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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一直悄悄注意這邊的陶悟一愣,連忙假裝碰巧的從拐角處出來,自然的與倆人打招呼,“顧公子和黎姑娘這是要出門?” “不是,是去吃飯,”黎寶璐高興的道:“李公子他們呢,若是不嫌棄不如一起用飯?我們請!” 陶悟一愣,雖然倆小孩因?yàn)樗麄兂兄Z的錢財允許他們跟在后頭,卻很少主動與他們來往,比如,吃飯時絕不同桌,趕路時絕不同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被邀請同桌而食。 陶悟掃過倆小孩身上的衣服和臉色,著重在他們的眼睛那里停頓了一下,疑惑的想,難不成是有大喜事? 他笑呵呵的點(diǎn)頭道:“好呀,我這就去叫公子?!?/br> 陶悟去請李安。 顧景云很是大方的包了一個包廂,這讓四人更加確認(rèn)倆小孩是有什么高興的事。 李安也直接,選了個位置坐下后就笑瞇瞇的問,“景云是有何喜事嗎?” 顧景云大方的點(diǎn)頭,“我舅母有孕,我舅舅要有后了,與我秦家來說,這便是天大的大喜事,因此當(dāng)浮一大白。” 說罷他將酒滿上,眼睛晶亮的端起酒杯沖眾人示意一下便仰頭飲盡,他丟下酒杯暢快的哈哈大笑道:“蒼天果然不負(fù)我!” 四人見他兩頰飛紅,眼睛卻越發(fā)晶亮,像是天上閃爍的明星一樣亮入心底,四人皆是一愣,全都感受到了他的愉悅與激動,甚至隱在其中的悲愴。 黎寶璐默默地給他倒了一杯酒,乖巧的坐在一邊。 李安愣了一下,他看著對面俊俏的顧景云半響,漸漸的從他稚嫩的臉上看出了些熟悉的影子,以前他從未想過猜測一下就冒了出來。 他問:“顧公子出自瓊州府?” 顧景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倆人雖結(jié)伴同行,但都有默契的不問彼此身份,對方會從寶璐身上打探他們的來歷情況,卻不會主動問他,這是李安第一次主動挑起這個問題。 顧景云放松的倚靠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安掃了黎寶璐一眼,笑道:“只是突然想起與顧公子相交多日,卻還不知道公子籍貫,這個朋友做的有些不稱職。而且今日一打量才發(fā)現(xiàn)公子與一位故人頗為相熟?!?/br> 顧景云有些厭惡的皺眉,他長得像他娘,但肯定也有他爹的影子,同在京城,李安能見的故人是誰? 李安卻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問,“顧公子的舅舅莫不是曾太子少師,文華閣閣老秦信芳?” 顧景云眼睛如電般盯著李安,眼中滿是厲色。 黎寶璐努力讓自己的氣盛強(qiáng)盛起來,目光如電的瞪著他們。 李安看到他們的表現(xiàn),愉悅起來,他挑著嘴角道,“你們以為我是誰?” 顧景云露出嘲諷的神情,“你是誰與我們何干?” “當(dāng)然有,”李安正色道:“我若是路人,說不定會敬仰秦少師,幫忙隱瞞公子之事;我若是顧家一派的人,自然要將你的事告知顧家,以早做準(zhǔn)備;而我要是太子一系的人,自然是與你一伙兒的,到時候就少不了互幫互助?!?/br> 顧景云撇嘴道:“你身邊就跟著三個護(hù)衛(wèi),能有多大勢力?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懼?!彼锌吭谝巫由?,鄙夷的道:“第一和第三種暫且不說,只說第二種,別忘了,我也是顧家之后,他們能把我怎樣?” 看著有恃無恐,恣意肆然的少年,李安心中又是悲傷又是懷念,他低聲道:“權(quán)勢之事,哪是那么簡單的,你從小生活在瓊州,哪里知道京城之險?!?/br> 顧景云一臉的不相信,他道:“如今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那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的身份?若是我倆真是一伙兒的,我就繼續(xù)勉為其難的送你到杭州,若不是,便就此分道揚(yáng)鑣吧。” 李安見他一點(diǎn)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是啊,在這少年的心里,他最大的威脅只怕就是來自顧家的掌控,而現(xiàn)在他并不在京城,顧家便是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他搖頭失笑,這孩子再聰明也是在瓊州長大的,眼界到底有限,對權(quán)勢之爭的危險也預(yù)估不足。 但這些都能培養(yǎng)! 李安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笑道:“我正巧屬于第三種,”他挺足了胸膛道:“我單名一個安,字又安?!?/br> “嗯,”顧景云歪頭看著他,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再自我介紹,便問:“出自哪家?” 四人一愣,韋英杰最先反應(yīng)過來,對李安笑道:“公子,秦先生只怕不好直提公子的名諱?!?/br> 普通百姓不會知道皇帝,太子和皇子們的名諱,但為官者就不一樣了,家里的大人也會教家中的子弟。 但秦信芳可能是因?yàn)榱鞣旁诃傊?,所以沒與顧景云介紹過,所以少年并不知道李安的名諱。 顧景云當(dāng)然不會讓他們知道他知道,不然怎么解釋他對李安,彭育這兩個名字毫無感覺? 即使要加快進(jìn)程,該做的戲也要做足。 ☆、74.第74章 合作 李安表明了身份,顧景云臉上也只是一驚便恢復(fù)了淡然,他道:“我有事要在杭州停留,所以也只能把你們送到那里?!?/br> 彭育見他冥頑不靈,氣道:“顧景云,公子是君,你是臣,如今君有難,凡所召,你敢不從?” 本來慵懶的顧景云挺直了腰背,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般鋒利的回視彭育,冷冷的道:“我就不從,你耐我何?” “你!” “自清!”李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對顧景云解釋道:“自清莽撞,還望景云見諒?!?/br> 顧景云哼了一聲,直直地看著李安道:“能送你們到杭州已是仁至義盡來了,別說你只是太孫,便是皇帝也指使不得我?!?/br> 李安一愣,感覺到了顧景云的敵意,他略一想就明白了。 秦家是因?yàn)榛始也疟涣鞣怒傊莸摹?/br> 秦信芳是能臣,不說于太子,便是于國都大有用處,卻因?yàn)榛首娓负桶⒌亩窢幜鞣怒傊?,而顧景云母子會被顧家丟棄也是因此。 雖然對顧景云的態(tài)度略有些不悅,但仔細(xì)一想便覺得這樣的態(tài)度才是對的,他嘆息一聲,道:“你是要去找浙江布政使何沖嗎?” 顧景云輕哼一聲。 “那我勸你還是別去了,何沖雖是你舅母的堂兄,也受過你舅舅提拔,但當(dāng)年你舅舅落難他并未伸出援手,這些年他一直拒絕與太子一系來往,反而更親近四皇子一系,你去了只怕會兇多吉少,還會暴露在顧家面前?!?/br> 李安見他緊抿著嘴角,頗為倔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