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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之后,這宮中才會是這般模樣。 “不了,母親喜歡,便這樣吧,再變,也依舊是冷冷清清的,也改造不出人氣兒,這宮中,一向如此?!?/br> 草兒搖搖頭,輕笑,恬淡的神情,卻是平添了幾分壓抑。 沐千尋微微發(fā)癡,腳下的步伐不見減慢,草兒雖說不似淺言、淺寧她們鬧騰,可也是個靈活的性子,如今看來,倒是沉穩(wěn)了不少。 長大了,性子總是會變的,只是不知……這變化,是好是壞,無論好壞,也總不是由著自己的。 南宮部落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般的境遇,邊境戰(zhàn)事堪憂,這個時候,也的確不宜大肆改造。 玉面婆婆辭世以來,這竹園草兒從不叫任何人接近,連打掃的宮女也不準,一時間,那本就奇特的竹屋,更是成了這宮中的禁地。 接管南宮部落之后,草兒命人將屋中的擺設恢復成了玉面婆婆在世之前的模樣,似乎只有這樣,在疲倦之時,才能在此處找到幾分安心的感覺。 這南宮部落,她最熟悉的,就是這處竹園,就是那個慈祥的老婆婆,現(xiàn)下,人沒了,她也只好睹物思人。 站在那扇朱紅色的小竹門前,沐千尋瞇著雙目,略帶傷感,不過短短幾月,已是物是人非了。 初臨此地,玉面婆婆還好生的捉弄了她一番,玉面婆婆的性子還真是讓人艷羨,愛曾分明,隨心所欲,誰的面子都不給…… 院中似乎還飄蕩著他們臨行之前,南宮沫親手包的那頓水餃的味道,暖暖的,香味四溢,經久不散,難以忘懷…… 小院,一層不染的,只是那塵封的味道撲面而來,空氣中蕩漾著寂靜的冷舊,或許,他們不該住到此處的…… 秋日的陽光,依舊燥熱,門上的鎖炙熱的,有幾分燙手。 院中的平靜被踏踏的,凌亂的腳步聲打亂,草兒拉著沐千尋的手,將她拽到了側屋。 這一間,正是之前沐千尋安身的那一處,避光的墻角,安放著一張竹木桌子,微綠泛黃的顏色。 桌上相比之前,多出一個方方正正,被黑布袋包裹著的接貼著墻壁的盒子,布袋上的皺紋都有抹平過的痕跡,看得出,擺放的人是何等的重視。 草兒小心翼翼的合上了屋門,神色間滿是緊張,走動之間,手臂都是僵直的。 站在桌邊,細長的玉手撫著布袋的頂端,聲音柔柔的,語出驚人: “主子,這是母親的骨灰?!?/br> 沐千尋眼瞳一縮,張口結舌,一時間轉不過彎,草兒明明告訴她,南宮沫是安葬在南宮家族的陵墓里的。 “之前……人多眼雜的,我說了謊,母親不想葬在家族的陵墓里,可,生在南宮皇族之人,總是生不由己的。 就算是一具骨骸,照樣不能為自己所愿,母親這一生,已經夠苦了,我不想她死后,還被困在她不喜歡的地方?!?/br> 草兒那雙靈動的眸,閃爍著瑩瑩的光芒,淺笑的嘴角,微微抽搐。 “母親說,她最向往的,是夏國的大雪,是南山先生口中描繪的大雪。 白茫茫的,冰涼涼的,漫天飄舞,溫一杯熱茶,外冷內熱,定然是愜意的。 可惜,她這一生,都無幸去看一次夏國的大雪了,連無南山先生相伴的獨行,也做不到了。 她本以為,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籌謀去看一次夏國的冬天,感受一次那樣刺骨的冷冽。 可是,意外總是來得措手不及,她說,她想將她的骨灰撒在夏國的雪原上。 這樣,她就能一直看雪,骨灰融入雪原,一起融化,一起消失,相依相伴,一次看個夠,感受個徹底了?!?/br> 草兒的眼中泛著濕意,晶瑩的淚在眼中打著轉,搭在布袋上的手,微微用力。 被她莫名的情緒感染著,沐千尋不禁鼻子一算,未曾見過的,極度向往的,總是那么美好的,求之不得,遺憾的美。 “所以……你想將這骨灰?guī)Щ叵膰???/br> 走近,拿出帕子擦拭草兒眼中的淚光,手掌撫著草兒的肩,語氣溫和。 “嗯,這宮中雖大,可能藏一方骨灰的,也只有這小屋了。 母親的陵墓現(xiàn)下是空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此事就包不住了,那些長老,是不會妥協(xié)的。 所以……這幾日我想委屈主子,就住在這個屋里,這樣,才無人敢打擾,不然……這小院人多起來,就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了?!?/br> “傻丫頭,這有什么,你放心好了,這屋子,我定然不會讓外人踏入?!?/br> 草兒身形高挑,此刻,她只能微微仰視,這個高高瘦瘦的丫頭,有時候,讓人心頭柔軟的,恨不得將她像個嬰孩,包裹起來,擁進懷里。 她不讓人靠近這主屋,不僅是玉面婆婆生前就不喜見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更多的,是怕這骨灰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 她本可以拒絕沐千尋留宿在此的要求的,可她還是什么也沒說,她總是在無聲的成全著所有人,哪怕再微小,她自己,倒似乎是無欲無求的。 腰身彎曲,腦袋重重的靠在沐千尋的肩上,半掩著眸,她是真的累了: “我還想找到南山先生,母親的人,他是見不到了,母親的骨灰,他總該親手埋葬的。 我就想……問問,當初為何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他為何能活的那么灑脫,他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我嗎。 母親很想他,真的很想他,二十多年了,她還是未能忘了他。”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通緝令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通緝令 溫熱的玉手撫著草兒柔順的秀發(fā),瞥見她滿面倦容的模樣,微微一嘆。 二十多年呵,南宮沫用半生的時間來思念一個人,來囚禁自己的心,癡心不悔,毫無怨念。 倘若說單顧負了她,似乎不怎么貼切,畢竟,他亦是孤獨了半生,他們之間,倒實實在在就是一場孽緣,短暫的糾纏,化為了一生的苦等。 南宮沫所遭受的,真真是樣樣刻骨銘心的,從逆來順受到奮起反抗,滴滴血淚,背后都有著難以言喻的故事。 手中攥著權勢這么多年,除了高數(shù)不勝寒的孤寂,她真真是什么都沒得到,連一個小小的心愿,都成了遺憾。 生來苦難,終了苦難,若是換做沐千尋,她不敢想,她是否能守住初心,南宮沫的骨子里,流淌著異于常人的強硬,這一點,草兒跟她倒是極像的。 在顧城逗留的幾日,沐千尋終于明白了何為日理萬機,他們離廟堂從未遠過,此刻更是無限的在接近,感觸頗深。 寸步不離的跟在草兒身邊,瞧著她處理斑駁不一的卷宗,事無巨細,部落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經手。 草兒生性聰慧,無論是之前速成的功法琴藝,之后的易容之術,還是如今繁瑣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