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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好想慕宥宸,想到心都是疼的。 沒有他,似乎一切都好不起來了,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跟慕宥宸在一起。 生也好,死也好,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夠了。 突然間發(fā)了瘋的朝著那座城池跑去,沒有馬匹,就要完全依靠雙腿,她往前一步,離他就能越近一步,腹痛便隨之加劇一分。 抬頭望著城墻樓門上陵水郡幾個大字,沐千尋的神色微微恍惚,咧嘴一笑,卻是苦澀無比。 陵水,誤打誤撞,她竟已經(jīng)到了陵水的地界了,過了陵水,她就能見到慕宥宸了。 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陵水,就是她打定主意,要跨過湖泊,快速趕往的陵水! “什么人!” 城樓上守著一排守衛(wèi),此刻正搭著弓箭對著她,似乎只要她言辭稍有不慎,就會將她亂箭射死在城下。 陵水臨近呼延部落,只要呼延部落的所有防線都破了,接下來就該輪著陵水了,呼延部落滅亡是遲早的事,他們這般草木皆兵也是無可厚非的。 她倒是不怕區(qū)區(qū)幾只亂箭,她只是沒有功夫和他們糾纏,清了清干澀的嗓子,拔高了聲兒: “我乃郡主,讓你們的郡守快快來見!” “何以為證?” “玉佩為證!” 沐千尋就這么俏生生的站在城下,衣衫凌亂,卻絲毫不顯得狼狽,利落的打發(fā)著守衛(wèi)的糾纏。 不管她這個郡主是真是假,城中也沒有收到哪位郡主要到陵水的消息,陵水的郡守來的還是夠快。 不管沐千尋是不是真的郡主,只要有玉佩在手,郡守都沒有由頭不放她入城,這般特殊的時期,容不得一星半點的差錯。 入了城,換了干凈的衣衫,找了城中最好的巫醫(yī),郡守便已經(jīng)派人備好了馬匹干糧,馬是最好的,干糧是最精致的。 跨坐在馬背上,對著陵水郡的南門,沐千尋一臉恬靜,在眾人的注視下,揚鞭遠去。 在城中待了不足兩個時辰,說了不超過五句話,留給陵水城中眾人的,只有一頭的霧水,和一道瀟灑的背影。 沐千尋的嘴角帶著笑,在冷冷的眸色的映襯下,顯得頗為僵硬。 還好,孩子還在,巫醫(yī)告訴她,是動了胎氣,是功力使然,隨時有小產(chǎn)的危險,近日不能再催動內(nèi)力。 不用巫醫(yī)一遍遍的囑咐,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應該到處奔波走動,而是應該臥床靜養(yǎng)。 可是,她做不到的,她現(xiàn)在必須要去找慕宥宸,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不舍得失去的了,就只剩慕宥宸了。 是淺言用命,換了她這條命,所以,她必須用這條命去找慕宥宸,告誡自己,一刻,也不許耽誤。 至于孩子……就聽天由命吧,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她也絕不強求。 她已經(jīng)失去淺言了,她不能再失去慕宥宸,倘若慕宥宸沒了,她要孩子又有何用。 陵水離呼延部落只有數(shù)里之遙,戰(zhàn)亂帶來的低沉壓抑,早已蔓延至此處。 一路上,也只見到了寥寥幾人,見到她飛馳而過的身影,都急匆匆的,逃命似的躲起來。 一眼看去,屋舍,道路,都是灰蒙蒙的,了無生趣,連麥田也是,雨水如此充足,卻是長得低低矮矮的,雜草叢生,想來,也是百姓無心打理的緣故。 她以為,要徹底入了戰(zhàn)場,才能尋的到慕宥宸,可是還未脫離陵水的地界,一顆心便已經(jīng)再次騰空了。 駐足,擺在眼前的,是兩條岔道,那張圖紙她看了無數(shù)遍,對眼前的地形自是了然于心的。 往左,是一條寬敞的大路,往右,是一處長長的峽谷,雖是峽谷,卻是不宜設伏,且是一條通往呼延部落較近的路途。 這次,沐千尋沒有猶豫不決,她已然決定朝著峽谷走了,只是,近,卻不是她選這條路的理由。 她分明的,聞到峽谷中濃郁的血腥味,必然是發(fā)生過激烈的打斗,死了大量的人,才可能會有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她并不陌生。 ☆、第四百一十章 不會輕易揭過 第四百一十章不會輕易揭過 戰(zhàn)事,明明還沒有殃及此地,陵水境內(nèi),是絕對安全的,不然她這一路走來,不會聽不到任何風吹草動。 方才在陵水城中,那郡守也不會只字不提,那……這血腥味究竟是從何而來。 緊蹙著眉,緊抿著唇,心頭燃起一抹慌亂,拉著馬兒的韁繩,慢吞吞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個圈子,毅然決然的棄馬前行。 揚動手中的皮鞭,狠狠的在馬背上抽了一鞭,帶起一道血痕,馬背上立即閃現(xiàn)一道皮開rou綻的傷口。 一向以性情溫順著稱的西南馬,發(fā)狂的朝著左手邊的大道奔去,將腳下的地基踩出一個個坑坑洼洼的印記。 對著馬兒消失的方向,沐千尋呼的松了口氣,單手護著小腹,朝峽谷而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么做,或許,單單是一種直覺吧,一種摸不著看不到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提醒。 總之,她就是不想因著馬蹄印,暴露她的行蹤,她在怕什么,她在躲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方才因著用力的一鞭,好不容易減輕的腹痛,又一股股的襲涌而來,步履匆匆,腳下顯得凌亂而輕浮。 打天亮開始,便是灰蒙蒙的天色,突然間布滿了烏云,從四面八方緩緩的匯聚而來,一片片厚重的云層,翻涌著,凝結(jié)在一起,高高的懸掛在沐千尋頭頂。 沐千尋抬眼看了一眼天幕,攏緊身上的衣衫,腳下的步伐更快了幾分。 越是深入,那股血腥味就越是濃重,籠罩著一方的天地,壓抑的透不過氣。 沐千尋掩著口鼻,忍住腹中的翻涌,硬著頭皮往里走。 天色陰郁,周圍的景色都漸漸變了顏色,沐千尋低頭看著地上洋洋灑灑的,還未徹底干涸的,大量的血跡,心口一緊。 大概又走了數(shù)十步,她就再也走不動了,腦海中轟的一聲,眼前的場面與昨夜的湖泊赫然重疊。 峽谷深處,躺滿了尸體,鮮血將身下沙質(zhì)的地面,一粒一粒的沙石,都浸染的通紅。 這些個尸體,她一點都不陌生,身上的穿著,便是平日里跟隨著慕宥宸的暗衛(wèi),另外一波,是魅影的人。 殘肢斷臂,破爛的衣衫接口處,都是翻涌的血rou,看得出,戰(zhàn)況是何其慘烈。 僵硬著雙腿,一步步走近,讓自己看的更清楚幾分,不禁通體冰涼,仿佛渾身的血液都不會流轉(zhuǎn)了。 至死,暗衛(wèi)們的臉上,也是冷漠的神色,渾身的傷比魅影的人身上的傷要多出十幾處,可見,他們以少數(shù)牽制多數(shù),糾纏的有多辛苦。 漠然的一具具數(shù)過去,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數(shù)不清,到底死了多少人,眼眶泛紅。 先是淺言,后是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