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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皓然水嫩嫩的面頰,憔悴的面容笑意nongnong,心底的柔軟被一下下的撩撥。 慕宥宸迎門進來,腳步輕盈,不知是怕驚擾沐千尋的休息,還是怕惹的小家伙哭鬧。 瞧見沐千尋笑逐顏開的模樣,微微愣神兒,笑笑,端著一大碗的白粥,坐在床榻邊上: “睡了這么久,該餓了吧。” 沐千尋輕輕的點點頭,仍舊手腳無力,思緒混沌,掙扎著準備起身。 慕宥宸趕忙放下粥碗,壓著她瘦弱的肩,眼神染上幾分嚴厲,示意沐千尋躺回去: “躺好了,夫君喂你喝。” 沐千尋撇撇嘴,溫順的側過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慕宥宸看,嘴角隱隱的笑意,按耐不住。 瞟到他青紅交加的手心,眸光一閃,咬著唇,避開他遞過來的一勺粥,手指朝著他伸過去: “你的手……” “過幾日便好了,比起夫人所受的痛楚,這算得了什么。” 慕宥宸笑的淡然,將沐千尋伸至被外的手,塞回被子里,修長的手指撫過她干澀的唇。 掌心的傷,算不得什么,只是瞧著駭人罷了,手腕處,至今還纏著紗布呢,沐千尋的牙口還真是厲害,一口下去,牙印足有半指深淺。 沐千尋乖乖的張開嘴,將慕宥宸遞過來的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目光始終與慕宥宸交織。 修整十日的期限已到,前赴韓莦,還需要些時日,如此耽擱下去,也總不是辦法。 安逸久了,有損士氣,還得防著安圖勛彥偷襲,更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防備古拉家。 慕宥宸不準沐千尋勞心,戰(zhàn)事上的瑣碎,便全全落到了他一人身上,依照現(xiàn)下的局勢,韓莦仍被死死壓制,處理起來,倒是游刃有余。 這半月,不僅僅要跟安圖勛彥周旋,還得將他們趕赴韓莦之后的每一步,都算的清清楚楚。 沐千尋的體力漸漸的恢復,穩(wěn)婆遵了慕宥宸的命令,只許她在屋里溜達。 手閑著,心卻一刻也閑不下來,只要皓然睡著,有了空暇,就會盤算著日期,盤算著趕赴韓莦的林林總總。 生了皓然,沐千尋這口頭上可算是遭難了,百般禁忌,雖說還是一日幾餐,一頓都少不了,可這吃食不免單一了些。 不能吃冷的,不能吃硬的,不能吃辣的,不能吃過于咸的……每每反駁,穩(wěn)婆都能尋出一大堆道理來堵她的嘴。 身為醫(yī)者,這些道理她豈能不懂,只是……饞著饞著,就僥幸的覺著,或許無妨呢…… 炎炎春日,穿衣要暖,被子要厚,吃食要熱騰騰的,成天都汗流浹背的,等過了這個月子,八成兒痱子都捂出來了。 終是到了啟程的日子,沐千尋滿心的歡喜,終于,不用繼續(xù)受困了,只是,她有幾分舍不得這個小家伙。 慕皓然是她身上掉下的rou,她自是疼愛到骨子里的,將他獨自拋下,不知歸期,心中著實不是個滋味兒。 先是在他尚不足兩月之時,險些讓他在那場謀算中喪命,之后聽天由命,現(xiàn)下又借著什么家國大意,離開他身邊,她這個娘親,還真是不稱職。 仍舊是靠著夜晨與凌澤二人裝扮,順當?shù)慕鹣s脫殼,沐千尋二人亦是易了容,是極普通的容貌。 就算一路不能順風順水,不幸遇上了麻煩,也不會因著二人那出塵絕艷的容貌,招致太大的禍事。 說來也奇怪,不知是韓莦氣數(shù)已盡,還是事先籌備的足夠周密,倒真是沒碰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大抵安圖勛彥是真的自負的認為,無人敢掏了他的老窩,若此時他國來犯,這韓莦,怕是撐不過幾時。 韓莦,果真是被掏空了,這一場戰(zhàn)事,將韓莦攪的生氣全無,他們饒是敵人,都覺著實在是看不過眼,安圖勛彥還真是從未替這些百姓想過,哪怕一分。 過了韓莦邊境的幾座城池,守衛(wèi)皆是異常的薄弱,守城的將士大多老弱,不堪一擊。 連幼童都被用在了這場戰(zhàn)事上,還在繼續(xù)征兵,也只有他們這些人老的走都走不動,安圖勛彥才大發(fā)慈悲的將他們丟在韓莦的國土上充數(shù)。 就連韓莦的都城,防衛(wèi)都不值一提,輕易的就被他們二人混入,安圖勛彥心大的,令人毛乎悚然。 無數(shù)次,他們都覺著,這是安圖勛彥設下的陷阱,無奈,百般試探,都發(fā)覺不了一絲一毫的端倪。 以安圖勛彥的智謀,再做不了太多,他們才勉強相信,安圖勛彥只是喪心病狂了。 盡管如此,他們也不敢有一刻敢松弛,如履薄冰,他們深知,這一趟,有多冒險,這一趟,他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古拉家不愧是古拉家,就算整個韓莦都頹敗了,這古拉家的府邸,也仍異常堅固。 偷偷闖入,他們亦是有把握,不過,既然是來談判的,他們就不想偷偷摸摸。 再怎么說,沐千尋現(xiàn)下頂著的可是青葛部落部落長之名,又豈能低人一等,平白被古拉木看輕了去。 從正門通報,是對自己的自信,更是對古拉木的尊敬,想來,他不會不懂他們的良苦用心。 古拉木痛痛快快的見了他們,親自迎接,還設了宴,瞧著,是個能顧全大局的。 偌大的古拉家,死氣沉沉,國難當頭,命懸一線,如此,倒是應景。 聞言,古拉圖獨自一人被關在宮中,安圖勛彥派了人看守,身為一國之母,竟連回趟娘家的權利都沒有。 這,大抵,是為了脅迫古拉家吧,古拉圖在他手中,古拉家便不敢輕舉妄動,他日鏟除起古拉家來,就會愈發(fā)順心順手。 明面上,是要古拉圖好生為他打理后宮,執(zhí)起韓莦的半壁江山,也只有古拉家的人,明白這其中的酸楚,只有宮中的后妃,才知古拉圖現(xiàn)下的處境。 憂國憂家又憂女,古拉木這個一家之主,倒真是為難,眼看著安圖勛彥作惡多端,生生要將韓莦敗光,也無能為力。 古拉木有多疼惜古拉圖,從安圖勛彥當初費盡心機接近古拉圖就可見一斑,如今安圖勛彥自是知曉該如何繼續(xù)利用古拉圖控制古拉家。 遂,只要沐千尋二人能確保古拉圖的安危,古拉木這里,用不著費口舌,安圖勛彥那邊,他也會解決。 此行,就像是大夢一場,松散的防備,古拉木的配合,簡直比他們設想的,還要順當。 韓莦的王宮,沐千尋與慕宥宸二人趁夜?jié)撊?,旁處倒還好,唯有古拉圖的寢宮,鐵桶一般,仿佛整個王宮的守衛(wèi),都集中在了這處。 安圖勛彥倒真是將古拉圖保護的嚴實,憑著古拉府中的守衛(wèi),要想闖王宮,突破重重守衛(wèi),還真是有幾分癡人說夢。 不過,有他們二人親自出手,再厲害的守衛(wèi),又能在他們手中過幾招,這夜色nongnong,便讓他們就著這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