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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淋淋的戰(zhàn)場,就擺在眼前似得,常常夢中都能夢到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況,只不過不是青葛部落與韓莦的,而是夏國邊境,還有在皇城中擊退域渾軍隊的。 模模糊糊的,一遍又一遍的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這大概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她總是隱隱的不安,那種不安不只是戰(zhàn)事帶來的,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或許,是怕草兒會出事吧,她也只能這般安慰自己了。 凌銳殿中,赫連銳絕設(shè)了宴,破天荒的宣了沐千尋,沐千尋到了之后,入眼的,是已經(jīng)落座的一圈長老。 揣著心中的疑惑,隨著慕宥宸坐在赫連銳絕身旁留出來的那兩個位置上,面色寧靜。 不知,赫連銳絕又準備給他們設(shè)個什么樣的局,請了這么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來,定然不只是吃一頓飯而已。 沐千尋一直安靜的吃著菜,聽著赫連銳絕與這些個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長老商討著戰(zhàn)事,一言不發(fā)。 心中只能得出幾個字的結(jié)論,無關(guān)痛癢,無濟于事! 到了這般田地,還都端著想法,拿捏著心思,把握著分寸,這一套,或許用于平日可行,可是這般時候,實在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的。 再奉承下去,佯裝青葛部落兵強馬壯,戰(zhàn)事隨時能夠平息的樣子,那邊境那些個誓死拼殺的將士,還真保不住他們的老命,自欺欺人有何用。 說著說著,赫連銳絕突然間話鋒一轉(zhuǎn),這才是這場宴席的重頭戲: “之前是本汗嘀咕了韓莦,將整頓兵馬一事停滯,才讓他們鉆了空子。 如今,已經(jīng)整頓好了兵馬,也籌備齊了糧草,十五萬的大軍蓄勢待發(fā),就差一個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 放眼整個青葛部落,唯有澹臺首領(lǐng)最能勝任此職,可是…澹臺首領(lǐng)的性子,著實是狂傲,年輕人嘛,也在所難免。 他之前勸說過本汗,說韓莦蠢蠢欲動,不懷好意,我們應該做好隨時迎戰(zhàn)的準備,本汗只當他是杞人憂天,并未放在心上,倒是應驗了他的話了。 現(xiàn)在的這種情形,多說無益,可是澹臺首領(lǐng)卻是為了當初的事,拒絕帶兵上陣!” 赫連銳絕的話一出口,沐千尋就覺著哪里不對勁,赫連銳絕的性子,哪里是會有一絲疏忽的。 況且澹臺皓痕還再三勸阻過,他怎么就能不設(shè)防至此,讓韓莦壓制的喘不過氣來呢。 澹臺皓痕不愿意帶兵上陣,是否還有其他原因,這當眾說出來,又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 難不成又是給他們設(shè)的坑,果不其然,沐千尋的腦子還沒轉(zhuǎn)停,赫連銳絕就再度開口: “澹臺首領(lǐng)給本汗的回信,提到了一點,除非千尋能夠親自開口,不然他誰的面子也不給。 如今這種境況,實在不是追究澹臺首領(lǐng)是非的時候,所以本汗今日叫你們來,看,是否千尋能夠跑一趟澹臺部落,這可是關(guān)乎部落興亡的大事??!” 赫連銳絕這話,沒頭沒尾的,卻是頃刻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位長老面面相覷,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沐千尋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徑直站起身,身下的木椅,砰然倒地。 不知是有孕之后,這脾性愈發(fā)大了,還是赫連銳絕素來就是個會撩撥火氣的,總之,她怒了,毫不掩飾的怒了! 赫連銳絕如此直白的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告訴眾人,她與澹臺皓痕關(guān)系匪淺,這不分明是在給她難堪,給慕宥宸難堪嗎,這種事,換做誰,都忍不了! 慕宥宸倒是面色無虞,好似根本沒聽到赫連銳絕的話一般,輕輕淺淺的笑,笑的沐千尋心底發(fā)毛。 手掌緩緩伸向她的衣袖,緩緩的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沐千尋就這樣僵硬的坐在了慕宥宸腿上。 在這種情形下,這樣的坐姿,實在是不雅,不明所以的望著慕宥宸,他這樣的舉動是為了什么。 慕宥宸單手攬著沐千尋的腰肢,不理會眾人尷尬的目光,夾起桌上的一塊豆腐,遞到沐千尋嘴里。 面對二人旁若無人的親密,眾人的臉都綠了,雖說青葛部落沒有夏國那般忌諱這些,可是這當著眾人的面,還是在商討這么重要的事,著實是不妥。 慕宥宸倒是沒想那么多,赫連銳絕想讓他難堪,那他就將這份難堪還回去,耳聽總不如眼見來的沖擊大。 “千尋,不知你是何意?是否愿意…” 赫連銳絕輕咳一聲,對于沐千尋二人的無理,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未料到,話未說罷,就被生生的打斷了。 慕宥宸將手中的筷子一摔,飛擲出去,身側(cè)架子上擺放的水墨瓷瓶被砸的稀碎,聲音回蕩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落在眾人心中,皆是一顫。 眼看著慕宥宸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在那張俊俏的臉龐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寒意,那股霸氣無雙的氣勢,甚至蓋過了赫連銳絕。 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青葛部落的天氣,從未這般冷過,冷的心中發(fā)緊。 慕宥宸將沐千尋安頓到座位上,身下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此刻她卻是一點都不覺著暖。 “部落的興亡?部落長這帽子扣得可真夠大的呀,尋兒怕是承擔不起! 她不過是一個女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一個腹中胎兒尚未足兩月的女子! 不是救世主,別什么事情,都往她身上推! 部落長這么有本事掌控整個部落,就沒辦法說服一個澹臺皓痕嗎?這事,尋兒她做不到,還請部落長打消這個念頭! 尋兒,我們走!” 慕宥宸拽過沐千尋的手腕,睥睨著赫連銳絕,目中無人也莫過如此了。 得罪人,慕宥宸從來都是不計任何后果的,他不愿妥協(xié)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妥協(xié)。 連父汗都懶得叫了,沒直接喊赫連銳絕的名諱,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客氣。 沐千尋起身,神情淡然而冷漠,牽過慕宥宸的手,準備一走了之。 只要有慕宥宸在,沐千尋就多了一份勇氣,縱使一步下去萬劫不復,她也跟他走。 只要他伸手,她就不會質(zhì)疑他的決定,赫連銳絕還有哪些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就是了。 至于赫連銳絕是怎么想的,她真心是猜不透,也無心去質(zhì)問。 澹臺皓痕提出這樣的條件,已經(jīng)是匪夷所思了,赫連銳絕大抵不會以此事來誆騙他們,對澹臺皓痕的愧疚淡了幾分,對他卸下的防備,又重新燃了起來。 明知她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明知道她對他只有愧疚沒有感情,她的躲避想要表達的意思,難道還不算明白嗎,他這樣豈不無趣。 再者,澹臺皓痕膽敢公然違抗赫連銳絕的命令,赫連銳絕當真就一點都不防備他嗎? 澹臺皓痕野心不小,豈是池中之物,他的實力,是這青葛部落任何人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