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收完最后一桌，老板就給曳青遞了罐可樂，，，休息一下就可以走了。，， 曳青點點頭，靠著樹擦了把汗。 老板也算是看著這個小孩長大，高考的事他也知道那么點。 他猶豫了下，不知道該鼓勵還是安慰，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太合適。 ，，……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曳青愣了愣，雙手捧著冰涼的可樂罐。 空氣里彌漫著燒烤殘留的食物的味道，還有細小的碳酸飲料氣泡破裂的聲音。 怎么辦？ ，，就那樣。，，她說。 ，，照樣打工，學習，想個辦法學個一技之長。，，她對著手里那罐可樂發(fā)散目光。 ，，不能怎么辦……但是也不能停下來。，， 停下來就結(jié)束了，停下來就什么都沒有了。 ，，我沒有錢，也沒有什么能力，只能找些自己做得到的，盡力做。，， 昨天的自暴自棄，就當是一次放松吧。 就一次。 沒有下一次了。 昨天陳浩說讓她等以后，就沒再聯(lián)系過她。 酒沒來喝，游戲也沒來打。 小少爺?shù)囊粫r興起么？ 她看著手里呲呲聲響的可樂，隱隱有些失望。 只不過，她沒失望多久。 第二天一早，曳青剛準備出門買早餐，就被蹲在放門外的人嚇得一呆。 陳浩蹲坐在她門前對面的墻邊，看到她開門才站起來說了聲早。 ，，………，， 曳青很想問陳浩為什么一大早過來？為什么過來了不打聲招呼進屋？ 不過這都不重要。 她看著陳浩那頭乖巧到不行的黑發(fā)，沉默了很久。 陳浩看她沒有一點反應，也不搭理他，心里就有點打鼓，但是今天的正事不能忘。 ，，那個……我是來履行承諾的。，， 曳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思考了一段時間才挑了挑眉，轉(zhuǎn)身進了屋。 陳浩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就開始有點急，他忙跟進屋拉住曳青的手，急急道：，，真的，你別不理我，我說還有辦法的，你給我一個機會！，， 曳青被拽的生疼，還沒發(fā)掙脫，上一次也是，之前都被她壓著的人這兩次怎么都力氣大得跟頭牛似的。 ，，放手。，，她說。 ，，不放！除非你跟我走！，， 曳青見實在是不愿意松手，皺了皺眉頭說：，，疼。，， 陳浩嗖的一下就縮回手了。 她好笑的看著眼前怕她疼但是又想把她拉走，急得頭都大了的人，好笑地嘆了口氣。 ，，我去換衣服，你等一下。，， 整個在車上的途中，曳青都是撐著這門窗，托著臉看窗外。 一眼都沒看過他。 陳浩不免有點失落，但是自己闖的禍，得自己背，在曳青原諒他之前，他都不會做出任何逾越的行為。 ……堵人帶走不算。 曳青被帶到她之前蹭過課的大學。 ……的某棟辦公室。 她有點疑惑，也有點期待。 她沒有被告知來這里做什么，前面的人只一味地沉默折把她帶到這里。 他們進了一間偏遠的辦公室，里面有一位年紀挺大的老教師。 老教師扶了扶眼鏡，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 ，，進來不知道敲門?。磕丘B(yǎng)成的習慣！，， 陳浩陪笑著道了歉，拉過跟在身后的人，跟老教師說，，，就是她。，， 曳青不明所以，不自在的跟老人家對視了一眼，眼睛開始游離。 老人家看著她的時候目光稍微柔和了一點，只微微頷首，指著里面的休息間說，，，到里邊去，卷子文具都給備好了，在考試時間內(nèi)答完題就好。，， 曳青愣了愣，隨即瞪大雙眼看向陳浩。 陳浩把她推進那間休息室，把人摁在椅子上說，，，加油，好好考。，，然后捏了捏她的肩膀，離開了休息室。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曳青就明白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的重點是要先把手上的卷子完成。 她沉默地掃了兩眼擺在桌上的卷子，拿起旁邊備好的筆，開始做題。 陳浩一出休息室，就靠著墻角滑坐了下來。 他放空了一小伙兒，有點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 老人家斜眼瞟著他，，，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您怎么還看我笑話呢，外公。，，陳浩無奈道。 陳老爺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昨天知道這臭小子干的好事之后他氣了個倒仰，真想不到他女婿能教出這么個玩意兒。 氣得他提著棍子揍了他好幾下。 沒想到的是這臭小子不但沒有頂嘴，更沒有反抗，悄沒聲息地挨著他的打。 老頭子年紀大了不免有點心軟，打也沒下死力，就看看這小子想干什么。 結(jié)果居然是給被他害的沒了考試的孩子要考試資格。 他當即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么個自私任性的萬一而且居然會為自己的行為反省彌補。 老爺子可真是嚇得不輕。 但是看著他腦袋上頂著的那頭叛逆到了極點的紅發(fā)。 沒好氣地罵道：，，做什么白日夢，盯著一頭雞毛就想來我這討東西，沒門兒！沒把你那頭發(fā)處理掉休想跟老頭子我商量事。，，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臭小子當機立斷就去把那頭發(fā)給染了回來，死乞白賴地給他求情撒嬌。 就這么個唯一的外孫，原本是自私自利的一個人，今兒個居然為別人討人情，稀奇。 ，，你找個學校把他塞進去不得了。，，老爺子氣道。 結(jié)果這小子一臉嚴肅的反駁：，，不行，不能那樣做，太不尊重人了。，， 這倒是讓老爺子意外了。 他這個只為自己的外孫也有為別人著想的一天？ 陳浩全程緊張地坐在墻角邊等。 老爺子無意間看到他捂著肚子蜷起來，有點緊張的問：，，小浩，你這是怎么了？，， 陳浩有點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后知后覺：，，……哦，我緊張。，， ，，……，， 你緊張個鬼啊，在里面考試的是誰啊？！ 老爺子無語得有點不想理他，但是看他這蠢樣還是沒好氣地道：，，滾出去吃點東西！讓孩子看到你這啥樣不得嚇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