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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糯咧嘴笑了笑。 “學姐,我送你們?nèi)メt(yī)院吧,我哥正好有開車來?!?/br> 祁糯指了指旁邊的越野。 “這不太好吧,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估計是低燒,我們等會兒去校醫(yī)院開點藥就行了。” 女生愣了下,不大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哥下午挺閑的,我下午也沒課,順路的?!?/br> 女生還是挺擔心室友的。 最后,在祁糯的勸說下,將室友扶上車。 - 車廂內(nèi)一片靜寂。 女生將梁方放置好后,端端正正坐好,雙腿并在一起,手掌放在膝蓋上方,稍顯拘謹。 祁糯從副駕駛轉(zhuǎn)頭看過去,下巴蹭著椅背,隨后閑聊,緩和氣氛。 “我經(jīng)常見知意學姐跟梁方學姐一起出門,怎么連生病都一起生病啊?!?/br> 女生手指微蜷:“我也不是很清楚,從昨晚吧,應該就是昨晚,梁方就說她頭有點暈,估計是發(fā)燒了,早上趴床上意識有點不清醒,讓我?guī)退垈€假,誰知道中午回來就這樣了?!?/br> 想了下,繼續(xù)說:“而且我上課的時候才知道趙知意也讓室友幫忙請假了,她室友還開玩笑說發(fā)燒還能傳染啊,回來讓她倆趕緊去看病,別把大家都傳染了。” 女生明顯是一緊張就話多的人,祁糯就隨口說了一句,她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樣,將知道的說得一清二楚。 “那確實挺巧的?!逼钆葱α诵Α?/br> 在她刻意緩和下,女生漸漸放松下來。 不過眉宇間還存著擔憂,估計是擔心梁方和趙知意,畢竟大學四年,感情還挺深的。 開車的薛遲像專職司機一樣,頭都不帶歪一下的。 前面救護車剛走沒多久,一路鳴笛,周遭汽車紛紛讓路。 薛遲很快追上去,跟在救護車后面,也一路暢通無阻。 救護車里面的趙知意下了車就被抬到手術(shù)室。 祁糯看著手術(shù)室緊閉的兩扇門和亮起的燈時,愣了下,琢磨著這學姐自殺到底是割的哪兒,都不怕疼的嗎。 這要是放她身上,別說一灘血了,就一滴血都心疼得不得了。 女生下車前一直和他們道謝。 很快,梁方也被送到了急診室。 一般學生在學校出什么事情,都會電話通知輔導員。 祁糯本來就是隨手幫個小忙,沒必要也沒義務留這陪她們,便沒有下車,和薛遲直接離開了。 - 薛遲側(cè)了下頭,余光看到小姑娘安靜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漆黑如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在下眼瞼打出陰影,挺翹的鼻子,殷紅的唇瓣抿在一起。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薛遲踩下剎車,轉(zhuǎn)頭看過去。 感受到他直白的不加掩飾的目光,祁糯抬眸,對視兩秒后,唇角上揚,兩側(cè)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 “周五那天謝謝你啊,要不然,我可能也是這樣被我室友帶醫(yī)院的。” 沒想到祁糯會說這個,薛遲愣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沉默了幾秒,“你是我妹,應該的?!?/br> 祁糯又感慨了一句:“唉,幸虧我高三好好學習,考上景大了,要不然萬一成績不夠跑到外省上學,生病都沒人知道,太可憐了。” 她是真的挺慶幸的,也不是說生病非要家里人知道吧。 但是自己生著病,室友攙著去醫(yī)院,或者救護車來接,怎么想怎么心酸。 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點了兩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須臾,薛遲抬手準備揉揉她頭發(fā),讓她別想那么多,總歸自己不會讓她一個人那么可憐的。 可是,手機自帶的初始鈴聲在車廂內(nèi)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薛遲在她頭頂快速揉了一把。 接聽電話,也就幾秒鐘的功夫,薛遲下顎緊繃,眉心攏在一起,嗯了幾聲,像是遇到了非常不如意非常頭疼的事情。 等掛了電話,綠燈剛好亮起。 薛遲換擋,踩了一腳油門,跟著車流前進。 祁糯很少說剛才那種還算是煽情的話吧,現(xiàn)在整個人還有些不自在。 輕咳一聲,表現(xiàn)得非常體貼:“你要忙的話把我放路邊,我自己坐出租回去。” 薛遲:“不忙。” 之后便沒了后續(xù)。 祁糯:“……” 薛遲盯著前方的車流,心不在焉,剛接到的是楊迪的電話。 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剛才那兩個學生不是發(fā)燒也不是自殺,而是甲醇中毒。 同時他們也在宿舍的暖瓶里發(fā)現(xiàn)摻有甲醇的飲用水。 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洗胃導瀉后,在醫(yī)院觀察一陣子應該就沒多大的事情了。 如果中毒嚴重的話,會導致視力下降,甚至失明,呼吸衰竭直至死亡。 讓薛遲不安的是中毒原因是口服。 車廂內(nèi)一度安靜下來,只余下冷風吹出的聲音。 祁糯不知道說什么,雖然和薛遲關(guān)系有所緩和,但總歸是好幾年沒有見過,她也不想和以前一樣追在他身后。 所以不說就不說吧,她側(cè)過頭,數(shù)街道兩旁的電線桿。 良久,薛遲開口。 “糯糯,你回家住吧?!?/br> 祁糯:??? 祁糯看著他,杏眼里滿是疑惑。 “你回家住,我送你上課,接你放學?!?/br> 薛遲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和以前一樣。 “東西多不多,現(xiàn)在我跟你回去收拾?!?/br> 她還沒有同意,就替她做了決定。 祁糯有點生氣,眼睛瞇了瞇,諷刺的話下意識就涌了出來。 “你是覺得自己太閑了,想找點事情,還是覺得我太閑了,有時間天天回家天天看你,還是覺得我看你一眼一天都是好心情?” 薛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指摩挲著方向盤。 車子行駛的速度很慢,后面一直有人鳴喇叭,時不時有幾輛從他們左側(cè)超越。 話一出口,祁糯就后悔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是她死纏爛打煩著薛遲送她回學校,放學非要等薛遲來接,不然不回家,被宋星馳說她太黏人的時候,也是她理直氣壯地說看一眼薛遲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前面過了路口,再走一段就到學校東門了。 薛遲靠邊停車,也沒生氣,將楊迪說得東西大概講給她聽。 哦,原來是擔心她啊。 祁糯舔了舔下唇,悶悶地嗯了一聲。 有些尷尬,有點內(nèi)疚。 還不是都怪薛遲,也不講清楚,就直接替她做決定,當她還是小孩子啊。 薛遲從雜物盒里摸了一包煙出來,車窗降下一個小縫,左手夾煙,灰白色的煙霧順著縫隙飄到外面。 祁糯皺了皺鼻子,嗅著淡淡的煙味。 腆著臉開口:“那……我上課怎么辦,我每天都有課,而且早上也有課,遲到曠課就沒