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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的,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也可以很好?!?/br> 沐千尋兩條手臂無力的垂落在身側(cè),冷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不知為何,此時她流不出一滴淚:“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慕宥宸慌亂的解釋,無措極了,她還不如大哭一頓,她這樣平靜,反倒讓他害怕: “我…我不知道怎么告訴你,我害怕你知道了…” 沐千尋掙脫開慕宥宸的懷抱,拼命的往出跑,在雪地里奔馳,耳邊只剩呼呼的風(fēng)聲,將慕宥宸的呼喚遮去。 找不到方向,漫無目的跑,入眼的只有茫茫的單調(diào)的白色,一直跑一直跑。 終于累了,倒在雪地上,滲骨的寒意傳來,卻沒什么感覺。 臉上有什么熱熱的液體流經(jīng),嗓子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心痛極了,剜開了揉碎了一般的疼,呼吸急促。 老天為何要這樣對她,讓她重活一世,就是顯她受得苦難不夠多嗎? 這無休止的懲罰究竟什么時候是個頭,她是造了什么孽,才會惹怒老天,一次次把她從天堂拉下地獄。 慕宥宸追過來,跪坐在她面前,把她從地上撈起來,不知不覺,也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看著沐千尋這樣,心疼的要死,她的磨難都由他來承受不好嗎,上天怎么舍得這樣對她。 沐千尋將腦袋扎在慕宥宸肩頭,嘶吼咆哮:“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孩子!都是沐若云那個賤人對不對,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指甲將昨日的傷口又扣開了,血順著指縫流出,慕宥宸按住她掙扎的身形,死活掰不開她的雙手,情急之下,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朝著她喊: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沐若云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她死了!” 這是實實在在的一個耳光,打的沐千尋臉都是火辣辣的,沐千尋也的確溫順了下來,伏在慕宥宸懷中,小聲抽泣。 慕宥宸疼惜的掰開她的手,望著那一片的血rou模糊,說不出的滋味,聲音軟了下來,柔柔的:“對不起尋兒,我不該打你?!?/br> 沐千尋搖搖頭,顫抖的聲音聽著人心碎:“我們不會有孩子了是嗎?永遠(yuǎn)都不會有了是嗎?” 隨后,一陣癲狂的笑,笑的眼淚亂灑,笑的駭人之至,語氣陰森森的: “好啊,傷我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決定與我為敵,那就接招吧!” 沐若云已死,那些話,自然是對慕云帆所說。 當(dāng)這股恨意沒處發(fā)泄的時候,慕云帆就是發(fā)泄口,他不要她好過,那她也不許他好過,不是只有她才有弱點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擊垮 第一百一十四章 擊垮 皇城,天陰沉沉的,已經(jīng)好幾日未曾見過日頭了,遠(yuǎn)遠(yuǎn)望去,天與地連成一片,朦朧的灰白色,仿佛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 季府,在皇城中,也算是一座大宅子了,比蕭寒的府邸要氣派的多。 慕云帆出手還真是闊綽,季盛不過跟了他不到一年,就這樣器重他。 難得季盛在昨日之前還一腔盛氣,歡喜的不得了,蕭寒當(dāng)初也是那么威風(fēng),還不是說一腳踢開,就被一腳踢開了。 好在蕭寒失了權(quán)還好好的,倒是季盛被慕宥宸打的這傷,這輩子都別想痊愈了。慕云帆又豈會養(yǎng)一個廢人,他這耀武揚威的日子算是過夠了。 西南方向,這是季盛的主屋,沐千尋一頭的秀發(fā)隨意的披散下來,黑衣加身,目光冷冽,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扇門。 一腳將屋門踢開,嚇得季盛一哆嗦,這府中的下人要造反嗎,他可還沒死呢,不耐煩的朝門口瞪去,眼瞳一縮,聲音提不起力氣,氣若游絲: “你來做什么?太子將我打成這樣,我定要討個公道!” 沐千尋不由一陣好笑,雙手環(huán)胸,這季盛真是有趣,難道他當(dāng)她是來道歉的嗎。 望著她一臉嘲笑的神情,季盛徹底蒙圈,神色一點點不自然起來,感覺這屋內(nèi)的氛圍都平白壓抑了幾分。 沐千尋步伐緩慢,站在季盛床榻之前,俯身,冰涼的玉指劃過他的脖頸,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我來找你,是有事問你。如果回答的好呢,我馬上就走,如果回答的不好呢,我不介意讓你更痛苦!” 手徒然一緊,用了三分的力氣掐住季盛的脖子,季盛本就傷的幾乎喪命,再禁不住這樣折騰了,面色漲成了青紫色,眸中的恐懼不減昨日。 沐千尋慢慢松手,悠悠的坐到床邊,撫撫裙擺上的皺褶,深幽的眸子看不透的情緒。 季盛大口大口的喘息,嘴唇忍不住顫抖,怪不得慕云帆死活要除掉沐千尋呢,原來真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柔弱。 這狠厲勁兒,他都自愧不如呢,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心里這樣腹誹,卻是不敢說一個不字兒,他還是很惜命的,然后就很沒原則的,沐千尋問什么,他答什么,把慕云帆出賣了個徹徹底底。 夜里,漆黑的只能隱隱看清這場景,天涯樓前,站定了百十來名黑衣女子,都是孤月衛(wèi)的成員…… 除了葉璃之外的四位統(tǒng)領(lǐng)也都在,隨著沐千尋輕輕的一個點頭,就三三兩兩的朝著各個方向而去,人最多的還數(shù)朝著皇宮而去的。 許久都沒有這樣的興師動眾過了,這次絕對是要大干一場。 閣樓之上,慕宥宸負(fù)手而立,墨色的眸光閃爍不停,雙唇緊抿,幽幽的嘆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如果這能讓她好過些。 次日,一大早,琉璃殿前,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喚醒了半個琉璃殿的人。 半晌,慕云帆望著殿前的一幕,面色黑的能滴出水來,眼神狂躁的駭人,盡量抑制住那即將爆發(fā)的怒氣。 殿前,躺著二百多具尸體,死法都是一樣的,被割斷了喉嚨,一字排開,將寬敞的前殿圍的連條小道都沒有了。 獻血順著臺階流下,映紅了大片的雪地,冬日的寒風(fēng)也吹不散這股濃郁的血腥味道。 這都是慕云帆精心培育出來的死士,這么些年,耗費了數(shù)不清的人力財力,才培育出這么一支隊伍,就這么一夜之間,化作了一地的死尸。 慕云帆身子一個趔趄,腦海陣陣眩暈,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他的安危,可全憑著他們了,他們能這么悄無聲息的被滅殺,那豈不是說,他的命也是想取就取的。 還不等他從此事緩過來,瑜霜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就連滾帶爬的跪到他面前,帶著哭腔: “皇上,皇上!您快去看看吧,賢妃娘娘她站在城樓上,一動不動的,奴婢怕她會出事啊!” 慕云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饒過那堆尸體,疾步朝著城樓而去,面色難看的緊。 無人注意到,這宮女的眼神是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