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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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公主結婚的時候,她的父親送給了她一座行宮陪嫁,但莫德公主一般不住那邊,而是住在丈夫的斯科沃多夫斯卡公爵府。弗蘭西斯的父親過世之后,莫德才搬出大宅,一個人住進了行宮,兄妹二人則繼續(xù)住在宅子里。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是東邦國的久遠之詩,殿下可以跟著我一起念。”很多年前,蘇溫玉教莫德公主念書。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同一種語言的中古音與現代音天差地別,不過,莫德本來也是都不會,“蘇老師,這個發(fā)音是作者時代的發(fā)音嗎?不像現在的東邦話。” “不是。只是有人教我的時候,是這個發(fā)音?!碧K溫玉回答。 “這句話什么意思呢?” “就是說,桃花開得很美?!?/br> “桃花是什么花?” “我的故鄉(xiāng)開得很多,這邊也有種,只是不多。下次碰到,我可以指給你看?!?/br> 莫德公主第一次見到蘇溫玉的時候,才六歲。那個時候的蘇溫玉,和現在也沒用太大差別。蘇溫玉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個不學無術的,也該洞察不少世情了。 蘇溫玉教給莫德很多東西,莫德也不止蘇溫玉一個老師,但她最喜歡蘇溫玉。在那些皇室教師中,他年紀可能是最大的,長得卻是最年輕最好看的。 蘇溫玉自己編了教材,其中有一本收集編寫了不少東邦國的古詩詞。莫德看過蘇溫玉的翻譯手稿,從東邦語到可諾蘭語,兩種語言對應,字跡都很漂亮。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蹦驴吹搅诉@一句。她知道蘇溫玉的名字用東邦文怎么寫,咂摸出味道來,越看越喜歡。詩的語言,就是翻譯成別的文字,也還是美,果然,在某些方面,人類的情感是可以相通的。 桃花和玉石,都是很美的意向??芍Z蘭的詩句,也有美麗的意向,比如月季、沙灘、海浪、星星。人類對美的追求,也有相通的部分。隔著時間與空間,莫德公主覺得自己和一個東邦女子達成了情感上的神奇共鳴。 莫德喜歡蘇溫玉,但他不可能成為帝國的駙馬,更何況,蘇溫玉喜歡的人也不是她。反正也不能和喜歡的人結婚,莫德遵照父親的意思,嫁給了斯科沃多夫斯卡公爵的長子,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公爵長子。 出身貴族,長得不錯,還是自己父親中意的女婿,既然自己遲早都要和別人結婚,那就是他了?;楹蟮念^幾年,尤其是弗蘭西斯出生之后,兩個人感情很好。 隨著日子發(fā)展,這兩個人也不再如往常親近,等到女兒以沫出生之后,夫妻二人幾乎不再同房。他們各有各的情人,各自玩各自的,但生活上也會相互照顧著。兩個人沒有什么共同語言,除了孩子是兩個人的孩子,以及掛著夫妻的名分。 莫德婚后,很長時間的情人都是蘇溫玉,連女兒以沫的名字都是來自他。 “恭喜殿下喜獲千金?!碧K溫玉那個時候說。 “溫玉,幫我給她取一個名字吧。”莫德說。 “弗蘭西斯繼承了父親的名字叫弗蘭西斯。那這個女兒,可以繼承你的名字叫莫德。” “不行,你想一個?!?/br> “東邦有句話,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以沫?!?/br> “Imoe?聽上去不錯。” “不論是什么都好,殿下都不應該過度介懷。以殿下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東西,不都是唾手可得。” “偏偏最想要的東西求而不得,也沒什么意思?!?/br> “莫德。” “我兒子是你啟蒙的,你要多教他一些東西。” “我以為你要讓我繼續(xù)教你的女兒?!?/br> “不用了,你在帝國大學當教授也很累吧?!?/br> “這還得多謝殿下的舉薦?!?/br> 在那次之后,莫德與蘇溫玉不似從前那般親近,聯系漸少,蘇溫玉從未對她鐘情,而莫德也有了新的情人。 在莫德的認知里,蘇溫玉最看中的有三個東西。他左手上帶的冰種翡翠鐲子,隨身攜帶的赤金短刀和別墅里放的長劍,都是老東西,估計都價值不菲。莫德對那些寶貝都司空見慣了,但不得不說,那個鐲子真不錯,成色做工都好,還是古物。 一般來說,鐲子應該是一對,但蘇溫玉只有一只。兩個人在行宮的臥室里廝混,蘇溫玉脫下鐲子順手放在了床頭柜。事畢,莫德拿起來賞玩。 “溫其如玉,說的就是老師這樣的人吧?!蹦碌囊恢皇帜弥C子,另一只手撫摸著鐲子。 “不敢當。不過,我的名字不是出自這個典故?!?/br> “那出自什么?” “男人的秘密?!?/br> 莫德結婚那天,想著“之子于歸,宜室宜家”的桃花之詩,在斯科沃多夫斯卡府提前栽種了兩株桃花樹?;槎Y定在春天,桃花開得正好,所謂“人面桃花相映紅”是也。 莫德年歲漸長,桃花樹也長得更壯,枝繁葉茂一年勝過一年。莫德的丈夫死在了情婦的床上,而莫德當天和蘇溫玉在外旅游,趕緊買了機票回到王都料理后事。 弗蘭西斯繼承了公爵的爵位,他和以沫繼續(xù)住在原來的地方,而莫德在葬禮結束之前就搬去了行宮。弗蘭西斯看著宅子里的兩株桃花,心里不甚高興,在莫德搬出去的第二天就把樹砍了。 而莫德搬出去之后,斷斷續(xù)續(xù)生著病,身體不適,在醫(yī)院也檢查不出原因。她回來看孩子們,發(fā)現兩棵樹被砍了,一時氣不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周圍的侍女們趕緊過來扶住了。 “你簡直是沒事找事,為什么非要跟兩棵樹過不去?”蘇溫玉到公爵府看望莫德,對弗蘭西斯說。 “兩棵樹而已,又怎么了?”弗蘭西斯想到自己小時候,莫德與蘇溫玉在桃樹下踏著花瓣散步,無端地有些討厭。實際上,弗蘭西斯深愛他的母親,也尊敬自己的老師。 “物擬主人形。你要是想你mama的病好,趕緊找兩棵差不多高的桃樹,種在那邊的行宮。要種在顯眼的地方?!?/br> “蘇老師,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理性的人,為什么要說這種像巫醫(yī)的話?” “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自己掂量。” “種了就能馬上好?” “怎么可能,起碼等明年開花。如果明年不開花,她的病還得拖一年。” 弗蘭西斯內心充滿疑惑,但還是照做。第二年春天,在幾個園丁的盡心照料之下,桃花盛放。剛移植的樹,第二年就能開花,也不容易。 莫德站在臥室的陽臺就能看到桃花盛放,心情很好,她的病也好了,甚至在桃花凋零之前出國旅游了。弗蘭西斯想了想,覺得這是心理作用,心態(tài)好了,病就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