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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讓黎寶璐收下。 賀掌柜便松了一口氣。 黎寶璐則好奇,賀家是有事要求顧景云,不然怎么會給她送這樣的禮物。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珍珠與現(xiàn)代不同,現(xiàn)代的珍珠大部分是養(yǎng)殖而成,成本不高。 但這個時代的珍珠全是采珠人冒著生命危險從水底或海底采上來的,又經(jīng)過幾道手后這價格可是杠杠的。 珍珠比黃金還難得。 黎寶璐的目光轉(zhuǎn)到張一言身上,心中微嘆,合該張一言運氣好,這時候拿著麻布來找賀掌柜,只要價錢合適,貨不差,賀掌柜一定會收下的。 黎寶璐預(yù)料的不錯,賀掌柜在仔細看過張一言帶來的麻布后便沉吟道:“若是你們的布料都是這個質(zhì)量,倒不難賣出去?!?/br> 他頓了頓笑問:“這是顧公子的生意?以公子之才,做這個生意倒是屈才了,我賀家還有幾項海貿(mào)生意,顧公子若有意不如也投些錢,或占一股兩股,等船從海外回來便是一大筆錢?!?/br> 這跟白送錢有什么區(qū)別? 張一言咋舌,沒想到顧景云在外面這么受歡迎。 黎寶璐卻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拿眼睛去瞟顧景云。 顧景云回絕道:“我現(xiàn)下對海貿(mào)不感興趣?!?/br> 應(yīng)該說他對做生意都不感興趣,不過是需要和不需要之分罷了。 “這樁生意我雖占了一半,但我對此也并不多感興趣,不過我從小在罪村長大,眼看它貧苦無依,多少有些不忍。賀掌柜若覺得這門生意能做,那我們就定好契約,村民們也能早日種植苧麻,若是覺得這門生意無前途,那便拒絕,買賣不成仁義在,顧某人以后還有許多地方要仰仗賀掌柜。還望賀掌柜據(jù)實以告?!?/br> 賀掌柜便明白了,顧景云不把著這門生意要錢,他是要給罪村的百姓一條出路。 他在心里算計了一番,道:“張公子帶來的這三匹麻布占了上中下三品,若以后最次的麻布也是下品這個質(zhì)量,那我們寶來號都能收,不過價錢嘛怕是不高?!?/br> 賀掌柜道:“顧公子是我朋友,我便在這里明言,你帶來的這三匹麻布中,上品在鋪子里大概能賣一百文一匹,而中品在九十文左右,下品在七八十文之間?!?/br> 張一言激動。 “但這布匹我得運過海峽,上了岸后還得往內(nèi)陸運,期間的成本可不低,加上轉(zhuǎn)手出去,總得讓店家有個盈利空間,因此我我這兒能給你的便是上品三十文一匹,中品二十文一匹,下品則是十二文一匹,你看如何?” 張一言心一冷,這價錢差的也太多了吧。 賀掌柜解釋道:“途中運輸?shù)膿p耗,人工成本,車馬成本這些可都不低,這價錢已是看在顧公子的面上優(yōu)惠更優(yōu)惠了。” 張一言扭頭看向顧景云,顧景云優(yōu)哉游哉的端了茶細品,他只出本金,并不會參與其中決策,張一言得學(xué)會自己拿主意。 張一言垂眸想了想,這單價是不高,但苧麻在海南一年能收三茬,他娘動作慢,但五天也能織出一匹布來,村里速度最快的是張大妹,兩天能得一匹布。 所以只要苧麻原料跟得上,她一個月就能得十五匹布,質(zhì)量算中品,那一個月就是三百文錢。 哪怕只能織半年,那一年也有一千八百文…… 張一言想到還未有頭緒的茶葉種植,咬了咬牙點頭道:“好,那便以這個價錢定下?!?/br> 賀掌柜嘴角微翹。 雙方訂立契約后便回村。 張一言忐忑的問,“公子,我們可虧了?” “虧也虧不到哪里去,你們不是剛訂了兩年的契約嗎?”顧景云靠在馬車上看著路邊的飛速后退的綠樹輕聲道:“現(xiàn)今我們處于弱勢,沒有與他談判的資格,虧便虧些吧,兩年后你且再看。” 張一言看著顧景云的側(cè)臉抿了抿嘴,其實是有辦法的,只要顧景云愿意為他說一句話,價錢肯定能提上來。 但顧景云表達的很清楚,他是給罪村的村民們找條出路,并不是要承擔(dān)他們的未來。 他自然也不會以欠寶來號的人情來提高單價。 張一言嘆了口氣,也不知是該說顧景云熱心還是冷血。 他明明是要罪村的村民們過好一些,但指了路后便撒手不管了,過得是好是歹全要他們自己去爭去搶,就算他抬抬手就能讓他們過得更好他也不愿意多抬一下。 三人沉默的回到村莊,張一言幫著把顏料都扛到游戲屋便告辭了。 顧景云掃了一眼他的背影,扭頭問黎寶璐,“你也覺得我冷血嗎?” 張一言情緒表達的雖不明顯,但顧景云是人精,張一言少說一句話他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不,”黎寶璐抬頭認真的看著他道:“沒有誰有義務(wù)去負責(zé)別人的人生,過得好與不好該取決于自己的努力。你費心勞力的為他們指了一條明路,還為他們把這條路打上基石已是最大的恩情。” “但人總是不滿足的,他們不想著往前將路開拓得更大更遠一些,反而回頭來抱怨你打的基石不夠平整,”黎寶璐頓了頓道:“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去理會。” 顧景云嘴角微翹,牽住她的手道:“走吧,我們?nèi)フ硪幌骂伭希乙呀?jīng)選好了要畫的故事,你選好了嗎?” “我還在想?!?/br> “那你可得抓緊點,都快要過年了,再有半年我們就要去廣州了?!敝灰谝獾娜死斫?,他便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但黎寶璐卻不愿意讓張一言一家獨大了,晚上她躺在榻上想了半天,最后爬起來跑到顧景云的床邊去推他,“讓張大妹和張一言一起負責(zé)這件事吧?!?/br> “嗯?”顧景云被搖醒還有些迷糊。 “張大妹聰明且堅韌,能力并不比張一言弱,與其放任他坐大以后你還要cao心與他分道揚鑣的事,不如讓張大妹去牽制他。而且張大妹腦子比他更清楚?!?/br> 張大妹冷酷又重情,黎寶璐對她說不上喜歡,也不討厭,但卻是真的佩服她的。 那樣的女人,若是能生在她的前世,必然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強人,可惜她生不逢時。 可在這規(guī)矩模糊的罪村,或許會是張大妹的機遇也不一定。 黎寶璐越想越激動,搖著顧景云道:“我們就這么說定了,讓張大妹跟著張一言一塊兒干。” 顧景云半響才聽明白她的話,啞著聲音道:“好,你做主便是。” 黎寶璐高興起來,“那我明天就和張大妹說,正好她要來家里做飯?!?/br> 說罷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