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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氣有限,你又扯了我一下,應(yīng)該沒傷著骨頭。” 黎寶璐沒說話,邊去按他肩膀上的傷邊留意他臉上的表情,見他雖皺著眉頭,卻沒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若是傷了骨頭,即便他再沉穩(wěn),一個小孩也受不住。 黎寶璐松了一口氣,拿過消腫祛瘀的藥酒揉開了給他按摩。 顧景云疼得忍不住“嘶嘶”出聲,眼淚在眼里轉(zhuǎn)了兩圈,硬是被他壓著沒落下。 黎寶璐邊給他揉開邊道:“那人太無恥了,縣太爺任由這樣的親戚仗勢欺人,只怕也好不到哪兒去?!?/br> 顧景云咬著牙冷笑,“他要是好,你還能到我家來做童養(yǎng)媳嗎?” 是啊,若不是他突然增加賦稅,連八歲以下的孩子都要征稅,她又怎么會到秦家來? 黎寶璐怔了怔,顧景云卻已經(jīng)眼帶寒光的道:“此人不除,只怕我們的日子不會好過?!?/br> 黎寶璐嚇了一跳,壓著聲音問道:“你該不會想把縣太爺給殺了吧?” 顧景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倒是想,然而我有這個能耐嗎?” 也是。 黎寶璐松了一口氣。 顧景云就道:“他在朝為官,總有許多限制,不怕找不到機會?!?/br> 黎寶璐的心又提了起來,“可我們一家正是虎落平陽時……” “我知道,”顧景云輕聲道:“所以我不會沖動的,你放心。” 黎寶璐就真的放心了,認(rèn)真的給顧景云揉藥酒,她人小力氣小,所以幾乎要使出渾身力氣,顧景云疼得咬住自己的袖子,這才沒叫出聲來。 黎寶璐低聲安慰道:“就快好了,你再忍一忍?!?/br> 兩個小孩躲在隔開的這個空間里互相安慰,殊不知外頭因為他們鬧翻了天。 剛走馬上任不足三月的縣太爺譚謙臉色陰沉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外甥,轉(zhuǎn)身朝捕頭發(fā)火,“當(dāng)街傷人,你們竟然什么都沒查到,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捕頭臉色羞愧的低下頭去認(rèn)錯,心中卻很不以為然。 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是紀(jì)全強買不成就硬搶,偏對方還是兩個比他年紀(jì)還小的孩子,捕頭都沒臉去抓人,縣令既然不滿,那他自己去抓唄,反正他是一問三不知的。 底下的捕快也覺得很丟臉,關(guān)鍵是圍觀群眾說了,兩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六歲,最小的那個也就三四歲,總不能他們這一群大人枉做惡人,滿大街的給他抓兩個小孩吧? 譚謙察覺到他們的消極怠工,直接就陰謀化了,難不成那兩個小孩的身份特殊? 不然他們何至于寧愿得罪他也不愿意去抓倆小孩? 果然,每一個縣令上任后都要面對地頭蛇的刁難。 譚謙臉色難看,卻不是因為外甥被打昏迷,這個外甥在他心里還沒那么重的分量。 他在意的是這件事背后的意義。 應(yīng)知打狗看主人,何況紀(jì)全是他外甥? 據(jù)說他還報了他的名號,偏那兩個小孩竟然還不買賬。 譚謙不覺得是那兩個小孩不懼他,而是認(rèn)定他們是從家中大人那里聽了什么才如此膽大的無視紀(jì)全的身份。 那這瓊州府里有多少人不服他? 譚謙要的是絕對的服從,他是瓊州的父母官,瓊州府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就該都聽他的。 子從父,這是圣人都贊同的,偏那些地主鄉(xiāng)紳明面上對他恭敬有加,轉(zhuǎn)身卻不知如何鄙夷編排他。 譚謙恨得牙癢癢,卻一直找不到機會發(fā)作。 這次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因此他也不管捕頭捕快們愿不愿意,直接下令讓他們搜街,務(wù)必把那倆小孩給搜出來。 捕頭:“……”只是小孩打架而已,要不要鬧得這么大?雖然縣令外甥暈的時間有點長,但大夫不是說了沒大礙嗎,何況錯還在他,此時不是應(yīng)該小事化了嗎?怎么反著要把小事鬧大? 但縣令的命令不敢不聽,只能帶著一干下屬求執(zhí)行。 于是整個縣城的街道都亂了起來,衙役們亂竄著找兩個小孩,凡是看見八歲以下的孩子都要揪過來看一眼,詢問兩句覺得不是后才放行。 鬧了半晚上,小孩沒抓到,反倒抓到了兩個拐賣孩子的人販子,這倒是一項功勞,衙役們的埋怨聲稍減。 紀(jì)全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舅舅給他報仇,還一個勁兒的強調(diào)道:“舅舅,被他們搶去的玉璧價值連城,外甥雖不精通玉器,但也看過好的,那玉璧碧綠如一汪湖水,漂亮得不得了,一看就是好玉?!?/br> 他知道舅舅愛財,極盡蠱惑道:“外甥本想把那玉送給您做壽禮的,誰知被那倆小孩給搶去了,”又道:“兩個四五歲的小孩,六兩銀子說拿就拿了,可見他們家底頗豐?!?/br> 就是他舅舅的親兒子,他的表弟都沒這么多零花錢。 譚謙眼睛更亮,問道:“你還記得他們長什么樣嗎?” 紀(jì)全狠狠地點頭,“他們就是化作灰我也認(rèn)得。” “那就找畫師把他們的畫像畫出來,左不過是那些地主鄉(xiāng)紳之子,找出來后按他們一個偷盜的罪民,看他們還有何話可說?!?/br> 而此時,各地主鄉(xiāng)紳們正在排查家中的孩子,八歲以下的孩子先被拎出來,然后一個一個的問今兒干什么去了,有誰可以作證…… 在確定當(dāng)街傷人的不是自家孩子后就松了一口氣,然后就鄙夷的撇了撇嘴,滿臉不屑的想,新來的縣太爺吃相真難看,他外甥倒是跟他一脈相承,連兩個小孩都搶,只不知這次倒霉的是誰家。 各個地主鄉(xiāng)紳都暗搓搓的等看是誰倒霉,卻發(fā)現(xiàn)此事雷聲大,后續(xù)卻沒有了! 眾鄉(xiāng)紳地主:“……”白瞎了他們等這么長時間。 譚謙幾乎要嘔死,他倒是想借此發(fā)揮,但他明察暗訪了許久也沒在各鄉(xiāng)紳地主家找到那倆孩子,難道瓊州府還有隱藏的富豪? 譚謙眼中一閃,高聲道:“來人,將歷年的賦稅冊子拿來?!?/br> 資產(chǎn)雄厚的一般納稅也很可觀,在賬冊上就能把范圍給圈出來。 ☆、36.第36章 疼 顧景云第二天醒來覺得半邊肩膀都是麻的,黎寶璐掀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低聲道:“中間的傷更黑了,好在周圍的淤血都給揉開了,一會兒我再給你揉一次。我們就別出廟了?!?/br> 顧景云目光掃了眾人一圈,垂下眼眸道:“把貨交給張一言,讓他代為售出?!?/br> 黎寶璐眨了眨眼問,“不交給六郎哥嗎?” “他做不了他家的主,你以后若還想與他來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