣令派往瓊州,務(wù)必將局勢控制住。暴民既在集結(jié)之中,可見還未成事,須在此之前將禍?zhǔn)孪粲跓o形?!?/br> 所以人越早出發(fā)越好。 皇帝攏著眉道:“此人不得與譚謙一樣貪婪無狀,還需盡快趕往瓊州,給你一……兩天時間吧,盡早把人派出去?!?/br> 這可為難死了吏部尚書,又不是科舉之年,一時之間讓他去哪里找人? 檔案中倒是有不少等著派官的貶官,同進(jìn)士和舉人,但他對他們不了解,如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確定對方有能耐處理瓊州之事。 何況瓊州貧苦,一般人都不樂意去,現(xiàn)在還加上可能會發(fā)生兵禍這樣的劣勢條件,除非活得不耐煩了,不然不會有誰愿意接這趟活。 到時候派出去的人裝病或拖延時間,他這個直接委派人是背鍋呢,還是背鍋呢? 吏部尚書眉頭攏成一道川的出宮,下官們見上司這么苦惱,紛紛上前詢問。 得知上司的難處,大家紛紛獻(xiàn)計,七嘴八舌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下官這兒倒是有個人選?!蹦侨艘膊坏壬纤究催^來便繼續(xù)道:“前任揚(yáng)州郭縣縣尉錢仲,他因揭發(fā)縣令吳智強(qiáng)占民田被調(diào)入京城侯職,因這兩年職位空缺少,他一直未得出仕,大人不如問問他的意見,或許他愿意去瓊州也不一定,而且縣尉升縣令,也算是對他的嘉獎了。” 眾人聞言不由心中冷笑。 他們不知道錢仲是誰,卻認(rèn)得吳智,他是榮王內(nèi)弟,榮王妃的堂弟,本來是到揚(yáng)州鍍金的,結(jié)果栽在了一耿直縣尉身上。 那縣尉先到杭州府上書,知府不管轉(zhuǎn)身就越過監(jiān)察使直接往京城來,不僅告到了大理寺,還把事捅到了御史臺,讓吳家和榮王不得不處置吳智。 吳家和榮王吃了這么大的虧自然不能善罷甘休,沒想到錢仲到現(xiàn)在還活著,倒是有些本事。 不過他到底南逃一絲,此去瓊州太過兇險,可憐呀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