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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緣師太踩著晨光回到了秀山,她未從大門進入,而是繞著靜心庵走了一圈,在庵院后頭,她看到了解先生。解先生站在菜園子旁邊的棗樹下,臉上是和善的微笑。 “師太回來了。” 靜緣冷冷地道:“辦好了。給銀子吧。” 解先生道:“師太辛苦了,而我也在這兒等了一|夜,師太好歹與我互相客套兩句再說錢銀之事。” “客套兩句你便多給銀子?” 解先生一噎。 “多給我也不稀罕?!?/br> 解先生的微笑要裝不出來了。 “我辦完事后需等到衛(wèi)兵都退了,防衛(wèi)解除,半夜時太守府巡守松懈我才能出來,而城門卯時才開,我出城門回到這里差不多便是這時候,傻子才會在這兒等一|夜。”靜緣師太冷冰冰地繼續(xù)道。 解先生被嘲得抿抿嘴角,哂道:“所以我說,師太當真是不懂得客套的?!?/br> “不過是虛偽罷了,裝什么客套?!?/br> 好吧,那他便不客套了。解先生冷下臉來,道:“為何霍銘善成了自殺?” “死了便好了?!?/br> “不好。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你想要什么結果?你讓我去殺他,我殺了。若不是自殺的局面,那太守府會察覺有刺客,我可是不放心的,那里面誰知道會不會有知曉事情安排底細的人,屆時嚷嚷著有刺客要搜屋,將我藏身處找出來,那我豈不是也得喪命?!膘o緣師太盯著解先生看,“難道這個結果更好?” “自然不是?!苯庀壬档乩镂樟巳^,有些被戳穿的狼狽。 “那你哪里不滿意?” 解先生忽而微笑,說道:“也不是不滿意,只是很有些意外。我原是以為霍銘善被刺客殺死一事會鬧得沸沸揚揚,讓姚昆他們手忙腳亂。我們南秦那邊才好辦事。如今是自盡,便有些不好說話了?!?/br> 靜緣師太冷笑起來:“有何不好說話的。道貌岸然的模樣擺習慣了,還真當自己是君子呢。耍賴栽贓齷齪事你們該是很拿手才對。大蕭說是自盡便是自盡嗎?就算是自盡,為何自盡?人好好的,不是大蕭逼著能自盡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傻子才會覺得不好說話了。” 解先生裝聽不懂這譏諷,一時也想不到還有什么好指責的地方,只得道:“你確認事情沒留什么后患吧?” “我這兒是沒差錯,有遺書,有尸體,有兇器,一切都明明白白,挑不出毛病。若有后患,那是別人的問題了,你該找其他人問去?!边@是篤定解先生在太守府里還有人手安排的語氣。解先生沒反駁,掏出錢袋來,丟給靜緣師太:“那就好,你收著吧。” 靜緣師太接過了,掂了掂重量,也不看,轉身打開后院門鎖要進去,她推開門,看了后院一眼,叫住解先生:“你等等。” 解先生正要走,聞言停下了。 靜緣師太道:“你進了我的庵廟?!?/br> 解先生眨眨眼睛,一臉無辜地道:“師太雖不信,但我確是等了一|夜。半夜里春寒露重,我便進去避了避。” “我說過,不喜歡別人的打擾。若你們不能遵守,那就莫要往來了。” 解先生攤了攤手:“難道師太要因為我借了地方避避寒這小事就欲與我們撇清干系。” “是呀?!膘o緣師太不繞彎子,直接問:“不放心,打算殺我滅口嗎?” 解先生笑道:“師太玩笑話了。師太可是王爺敬重之人?!?/br> “那就告訴輝王,打探我的居所,我不高興了,想讓你們滾遠一點,若是不服氣,便來殺我吧?!膘o緣師太說完,也不理解先生的反應,不待他回話便進院子去了。 院門重重關上,解先生的臉沉了下來。他站了好一會,終是下山去了。 解先生回到居所,有人正在他屋里等著,見得他回來,問道:“如何?” 解先生想了一會,道:“給我找?guī)讉€人,明日隨我一道去靜心庵?!?/br> 那人愣了愣:“聽說她可是南秦第一高手?!?/br> “所以你找的人也要武藝高強才好。” “那里畢竟是她的地方。在太守府沒找著機會對付她,到了她的地方,憑幾個人想拿下?我可找不來這么高強的高手?!?/br> “自然不是要與她硬碰硬,對付她得智取才行。我明日先去探探,并非要動干戈。帶上人只是為了確保安全?!?/br> “你怕她耍起狠來對你動手?她若真敢如此,那她是否與閔公子的失蹤有關?” “目前最可疑的便是她了。再有,她在提防我。這次殺霍銘善,她并未按我預期的去辦?!彼运才诺娜硕紱]能派上用場,總不能這般明顯的自殺場面,冒出頭來硬說成有刺客從而建議太守搜屋,那也太可疑了些。靜緣師太這招真是妙,就跟李明宇從馬上摔斷了脖子一般,任務明明出了差錯,你卻挑不出毛病來。 那人沉吟道:“若這姑子不能用了,還真是大損失。找個如她一般好身手又不磨嘰的也不容易?!?/br> “她個性古怪,本就不是個好用的。在出差錯前,還是想辦法先處理了。馬上就要開戰(zhàn)了,后頭的事還多著呢,得確保這人不會成為我們的麻煩?!?/br> “好?!蹦侨艘豢诖饝!拔颐魅杖ブ刑m住幾天,幫你看看城中狀況吧,若是安穩(wěn)了,給你找個住處。福安畢竟有些路程,你辦事不方便。”他話鋒一轉,又道:“安若晨那處,你如何打算?” “并沒有安若芳的消息,也不知是否是她的試探之計?!苯庀壬璧乜戳四侨艘谎郏溃骸扒熬€開戰(zhàn),龍騰不得脫身,巡察使一到,姚昆自身難保。安若晨在中蘭城里,便是在我們掌控中。你莫要生事,先前犯的錯我不計較了,后頭莫再魯莽?!毕肓讼脒@話說得重,恐對方聽得不舒服,于是又道:“我是說,先忍耐些時候,待事情了結了,或是安若晨于我們再無用處時,我保證一定將她交到你手,隨你處置,如何?” 那人笑了笑:“那就好,你可比閔東平會做事?!?/br> 此時的安若晨正坐在曹一涵的屋里,繼續(xù)著他們的對話。曹一涵沉默著,并未對安若晨那句“你只能依靠我”做出任何反應。 安若晨耐心地等了一會,繼續(xù)道:“我愿意幫你去見龍將軍,紙箋少了一頁的事,我不會與任何人說的。你也知道,霍先生來了這兒,龍將軍與太守大人安排這許多嚴密的防務就是因為中蘭城里有細作,甚至很可能太守府郡府衙門里就有。我現(xiàn)在暫時愿意相信你,因為霍先生遺書中將后續(xù)的事托付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