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9
馬騾是所有牲畜中,速度,力氣及耐勞度最大的,所以黎寶璐才愿意多花五兩也要舍棄驢騾要馬騾。 出于對丟在廣信府的紅棗的心疼,黎寶璐堅持給這頭新騾子取名為紅棗,以祭奠他們剛剛開始便結(jié)束的主仆情。 黎寶璐和韋英杰陶悟輪流著來駕車,除非要吃飯和方便,不然每天只晚上睡覺的那三個多時辰停下。 這樣高強(qiáng)度的趕路,不僅紅棗瘦了一大圈,他們這群只坐不走的人也瘦了,然而速度是喜人的。 才十天時間他們就從金華府趕到了保定,如果他們保持這個速度趕路,明天傍晚就能到京城。 但不管是顧景云還是李安都提議在保定多留兩天。 李安笑道:“你們還是第一次來北方的城市,怎么也要見識見識,不然豈不是白走了?而且我們手中的貨也要出手了?!?/br> 顧景云則要直接得多,“我們在金華布的局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結(jié)果了,不論成功還是失敗,我們總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這樣才能應(yīng)對好接下來的事?!?/br> 但這種機(jī)密事外界是打探不到的,所以顧景云和黎寶璐就閑了下來,反而是韋英杰和陶悟天天往外跑。 他們不僅要打聽消息,還要調(diào)集護(hù)衛(wèi)前來護(hù)送他們進(jìn)京。 這里是進(jìn)京的最后一站,一切平安還好,若出現(xiàn)意外,他們得提早做好準(zhǔn)備。 他們的勢力距離這里很近,調(diào)兵遣將很容易,不像在南方那么困難。 黎寶璐閑了下來便拉著顧景云出去考察市場去了。他們從瓊州帶出來的錢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他們接下來要做那么多事,何子佩懷孕他們也要準(zhǔn)備些藥材,所以他們很缺錢。 既然一路上都是做生意過來的,黎寶璐自然要把這個賺錢的方式發(fā)揚(yáng)光大。 將手中的茶葉和火腿出手,賺了將近一倍的錢后便開始計劃著下一單生意。 京城不僅是大楚的政治中心,也是經(jīng)濟(jì)中心,那里匯聚了全國各地的商品,保定能比其他地方更有優(yōu)勢的便是它與京城的距離。 所以保定在京城最受歡迎的貨物便是時蔬和花卉。 京城人多地少,所以地貴,哪怕是京郊,那田地的價格也是保定的三倍以上。 因為人多,而且有錢有權(quán)的人特多,難免愛好風(fēng)雅,而不管在哪個時代,花卉都是表現(xiàn)風(fēng)雅的一種方式。 所以保定城多花農(nóng),種好了花,移栽進(jìn)花盆里養(yǎng)好便賣往京城,要是能養(yǎng)出變異花種,找對買家,一株花就能讓一家三輩子吃喝不愁。 反正一句話,保定在京城最有名的特產(chǎn)便是花! 但一輛騾車撐死了能裝二三十盆,那還是有經(jīng)驗的花農(nóng)幫忙捆綁才能達(dá)到的效果。 為了錢,黎寶璐果斷把四個成人都趕下騾車,裝好了盆栽便幽幽的往京城去。 李安四人就走在騾車兩邊,護(hù)送著騾車往京城去。 黎寶璐趕著騾車,心里一個勁兒的祈禱,“路上不要發(fā)生意外,平平安安的到京城呀……” 顧景云卻把黎寶璐的弓弩放在手邊,他瞥了一眼車上的盆栽道:“早讓你選些便宜的帶了,便是最后打碎了也少賠些?!?/br> 黎寶璐咬牙道:“到時候讓李安賠?!?/br> 顧景云點(diǎn)頭,“我與他談?!?/br> 話音才落,一陣馬蹄聲急促的從后面?zhèn)鱽?,黎寶璐忙駕著騾車避讓到一邊,路上的車馬行人也紛紛避讓,看到一行二十幾騎的壯漢從后飛奔而過,掀起的灰塵迷了人眼,眾人心中不滿,卻是敢怒不敢言。 誰知道這行人才走不久卻又回轉(zhuǎn)擋在眾人身前,為首的一雙雙厲眼掃向他們,凡在場中的成年男子皆被一一叫住抬起頭。 李安眼中微閃,也學(xué)著一旁的人害怕的微微低頭,被叫住時才無措的抬起頭來。 那人只掃了他一眼便放過他,繼續(xù)去找人。 李安這才微微低下頭,低頭間正好看到那人座下的馬鞍,那是京城西山大營的馬鞍,由工部改進(jìn)后戶部監(jiān)制,屬西山大營獨(dú)一無二的馬鞍。 是有人私賣馬鞍,還是這些人便是西山大營的人? 為首的那人蹙著眉頭將眾人點(diǎn)查一遍,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不免不悅,鞭子狠狠地在地上一揮,發(fā)出“啪”的一聲,揚(yáng)起的灰塵騰騰飛起,微風(fēng)一吹全糊在黎寶璐臉上了。 她不由微微瞇起眼睛,企圖用眼睫毛擋住灰塵,一旁的顧景云皺眉,拳頭緊了緊,垂下眼眸忍下了。 那人卻不會注意一旁的兩個小屁孩,手一揚(yáng),粗聲粗氣的道:“我們走?!?/br> 一行人快速的離去,但這好像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guān),在那行人走后的兩個時辰內(nèi)又來了三伙人攔住他們查驗。 路上的人開始惶惶然的猜測,“莫不是京城出了大事?” “大楚承平日久,天下太平,能出什么大事?” 就有人壓低了聲音猜到:“該不是要變天了吧,皇帝老爺子歲數(shù)可不小了?!?/br> 天子腳下,再無知的百姓也比其他地方更具有政治意識,所以腦洞開的不要太大,語言不要太犀利。 “哎呦,那可有的亂了,聽說太子爺?shù)纳眢w可不好,皇帝老爺子也不愛他?!?/br> “這有什么要緊,他既是嫡子又是長子,可是正統(tǒng),除非皇帝老爺子下旨,不然誰能爭過他?” “話可不能這么說,皇帝老爺子不在了,那肯定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他再名正言順,也得有本事坐上那個位置……” 李安聽了半響閑話,滿臉黑線的道:“誰說百姓多愚?我看他們比我還要聰明……” 韋英杰的眼睛在場中掃了一圈,低聲道:“公子慎言,新加入的人里有幾個行跡有疑,接應(yīng)我們的人還沒到……” 李安立即閉緊嘴巴緊緊地跟在騾車旁邊。 韋英杰就扯了他快走兩步,半推半扶的把他推上騾車,正好坐在黎寶璐身側(cè)。 他憨厚的一笑,聲音不大不小的道:“大哥,你身體還沒好結(jié)實呢,跟大侄女坐一段,可別在累著了?!?/br> 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對黎寶璐露出個祈求的眼神。 黎寶璐瞥了他一眼,屁股往顧景云那邊一挪,“爹,往里坐坐,早讓您上來一塊兒坐了,身體可還好?” 李安裝作虛弱的輕咳一聲,點(diǎn)頭道:“不要緊的?!?/br> 人群中幾個著灰色衣服的人掃了李安一眼便不再看了。 滿臉蠟黃,眼角皺紋橫生,看上去四十來歲,形容邋遢,與他們要找的人天差地別。 李安卻是有些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